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熙秋等人到的時候恰逢四大護法布好結界和困妖陣,鬼王笑言:“時機正好!”
“王后當真被困地底?”李玉姬美目一擡,問向四大護法。
四人點頭,隨後指了指上空,衆人擡頭,便見百里言和冥皇正處於礦場上空作法。
“九命貓妖?”白熙秋冷然詢問,眸光如劍。
四大護法看了眼鬼王,要你多事,卻還是依言點了點頭。
鬼王無謂聳肩,本來就是事實不是?多個人多個幫手,他們這羣人,陣仗夠大吧?別說什麼九命貓妖,瞧見他們還不得聞風喪膽?
“都聽清楚了?”白熙秋朝手下利落打了幾個手勢,衆人瞬間圍着結界排開,形成一個包圍圈,“給我往死裡打!”
“是!”
衆人異口同聲,捏着指骨咔咔作響,九命貓妖嗎?看是你的命硬還是他們的拳頭硬!
這時地面傳來一陣波動,衆人凝神關注,要來了嗎?
與此同時,白沁心在地底又使了把力,黑白交錯的靈氣直入地心,隨着那金黑色符文一同而去。從地心出傳來震感,妖氣又盛了一分。
妖動了!
白沁心跟着紋路一路向前,震感越發強烈,可因着三人之力,倒不至於產生塌方,唯獨地表顯現的裂痕有些可怖。
“喲,這貓妖挺迅速啊。”果不其然,那貓妖感應到脅迫,本蓄力指着一舉破土而出卻是不得其法,只能化作一股黑煙在地底的細縫間遊走,那速度叫個快啊。
萌萌緊隨其後,生怕跟丟了。
震感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地面上的人察覺,所有人心口一揪,這、這是又要塌方了嗎?不明就裡的羣衆、特別是那些遠道趕來的家屬,一個個扒在網邊伸頭探腦。
“地、地震了?”
“礦場要塌了?”
“孩他爹——”
“讓我們進去,求求你們讓我們進去,就算死、我們也要和他們死一塊啊——”
諸如此類的呼喊不絕於耳,現場登時混亂起來。
面對失控的衆人,戰士們心下抽疼不已,有的甚至別開眼去悄悄抹淚,可是現在不是同情、也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候,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大家的安全兼維護現場秩序,否則一亂,後果更不堪設想。
“我丈夫、我丈夫在下面啊,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就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好不好?”見戰士們不爲所動,中年婦女撲到一位戰士面前,哭喊着拳打腳踢,“啊,你們不是軍人嗎?怎麼這麼鐵石心腸?敢情底下不是你們的親人是不是?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被打的戰士站得筆直,毫無怨言,反倒就手一扶,將情緒失控的婦人給扶穩了,說了句:“對不起,爲了確保你們的安全,不能讓你們進去,這是我們的責任!”
中年婦女可聽不進這話,滿腦子想的就是自己的親人,情緒很是激動,擡手甩去——
白初瑤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女人的手腕,要不是她動作快,對方的一巴掌可就結結實實打在戰士身上了。
“阿姨,朝戰士們發什麼火?他們保家衛國、抗災搶險爲了誰?我知道您急,可是在場的人誰不急?您就是進去了能幫什麼忙,我不敢保證下面會發生什麼,但如果您和大夥都不管不顧衝上去,先不說是否給救援添亂,便是傷到了自己也不好。就算你們不考慮自己也該想想家裡人不是?家中老小當真就不顧了?”
中年婦女一聽,朝白初瑤看了幾眼:“站着說話不腰疼,現在地底下如果是你的親人你還能這麼說?”
白初瑤苦笑一聲,鄭重道:“下面還真有我的親人!還是我親自目送她下去的,可是塌方的時候,我眼睜睜看着別人一個個上來,就是沒等到她的時候,我後悔下去的爲什麼不是自己!”
