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自從幽都城破之後,三界迎來了真正的混亂時代,隨着惡靈佈滿三界,神族費盡心機隱瞞了多年的秘密被三界衆生悉數知曉,一時間神族名譽掃地,成了整個天下爲之憎惡的罪人。

所有的生靈對其厭惡憎恨,恨不得殺之後快,只是,雖然神族受天下人唾棄,但真正敢於動手的只有人族。

那些爲了能夠讓自己行動不受任何限制,那些惡靈搶奪了同族的肉身,但是他們並沒有傷害同族性命,只是強佔了同族肉身,原本肉身中的魂魄被強行壓制沉睡過去,惡靈得到肉身之後,利用那平心玉符,使自己在短時間內重獲靈力。

在這混亂的時代裡,人族被分成了兩派,一派尚未被惡靈奪去肉身,被三界成爲原人,一派肉身被惡靈霸佔,意識消弱,魂魄長眠,而且體內還擁有靈力的這一派被稱爲新一代,寓意他們將徹底改變人族一直以來的命運,爲子孫後代爭來新的未來。

若論誰最恨神族,整個天下,人族算是其中之一,那些滿腔仇恨的新一代,他們利用平心玉符和種族智慧,帶着神兵利器爲自己復仇。

雖說幽都兵敗之時,神族那些位高權重的長老被叛賊一舉拿下,但三界之中,天地之內,還是有不少神族世家在神山中居住,新一代爲了報仇,無懼危險,衝破周圍神山禁地,以及道道防線去攻打神山,殺神泄憤。

只是這些新一代雖是擁有靈力,擁有智慧,但若是遇到非常厲害的結界時,仍是無法破解,而天底下對神族喊打喊殺的家族無數,可沒有一人願意出手幫助復仇的新一代,他們生怕再有變故,怕神族有後招,口中應承人族,說是願意助他們一臂之力,但實際上,他們也沒有膽量幫助新一代的人族。

在這個時候,多年來一直被人鄙視厭惡的魔族突然站了出來,他們不怕後果,不畏神族,光明正大的在亂世中站了出來,心甘情願做人族的後盾。

新一代的人族衝殺神族領域,若遇破不了的結界,魔族願意出手相助,幫他們解除難關,若是新一代的人族受損嚴重,魔族出藥資,出糧草,助人族度過困難。

相比那些名門正義,大族世家,一直不受待見的魔族似乎要比三界任何人都要有擔當些。

在新一代人族嚴厲攻打下,所剩無幾的神族血脈被迫遠離家族領地,一路逃向九幽,尋找他們那有名無權的首領,不過月餘三界之內,再無神族血脈,人族在這場弒神的戰役中雖是得到了勝利,但多年來積壓的憤怒和恨意卻沒能完全消失。

心中仍有怨氣的新一代把目光轉向所有與神族有關的家族上,從崑崙,青丘,鳳族,幽都,招搖,木靈族到夏族,豎沙族,居繇族,月支族,厭火族,大大小小隻要是跟神族有關的家族都逃不了這場弒神的戰火。

作爲避世多年的青丘都免不了被新一代人族的攻擊,那夜煬這個青丘舊主自是也沒被人遺忘,幸虧姜小豆一早便打開了護山結界,又早早的加固了領地的所有防線,所以當新一代人族來攻山時,塗山並沒有受到特別嚴重的損傷。

相比之下青丘就慘了一些,青丘上下誰也沒想到新一代的人族會突然攻山,青丘被新一代人族打了個措手不及,幸虧在關鍵時刻青丘長老們想起族中還有至寶萬窟陣,青丘及時打開了萬窟陣,保住了族中血脈,若是晚了個一時半刻,新一代的人族保不齊還真會將整個青丘掃爲平地。

有守山結界的保護,新一代的人族並沒有傷害到塗山,只是人族執念太重,他們仗着自己人多勢衆,又有平心玉符傍身,索性駐紮在塗山境外,要麼用車輪戰耗損塗山戰力,要麼隔三差五來一場突襲。塗山雖是早早做了防範,但山中守衛有限,被人族長期這麼一折騰,自是精疲力盡,漸漸的有些招架不住。

