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話音未落,只見合虛王身上熒光驟閃,血肉之軀漸漸變得透明,不過片刻,他已然變成了粉末狀,大半個身子化作星星點點的熒光隨風散去。

這一幕對於姜小豆來說並不陌生,而她也知道這散去的熒光意味着什麼................

“這麼快就到時間了......................”

合虛王幽幽一嘆,對上姜小豆那通紅似血的眼眸,慈祥一笑,無奈道“我兒難得回來,本來還想多跟你說會話的..............兒啊別哭!爹就喜歡看你笑,你不是最愛笑了嗎?給爹笑一個吧!”

淚水奔涌而出,姜小豆裂開嘴,強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爲什麼您不跟我說..........說不定還能來得及............”

合虛王搖頭一笑,輕聲道“來不及的,澤漆中箭之時,我爲了救他,渡了將近五成的修爲給他續命,爲了給你阿孃護法,我的靈力已然用盡,再加上丙火近身,傷了我的心魄血靈,新傷舊疾一併發作,哪裡還有什麼生機之說!”

“再者”

合虛王滿臉慈愛的看着姜小豆,對她道“滄海桑田,日月運轉,形滅交替,生死輪迴,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有自己的宿命。”

“阿爹,若是你也走了,那下次初雪,我..............”

“我兒莫怕!聽爹跟你說,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死亡,爹爹只是以另一種方式陪着你,就像你阿孃一樣。”

“阿孃............”

正巧,一束明亮的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落在三人身上,陽光中透出絲絲溫暖,暖意中隱隱約約傳來一股熟悉的味道...................

“阿孃?”

這陽光中透出的分明是阿孃氣息。

合虛王伸出手來,感受着陽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暖意,溫和笑道“你阿孃來接我............”

就好像迴應他的話一樣,陽光驟然大盛,瞬間驅散了阻擋在身前的所有流雲,空中猛然一亮,整個塵世都被陽光所籠,慈愛的暖意隨着明亮的陽光悄然散開。

“爹..............”

在陽光下,合虛王的身體化作星星點點的熒光四散開來,或是落入塵土之中,或是隨風飄去,消失的乾乾淨淨,就好像原本就不存在似的。

“阿爹!”

姜小豆哭出了聲,掙扎着起身,想要抓住那遠去的熒光,慌忙之間一腳踏空,狠狠的跌進了甘源之中。

“小豆!”

“師父?”

“師父!”

合虛王身死之際,長右和祝餘的封印自然隨之消失,他們剛一解封,只聽甘源之中傳來一聲悲慼的哭聲,他們趕到水邊時,剛看見夜煬姜小豆,不等開口,只見姜小豆身形一晃,竟然掉下水去。

甘源的水又急又兇,夜煬雖是追着也跳下水去,可他不善水,在急流中奮力掙扎才勉強抓住了姜小豆的衣衫。

“師公!”

幸好長右和祝餘及時趕來,一人拉一個,終是把兩人從急流中救了出來。

“師父.............”

長右正欲說話,祝餘突然暗中戳了他一下,長右擡眸看了看半空中高高掛起的太陽,心中瞬間明白過來,他垂下了眼眸,輕聲道“師父,對不起.....................”

姜小豆並沒有說話,倒是夜煬搖了搖頭,開口道:

“此事怪不到你們身上,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盡了力的。對了!依着合虛的規矩,八皇子的靈柩要在今日送去屍冢山的,你們進宮一趟,找個懂規矩的老人,幫襯着把八皇子的靈柩和車馬備好,再悄悄去找一個人,叫............叫礱茳的,你們跟他說,合虛王和王后已經身逝,跟他商量一下這國喪和登位之事該怎麼進行,還有,再把叛徒的事情重點跟他說一聲!”

夜煬從袖中拿出一支沾了血跡銀箭遞與祝餘,那是重傷了姜小豆的銀箭,上面還有沒來得及擦去的血跡,祝餘接箭之時,姮娥背叛,姜小豆遇難,整整一夜所發生的事情,他瞬間便已清楚。

“師公放心,我們先退下了!”