“……”
“你們知道嗎?我的家人本來可以先上來的,但是她把這個寶貴的機會讓給了別人,我多希望她能自私一點,但是那是她的選擇。我只有尊重她,爲她祈禱,同時也爲她驕傲!”白初瑤微微紅了眼眶,但是說話擲地有聲,“不論下面的是誰,將面臨什麼,但是我想他們現在也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做着努力,堅持、不放棄,爲了和你們、和家人早日團聚而積極求生。不論結果如何,他們也希望你們好、希望你們好好活着。所以,請大家冷靜下來,大局爲重。”
白初瑤說着握住了女人的手:“阿姨,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我們耐心等待消息好不好?我和你們一起等!”
白初瑤言辭懇切,衆人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又聽得一語:“大家且把心放在肚子裡,目前地底二十八人全在緊急避難所,完好無缺。而且那裡有應急裝備,儲備糧食也有……”
“真、真的嗎?”
“相信我!真的。我們一起努力,一起給他們加油好不好?”
“好、好!”
中年婦女擦了把淚,爲自己剛纔的衝動和失態向那名戰士道歉:“對不起,同志,打疼了吧?都是我不好……”
戰士身姿一挺,朝衆人行了個軍禮:“爲人民服務!”
白初瑤拍了拍女人的手:“阿姨,我進去問問情況,有什麼進展一定第一時間告訴大家。”
“誒誒,好,好姑娘,麻煩你了。”
白初瑤微笑轉身,那名戰士輕聲而誠懇一語:“謝謝你。”
白初瑤微微搖頭:“辛苦你們了。”
這一頭混亂逐漸平息,許英傑的帳篷內氣氛有些微妙。
“許哥,目前這情形……”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搓了搓手,擡眸瞅了許英傑一眼,“你看你投了那麼多錢下去,結果……”
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故,別說前期投入都打了水漂,要是真死人可怎麼善了?而且現在那麼多家媒體,這事絕逼曝光啊。要是沒媒體,興許也就掩蓋下去了,反正礦場死幾個人也是平常,眼下可就難說了,你還有翻身的機會?
許英傑斜睨一眼:“你想說什麼?”
“呵呵,我,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爲許哥感到不值啊。你說都這當口了你巴巴跑來幹什麼?換別人早避風頭去了……”
“人命關天,你說的什麼鬼話?”
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這時候仁義什麼啊?男人心底好笑,面上卻沒表現出來,乾笑一聲:“嗨,許哥,我這不是爲你好麼。要我說事情已經這樣了,走是走不了了,就省省心,等吧。無用功也不要做了,軍隊都出動了也沒我們什麼事……”
“二十八條人命,沒我們的事?”許英傑眸光一沉,直勾勾盯着對方,一直知道他愛耍小聰明,有些見風使舵,可作爲合作伙伴,這麼些年也是有作爲的,只要不過分也就隨他去了。然而今天所表現出來的可是人品問題,本性不太好啊,果然患難見真情。許英傑語重心長,“老胡,都說商人重利,我也許沒那麼崇高,但是凡事都要講良心。雖然我自認這礦場花了自己所有的心血,敢說一句從沒有偷工減料,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但是事情就是發生了,任憑我再怎麼問心無愧已經是鐵打的時候,那麼作爲負責人,作爲一個男人,我就要擔起自己應有的責任!不管是不是有人員傷亡,不管前方是否有國家救助,我都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好自己的本分,哪怕傾家蕩產!”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如果這是我許英傑的劫數,我認!不求頂天立地,但求無愧於心!”許英傑說着起身,見趙海波還想說點什麼,擺了擺手,“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我是不會裝聾作啞當個局外人的,我要守到最後,親眼見着工人們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當然,我希望誰都不要出事,但願天隨人願。”
地表又是一震,趙海波臉色驟變,忙躲到一旁的桌子底下。許英傑看了搖頭淡笑一聲,撩開帳篷,大踏步走了出去,徒留一語:“你要是怕了,就走吧,我不攔你!”
礦場內,施衛國等人感受到振幅,心中惴惴,開始了嗎?
謝斌心中沒底,問道:“老大,這……沒事吧?”
施衛國堅定一語:“相信他!”
衆人不語,密切關注着動向,雖然他們看不出什麼,但此時似乎除了相信也只能相信了!
小魚姐,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衆人在心中虔誠祈禱。
地面上的人心揪到一塊,地底的人也霎時亂做一團,避難所內被振幅驚醒的工人們大驚失色。
“要、要塌了嗎?”