若此次弒神之戰的光是人族,姜小豆和夜煬也許就不會這麼擔心了,要知道人族也是有盟友的,他們的盟友是如今六族之中勢力較爲強大的魔族,這塗山的護山結界雖是能擋得住人族,但若是魔族出手,這結界怕是不堪一擊。

只是奇怪的是,人族駐紮塗山境外許久,遲遲沒見魔族出手,要知道現如今魔族與人族的盟友關係可是非常好的,人族的弒神行動進行道今時今日,不管是物資還是糧草方面,只要人族提出的要求,魔族基本上都能實現。

這場弒神的戰爭看似是人族全力奮戰,但若沒有魔族一直以來的幫忙和增援,新一代的人族就是再多個幾十倍,怕是也沒法屢戰屢勝。

這也就是爲什麼人族敢在鳳族崑崙幽都這些上古大族的領地上敲響戰鼓的原因......................

在新一代人族的強勢攻擊下,塗山守將漸漸招架不住,虧得木靈族暗中派人送來療傷的草藥和一些糧草,對於木靈族的幫助,姜小豆自是滿心感激,畢竟木靈族也同樣正在被人族攻擊,自己身陷戰火之中還不忘救助塗山,若非仁義雙全,哪能做出如此大義之舉。

新一代的人族雖是靈力不高,但執念很高,他們即便知道自己勝不了塗山,也不願意就此撤兵離開,他們就賴着不走,以種族天生的智慧來耗損塗山的戰力。

無奈之下,姜小豆與夜煬商議與外族連盟,力保塗山安危。

“崑崙鳳族勉強自保,青丘幽都險些別滅,若不是幽有冰獄,青丘萬尚留窟陣,他們怕是早就撐不下去了!至於招搖月支族他們,也都被人族圍困至今,就算連盟成功,怕也是起不了什麼大的作用!”

姜小豆點了點頭,開口道“若是想要自保,怕是不能從這些家族裡面找盟友,得找弒神戰爭之外的家族。”

”戰爭以外.......................妖族?不行!妖族與魔族巫陽他們是盟友關係,若是明目張膽的與妖族連盟,豈不是會被魔族和巫陽他們忌憚。更何況魔族與巫陽族本就各有打算,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讓妖族陷入兩難之地。”

夜煬說的確實有道理,姜小豆點了點頭陷入沉思之中“那...........那你覺得有熊氏怎麼樣?”

“有熊氏.........姬水城的有熊氏!”

夜煬記得,當年合虛王親口對他們說過,西荒姬水城的城主是個有帝王之術的人,況且他們在西荒自立多年,所屯兵力自是難以預測,若是與之連盟,說不定塗山真的有轉機,只是...........................

“我們與有熊氏非親非故,他們又是弒神之外的安逸存在,爲什麼要趟這渾水來幫咱們?”

姜小豆道“雖說如今天地混亂的主要原因是因爲新一代的人族正在進行弒神的戰爭,但當戰爭越演越烈時,天地必然受到重創,若是天地有損,牽連的可就不單單是幾個種族那麼簡單的事了,我們可以從大局出發勸姬水城與我們連盟,此次求盟我方處於弱勢,勢必要付出很多代價,雖是困難了些,但爲了大局,什麼苦楚都得吞下!”

姜小豆轉眸看向夜煬,說道“我雖是不知道姬水城的城主是什麼樣的人,但一個能被阿爹誇讚的人,一定有高於他人的能力和胸懷,這一趟求盟之路與我們來說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夜煬點了點頭,又有些覺得不妥道“就算是從大局出發,我們這小小的塗山又能爲他們姬水國做什麼呢?”

在沒有絕對的實力和條件的情況下,若想兩方順利連盟,簡直就是妄想!

“有........我們塗山有連盟的條件!”

只是,這個條件現在她還不能說,若是說了,夜煬怕是不會同意...........................

姜小豆笑着看向夜煬,安慰他道“我可是帝明之女,天地之間,三界之中,六族內外,我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三界衆生各有困擾,興許這位姬水國的國主就有想知道卻沒法查到的事情..............”

夜煬點頭道“既是如此,那本座就派幾個心腹去西荒找姬水城的有熊氏去說之事吧!”

“好!”

