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疫?葉沉香也覺得震驚極了,她並沒有接觸過感染時疫的病人,也沒有接觸過腐爛的屍體什麼的,怎麼會感染上時疫?
葉沉香突然想起前幾日葉雲華不請自來,又想起那包茶葉,雖然被扔了,但是小桃是接觸過的。莫非是那包茶葉有問題?葉沉香搖了搖頭,不對,不是茶葉的事。她沒有接觸道差壓,那還有什麼?
葉沉香覺得頭疼欲裂,葉雲華在香荷園只有短短几刻鐘的時間,到底在哪裡動了手腳。
葉沉香想起葉雲華曾經在她的屋中瀏覽過一段時間,若是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撒些東西,她沾染上,也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若想知道究竟是不是時疫,只要找郎中過來看看就知道了。葉沉香急忙對那丫鬟說:“對,到琉璃園去找大少爺。”
葉沉香想起,她曾經清醒過一段時間,那時候姜先生正在給她把脈。
她不知道姜先生究竟得出了什麼結論,但是可想而知的是,姜先生已經不可靠了。葉沉香現在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葉庭軒。只有他是唯一站在葉沉香身邊的人,當時老夫人也在房中,也許是因爲聽到時疫,所以害怕了,纔會立刻封鎖香荷園。若是這件事再無回緩的餘地,葉沉香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
畢竟時疫這種東西,不是什麼小病小災,若是傳染開來,說不定整個大周國都覆滅了。
不行,她一定要自救!她相信自己得的絕對不是時疫,而且她這場突如其來的病跟葉雲華也脫不了關係。
想起那日小桃說的話,她現在是後悔不得。
果然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可是那丫鬟怎麼敢跟她傳話,整個香荷園都被封鎖了,她也出不去,好在她還沒有發燒,沒有出現葉沉香這樣的病症。所以,她一刻都不想待在葉沉香身邊。丫鬟猛地甩開葉沉香,逃也是的跑了。
葉沉香整個人被拖到地上,可是竟然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一刻,葉沉香覺得絕忘極了。
第二天晚上,大廳內又開了會。
葉振濂坐在首位,他拍桌子站起阿里道:“不行,今天晚上就要把那感染的時疫的丫頭給火化了。香荷園裡的人一個都不準出來,半個月後若是無人被傳染,才能放出來。”
顧氏立刻附和道:“雖然這件事我們都不想做,可是老爺說的也是,萬一被傳染了,那影響的就是整個大周國。我們現在必須要大義滅親了。”
老夫人一句話都沒有,只是閉幕坐在首位,捻着佛珠,聽到大義滅親幾個字的時候,眉頭輕顫。
蕭氏是個急性子,聽到這裡立刻便站起來道:“那還等什麼,趕緊叫人去把她拉到外面火化了。之後,我們便說小姐得了重病,過半個月後就說她不治身亡了。”
葉雲華笑了笑,她也沒有說話,畢竟事情已經擺在大家面前,結局是顯而易見的。若是自己再落井下石反而會引起懷疑。所以,這個時候,便是以不變應萬變,接下去的事,自然會有人幫她去做。
葉振濂點了點頭,這才問老夫人:“娘,您覺得呢?”
老夫人還沒有說話,蕭氏便張牙舞爪道:“老夫人的意思還不明顯嗎?之前她已經說了,只要兩天後葉沉香的病情還沒有好轉,她就同意大家的說話。畢竟我們可不想跟葉沉香那小蹄子一起送死。老爺,別猶豫了。”
葉振濂狠狠地瞪了蕭氏一眼。蕭氏便不敢再造次。
老夫人過了許久,才鬆了口氣,彷彿認命一般,對葉振濂道:“你看着辦吧。”說完之後,便起身離開了。張媽與鴛鴦急忙攙扶老夫人。
望着老夫人離去的背影,葉振濂也鬆了口氣,他就害怕老夫人太寵葉沉香,不顧所有人的安危。現在看來,老夫人還是以大局爲重啊。
蕭氏一看老夫人走了,又咋呼開了:“老爺,什麼時候去捉人啊?”
葉振濂皺了皺眉,這時,卻見顧氏道:“老爺,這件事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我身邊有兩個粗使婆子,本來年紀大了,就要被趕出去。如今去送沉香,也是最合適的人員。畢竟,人也老了,便不怕死了。而且,他們知道輕重,絕對不會吧這件事傳出去。”
葉振濂想了想,便對顧氏道:“你做事,我放心,這件事就交給你吧。”
顧氏眉眼一彎,笑着說:“老爺放心,這件事保證讓你滿意。”
說完之後,便去找婆子把沉香帶走。
沉香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力氣,只能任由她們把自己裝進了一個鋪滿稻草的破車上。然後一路出了城。
夜黑沉沉的,四周靜的只能聽到車子“吱呀吱呀”的聲音。
其中一個婆子道:“夠遠了吧?”