“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
“媽的,死就死了,乾脆來個痛快的!”
“你孤家寡人,我可是有老有小,我老婆還等着我回家過年呢。”
袁翔穩住身形,高喝一聲:“慌什麼?什麼死不死的,一點點響動而已,自己看看,我們這好着呢。”
劉驍也連忙附和:“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沒事、真沒事的。”
衆人擡頭望向四方,好像真的沒什麼哦,不過那震感怎麼回事?難道錯覺?
這時地面又是一震,振幅比之前要來得強,牆面的裂紋又延伸幾分。衆鬼差看了連忙合力發功,爲防護罩再加持幾分。
“媽呀,真的要塌!不行,不能在這等死,我、我要出去拼一拼,興許還有條活路!”一個小年輕說着就衝了出去。
劉驍擡手一攔:“你幹什麼?外面什麼情況來的時候沒看見?路都堵死了你往哪跑!老實呆着。”
“不不不,我不要等死,我不要!”
“對,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出去看看……”
有了人帶頭,立馬起身幾人要往外衝。
袁翔咬了咬牙,對着那小年輕扇去一巴掌:“清醒了沒有?找什麼活路?我敢說這裡是整個礦場最爲安全的地方,把我之前的話都當耳旁風了是不是?真這麼想死?好,你過來!”
袁翔說着一把揪起有些懵逼的小年輕,拽着人來到門口,指着一地狼藉說:“看,好好看看!看清楚了沒?哪裡有出路?”
說話間對面的牆體龜裂,幾塊石塊滾落,揚起滿地塵屑。
袁翔揪着小年輕的衣領作勢往外一推:“去,想死就去,我不攔着!”
說是推,其實嚇唬居多,那小年輕忙縮了回來。袁翔這纔將人往裡一拽,關了門:“現在,還想出去找死嗎?啊?”
回頭看了一圈:“你們,是不是也想自尋死路?!”
衆人悻悻低頭,默默不語,劉驍看了忙說:“眼下我們能做的只有等了,什麼都不要想,真要想的話就想想我們在這裡等待救援的同時怎麼保存體力,別到時候希望就在眼前結果自己的身體垮了,那纔是得不償失,你們說對不對?”
衆人互相看了幾眼,點頭應是。
“現在已經是凌晨了,我想這個時候上面應該在積極部署救援工作,而且這麼大的礦難,就我這個媒體人來說,我敢打包票,這個重大的消息已經傳遍大江南北,勢必引起國家的關注。我們要相信政府,相信我們的領導人,一定會救我們出去的。”
“對,小劉說得沒錯,就是許老闆也不會置之不理,大家耐心等候,等着和一家老小團聚吧。”袁翔順話而接,見衆人臉上終於燃起希望,才暗暗抹了把額頭的細汗。再次環看一圈,咦?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啊,白小姐不見了。當即大驚,“白小姐呢?有誰看到白小姐了?”
衆人四下裡一看,搖頭,是啊,白小姐哪去了?
劉驍扶額,白丫頭誒,你怎麼還不回來?硬着頭皮說:“呃……白丫頭說出去看看情況……”
“你怎麼能讓她出去呢?你……哎!”袁翔深深嘆了口氣,看着劉驍的目光帶了些指責,轉身。
“袁叔你幹嘛去?”
“我去找她。”
劉驍忙一把將人拉住:“不用了,白丫頭她很快就回來了……”
“你這人、你這人……她是你的夥伴對吧?你還是個男人呢,怎麼能說這樣的話?那丫頭事發到現在雖然看起來無比鎮定,可到底也是個丫頭,我們這些大老爺們都不敢隨意出去,你怎麼忍心吶……你不找、我找!”
“她、她……哎!”這讓人怎麼說啊?說她有神通?神經病啊!劉驍急得想撞牆,最終正了神色,“袁叔,你相信我,她會沒事的,真的!”
“……”怎麼相信?
劉驍嘀咕一語:“不然你們以爲是怎麼安然無恙到這裡的?還不都靠她……”
“你說什麼?”沒聽錯的話貌似說靠了那丫頭?
“沒什麼,反正你相信我就對了!”
