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皇后一臉委屈,受人冤枉的模樣。
心裡莫名的覺得煩躁。
這些年他受蔣國公,受皇后這些人掣肘太久了,久到他已經煩了,厭了,膩了。
他一直以爲,這些人不管怎麼鬥,都會顧及到啓國的國本問題,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這些個蛆蟲竟然不顧國家,將主意動到了軍隊上了。
軍隊的士兵那是什麼存在?雖然都是些基層,但卻是國家安寧的保障,正是有他們在邊境,在第一線拼殺,才能夠有啓國的太平盛世。
可是這些人竟然在這種國家大事上面動手腳,這是他所不能忍的。
而今天這事兒,也堅定了他要加快剷除蔣國公府勢力的腳步。
所以對着皇后的表忠心和委屈,他沒有半點動容。
越想越氣,皇上猛然一巴掌拍在一旁的書案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讓皇后嚇了一跳。
“與國公府無關?”皇上目光凌厲,就像刀子似的割在皇后的身上。
皇后心裡已經,背上禁不住冒着虛汗。
她本以爲國公府的事皇上不會知曉,沒想到……原來皇上一直都在揣着明白裝糊塗?
還是他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他身爲一國之君,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被糊弄過去?
但是皇后明白自己不能心虛,道:“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說什麼。”
“是不是國公府的產業,朕相信你心知肚明,你既然是一國之母,就該有個國母的樣子,少摻和一些旁的事情,我看你這些日子就呆在坤寧宮吧,也別胡亂走動,見一些人了,以免這火不小心就燒到你身上了。”皇上冷漠道。
這話等於是變相的將皇后給軟禁在坤寧宮了。
皇后心裡大怒,憤憤道:“皇上,臣妾好歹是一國之母,您這般將臣妾軟禁在坤寧宮,是要臣妾顏面掃地嗎?”
皇上目光淡漠的看着她:“皇后,你還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嗎?你做的事情,哪裡有半點的皇后該有的樣子?朕累了,來人,送皇后娘娘回去。”
“是。”外頭有侍衛進來,先是應了一聲,然後纔對着皇后道:“娘娘請。”
皇后瞪着他,咬着牙,好一會兒纔跟着侍衛走了。
被侍衛說是送,實則是押的監督下回到了坤寧宮。
等侍衛離開之後,皇后這才氣急敗壞的將屋裡的東西一通亂砸。
這是她做皇后以來,第一次這麼的失態。
發泄了好一會兒之後,她這才喚來心腹的黃嬤嬤準備東西,將今天從皇上那裡得到的消息送出宮,送到了蔣國公的手上。
嚴傑一直在蔣國公府裡等消息,見蔣國公看了一封信之後面色微變的模樣,心裡頓時着急。
“主子,這信說的是什麼啊?和鋪子有關係嗎?”嚴傑有些着急的問。
嚴家的鋪子是他畢生的心血,他着緊也是正常的。
“沒有,是旁的事情。你且先回去等我消息,我已經讓人出面處理這事兒了,很快會有消息的。”蔣國公道。
嚴傑見蔣國公一副有事要辦的樣子,也知道自己的靠山是他,還得聽他的,只能道:“那屬下就先走了。”
嚴傑走了之後,蔣國公纔再次將信看了遍,這纔將信燒了,道了句可惜。
他的心腹在一旁看着他這模樣,開口道:“主人何不方纔就將這嚴傑給留下呢?皇上一旦將徹查起來,這嚴傑要是將您給咬出去了,這可就……”爲時晚矣!
最後的話他沒說出來,但是蔣國公如何會不明白?
他這一生縱橫官場。最後能有如今這個地位,能有現在這等風光,和暗中的勢力,還不都靠着他自己的謀劃啊!
蔣國公笑得老謀深算,“這嚴傑要出事,也不能在國公府出事。皇上既然要辦他,咱不能不讓皇上辦,否則就該逼得皇上該直接對國公府動手了。嚴傑被捕之後會不會狗急跳牆亂咬人這事兒不必擔心,剛進去肯定還會指望本公撈他,只是既然他已經成了廢子,那也沒有必要留着了,棄車保帥的道理,你當明白纔是。”
說到最後,這話明顯是透着狠辣的。
“屬下明白,一會兒就吩咐下去,一旦嚴傑出事兒,立刻動手。”心腹果斷的應着,旋即又皺眉道:“可是這嚴傑是咱們最大的經濟來源,這要是倒了,日後咱們這銀子要上哪兒去弄去啊?”