另一個婆子看了看不遠處,於是說:“那我們就在破廟動手吧。”
“我看行。”
兩個婆子一商議,便把馬車趕到了荒郊野外的一個破廟。然後把沉香拖了下來。
看着葉沉香昏昏沉沉,但總歸還有一絲氣息,其中一個婆子道:“你先點火,我先把這丫頭給弄死。夫人交代過,一定要讓她死透,斷不能讓人看出端倪。”
“這我怎麼會不知道,我去外面檢點柴火,你趕緊動手。”另一個婆子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囑咐她,“你小心着點。”
“行了,你趕緊去吧。一個快死的丫頭,我能對付不了嗎?”
另一個婆子一出去,這婆子便走進了葉沉香,她看着葉沉香一張秀氣的臉,嘖嘖道:“真是可惜了。你若是做了鬼,就去找二夫人吧。一切都是她的注意,我也是奉命行事。”說完,一把掐住了沉香的脖子。
就在她以爲沉香很快就會掐死的時候,沒想到,剛剛還昏迷不醒的沉香猛地睜開了眼。
那眼中帶着狠厲和固執,以及仇恨。
這婆子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腹部一痛。
沉香的手中正攥着一把匕首,匕首正戳中了這婆子的肚子,這婆子剛要發聲,沉香一個手起刀落,便在她咽喉上又補了一刀。這回,這婆子算是徹底掛了。最後,她還用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沉香,好像到現在還有些迷茫。
看着那婆子已死,沉香鬆了口氣,手又無力的垂了下去。
從她離開丞相府那一刻,她便養精蓄銳,等着這一刻,用全部力量對付這婆子。
只是,她已經沒有更多的力氣去對付另外一個婆子了。
沉香想,無論有多艱難,她絕不能坐以待斃。
於是,沉香艱難的爬了起來,她知道,只要那婆子回來,一看到這婆子的屍體,她就完了,她一定要出其不意,讓另外一個婆子也徹底閉眼。若是一擊不中,後果可想而知。
沉香艱難的挪到了門後,然後緊緊握着匕首,只要那婆子踏入這屋子,她便要一刀刺入她的後頸!
腳步聲從外面傳了過來,沉香屏氣凝神,靜靜的聽着。
一步,兩步……
沉香默默數着,就在那人踏入這房門之後,沉香便猛地撲了過去。然而,自己的手腕卻猛地被人抓去。而且是一隻手掌粗糲的大手,這時,沉香才發現,進來的並非是另外一個老婆子。
“葉沉香!”
“慕容潯!”
兩人同時開口,不過很快,沉香便脫力倒了下去,慕容潯眼疾手快,一把拖住沉香的腰,抱緊了她。
慕容潯此時才發現沉香臉色十分難看,他急忙問:“你怎麼了?這麼晚了,怎麼會在這裡?”
沉香虛弱的說了兩個字:“救我。”
這時,外面再次響起了腳步聲:“王姐,人解決掉了嗎?”
慕容潯側耳一聽,便覺得不對,又看了沉香一眼,快速的抱着沉香又躲在了門後。
那婆子毫無防備的進來,立刻便遭到了慕容潯的毒手。
看着另外一個婆子也倒在地上,沉香這才鬆了口氣。
慕容潯把這兩個婆子的屍體扔到外面,用她撿來的樹枝生了火,這才問沉香:“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件事說來話長……”
那天晚上,沉香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着的。離開了香荷園的臥室,沉香覺得自己輕鬆自在不少。那夜頭也不疼了,整個人身心舒暢。
丞相府。
第二天,天亮了之後,顧氏有些奇怪,沒什麼那老婆子不會來複命。
葉雲華對顧氏道:“你不是給了她們銀子,讓她們手腳利索一些,然後拿着銀子有多遠走多遠嗎?”
“可是,這兩婆子也不會立刻就消失啊,起碼也要把結果告訴我。”
葉雲華笑了笑:“這結果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再說,這倆婆子不會來也正好,又不是什麼光彩之事。而且,若是讓人發現這其中的貓膩,只怕……”
這天晚上,顧氏的眼皮一直跳。
她自然是不希望相府裡有人發現沉香感染的根本不是什麼時疫,可是那兩個婆子不會來複命,她又覺得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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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葉沉香斗智鬥勇這麼長的時間,那葉沉香的手段層出不窮,她真的很怕葉沉香再耍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