姜小豆從乾坤袋中找出阿爹臨終前交予她的兩封信箋,對他道“這裡有兩封信箋,其中一封是當年有熊氏送去青水關的求和信,一封是阿爹新手所寫,這兩封足以證明我的身份,也希望有熊氏能看在阿爹的面子上,能夠答應合盟的事情。”

塗山之事迫在眉睫,夜煬自是不會耽誤,從身邊選了幾個較爲穩重的近身,連同一位年長的老將,帶着姜小豆的信箋從悄無聲息的離開塗山,去了西荒尋找那姬水城。

此次一去便是小半月,而且那幾位近身自離開塗山便音訊全無,姜小豆也夜煬一邊擔心他們的安危,一邊對付着不斷攻山的新一代人族。

正當夜煬想要派人出去尋找他們的時候,那幾個消失半月的心腹終於回到了塗山。

只是,這幾個心腹也爲他們帶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消息。

“什麼!西荒姬水城的有熊氏竟然就是新六族之中的公孫軒轅!”

縱是聽說有熊氏的首領有過人之處,也不曾想他的速度竟然這麼快,竟然在這混亂之中擠進六族,成了六族之一的大族。

夜煬道“他們幾個離開塗山之後,直徑去了西荒,在西荒找了好幾日都沒有找到有熊氏,後來在一荒廢的舊城裡發現了城中的徽記與信箋上的一模一樣,他們打聽到那舊城就是一直尋找的姬水城,只不過早在幾百年前,城中的人已經離開了西荒,他們找了許久,在西荒不遠處的西山中找到一個繁華的城鎮,在那裡他們再次見到了有熊氏的徽記。”

“西山之主軒轅族....................”

姜小豆追問道“那軒轅族的首領有沒有答應連盟的事?”

夜煬頓了頓說道“軒轅族的首領說,若想連盟,需與塗山之主面談。”

姜小豆眉間一擰,心中大有不快,兩者連盟,要麼兩方共同相見,要麼以信使心腹傳話,一方之主千里迢迢趕去另一方的國土,這種事情是自降身份,等於上來就示弱一般。

這一行爲,如同當年人族首領親自去天都求助一樣,上來就低了身份。

“若是以前本座定然惱怒不願與其連盟。”

夜煬道“只不過,現如今塗山危機重重,若是因一時之氣回拒了他,怕是會招來新的敵人,此事雖是難以接受,但本座還是打算親自去一趟西山,畢竟意氣用事雖是能逞一時痛快,但終究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姜小豆愣愣的看着夜煬,滿眼皆是不可置信,她沒有想過,眼前這個桀驁不馴,無法無天的狐王竟然有一天也能說出這種妥協的話來。

“若是以前,本座寧願拼死一戰也不會與人連盟苟活,只不過...........”

他轉眸看向姜小豆,纖細的狐狸眼中滿滿都是溫柔“本座可不想意氣戰死後,你淪爲別人的戰利品!”

她終於明白他是爲何低頭,心裡自是也清楚,這恐怕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低頭了...............

姜小豆眸中閃爍着絲絲水光,那顆無懼生死心受到了突如其來的撫慰,在某一瞬間,她突然有些害怕,不願意再用坦然的心態面對生死,甚至生出了逃避的想法.....................

這份強烈的求生慾望她從未有過.................

也不知是鬼使還是神差,她竟然昏着頭腦脫口便道“若我不得不死,你又當怎樣?”

夜煬未有一絲停頓,開口便道“生死相護!”

“爲何不是生死相隨?”

“因爲你不捨得!”

夜煬凝眸看着姜小豆,對她道“若你捨得,本座自是生死相隨。”

心口涌上一股苦澀,姜小豆錯過那道深情的目光,悄無聲息的擦去眼角的淚珠。

“你的眼睛還真是毒辣!”

若是沒了眼前這個狐狸和徒弟,任憑三界如何有趣絢麗,她怕是不會有一絲留念不捨,只可惜,她熬了小半生,臨了臨了,終還是遇見了他.................

這一遇見,她便再也不敢想生離死別的事了.................

“準備馬車,明天我們一同去!”

夜煬道“我們一起?那塗山怎麼辦?”

山中無主,不正是外敵入侵的大好機會嗎!

“若是無人看家,我又怎會放心離開呢!”

姜小豆笑道“放心吧!只要他來到塗山,這塗山的山門也就有人可守了!”