“無妨,這些年存下不少,加上旁的收入,夠撐個幾年了。只是這皇上突然對嚴傑動了手,怕是已經盯上我了。咱們的時間不多了啊。”蔣國公忽然嘆息一聲。
心腹看着蔣國公頭上新添的白髮,默默的垂着頭沒接茬。
蔣國公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他此刻想的,是另一件事!
“霍琛手上那塊玉,這麼久都還沒有消息嗎?”蔣國公問這話時,臉色是陰沉的。
心腹趕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回主子,這玉確實在鎮南王手上,只是咱們的人一直都拿不到手啊,這鎮南王武功高深,咱們的人都不是對手啊。”
“不是對手就解決了?老夫養你們這幫廢物做什麼?”蔣國公猛然發了怒,甩手就將手邊的茶杯砸了出去。
心腹不敢躲,被茶杯砸了個正着,跪在地上沒有辯駁。
室內一時變得無比安靜。
好一會兒,心腹纔開口道:“說起來前些日子這嚴傑的兒子嚴浩還得罪了鎮南王,您說這次的事情,會不會是鎮南王的報復啊?”
心腹這話讓蔣國公上了心。命心腹說了事情的經過之後,心裡頓時有了底。
他明白,這事兒既然扯上了霍琛,便不能等閒視之。
霍琛和他那死了的爹一樣,不好對付,不,是更難對付。
蔣國公想着,吩咐心腹上前來,對着他低低的吩咐了幾句。
心腹聽完之後應了聲是,然後匆匆離開。而蔣國公也起身離開了自己的書房。
朝堂之上風起雲涌,鎮南王府的後宅也不平靜。
雲想容坐在李明月的屋裡,慢條斯理的喝着茶,不帶半點急迫。
李明月看着她這雲淡風輕的模樣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雲想容昨日就回來了,卻壓根沒有來給她請安的意思,她忌憚着霍琛,卻不怕雲想容。
今日叫雲想容過來本是要給她個下馬威的,沒想到雲想容這樣淡定,她倒有種自己理虧的感覺了。
不等她開口,李曉菲卻由自己的婢女。如同弱柳扶風般的從外頭走了進來。
“曉菲見過姑媽,見過表嫂。”李曉菲先是對着兩人行禮,緊跟着就像壓抑不住了似的,捏着帕子不住的咳嗽着,看那模樣,像是連肺都要給咳出來了。
“哎呦菲菲啊,你看你這病還沒好,跑我這兒來請什麼安啊,這要孝順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啊。可不像某些人啊,身子好好端端,也不知道要來請安,派人請她過來了,人倒像是個大爺似的坐着了。”李明月冷嘲熱諷的說着。
“咳咳,咳咳。”李曉菲又是一連串的急促咳嗽着。
李明月見狀頓時滿臉焦急,又瞪了一眼李曉菲的婢女,急急的開口道:“還不快扶你們家小姐坐下,杵那兒做什麼呢!”
“是。”婢女聞言趕忙扶着李曉菲坐下。
李曉菲笑着開口,道:“姑媽你過慮了,我不過身子偶感風寒,沒什麼大礙的。”
“瞧你都咳成那個樣子了。還沒什麼大礙呢。你現在身子不太好,就別在府裡多走動了,也免得有些人啊,防不勝防!”李明月譏諷的說着,目光不時的朝雲想容看去。
雲想容端坐着,慢悠悠的喝着茶,面色淡然。
李曉菲將目光落在雲想容的身上,秀氣的臉上掛着溫柔的笑容,道:“姑媽你別這樣說話,咱們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防不防的。”
“家人?只怕你把人家當家人,人家可沒有把你當家人,你這身上的病怎麼來的你忘了?”李明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李曉菲不在意的笑了笑,神色很是溫和,道:“姑媽你別這樣說,我不怪表嫂的,她肯定也是擔心……”
“擔心什麼?”雲想容終於開口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不緊不慢的,姿態很是悠閒。
李曉菲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羞澀的紅暈。
雲想容看着,淡淡一笑。道:“哦對,母親是你的親姑姑,確實應該擔心,聽說我和王爺不在的的這段日子,她可是親力親爲的照顧你,這份心確實難得。日後她也定會給你挑個好人家,讓你嫁過去享受榮華富貴的。”雲想容說着頓了頓。
