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浩這個人自負有自傲,若不是爲了利用她,怎麼可能會對一個丫鬟動心。
就因爲翠竹看不清自己,也認不清她人,纔會落得這樣的下場。能怪誰呢?
沉香看這架勢,葉雲浩只怕又不會怎麼樣了。畢竟所有人都護着他,她還能怎樣呢?
顧氏看風向都吹向了自己的兒子,也立刻落井下石,大罵翠竹:“你這個不要臉的騷狐狸,竟然勾引少爺,還做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老夫人這是沒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葉振濂呵斥翠竹,那是做給老夫人看的。點到即止。
可顧氏分不清形式,劈頭蓋臉的臭罵翠竹,好像真是她謀害了老夫人一樣。她還真讓所有人都是傻瓜了。
葉振濂都有些尷尬,呵斥顧氏:“你自己的兒子也是耳根子軟,別人搔首弄姿,他就中了計。說到底還是你這個娘,教子無方。”
“是是是。老爺,是我不好,兒子也到了要娶親的年紀,我這忙的,也忘了操心他的終身大事。我看趁着這次老夫人過壽,咱們好好給浩兒物色物色。”
這顧氏也真是一個沒臉沒皮的人,這邊老夫人的事還沒有了結,她就想着給兒子接親了。
蕭氏本來是看好戲的,沒想到折騰了一圈,誰也沒少跟毛線,不由得有些意興闌珊。葉如霜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眼睛裡只有怯懦。不像葉如意,自始至終,只是冷笑着看着這一切,像看一場笑話。
若是以前,她必然要在裡面插上一腳,可是現在,她突然像幡然醒悟了一般。
眸子裡只剩涼薄。
老夫人本來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可是顧氏這般維護自己的兒子,簡直就不把老夫人放在眼裡。老夫人心中略有不悅,不過,也只能不再追究。
“算了,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老夫人擺了擺手,這時,卻聽葉振濂道:“老夫人,你看這丫頭……”
老夫人眼皮也沒有擡:“既然是她勾引少爺,背叛主子,這樣的丫頭咱們府裡可養不起,打二十大板,攆出去吧。”
翠竹自小被賣到丞相府,這麼多年都沒有跟嫁人聯繫過。只怕那時候,他們嫁人把她賣了,也就沒打算認她。若是將她攆出去,她就是死路一條啊。
於是,翠竹急忙跪地求老夫人:“老夫人,求你看在翠竹伺候過您一場的份上,讓翠竹留下來吧。就算是當雜役,翠竹也願意。”
老夫人不爲所動。翠竹知道老夫人的脾氣,只要是她說的話,那是淡然不會更改的。
於是,翠竹絕望的看了葉振濂與顧氏一眼,他們都是一副冷峻的面容,翠竹也不敢去求,她想起之前葉雲浩給她承諾的種種。急忙爬着跪到葉雲浩面前,哭着說:“少爺,你說句話啊,你不是說等事情結束,要娶我爲妻嗎……”
翠竹話還沒有說完,葉雲浩就好像沾上了什麼髒東西,嫌棄的把她一腳踢開,大聲道:“你少在這裡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娶你。我是丞相府裡的大少爺,怎麼着也不會娶一個丫鬟。我看你還是趁早滾蛋,留在這裡,對你沒好處。”
“我無親無故,出去就是一個死啊……少爺,求求你,收了我吧,就算讓我給你當牛做馬我都心甘情願……”
翠竹肚子一陣絞痛,不過還是強撐着爬了過去。
葉雲浩到底是有些急了,又狠狠踢了她一腳。這回翠竹沒有再爬起來,因爲,她已經捂着肚子蜷縮成一團,看起來極爲痛苦。
葉雲浩喝道:“別裝了,今天你就是死在這兒,也得別想進我的房。”
顧氏狠狠瞪了葉雲浩一眼,葉雲浩這才意識到失態。不過,衆人已經無暇理會他說的話了,因爲翠竹的身下已經流出了一灘血。看起來情況危急。
沉香雖然惱她背叛,但是在這個時候,還是第一個來到翠竹身邊,問道:“翠竹,翠竹,你怎麼樣?”
翠竹虛弱的擡起頭,看到沉香,只覺得熱淚盈眶,悔不當初。
“小姐……”翠竹握住沉香的手,痛苦的哀求,“求求你救救我……我,我還不想死……”
“你放心,你不會死的。”沉香嘆了口氣,他們到底是主僕一場,沉香看她這個樣子也是於心不忍,於是,急忙對老夫人說:“祖母,人命關天,先讓郎中給翠竹看看吧。”
顧氏卻巴不得翠竹死了乾淨,剛纔那般糾纏他的兒子,若是好了,指不定鬧出什麼呢。
“老夫人的病還沒有好呢,郎中們正在商議如何用藥。哪裡有時間給這個賤丫頭看。”顧氏冷言冷語道,“讓她等着吧。”
她這樣一說,若是沉香再執意讓郎中前來,那便顯得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