“到底是什麼人?”

也不怪夜煬心中疑惑,姜小豆很少信任別人。

“當然.......是我最爲喜愛的一個男人了!”

“哦!原來是本座啊.................”

“並不是呦!”

“哈!那是誰!”

“明天你就知道了嗯...........算算時間,應該不用明天,最多今個晚上就該到了............”

姜小豆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自顧走開,就是不正面迴應夜煬,夜煬又氣又惱,纏在她身邊,不斷的追問她那個男人是誰。

夜煬在猜測和煎熬中度過了一個下午,晚膳降至時,守門大將突然跑了過來“娘娘,王上,大喜!大喜!一個金眸男子從天而降,一棍子打傷了攻山的新一代人族的衝鋒大將,塗山打開了鎮山結界,他沒法進來,只能一個人鎮守結界山門,那新一代人族縱然難纏,可在他的鎮守下,只敢遠遠的叫囂,沒人敢上前攻城!”

那守門大將道“只是人族向來聰慧,若是讓他一人呆在結界外怕會遭到人族的暗算,雖然兄弟們感激他重傷了人族的前鋒大將,但是他終究面生,兄弟們沒人能爲他驗明正身,只能來找娘娘和王上,請娘娘王上看看他是敵是友,咱們該不該打開結界讓他進來。”

“對了!那金眸男子自稱長右。”

姜小豆笑道“不是敵軍,是我那最調皮的徒兒回家了!”

“娘娘的徒弟?!那末將得趕緊打開結界去!”

一聽說是自家娘娘的徒弟,那守門大將心裡滿滿都是激動,忙不迭的跑去山門,一心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守門的弟兄。

“長右不是去了鳳族調查姮娥母親的事了嗎?怎麼這個時候突然回來了?”

夜煬恍然大悟道“你說的那個最爲喜歡的男人就是長右!”

“不然呢!”

姜小豆笑道“前不久他送了密箋過來,說是已經查清了一切,原本是想去找南安子跟他一起屠村的,但我臨時改變了想法,讓他先回來一趟,算算時間,今天也該到了。”

夜煬奇怪道“你也會有改變想法的時候?”

“不是常說女人心海底針嗎?我改變想法很正常啊!”

夜煬搖頭道“你在市井混世多年怎麼可能不知道斬草不除根的後果,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你改變想法,放棄那個最爲利落的處事方法!”

“最近我聽說了一些事情,對姮娥母親有了一些......瞭解,雖是不能原諒他們母女倆的所作所爲,但是對事情有了與以往不同的看法...................”

姜小豆轉眸看向夜煬,對他笑道“對於姮娥我是沒法原諒,但也不想像以前那樣至她於死地了,而且姨母當初留給她的那些人馬雖對於我來說是威脅,但也不一定非得至他們爲死地,細細一想,他們好似還不曾真正的做錯什麼....................”

狐狸眼微微一眯,似笑非笑道“也不知是誰那麼有能耐竟然能讓你改變想法?”

姜小豆心中驟然一虛,擡手端了杯茶在手裡細品,不敢再說些什麼。

沒等夜煬再問些什麼,只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只聽聲歡快的高呼聲傳來。

“師父!”

姜小豆擡眸看去,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拎着一個大大的罈子,從門外跑了進來,他將那罈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旁邊,撲通一聲跪在自己面前,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大禮。

“弟子長右拜見師父,師公!祝師父師公永世好合,恩愛一生,珠聯璧合,早日添丁!”

夜煬樂的笑眯着眼睛,一連說了幾個好,姜小豆眉間緊了又緊,沉默半晌道“這是百目那小子教你的吧!”

長右嘿嘿一笑,說道“百目真君說世人皆知姜十郎雖是瀟灑不羈,但也是出身不凡的世家公子,待人接物素來有禮,他常說我舉止無狀,言談粗魯,做您的徒弟有點丟您的人,得學一學行禮纔是。”

“這麼多年他就教了你行禮說話?”

長右搖頭道“這行禮是他教的,話是師公教的,說是很吉利呢!”

一記冷眸落在了夜煬身上,纖細長眉猛然一顫,夜煬慌忙端起杯子,錯過那如刀子一般的目光。

“無論是姜十郎還是姜小豆都是隨心隨性,依着你的性子很難做到禮數週全,還是算了,吉利話也不用說了,聽着膩的牙疼!”