“至於你生病的事情與本王妃沒有任何干系,表妹三翻四次的拿生病說事是什麼意思?”雲想容的臉色微冷,淡漠的看着李曉菲。
一時間李曉菲只覺得自己身邊全是冰冷的威壓,低垂着頭不敢開口說話。
好一會兒李曉菲頓時臉色一白,低低道:“表嫂玩笑了,我如今年紀尚小,還想多陪陪父母,不着急這麼快嫁人。至於生病的事情,那都是姑媽有些誤會,還請表嫂別放在心上。”
“誤會啊,我明白。”雲想容笑眯眯的開口,道:“不過表妹說不想嫁人這事兒我倒是不信的。表妹住在王府,不就是因爲母親想幫你找個好人家麼?不然表妹這般住在王府,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表妹看上我們家王爺,想嫁我們家王爺了呢。”
雲想容笑得毫無芥蒂,彷彿說的真的只是些玩笑話似的,沒有半點的殺傷力。
然而這話卻將李明月和李曉菲姑侄二人堵得發慌,鐵青着臉無法接口。
“母親的臉色似乎不大好?可是日夜操勞王府的事情太過勞累了?既然如此,那兒媳就不打擾母親,先回去了。”雲想容說着就要起身離開。
“你等等。過幾日鴻臚寺卿張大人的家裡有個席面,你備上禮,到時我帶你一起去參加。”李明月喊住雲想容。
雲想容擡頭看了她一眼,“母親沒說錯吧,要我準備賀禮?這府中的中饋也不歸我管啊。莫非上次王爺說的話母親記到心裡去了。要將這庫房的鑰匙交給我了?”
說着卻是一笑,道:“這樣也好,母親畢竟已經上了年紀了,也是該時候享享清福了,將府裡庫房的鑰匙交給我也好,由我管着,也好叫母親不要那麼辛苦。”
李明月差點沒有被噎死,她恨不得伸手撕了雲想容那張含笑的臉。
終是咬牙將心裡的那股怨氣給壓了下去,李明月笑得不陰不陽的,說:“你還太年輕了。這時候將掌家之權給你,還爲時過早,我有些不放心,此事日後再說吧。”
“母親,我已經不小了,以前也曾管家,母親若是擔心我沒有經驗的話,大可以放心。”雲想容笑眯眯的說。
“別拿外頭那些不三不四的小門小戶與我鎮南王府比。王府這麼大,事情多着呢,豈是你這個小丫頭能一下子接手的。我總是在一日日的老去的,這王府日後遲早是你的,你着什麼急!”李明月想到雲想容曾經嫁給周牧,臉上帶着譏嘲呵斥着。
雲想容笑着的臉忽然冷了下來,道:“原來母親認爲相府是不三不四的小門小戶,看來我還是高攀了鎮南王府了。”
“我何時說過相府是小門小戶了?”李明月目瞪口呆。
“我在相府時便管着家裡的庫房,方纔老王妃不是還說了我相府是不三不四的小門小戶?這事兒我趕明兒進宮的時候可要和太后她老人家好好說道說道。”雲想容冷着臉說完,站起身來。
李明月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麼的被繞進去了。
“既然母親這麼看不上兒媳,兒媳便先告退了。”雲想容說着,直接離開了李明月的屋子。
屋裡,李明月氣得渾身發抖。險些沒有一口氣厥過去。
李曉菲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李明月難看的臉色,怯怯道:“姑媽,要不然咱們還是別打表哥的主意了,你只要給我物色個好一點的人家,我父母親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剛剛她算是看出來了,李明月完全不是雲想容的對手,而云想容對李明月也沒有絲毫的敬畏之心,李明月都鬥不過雲想容,她便是嫁過來,怕也是受委屈的命。
於是。心裡便悄然有了這麼個年頭。
李明月聞言卻猛然激動了起來,抓着李曉菲的手道:“那怎麼成呢,我可是和你母親說好了,一定要讓你嫁個琛兒的,你放心,姑媽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做到的。”
“是,曉菲明白了。”李曉菲低低的應了一聲。
說到底,李曉菲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如果能夠嫁給霍琛這樣的男人,便是作爲側室。妾室,那又如何?誰又願意退而求其次的找一個更差的呢?