拉拉扯扯間,門開了,白沁心風塵僕僕進來,第一句話就是:“你們都沒事吧?”
“沒事!”
袁翔抽了抽嘴角,莫名看了劉驍一眼,隨後忙迎了上去:“白小姐,你、你去哪了?可把大夥給急壞了,沒什麼事吧?我看看……小劉也真是的,怎麼敢讓一個人出去,我剛還在說他呢。”
劉驍苦哈哈一張臉看向白沁心,丫頭,我可是當了回壞人哦。
白沁心笑說:“沒事,我就出去探探路而已……”
“探路?探什麼路?你一個女孩子要不要命了?”
“呵呵,袁叔放心吧,其實我會功夫的……”
“哼,功夫?什麼功夫那麼厲害?像這種天災你再厲害的功夫都沒用,下不爲例,記住沒?”
“是是是,僅此一次,我保證!”白沁心笑着發誓,隨即向衆人微微彎身,“不好意思,讓大家擔心了。”
“算了算了,回來就好,休息,都休息吧!”
說是休息,可是誰又睡得着呢?衆人輾轉反側,最大的希望不過是隔日睜開眼就能重見光明,可是……奢望啊!
白沁心本還不會這麼快回來,當時跟着符文一路緊盯九命貓妖的去向,最終卻被面前的死路給逼停了腳步,不過還好,那方位正是百里言所說,沒偏離路線。白沁心尤不放心,囑咐了萌萌一路跟隨,必要時助上一臂之力,這纔回來了。
他人輾轉反側,白沁心何嘗不是?貓妖啊貓妖,你可別再出什麼幺蛾子了。
百里言和冥皇二人見時機成熟,冥皇輕笑一聲:“老不死的,最後一步看你的了。”
要你說?
百里言從盒子裡取出金針,對準下方擲去,一道耀眼的金光劃過半空,但見那金針由小變大,彷彿孫悟空的金箍棒,“錚”一聲穩穩插在了地面。
夜空中一道亮光,轉瞬即逝,不知道的只以爲是流星,誰都沒有在意,倒是施衛國等人眸光一亮,成了嗎?
謝斌手一揮:“走,行動!”
“可是百里……”玉兔想起百里言那威嚴的目光就有些膽寒。
“怕什麼?要我在這乾等我真做不到,咱去看看總行吧,只要不給他們添亂不就完了?不然我這心裡總是不安,而且……”謝斌說着嘻嘻一笑,轉頭,“老大,您也想知道具體消息不是?”
施衛國一腳踢去:“那還愣着幹嘛?快去!”
謝斌得意挑眉,麻溜帶着人奔向目的地,看吧,老大比他們還急呢。
再說那金針、哦不,現在不能稱之爲金針了,自插入地底那刻,形成管狀,紮根地底,一路延伸,所到之處還透着金光。
那貓妖憋屈啊,尼瑪在地底被封印了上千年,難得封印不知被哪個蠢蛋給壞了,讓自己有了翻身之地,喜滋滋卯足了勁準備一舉出世。誰料憋了半天的勁莫名就被壓制了,臥槽!還讓不讓人活了?不,還讓不讓妖活了?
然而那股子力量實在太過強大,破土的希望渺茫,可不能再次被封不是?那怎麼辦?跑啊,就不信以自己的妖力還不能逃出生天,於是化作黑煙見縫就鑽,管它什麼方向不方向,只要能出去啥都不叫事。
眼見着那股力量緊隨其後,貓妖暗啐一口,尼瑪這是要逼死它呀!忽而一道亮光閃現,貓妖想也不想就躥了過去。隨後順着管道一溜而出,當新鮮的空氣竄入鼻尖,貓妖大喜,黑煙全數出土,一隻黑貓凌空顯現,張揚哈哈大笑:“老子終於出來了,啊哈哈……”
然而不等笑完,一記生猛的拳頭便打在了自己的嘴邊,生疼生疼,險些掉了顆牙。貓妖有些懵逼,什麼情況?自己剛出來就被人給打了,面子往哪擱?
“操!誰偷襲?”