長右哦了一聲站了起來,那強裝的規矩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姜小豆道“着急把你召來是因爲咱們塗山遇難,被新一代人族攻擊,我跟你師公打算明天要去軒轅借兵,塗山本就病弱,唯一的大將還不在山中,我跟你師公這一走,塗山更是沒個排兵佈陣的人,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便會慘敗人族,所以才着急召你回來,有你鎮守塗山,我跟你師公也好放心去借兵。”

長右道“不過是幾個人族而已,何須借兵,我一人足以!”

姜小豆問道“聽說你方纔跟人族動手,還傷了人族的前鋒大將?”

“沒錯!”

“與他交戰是何感想?”

“嗯..............不強!但是很難纏,而且,與他交戰,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就好像是打不死的怪物一樣.......”

長右明明記得當時自己使出了全身力氣,但終究沒能把他一擊斃命,到最後也只是將他重傷而已。

“怨靈本是無實體的生靈,但他們搶奪了同族肉身,將自己與那肉身暫時融爲一體,若以,雖是有實體,但卻能達到無實體的境界,就算最後你將他的肉身徹底毀壞,那時你必然精疲力竭,修爲大損,而他只是丟了肉身而已,怨靈本體仍然存在,而且會因爲肉身被毀,怨念更加強烈,只要他重新找到一具肉身,便可輕鬆復活,而且自身靈力也因怨念的增強變得更加厲害。”

“新一代的人族與原本的人族可不同,他們是打不死,殺不盡的,我與你師公去軒轅借兵的本意也並非是消滅人族,而是用來抵擋防衛,現如今唯一對付他們的方法便是這個。”

從幽都城破之後,新一代人族便展開了弒神之戰,在這場戰爭中,雖是遇到過重重困難和危險,但至今爲止,還從未聽到過有誰能將這新一代的人族徹底斬殺消滅過,新一代人族的難纏和厲害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防守成了所有人唯一對抗人族的方法,也最妥當的方法了!

長右點頭道“徒兒明白了, 有徒兒在塗山守着您就放心的跟師公去吧!”

他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摸索出那根鳳羽遞給姜小豆道”師父,我去了丹穴山,見到了凰主,當凰主看到這鳳羽時實爲大驚,他說,這鳳羽的確出自鳳族嫡系,但卻不是姮娥母親的鳳羽,他說,很多年以前,鳳族嫡系中曾出現過一位靈力極高,悟性極強的儲君,那位儲君一生專修火系,一身的鳳羽也被同化,每一根鳳羽都能散發出太陽一樣的光輝和溫度。”

“但天妒英才,那位儲君涅槃失敗,就連屍骨也被神火吞噬,凰主說,這根鳳羽便是那位嫡系儲君的,而且應該是她留在塵世唯一的一件遺物。”

長右頓了頓說道“凰主說,那位儲君與姮娥母親是至親血脈,關係一向很是不錯,應當是儲君涅槃之前留給姮娥母親的念想,徒兒看得出來,那凰主對這鳳羽萬般不捨,但是他還是說,這鳳羽是姮娥母親之物,理應歸還,就是不還給姮娥,也該送去姮娥母親的身邊。”

姜小豆接過鳳羽,點頭說道“既如此,還是送去屍冢山還給姨母纔是,若是給了姮娥,怕又是後患無窮。”

“對了!還有這個!”

長右指了指身邊的酒罈說道“丹穴山的凰主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您愛喝酒,託我帶來一罈自己釀的酒送與您,說是以此表示兩方友好”

姜小豆看了看那十分陳舊又顯滄桑的酒罈,略有些吃驚道“這酒年份不低,怕是整個三界都沒有與之媲美的酒了。”

夜煬好奇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雖是不會釀酒,但對於釀酒的工序和鑑賞還是自認小成的。”

姜小豆指着那罈子,緩聲道“這罈子是用紅巖丹土煉造,而這紅巖丹土也不是隨處可得的,整個三界只有丹穴山纔有這如鮮血一般的紅巖丹土,煉造之後,罈子上又會形成如飛鳥一般的花紋,所以世人爲這種器皿取名爲丹巖鳳紋,咱們眼前這個便是丹巖鳳紋壇。”

“丹穴山頂的紅巖丹土可不一般,生來就紅豔似血,越是經歷風吹雨打,顏色越是美豔,即便是在大火中煉造也不會褪去本色。在上古時,這種罈子幾乎在鳳族是最常見的罈子。”

姜小豆輕輕的敲了敲罈子,清脆如磬的聲音從她指下悠悠傳出,那清脆樂聲中還隱隱透着一絲漣漪.................

