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身邊身形高大的男子,怎麼想都是白文昊。
他兩個果真進了帥府,若讓鄭嬌這瘋女人捉住,白文昊自是無礙,可妙音就。。。
他雖然是帥府三公子,得父親愛重,可在這帥府裡駐守的將領兵士,除了一部是父親的親信外,其餘絕大多數都是鄭嬌的手下,他們只聽命於鄭嬌,他堂堂帥府三公子,在他們眼裡,只是空氣罷了。
“二姐,父親還在等着我們,既然這邊已經佈置好了,咱們還是快些離開,免得被他們發現,暴露了白文遠的蹤跡。”
鄭嬌聞之甚覺有理,當下便笑眯眯的看着鄭州,道:“乖小弟,你今兒怎麼肯叫我二姐了?”
鄭州乾笑:“你本就是我二姐嘛。”
在鄭州的催促下,姐弟二人離開了破院,重新往舉辦宴會的園子走去。
“二姐,他們既然已經混進了帥府,想必在什麼地方貓着,等天黑了再行動,畢竟白天目標太大。”
鄭嬌點頭:“有可能,天黑行動成功率自然要高一些,我們且先回園子裡喝酒,等宴會散了,我再佈置。”
鄭州鬆下一口大氣,可算是先哄住了鄭嬌,下一步,他得去找找妙音,找到她必須帶她離開帥府,可不能讓鄭嬌這瘋女人接近她。
將鄭嬌送回園子後,鄭州藉口肚子疼要上茅廁,離開了園子,明玉看了直跺腳,想跟上去,卻被母親死死拉住,只能恨恨的瞪着鄭州漸行漸遠的背影暗暗咬牙:州哥哥,我一定會讓你娶我,你是我的,是我明玉的,誰也別想搶走。
鄭州雖然嘴裡說白文昊和妙音一定會晚上行動,可他心裡清楚,妙音和白文昊都是膽大心細之人,且二人論頭腦,那都是頂尖的謀士,怎麼可能藏在一個地方等天黑?
所以他猜測,妙音和白文昊在他和鄭嬌去看白文遠的時候,就已經偷偷跟在後面探清了路,此時正在準備趁府上人多口雜,實施營救計劃。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鄭嬌爲了以防萬一,在荒院中佈下重重陷阱,單暗衛便不止十名,這樣的武力,再加上一個不懂武的妙音,白文昊武功再高強,也是雙拳難敵四手,絕對要吃虧被擒的。
所以,他一定要趕在他們行動之前找到他們,攔下他們,免得他們自投羅網。
鄭州所料不錯,當他匆匆趕回荒院時,遙遙瞧見兩道熟悉的身影自假山石後閃出,正朝着荒院的方向走去。
鄭州一眼認出正是他先前見到的兩人,一個背影纖細個頭稍矮,一個身形高大步步生風。
荒院四周左右,不知藏匿着多少暗衛高手,他們就這樣走去,不讓人發現都難,就算能成功進入內院,也絕難再走出來。
“你們兩個,過來。”鄭州朝着妙音及白文昊喊道。
二人腳步一頓,雙雙皺攏眉頭定在原地。
鄭州生怕他們再往前走,再進五步,便是荒院暗衛們的勢力範圍,見二人停下腳步,他快步往前跑,一隻手抓住一個,沉聲道:“別亂動,跟我走。”
白文昊想發難,妙音卻搖頭,在此時此地大打出手,顯然不是好主意。
鄭州見二人未動,又沉聲道:“想要活命就跟我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妙音與白文昊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最終雙雙點頭,若說在這帥府中有人不會害他們性命,那這人一定是鄭州。
鄭州放開二人的手,轉身便走,妙音與白文昊則跟在他身後快步離開。
三人遠離荒院,來到一間環境幽雅的院落,院門處掛着刻有紫月軒字樣的木扁。
院裡下人並不多,見到鄭州後紛紛行禮,皆被鄭州遣了出去。
鄭州領着妙音白文昊來到正堂,待丫頭端上茶水後,命她們都離開紫月軒,去設了宴會的園子裡幫忙。
