“呸!”沈璧啐了他一臉血,“狗東西!離我遠點兒!”
那人耐性盡失,抹乾臉上的血,從懷裡掏出一黑色藥丸,塞進沈璧嘴裡,仰頭讓她嚥了下去。
沈璧喉頭一熱,霎時滿嘴苦澀:“你餵我吃什麼了?”她只覺身子燥熱難耐,一時心神迷離,眼前人影幢幢,分不清是人事鬼。
莊無邪沉聲道:“好東西。”他輕輕嚼咬她的耳垂,“我到這些小姐房間作祟,定要留點好東西給她們吃下,才能讓她們放縱本性,與我共享魚水之歡。”
沈璧瞪大眼睛,推開他,“媚藥?”
莊無邪將她抱起,輕放在石牀上,沈璧縮在牆角,禁忌到了日子沒解,渾身氣行倒流,已經足以讓她斃命,本來憑藉她內力可以再堅持一兩個時辰,現在又服下莊無邪的媚藥,渾身血氣上涌,竟毒火攻心越演越烈,這樣下去,不出半個時辰,她必定暴斃當場。
莊無邪可顧不了那麼多,他褪下衣服,上/牀又去逮沈璧,沈璧只覺渾身燥熱,卻還沒失去全部意識,她拼命逃離,被莊無邪一次次又抓回來,莊無邪只嘆這女子剛烈,若換作其他女子,必定如火焚燒,早就隨了他的意。
莊無邪像剝蝦仁一樣,一件件把沈璧的衣服撕開,眼看沈璧只剩一件貼身的,露出了雪白的肌膚,莊無邪霎時沒了理智,猛地朝她的臉吻了下去。
沈璧左右搖晃,躲了過去,莊無邪色急,摁住她的雙手,沈璧閉上雙眼,難道今日要在這裡被□□?
就在她想一死了之,咬舌自盡的時候,忽的聽到山洞外有人的聲響:“來人啊!這就是小姐坐的馬車!”
莊無邪如夢初醒,驀地從她身上爬起來,穿上黑衣,小心在洞口探了風聲,見葉明遠率着禁衛軍趕到,來不及殺了沈璧,便留了她一人在洞裡,獨自逃跑。
葉明遠來到洞裡,見沈璧衣着凌亂,只留了一件貼身的,面色緋紅,半天都叫不清醒,脖子上還留着一抹青紫,立馬反應過來,是中了媚藥!
“主上!那人逃走了……小姐!?”旭風上前查看,他右臉紅腫,好像剛被人打了一頓。
葉明遠皺眉,將身上的大氅撲在她身上,命道:“出去!誰都不許進來!捉不到就接着捉,若捉住了……殺!”
旭風與其他閒雜人等都退出山洞,葉明遠扶起沈璧,小心仔細查看她的身體,只是受了點輕傷,這才大口鬆氣:“沒事就好。”
沈璧聽到葉明遠的聲音,放下了心,終於來了。
葉明遠見她氣脈逆行,想到還沒來得及解開她的禁忌,緊擁着她,與她十指相扣,氣勁順着葉明遠的掌心傳遞到沈璧體內,解開了第四道禁忌,沈璧只覺氣行流暢,渾身輕鬆許多,只是渾身燥熱,口舌煩渴難耐,貼着葉明遠的身體,渾身都滾燙起來。
葉明遠眼看着她脫離險境,終於放下心癱軟坐在牀邊,只是沈璧一直不安分,柔軟的身體像不安的小蛇,在他身上忸怩環繞,他嗅着她髮絲的芬芳,她面頰紅潤,吐出的熱氣與他的喘息攪擾纏繞,葉明遠平靜呼吸,別開臉不看她,只沉沉說道:“媚藥大多不致命,你又有麒麟血在身,不交合也死不了,過了藥勁便好了。”
說罷便把她安置在牀上,逃似的離開,卻又聽聞她從牀上個跌落下來,便不忍讓她獨自承受,又折了回來,只是環抱着她,閉上眼睛,眼不見爲淨。
可是沈璧理智全失,在他身旁不停磨蹭,順着他的眼睛、眉毛、鼻子輕吻起來,葉明遠眼觀鼻,鼻觀心,卻見她好死不死地輕輕咬了咬他的喉結,逼得他氣血上涌,猛地把她撲倒在牀,扣住她的雙手,喘着熱氣,一股股噴涌在她臉上,見她脣角微開,似花兒一樣嬌豔,看得葉明遠心神一顫,低吼道:“你這樣,我……忍不住的。”
可沈璧依然不依不饒地輕撫他,葉明遠眸色一緊,氣悶道:“好你個沈璧,平日裡看着正經,妖起來竟是個抓心撓肺的!只緊着自己快活,不管我爲着你清白着想!今日你既勾引了我,便怨不得我了!”