長右不明其中原由,張嘴便要問,祝餘一記冷眸讓他閉上了嘴,乖乖的向夜煬和姜小豆行了一禮,跟着祝餘一同離開。

在遠離兩人之後,即將離開甘源之時,長右突然輕咦一聲,駐足不前,祝餘問道“怎麼了?”

“好奇怪.............”

長右突然走到水畔,在一朵小花前停了下來,他很有興趣的蹲在那小花前托腮細看。

“你在看什麼?”

長右道“你有沒有發現,昨天這裡還沒有這種小花呢!而今天咱們封印解除時,我發現整個甘源幾乎都開滿了這種花。”

“有嗎?”

那小小一簇裡大約開了五六朵小花,金黃金黃的花瓣,纖細柔軟的花枝,小小的葉子翠綠似玉。

雖是好看,但也不能耽誤正事................

“我們先去找礱茳大將軍吧!”

長右並沒有迴應他,而是擡頭看了看太陽,又低頭看了看小花,招呼祝餘道“你看你看,這花與別的花不一樣哎!”

“有什麼不一樣的?”

長右道“這花好生奇怪,太陽往哪去,它的花冠就往哪裡傾斜,好似是在有意識的追隨太陽一樣!”

“追隨?你在胡說什麼!”

祝餘沒了耐性,拉着他的衣袖強項將他拉走,長右指着生長在水畔的那簇小花道“真的真的!而且那花散發的香味也與衆不同,我總覺的那味道熟悉的緊,好似在哪裡見過一樣,真的!你可以去看看!”

祝餘沒有理會他,將他強行拉離了甘源,待兩人走遠,一點熒光隨風而來,晃晃悠悠落入草叢之中,不過片刻,草叢中冒出一點綠芽,那綠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生長,抽枝,長葉,頂出了幾個稚嫩小巧的花苞。

陽光下,一朵朵小花仰天怒放,花冠高昂,與空中那輪驕陽兩映生輝,驕陽西去,花冠西斜,就如同長右所說,它好像是有意識的在追隨太陽一樣,若流雲襲來遮住了驕陽,小花便黯然無光,在草叢之中癡然等候,等着流雲離去,驕陽再現人間。

............................................................................

“咚!”

“阿孃!”

一聲悶雷驚醒了姜小豆,她猛然從牀上坐了起來,四下一看才發現自己已然回到了舊時的寢宮,青翠的竹椅,月白的帷帳,一切都如同她當時離開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可不知道爲什麼,她逡巡四周,總覺得眼前的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陌生。

“咚咚咚!”

悶響再次傳來,那聲音三分像雷聲,七分似重鼓,聲音傳來之時還隱隱透出一絲令人窒息的沉重。

雖不知那是什麼聲音,但她心中卻因此生出恐慌來,再加上整個屋子裡就她一人,沉重的悶響在屋裡肆意迴響,聽的她毛骨悚然,焦灼不安。

“夜煬!夜煬!”

“殿下?”

有人推開了門,那人見她醒了歡歡喜喜的跑了進來“殿下您可算是醒了,這幾日您被夢魘所困,在夢中又哭又笑可嚇人了,幸好國婿爲您尋來了仙草,不然這會子您仍被困夢魘,無法醒來呢?”

“葉青?”

姜小豆鬆了一口氣,問道“我這是睡了幾日?”

“三日了,國婿說您本就有重傷在身,再加上傷心過度,所以纔會這麼虛弱。國婿早有囑咐,說是等您醒來後要好生修養幾日體內的傷纔會完全癒合。”

“阿孃她的”

“咚咚咚咚咚!”

震耳雷聲再次傳來,只是這一次雷聲中隱隱透出刀劍碰撞,人羣吶喊的雜聲,姜小豆心中漸沉,她凝眸看向灰濛濛的窗外,問道“外面是下雨了嗎?”

“下雨?對對對!是下雨了下雨了!這幾日是黃梅節,下雨無定數,說下就下!”