不過敲指一下,那罈子卻發出如仙樂一般的妙音。

“只不過,後來,丹穴山發生火災,聽說大火燒山整整一天一夜,丹穴山中生靈死傷無數,那不知來歷的火竟然把山頂的紅巖丹土燒的焦黑如碳,自那以後,整個丹穴山再也找不到一粒紅巖丹土,這丹巖鳳紋器皿也自此成了珍貴之物。”

“到如今,就是翻遍整個三界,怕是也很難能找到像眼前這樣保存的這麼好的丹巖鳳紋器皿了。”

姜小豆頓了頓道“想要釀酒一罈佳釀,出了糧食,工序,火候之外,更重要的是選擇裝酒的器皿,而且酒一但入壇便不會半途之中更換罈子,所以這丹巖鳳紋壇出世多久,這罈子酒便釀了多久。”

一聽此話狐狸眼瞬間圓如銅鈴,他驚道“難不成這罈子酒是鳳族凰主年少時的珍藏?!”

“嗯................算算時間的話應該是這樣不錯............”

“一定是他的珍藏不錯!”

沒等姜小豆說完便被長右劫去,只聽長右接着說道“我可是親眼瞧見凰主從那封印了多年的密室裡拿出這酒罈的,我還聽說,那密室被凰主封印了不知多少年,如今鳳族之中無人知曉那密室的來歷和凰主封印它的原由,只曉得,那是鳳族的禁地,除了凰主自己,誰也不能靠近,如此看重,想來這酒一定是他用心珍藏的!”

“禁地?”

夜煬隨口問道“是以前就有的,還是凰主新添的?”

“聽說以前就有,不過就算是以前就已經被設爲禁地,那當家做主,設下封印的就是現任凰主本人。”

如此一來是新添的還是往年就有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姜小豆笑道“看來這位凰主也是位有故事的人!”

她看了看身邊那酒罈,饒有興趣的打開了陳舊的酒封,在那酒封打開的瞬間,濃烈的酒香從壇中爭鋒涌出,那一瞬間屋內三人好似被人扔進酒罈裡似得,腦中暈眩,眼前幻境不斷,就連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好似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砰!” шшш¤ TTkan¤ ¢o

酒封被人強行蓋上,衆人好似大夢初醒,呆滯着雙眸僵硬的轉眸看了過去,只見姜小豆一手撐在酒罈上,一手捂着口鼻,大口喘着粗氣,額間隱隱有汗珠滲出。

長右磕磕巴巴的說道“這酒.........好烈....................”

就連夜煬也不禁驚道“天底下居然真的有這麼烈的酒!”

莫說嚐了,就是輕嗅一下都如大醉一般,這種烈酒素來只聽說過,還真是頭一次親眼見到.............

姜小豆穩了穩有些被麻醉的心神,半倚在椅子上,強撐着身體不倒,她低聲道“能釀出這樣烈的酒,這位凰主還真不是個簡單人物。”

“酒如其人,酒都這樣烈了,那人想必也是寧折不彎的剛烈性子。”

長右搖了搖有些暈乎乎的腦袋,在自己稍稍清醒一些後,才磕磕巴巴的開口說道“師公說的不錯,他還真是個烈性子的人!不過,也是個怪人...........”

“這話怎麼說?”

“師父你是不知道,這位新任凰主雖是個仁義,穩重的好人,但也是個性情古怪的人。”

長右道“想當初天下未亂,混沌未來之時,他總愛一個人獨出,就坐在那梧桐王樹上盯着太陽發呆,若不是那時他王位沒有坐穩,有許多事得讓他定奪,他能一個人在樹上呆個好幾天。”

“而且他的喜好也很獨特,總是喜歡摘很多山果回來,他的膳食大多也都是那些山果,有地我好奇偷了一個來吃,那果子雖是看着飽滿鮮豔,但口感不好,又澀又苦,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味覺,竟能吃下這麼難吃的果子。”

夜煬眉間緊了又緊,問道“他總是一個人獨處?難道身邊沒有妃子孩子什麼的?”

