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灃望着李俊,他跪下對慕容灃道:“殿下,這件事是我無意中發現的。除了臣下,再沒有其他人知道。”
還沒有聽李俊往下說,慕容灃便指着沉香道:“你真是厲害啊,居然能讓這麼不相干的人給你作證。”
沉香沒說話,倒是李俊又開口道:“殿下,臣下不是被葉小姐說動,而是一直都想讓這件事告訴殿下,起初只是糾結忐忑,後來看到裘斐已死,便知道這件事定與殿下有關。所以,不得不前來阻止殿下犯更大的錯誤。”
慕容灃笑了,一臉的冷峻:“是嗎?那我倒要聽聽看,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回殿下。”李俊說話的時候,一臉嚴肅,慕容灃卻一直盯着李俊的臉看,似乎想從上面看出些什麼。可是李俊說話不疾不徐,而且沒有任何不安。慕容灃皺起了眉頭,心裡已經對李俊信了八分。
“殿下,這件事還要從幾月前說起,那時候我對忠義侯府的大小姐裘染心生愛慕。因爲殿下成婚,裘染小姐心情十分低落,我便想趁這個時機給大小姐安慰,並且暗自盤算找個恰當的時機去提親。”
“可是裘染小姐雖然與我是青梅竹馬,但是卻一直不太喜歡我。我想從側面打探一下小姐的意思,於是便想找裘斐公子問問。裘斐公子素來喜歡流連賭坊青樓,我買通了一個小廝纔打聽出來,裘斐公子去了青樓。於是我便在青樓門口等他,可是左等右等,等不上人,反而看到一輛馬車在青樓門口停下。
之後,便有兩個清秀的男子從馬車上來,老鴇親自請她們進去,看起來很神秘的樣子。於是,我便多看了兩眼,這一看不要緊,竟發現這兩個男子都是男扮女裝。爲首的公子,正是葉如意。
以前老夫人壽誕的時候,我在丞相府與四小姐有一面之緣,對四小姐的容貌記憶猶新。所以絕對不會看錯。他身邊跟的僕人,正是她的丫鬟菊香。當時我覺得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於是,便也跟着進去。
那時候,他們兩個已經上了二樓,我剛要出聲,卻見二樓雅間的門開了。另外一個公子出來,一下子便把四小姐摟入了懷中。這雅間的公子不是別人,正是裘斐公子。在外人看來,這兩個公子或許有斷袖之癖。可是,我卻知道,這四小姐是女子。當時我震驚極了。
心裡想着,四小姐怎麼會與裘斐公子相會?她才嫁給殿下沒多久,那隆重的婚慶典禮彷彿仍在眼前,整個京都的女子都羨慕極了。而且,坊間傳言她已經懷了殿下的孩子,如果不出意外,四小姐很快就會母憑子貴,在王府成爲當家主母。可是在這個關頭,四小姐怎麼會糊塗到要冒着生命危險跟其他男子私通?
我真的想不通,也害怕自己想歪了。看到他們進入房門之後,便在他們隔壁開了個房間,然後一直聽着對面的動靜。可是讓我失望了,因爲隔音效果不好,對面發生的事我都清楚的挺了進去。四小姐與裘斐正在做那髒髒之事,彼時,我才明白,原來四小姐根本就沒有懷孕。她這是想借腹生子。”
李俊說完,慕容灃眼神閃過一絲殺意。
這對於男人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葉如意竟然讓一個堂堂王爺戴綠帽子,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簡直就是開天闢地頭一遭。慕容灃的憤怒可想而知。
他瞪着沉香一字一句道:“你以爲李俊說出了他們私通過程,你就清白了嗎?這也不能說明,借腹生子的主意不是你出的。”
沉香簡直被氣笑了:“若是按照我以前的方法,現在我已盡全身而退了。我知道欺君之罪是什麼下場,所以,我若不是笨蛋的話,肯定是希望這件事儘早結束爲好。誰會傻到讓她冒着巨大的風險去借腹生子。再說,流產就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也是對我最有利的。而借腹生子對誰有利,這個我不用說了吧。”
沉香看着慕容灃,淡淡道:“你瞧,這就是非要借腹生子的後果。你覺得我會傻到讓自己陷入險境嗎?我唯一做錯的便是,沒有及時制止她。”
沉香嘆了口氣:“人心啊,這是貪得無厭。”
慕容灃知道沉香分析的很對,這件事若是成功了最有利的人只有葉如意,沉香不會有任何的好處,但是卻擔着巨大的風險。可是就算這件事不是她的主意,可最開始仍舊是她開的局。
“你以爲這樣你就清白了嗎?”慕容灃笑了,臉上全是邪獰之色,“好,我承認裘斐是我殺的。你們讓他落入陷阱,肆意羞辱之後,我便出現了。當然,我沒有讓他看到我是誰,我只是隨手丟進去一根花斑毒蛇。這種蛇,咬上一口,立刻斃命。我想,裘斐到死,都以爲是你們殺了他吧。”
慕容灃看着沉香與李俊,絲毫不避諱:“只要我不出面,這黑鍋你背定了。就算現在我告訴你們實情又如何?你以爲我會幫你到皇上面前說清楚嗎?既然這件事一開始你就不是清白的,那結果也必須你來承受。”
沉香看慕容灃似乎是鐵了心,頓時有些心慌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