“是嗎...............黃梅......”

姜小豆眸中寒光一閃,轉眸看向葉青,搖頭道“不對!”

東荒偏熱,所下雨水皆有定數,一年四季只有春雷能從人間傳到東荒來,除此之外甭管是下了多大的雨,那雷聲甚少能響徹在東荒的大地上。

“葉青,春時已過,哪裡來的雷聲,葉青,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

“你想瞞我?”

“不不不不不!”

葉青猛然跪下,對她道“殿下贖罪,葉青一條命都是殿下的,怎敢欺瞞殿下,只是國婿先前早有交代,說是即便您醒來了,也要靜養,不可爲瑣事煩心,葉青擔心您大怒之下再傷了心脈,只是因爲擔心您,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現在還有什麼事能讓我發怒,你且說你的,無事!”

葉青道“自從殿下昏厥過去,當天夜裡,合虛的哨兵便發現有一隊兵馬意圖要渡濁河來東荒,礱茳派人去查,說那隊兵馬的旗幟上畫的是百足蟲,而且還有一支更爲強大的軍隊從東山的餘峨山趕來,礱茳當機立斷說一定是有窮氏的追兵來了,立刻封鎖了城門,整修隊伍。”

“礱茳說合虛國兵弱,怕是難守城門,本想去鄰國借些兵馬的,但國婿不肯,說是一來沒有時間借兵,二來天下將亂,即便是去了,人家也不定肯借兵,還說什麼老國主當年東征西討,無形中得罪了不少人,誰知道鄰國祖上有沒有被老國主討伐過,萬一正好是宿敵,豈不是引狼入室。”

“礱茳同意了國婿的想法,沒有請外援幫忙,不過半日時間,有窮氏三萬大軍就渡過了濁河,直逼合虛而來,領兵在前的是有窮氏族長的箭師夷羿,有窮氏的族長也一同來了,不過一直都坐在營中,從未出過面。”

“三萬.............”

她當年離開合虛時,合虛只有五千兵馬,而如今阿爹身逝,整個合虛只有礱茳一個可信之人,萬一兵變,他一人能鎮得住嗎?

“咱們雖然兵少,可殿下也無需苦惱,國婿當時出青丘時身邊帶了一些運送糧草的護衛,雖是不多,但個個都是以一敵十的精兵良將,加上祝餘急召而來的死士,合虛已有精兵一萬,再加上長右大將軍,雖是沒法出城攻打,但防守起來遊刃有餘,暫時不會有事。”

“長右大將軍?”

“對!就是您的徒弟,他可真厲害,別說以一敵十,就是以一敵百也是使得,一雙眼睛隨便那麼一看,就知道對方來了多少人,哪裡有暗衛隱藏,只要是他守得城門從來就沒有人能爬的上來,有窮氏都知道他的厲害,但凡是他扛着木棒在城門上一坐,那裡保準是太太平平,牆根地下連個攻城的都沒有,好幾次他還覺得無趣,想要出城迎戰,弄得國婿和礱茳每天都擔心的不行,生怕一個不小心,他就跑出城去跟人家打仗。”

長右生性好戰,確確實實坐不下心來防守。

姜小豆問道“那現在戰狀如何?”

“有窮氏三萬大軍包圍了咱整個合虛,礱茳大將軍看守東門,國婿看守南門,長右看守西門,祝餘看守北門。雖是一時無法出城迎戰,但國婿說了,只要咱們守上幾日,青丘的援兵便會迅速趕到,倒是咱們裡外夾擊,那有窮氏甭想跑出去一個人。”

“那我爹孃和八哥的靈柩現在還在合虛嗎?”