白熙秋的身影陡然橫在貓妖面前,二話不說,迎面又是一拳。
貓妖被人偷襲,已有了警覺心,哪會那麼容易再被人打?斜睨一眼,人類?操你大爺的!區區人類也敢在它面前放肆?貓爪爪尖瞬間伸長三寸,一把抓去:“活得不耐煩了吧?”
白熙秋冷眼而視,微微側身便躲過了那雷霆一擊,一把匕首自掌心顯現:“九命貓妖?到頭了!”
說話間,匕首“唰唰”削去。
白熙秋一動,大黑牛等人都跟着動了,展現了通力合作的精神,不管手上有沒有武器,一躍而起,羣起而攻之。
四大護法見狀,喲,這姓白的動作真迅速啊。
“寒冰,咱要不要動手?”驚雷手中一團電流“滋滋”作響。
“先看看再說。”
白熙秋這些人早已是身經百戰,實力比起以前可謂是一躍千里,連消帶打之下,那貓妖還真沒討到什麼好處。
貓妖被困千年本就滿肚子活,難得出世卻被一羣人類給圍攻,心頭怒火大盛,“吼”一聲怪叫:“你們惹怒我了!”
貓妖身軀驟然變大,本是一尾如同開花般“唰唰唰”又現出八條尾巴,真正的九尾。
剎那間妖氣沖天,縱然布有結界,那股子妖氣還是滲了出去,如墨的天空黑雲壓頂,周遭忽而傳來聲聲貓叫。
四大護法眸光一閃,果真是九命貓妖!再往四周一看,結界外圍圍滿了野貓,匍匐在地叫喚不停。
“媽蛋,聽得老子心煩!”驚雷甩手便是一道雷,轉瞬焦臭氣瀰漫,一側的貓被燒得焦黑倒地。
堪堪一個缺口,卻被後來的貓給補上了。
“臥槽!前赴後繼等着送死啊,老子滅了它……”
寒冰涼涼掃去一眼:“別做無用功,交給他們吧。”
他們?三人回頭,喲,軍情九處的人來了?也好,這種小事確實輪不到他們四大護法出手,就留給他們玩吧。
謝斌等人一見那麼多貓,嫌棄撇嘴,換做往常或許還能逗弄一番,可一想到這事全因貓而起,再也歡喜不起來,全員行動,管你什麼生靈什麼妖,宰了再說。
於是,結界內人妖大戰,結界外人貓大戰,當然,結界外的屬於單方面虐殺。
那貓妖現出原本真身,九條大尾搖搖擺擺,甚是威風,一尾巴甩去,立刻一人被甩飛。然而人影在落地那刻還不等完全穩住身形又撲了上去,似乎對疼痛毫無知覺。
鬼王站在一旁觀看戰局,這夥人,真是不要命啊!
看着貓妖在那耀武揚威,驚雷呸了一聲:“尼瑪,要不是那貓臉,老子還以爲是隻九尾狐呢。可惜了,不然這身黑毛皮給尊上和王后做個圍脖和披風也是極其拉風的。”
這話說得聲音不大,卻被白熙秋給聽上了心,打鬥的過程中就手一摸,順滑柔軟,作爲裝飾的確不錯。這麼一想匕首收了回去,調動身上的靈氣一掌拍去,道了聲:“使暗勁打殺,不要傷了皮毛。”
“爲啥呀?這禍害東西我大黑牛恨不得把它打個稀巴爛才解氣!”
“打爛可以,但是皮毛留給白丫頭做衣服。”
“哈哈,那敢情好,師傅穿了一定好看!”大黑牛是個實誠人,沒多餘的心思,一聽這話就樂了,想想這身皮毛穿在白沁心身上就歡喜。
四大護法一聽,同時抽嘴,尼瑪,這男人……尊上,你這情敵可不得了啊,做到這份上也是天地少有。
一聽這些人類堂而皇之當着自己的面要拿自己的毛皮做衣服,貓妖怒不可遏,草泥馬,當它什麼?
所謂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貓妖發怒,豈非凡人可比?大喝一聲一股子紫色的氣息遍佈全身:“人類,受死吧!”
四大護法見狀,暗道一聲不好,這紫氣妖嬈惑人,乃是它的惑人之力。
寒冰徒手一揮,一團黑氣直擊貓妖面門,同時說了句:“凝神,小心幻象!”