葉明遠急促地退下衣袍,深深地吻了沈璧,嚼咬她的脣瓣,輕輕帶着她的脣齒,只是沈璧從未這樣配合過他,他吻了一半,便驀地回過神,停下動作,看着這樣順從,妖媚的女人。
他別開臉沉沉嘆了口氣,無奈地穿好衣服,也不知是對她說,還是對自己說:“若有一天真要了你,也是你心甘情願委身於我,絕不是靠着媚藥迷惑了,纔不得不隨了我。”說罷他合衣躺在她沈璧,束着她的雙手,讓她乖乖躺在自己身邊,閉上眼睛不看她的模樣,嘴裡絮絮叨叨唸經一樣,過了大半夜,沈璧才稍稍清醒了些。
wωω• t t k a n• ¢ 〇 她只是昏暗迷惑時聽到這廝說什麼,什麼‘若有一天要了你,也是你心甘情願委身於我‘,她迷迷糊糊聽不真切,可醒來時卻聽到這廝,嘴裡嘟嘟囔囔地念着什麼,仔細一聽才聽到這廝在念: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滕王閣序》……”她輕聲道,緩緩睜開眼睛。
想起昨夜中了媚藥,葉明遠趕來救了她,中間也不知發生了什麼,想起昨夜迷糊聽到他說的隻言片語,沈璧知道,葉明遠竟沒有乘人之危,他那樣動不動不把禮教放在眼裡的人,此刻卻像個坐懷不亂的謙謙君子,讓沈璧越發看不透徹。
“醒了?”葉明遠舔舔乾澀的脣角,念得他嘴都乾涸了。
沈璧點點頭,示意他鬆開手,葉明遠這纔不情願地鬆開她的手腕,沈璧裹緊他的衣服,被他擁進懷裡,出山洞的時候,見洞口站了一排排兵將,個個都眉飛色舞地看葉明遠與沈璧,想想昨日的事,若發生點什麼便罷了,不發生點該發生的,反而要被冤枉了去。
葉明遠大喝:“看什麼,誰再看就挖去雙眼喂狗!”他攏緊她的衣袍,扶着她上馬車,沈璧知道這次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將來不嫁給葉明遠,想必也沒人敢要她。
回到馬車上葉明遠再沒對她動手動腳,直到下馬車的時候,葉明遠也是先着地,轉身擡手想扶她下來,沈璧猶豫看着他的手,他的食指骨節上印着紅痕,是昨夜給她畫鼻菸壺的時候弄上去的。
葉明遠見她遲疑,正要收回手,卻見她輕輕把手搭了上去,不經意得像蝴蝶棲息,他亦怔愣了會兒,旋即小心地握住,她的手酥軟冰涼,讓他不由握緊了些,沈璧只覺他手心滾燙,直到他鬆開手的一刻,竟有些恍惚。
回到將軍府的時候,沈璧每走三兩步便回頭看一眼葉明遠,見他一直看着她,眼眸複雜深邃,直到走到門邊的時候,終於魔怔似的轉身,對葉明遠微微俯身說道:“多謝侯爺。”
葉明遠露出淡淡的微笑,沈璧至今也想不明白,葉明遠是怎麼度過那個夜晚的,早上醒來的時候,見他忍得額頭上全是汗珠,卻緊閉着眼睛,嘴裡鼓搗着《滕王閣序》,唸經似的背了一遍又一遍,一背就是一夜。
不過話說回來,江湖上已有風聲透露《妙興決》在她手上,卻不指名道姓,所圖爲何不得而知,想必山林欲雨,得小心防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