葉青搖頭道“有窮氏攻城之時,國主夫婦和八殿下的靈柩尚在城中,原本礱茳大將軍打算將靈柩暫放合虛,等敵軍退了再送去屍冢山,可國婿不同意,說是這老國主身份貴重,而有窮氏如此鍥而不捨的追攻過來,怕是心裡也再打老國主的主意,萬一城門失守,老國主的遺體一旦落入他們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如今的屍冢山也不單單隻有合虛守衛那麼簡單,自從老國主上報神族說屍冢山失竊後,神族認出老國主是曾經的神農少將,不敢怠慢,派了一堆人馬駐守屍冢山,有神族的人在,再給有窮氏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去破壞合虛宗祠。所以當天晚上,國婿一人守城,礱茳大將軍帶着幾個可信的心腹,將國主夫婦和八殿下的靈柩悄悄的送去了屍冢山,第二日正午才匆匆趕回來。”

“神族...........既然神族派了人在屍冢山,爲什麼礱茳送靈柩時不趁機想神族借兵?”

葉青道“礱茳也正有此意,但是被祝餘拒絕了,說是神族眼下自身難保,就算是開了口怕是也借不來兵,再說了咱們這出去的叛徒是鳳族嫡系後人,鳳族受神族寵愛多年,當今鳳皇又是個極其護短的主,萬一鳳族知道了姮娥姑娘的身世,親自向神族請旨將她接了回去,一來她是有了生路,二來姮娥姑娘又是個心術不正的,她若是回去了,等同於放虎歸山,國婿說了,不能讓她活,她一活,咱們整個合虛就活不了了。”

姜小豆點頭附和“對對對!姮娥眥睚必報,但凡她有一線生機就會攪和的咱們雞犬不寧。對了!爲何說神族自身難保?神族最近可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殿下,不是神族,是九幽城出事了!聽祝餘說,先前九幽城中跑了一個魔,此事惹得天都大怒,罰了東嶽府君一頓雷刑,不但如此還讓東嶽府君去了九幽十八獄中的磨捱獄,然而就在昨天,旱沙獄的封印突然被毀,整個魔族傾巢而出逃出了九幽城,自此不見蹤影。”

“神族大怒,欲降罪與整個九幽城,還是東嶽府君的師父和兄長一同求親,長老們才繞了東嶽府君一命,讓他帶着整個九幽城的將士去三界把魔族全部捉回來。”

“祝餘說,他的線人來報,說是神族害怕魔族報這軟禁之仇,所有的兵力都守在天都和整個西山,就怕魔族來襲他,他們會再次迎戰。”

“魔族跑出了九幽城..............莫非”

天底下能夠解封旱沙獄的人也就那麼幾個,在這幾個人當中只有一個人最爲可疑,難不成曾經那個誓死追隨東嶽府君的人叛變宗族了?

“咚咚咚咚咚!”

鼓聲再次響起,這一次鼓聲響亮沉重,不像是九天之外的遠雷,有幾分倒像是蓄力待發的奔雷,隱隱約約像是要奮力墜下狠狠的劈下來一般。

“這鼓聲不對!”

姜小豆慌忙下牀,她跑到窗前去看,一打開窗子,只見滾滾狼煙撲面而來,刀劍碰撞的聲音響在耳旁,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羣,殺敵吶喊聲和急鼓聲接替響起,整個合虛都被戰火所籠。

“殿下衣服!”

葉青慌忙拿來披風蓋在她身上,勸她道“殿下莫慌,有國婿他們守着,咱們合虛就是銅牆鐵壁,縱使有窮氏再是難纏,也甭想進咱合虛一步。”

“不不不!這鼓聲不對....不對...............快快給我更衣,我要上城門!”

姜小豆換了衣服着急忙慌的跑上了城門,此時正是有窮氏大軍進攻之時,整個合虛狼煙滾滾,廝殺吶喊聲不斷。

姜小豆穿過人羣一路向北門跑去,葉青在身後追着,見她轉身去了北方,,連忙喊道“殿下方向錯了錯了!國婿看守的是南門!”

“我知道!”