白熙秋素來是個謹慎的,一見這貓妖的紫氣就覺不對,不等寒冰提醒便斂了心神,一躍而起,跳到貓妖身上,一掌便向下拍去。
戰鬥中人有不小心吸了妖氣,身形不穩的立刻跌落下來,搖搖晃晃中甩頭,卻是見到幾個妖嬈的女子在面前搔首弄姿。
什麼玩意?這些人可不是沒見識的,更不會被女色所迷,管你是妖女還是什麼鬼東西,二話不說就打。
現場雖然有些亂,但打鬥未停,也不像貓妖所想那般會被它迷了心智。咬牙恨恨,尼瑪這都是些什麼人?意志力怎麼那麼強?悲了個催的!太沒面子了。
鬼王見狀也動了,這纔有意思嘛,不然一點花頭都沒自己還真提不起勁。
鬼王出手,自然厲害,不過一想到不能傷及皮毛又有些憋屈,瞪了白熙秋一眼,你丫的這麼深情又怎樣?那丫頭還不是別人的!雖然這麼想,到底還是沒動刀劍,掄起拳頭實打實打得虎虎生風。
“魏風,這妖不是九命嗎?我看它這尾巴有些蹊蹺,蛇打七寸,咱集中火力打它的尾巴。”不得不說,大黑牛此刻真相了,這貓的短處還真就在那尾巴上。
魏風也是個心思縝密的,聽了此話暗暗點頭,不管怎樣,試了再說。聯合大黑牛一起拽住了貓妖的一條尾巴,二人狠狠一拳就打了過去。
“臥槽!這尼瑪是金鐘罩鐵布衫吧!”
大黑牛一拳下去,彷彿撞上了銅牆鐵壁,手骨生生髮疼。
那貓妖一時不查,雖說自己足以稱得上是金剛鐵骨,可尾巴卻是它最爲寶貝的,好難得修成九尾,豈能被人捏了短處?然而這兩拳卻打得它渾身一顫,吃痛中怪叫一聲,渾身貓毛豎起,說好的柔軟順滑立刻宛如鋼針。
炸毛!最爲形象的炸毛!
尖叫聲中,那豎起的“鋼針”陡然離體,朝四面八方飛去。
不好!衆人暗道一聲,紛紛閃避,閃躲中在各自身前結起光盾。
“唰唰唰”、“噹噹噹”雖是沒有傷到人,光盾上卻被扎得出現了裂痕。
乖乖,這要紮在人身上,當場成馬蜂窩,衆人心驚之餘越發謹慎了。
不過大黑牛和魏風卻是眸光一亮,有戲。
“兄弟們,打它尾巴,虐死它!”大黑牛一聲喝,人影又撲了上去。
被人得知了短處,貓妖怎會輕易讓人近身,身上的貓毛像是不要錢一般四射而出,隨着“鋼針”的射出,內裡又長出新毛,此起彼伏,一波接連一波。
烈火嘴角一歪:“靠,還有這功能?九命貓妖果然不俗。我們還不動嗎?尊上可是發話了的,天亮之前必須將它拿下。”
寒冰腳下一動,欺身而上,三人立刻跟着動了。不過此時分外鬱悶,白了白熙秋一眼,隨即又瞪了驚雷一眼,說什麼做圍脖做披風?這下好了,打起來不得勁啊。
驚雷縮了縮脖子,委屈看了三人一眼,我這不是順口一說嗎?再說了,還不是爲了孝敬尊上和王后,好心、真的是好心來着!
四大護法和白沁心交過手,從白沁心那也學到了不少,想起當時白沁心用靈氣對付他們的時候就來了主意,這招可行啊。
四人合力,四股黑氣纏上貓妖,宛如蔓藤束縛了貓妖的四肢,既不傷及皮毛又能限制它的行動,還能魔氣入體侵蝕,一舉三得。
白熙秋等人見狀,紛紛效仿,不過瞬息便將貓妖來了個五花大綁。
“你們你們……是可忍孰不可忍!”貓妖怒極,眼如銅鈴,泛着血紅之色,妖氣大漲,和衆人對抗。
靈力差一點的立刻被那股妖氣給吞噬,衆人絲毫不敢大意,乖乖,這貓妖當真厲害啊。
結界外看的人瞠目結舌,艾瑪,這特麼是在拍玄幻大片吧?