“沒有沒有!別看他年紀大,輩分高,身邊竟連一個知心的都沒有,聽說他這一輩子從來就沒有娶過親,更別提孩子了.........啊!對了對了!雖說他沒有孩子,但他好像挺喜歡跟孩子們相處的,像是族中一些正在學飛的孩子若是被他遇見了,他定是要駐足觀看,有時還會顯現原形,親自教孩子們怎麼飛。”

就連長右這怪性子的人也忍不住誇讚他道“他性子溫和,又極有耐心,若是他哪天有了孩子,一定會是個出色的父親!”

佩服他爲人時,姜小豆不免生出一些疑惑來“他沒有子孫,這凰主之位日後會傳給誰呢?”

長右想了想道“依着各族的慣例,像着這情況,應該會從旁支或是嫡系血脈中挑選一個德才兼備的孩子過繼到他名下,以備族中儲君之需。”

“即使如此,那得好好看着鳳族,以免鳳族突然換王,我們之間的盟友關係會因此發生變化。”

“是!”

“報!”

一個小將慌忙跑了進來,只聽他揚聲道“娘娘!王上!千屈夫人回來了!剛剛進了塗山境內,正在向山門趕來!”

姜小豆與夜煬對視一眼,兩方眸中都是疑惑。

這千屈離開不過幾日功夫怎麼又突然回來了?難不成是祝餘出了事!

“多派幾個人鎮守山門,千屈一但靠近,立刻打開護山結界,與此同時你們要多加小心,以防新一代人族突擊!”

“是!”

“師父,我也要去!”

姜小豆點頭道“去就去吧!切記,以防爲主,莫要逞強!”

“明白!”

大約半柱香之後,門外終於傳來了腳步聲,姜小豆擡眸看去,只見一身疲憊的千屈匆匆跑了過來。

“師父!”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可是祝餘出了什麼事?”

千屈搖了搖頭,對她行了一個大禮,開口道“師父大喜!恩主說已經知道您要找的人在哪了!”

姜小豆心中自是大喜,她急忙問道“那人在哪裡?”

千屈搖頭道“恩主並沒與我明說,只是讓我提前回來與您說一聲,以免您心急,他說還有一些話要與那水君問個明白,所以得晚一時纔會回來,不過您放心,恩主說了,最快明天,最晚也不過後天就回來了!”

“這樣啊.......”

“既是如此,不如本座先行一步,去軒轅借兵,你呢就在塗山等祝餘回來,等所有的事情都辦妥了再來軒轅找本座便是。”

雖然不知道姜小豆要找的是誰,但夜煬能清楚的感受到姜小豆心中的在意,明白千屈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對姜小豆來說很重要,

姜小豆沒有說話,她一邊着急那人的下落,一邊放心不下夜煬單槍匹馬的去軒轅。

然而沒等她決定是離開還是留下時,千屈便開口說道“師公,您還是先別離開,恩主再三叮囑我,說是在他回來之前,兩位最好都留在塗山境內,千萬可別離開。他說他不但有事要跟師父說,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師公您說!”

夜煬聳了聳肩,對姜小豆無奈笑道“看來在祝餘沒回來之前,咱們兩個誰也走不了了!”

“這小子怎麼這麼愛賣關子!”

“沒辦法,誰讓他拜了混混爲師父,原本都是根正苗紅的孩子,現在越學越不正經!”

“就是!嗯...........?死狐狸你敢說我不正經!”

“嘶!別掐別掐!在孩子們的面前給本座留個........你們都是木頭嗎!也不知道都來勸勸你師父!”

“嗯...........”

長右和千屈對視一眼,向他們兩個行了一禮異口同聲道:

“師父師公您兩位慢聊,徒兒先行告退!”

“師父師公您兩位慢聊,徒兒先行告退!”

說罷轉身便走,連頭都不帶回的,這個屋內只聽夜煬一人吃痛咆哮。

“你們你們!逆徒逆徒!哎呀........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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