姜小豆並沒有回頭,待她跑到北門,只見城樓之上亂作一團,地上有好大一灘鮮血,姜小豆凝眸看向那還未乾涸的血泊,眸中閃爍着絲絲顫意。

血泊之中有一支被鮮血侵染的玉簪和一塊已經看不出來顏色的面紗。

她撿起了那支玉簪,胸膛裡那顆懸了半天的心猛然墜入冰淵。

“這是青丘的玉簪花,看着像是白玉打磨而成,其實不是,只是樹上盛開的一朵花, 此花千年一開,一開便是千年,師公着急出門,隨手摘了這花來,今兒送給你,就當你我初次見面的禮物好了,等下次回了青丘,師公再爲你選一個有趣的寶貝。”

這隻玉簪是夜煬親手送與千屈的,而且血泊裡那塊被鮮血所染已經看不出來顏色的面紗是紫蘇紗,是祝餘從成衣閣定製送與千屈遮面的。

難道千屈負傷在身,還是說受傷的是祝餘》

“殿下危險!”

此時已經有不少有窮氏的兵將已經爬到了城樓之上,現下正與合虛將士廝殺拼搏,姜小豆就在相鬥的人羣之中,只要稍不留神便會被刀劍所傷,葉青見了自是心中恐慌,死死的拉着姜小豆想要強行帶她離開。

“葉青葉青!”

姜小豆甩開葉青,隨手抓了一個小將,她指着地上那灘血泊,逼問道“你們北門的守門大將他人呢?可是受了傷?受的又是什麼傷?”

“你是什麼人?爲何要打聽祝將軍?”

葉青站在旁邊聽了小將的話張口訓斥道“放肆!這是王姬殿下,日後也是正兒八經的合虛王,王姬問什麼你就說,不得欺瞞!”

那小將不認得姜小豆卻認識葉青,他知道葉青是竹林八殿下的貼身侍女,對葉青所說深信不疑。

“小的該死,請王姬恕罪!回王姬的話,方纔北門受暗箭襲擊,祝將軍險些中箭,幸而他的暗衛及時挺身而出,爲他擋住了敵軍的暗箭,那暗衛身受重傷,祝將軍帶她下了城樓去找女醫了,想來應當就要”

“師父!”

話未說完只聽身後傳來一聲呼喚,姜小豆轉身看去只見一聲血漬的祝餘正從人羣中匆匆趕來。

“師父您怎麼來了!快快快,竹蘭你將師父送去宮中,好生在她身邊守着,千萬不可大意!”

“是!”

一道黑影從人羣中竄出停在了姜小豆身邊,姜小豆凝眸一瞧,這位叫竹蘭的竟是個熟人。

“你是蘭小?!”

眼前的竹蘭就是在落仙鎮裡蘭家酒肆的蘭小,那個成日裡倒酒擦桌,收錢送客的酒家。

此時蘭小已然沒了往日殷勤獻媚,低頭哈腰的作態,而是頂盔摜甲,手持六尺玄鐵槍,可謂是威風凜凜,氣勢洶洶。

“尊主,有窮氏已經攻上了城樓,現下需要閣主親手清理,若是您在這,閣主必定有所顧慮,一心兩用,不如小的送您去安全的地方,待這城樓乾淨了,閣主定然會來看您的!”

此時已有不少有窮氏的人爬上了城樓,若是姜小豆再不走,待人一多,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若是有能人趁機抓住了她,整個合虛便會不戰而敗,說不定連帶青丘也會被拿捏住。

思來想去現下只能先保住自己,姜小豆點了點頭,臨走還不忘叮囑祝餘“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有窮氏裡有個厲害的箭師,你要小心提防,莫要被他傷了。”

祝餘點頭道“師父放心,我已經與他交過手了,絕對不會再有閃失!”

“好好好.....................”

“殿下我們走吧!”

竹蘭和葉青一左一右護着姜小豆離開了北門,正當三人想要回宮之時忽聽紛亂的人羣之中有人高喊出聲。

“有援軍到!快去請國婿迎門!快去請國婿迎門!”

“援軍?”

葉青歡喜道“殿下您聽見了嗎?這定是青丘的援軍到了!他有窮氏這次算是玩完了!”

面對葉青的歡喜,竹蘭卻搖了搖頭,凝眉說道“不對!這定然不是青丘的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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