鄭州不看白文昊,只盯着妙音,眉峰緊皺,神情激動:“妙音,你爲何要不告而別?你可知道我——”
白文昊高大的身子突然站在了妙音身前,擋住鄭州的視線,似笑非笑道:“我瞧你還和從前一樣,沒胖沒瘦的,想來妙音的離開對你也沒什麼影響,還有,我再一次警告你,妙音和我已經是夫妻,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鄭州眉峰皺得越發緊,與白文昊對視數息後,咬牙切齒道:“我要聽妙音親口告訴我。”
白文昊聳肩,錯開一步,道:“好,那就讓妙音親口告訴你。”
妙音輕嘆,看着鄭州的臉上滿是無奈:“鄭州,你心地不壞,是個好人,將來會遇到適合你的女孩,我和文昊早在元國京都時便已經成親,我和你,真的不可能。”
鄭州搖頭:“現在說這些還爲時過早,這世上,最沒有定數的,便是人的事,瞬息可萬變,你成過親又如何?我不在乎。”
白文昊怒了,這是幾個意思,公然向他宣戰,要挖他牆角搶他女人?“鄭州,你別以爲這裡是帥府,我就怕了你,什麼話都敢往外說是嗎?”
鄭州不理白文昊,只看着妙音又道:“我可以幫你救出那小子,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白文昊果真是無語了:“姓鄭的,你同一個爛招用這麼多次,你有意思嗎?你們鄭家出的孩子,就這麼喜歡奪人所愛嗎?”
鄭州冷哼:“是又如何?不論是不是爛招,好用就行,有本事你別讓你女人不斷的爲你冒險,有本事你將她藏好,別讓人看見啊。”
白文昊瞬間蔫了,他竟無言以對。。。
裡面爭吵激烈,殊不知,一道鵝黃的身影正慢慢向紫月軒靠近。
“咦——今兒這紫月軒竟無人守衛?”明玉左顧右盼,見四下無人,立馬笑逐顏開,提了裙快步而入,怪的是,一路上竟連一個下人都沒瞧見。
前頭便是正堂,遠遠的,她似乎聽到裡面有爭吵的聲音。
正堂外是一片空地,她若走近,勢必會被堂內的人發現,她只能悄悄藏在一株梧樹後,豎耳聽着屋內的動靜。
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似乎是鄭州在拿着某件事要挾某人,她只聽到鄭州和一個男子不斷激化的爭論聲,以及時不時一聲嬌滴滴的女人勸阻聲。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不由嘆息,無論發生什麼事,顯然今日並不是二人見面的好時機,鄭州的聲音聽起來並不開心,她可不想讓他逮着機會將火發在她的身上。
如此想着,她便又偷偷摸摸的離開紫月軒,在返回宴會場的路上,偶然遇到帥府二小姐,鄭嬌。
此時鄭嬌正帶着一隊人自宴會場出來:“明玉小姐這是去見我三弟了嗎?”明玉喜歡鄭州,這事整個帝都無人不知。
明玉輕嘆:“沒見着,鄭州那傢伙,也不知和誰在院裡爭吵,將院裡的下人都支走了,我遠遠瞧着他似乎不開心,便又退了出來。”
“和人在爭吵?和誰?爲了什麼事?”鄭嬌很好奇,她這三弟自打回來後,便一直沉默寡言,連句話都懶得多說,這會子在和誰吵架呢?
明玉搖頭:“不知道,我不認識,彷彿是一男一女,沒聽太清楚。”
鄭嬌頗爲失望,本以爲可以八卦一番,結果卻啥也沒聽見。
宴會很快結束,鄭無帥很不爽,他特意爲老二老三舉辦的宴會,結果他們二人出來露了一面後便再也找不着人,他能爽快麼?
鄭嬌一整日在府裡轉悠,結果半點收穫也沒有,難道真如鄭州所料,他們要等到天黑才動手?
可鬱悶的是,就算等到了天黑,荒院這頭依然毫無動靜,甚至整個帥府都十分安靜,絲毫不像有刺客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