“世界真奇妙!”謝斌吞了口口水。
“不是親眼所見真的難以置信。”蠍子摸了摸脖子,彷彿被束縛的是自己。
“漲姿勢了,原來還可以這麼玩。”玉兔怔然。
李玉姬忽然騰空而起,腳踩貓妖的脊背,一掌拍向貓妖腦門:“敢傷我等王后?腦殘!”
一股勁力當空勃發,衆人衣角翻飛,險些站立不穩。白熙秋怔怔看了一眼,這不顯山露水的女人原來竟有此實力?所以當初試煉他們的時候,可不只是手下留情啊。
“嗡”一聲,貓妖頓覺頭暈目眩,霎時被拍飛,在地上滾了一圈。魘?這女人竟然是魘?吞了口唾沫,這麼多人,那四個魔氣沖天,其他人類也不容小覷,自己孤身一人怕是……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出來卻要被人打殺,心中起了退意。忍痛竄起,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然而,竄上半空那刻,頭頂又是一聲嗡鳴,不單如此,四方現出四道黑線,拉扯着自己,上天無路。去你媽的,竟然布了結界,不單如此,還擺了個困妖陣,它要不要這麼悲催啊?
轟然倒地,一地塵灰。
怎麼辦?貓妖眼珠轉了轉,看樣子是跑不了了,難道真的坐以待斃?不,它不要被剮皮!
悄悄掃了衆人一眼,嗯,除去那個女人,都是男的,天下就沒有不愛美人的男子!主意一定,搖身一變,一個妙齡的柔弱女子哭得梨花帶雨。
“各位官人,饒了奴家吧。”貓妖說着從地上盈盈起身,扭着身子不忘眨眼,嗲裡嗲氣的模樣是個男人看了都血脈噴張。
可在場的是什麼人?錚錚男兒,豈是這種妖媚女人能誘惑的?
無不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去,色誘?滾一邊去!
貓妖撞擊結界那刻,方圓一圈由血鷹戰隊釘好的鎮妖釘金光閃閃,百里言和冥皇在上空看了暗自點頭,這時候,估摸着差不多了。
“下去瞧瞧?”冥皇雖是詢問,卻率先躍了下去。
二人在結界內現身,正巧看到貓妖化身女子在那求饒。眼角一抽,這招用錯了對象啊。
就在貓妖接近白熙秋的時候,白熙秋嫌棄掃出一道勁風:“滾遠點!”
靠!真不憐香惜玉。貓妖眼瞼微垂,閃出一抹惡毒之色。再擡眸卻是楚楚可憐:“官人……”
誰特麼是你官人?白熙秋往一旁閃身,雞皮疙瘩直冒冷冷看去一眼:“找死!”
貓妖委屈落淚,可憐兮兮環看一圈,在看到百里言和冥皇的時候心底一嘆,靠!好標緻的男人。
“二位……”
冥皇輕笑一聲:“官人?”
“呃……是。”喲,這個看起來還挺好說話,貓妖喜上眉梢,扭着腰身走去,“奴家小喵,見過二位官人,哦不,見過二位良人!”
衆人扶額,小喵?良人?
“喲,倒是個伶俐的。”冥皇笑眯眯說道,然而笑意不達眼底,便是你這貓妖作祟,害得他寶貝妹子被困地底,死萬次也不足爲惜。
“良人——”貓妖說着柔若無骨靠去,手下卻是一動,袖子底下尖利的獠牙蠢蠢欲動。
百里言就手一道風刃,“咔嚓”一聲響,十隻三寸見長的指甲落地。
“到底爲止了!”
這話是百里言說的,目光涼涼,如同看着一具死屍。
貓妖眸光一凜,乍然一躍而起,哪還有之前柔弱的模樣,扭曲着一張臉向百里言撲去:“去死——”
------題外話------
哎呀,結果還是沒能曝光戀情,明天,明天絕對沒有意外,等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