雲想容倒是不管她們這些彎彎繞繞的想法,淡定的過着自己的小日子。
兩日後,下人喊雲想容跟着李明月一起去鴻臚寺卿張大人家赴宴。
當雲想容一襲素衣配着簡單的髮飾出現在鎮南王府的大門前是,只讓人覺得眼前頓時一亮。
若說雲想容顯得很是大方隨意的話,那麼緊跟着出來的李明月和李曉菲就是刻意打扮了一番,顯得很是隆重了。
只見前兩日還滿臉慘白的李曉菲今日卻顯得格外的精神,紅光滿面,俏臉生霞,一雙眼顧盼生輝。穿上一襲粉色的齊胸襦裙,陪着同樣精緻的首飾,顯得很是嬌俏可人。
而李明月的裝扮略顯莊重,暗紅色的錦袍穿在身上,尊貴的髮髻和頭面,配上那張保養得很是年輕的臉,倒也顯得很是不俗。
雲想容看到兩人,笑眯眯的打了個招呼,然後對着李曉菲道:“表妹這身子好得當真是快,前幾日還見你不停的咳嗽,今日不咳了,人也顯得很精神,這病看來是好了。要說表妹這是換了大夫了吧,之前病了半月不見好,短短几日便好了,這大夫真是厲害。”
李曉菲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低低道:“姐姐說笑了。今日不過上了些脂粉,總不好帶着一身的病容去見人。”
“原來是畫出來的啊。那回頭表妹可一定要將這胭脂水粉的鋪子介紹給我,能將病容掩蓋得這般完美無瑕,也算是鬼斧神工了。表妹說呢?”雲想容笑得無害。
“好了,時辰不早了,走吧。”李明月見李曉菲狼狽得有些下不來臺,冷聲打斷了雲想容。
李明月和李曉菲上了鎮南王府的馬車,而云想容則另外上了一輛馬車,這是霍琛特意爲她備的,還是葛全做車伕,怕她用不慣旁人。
馬車內,雲想容歪在一旁的榻上,手指在案几上輕輕敲着。
感覺一旁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上。猛然睜開眼睛看去。
“楚兒,你這般看着我做什麼?”雲想容開口問道。
楚兒先是被雲想容突然睜開眼睛嚇了一跳,見她沒有責怪的意思,這才笑道:“稟王妃,只是覺得王妃變了不少,想到以前,有些出神。”
楚兒是雲想容身邊的老人了,從小就跟着雲想容,加上忠心護主,雲想容對她也情同姐妹。
見她這般說,眉梢微微上揚,道:“我哪裡變了?”
“說不上的感覺,只是覺得王妃越來越好看了。”楚兒捂嘴一笑,眉眼彎彎。
雲想容沒好氣的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丫頭,慣會討人歡心。”
要說改變,雲想容自然是變化很大的,單單重生之後在周家的心如死灰,到後來被霍琛深愛之後的重拾信心,再到如今的被霍琛珍愛的喜悅。每一段的心路歷程,都伴隨着不同的改變。
馬車內主僕幾人說笑着,沒一會兒卻已經到了張大人的府邸。
雲想容正和楚兒等人說着話,馬車停了下來。
“王妃,已經到了。”外頭傳來葛全的聲音。
雲想容下了車,跟着李明月進了張大人的府邸。
幾人剛進女賓席,李明月便叫幾個夫人拉着坐下,家長裡短的聊着。
雲想容坐在她的身後,有些無聊的聽着她們閒聊。
“明月,那個穿白衣的便是大名鼎鼎的祥瑞公主吧。看着真是大方高貴,難怪會許給鎮南王了。她身旁那個姑娘很是眼生,是誰家的千金啊?”有人問李明月。
李明月目光不着痕跡的掃過雲想容和李曉菲,低低的開口道:“那是我弟弟的女兒,叫曉菲,你可別打她的主意啊,我可是已經給她找好了夫家了。”
那夫人失落的哦了一聲,又道:“不知找的是誰家的公子哥有這樣的福分,能娶這樣嫺靜的姑娘回去。”
李明月往幾個夫人之間湊了湊,“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我這侄女那是一頂一的好,自然要留給自家人了。”
“你兒子倒是好福氣。”幾個夫人臉上頓時露出各種莫名的笑容。
誰不知道李明月的親兒子是個流連花叢的紈絝子弟啊,這李明月還真下得去手,連自己侄女都坑。
這些夫人想着,日後還是要離她遠些。
李明月沒注意她們的神色,又道:“你們也知道我那個兒媳,那以前的事情鬧得那是沸沸揚揚的,當初可是有傳言說她不能生養的,這後來雖然傳出了她和她那前夫沒有同房的傳聞,但是這內情誰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啊。萬一真是不能生養的呢?我可不能讓老霍家的血脈斷了,這不就想讓我這侄女嫁給琛兒做個側室,以防不測麼。”
“你這是要給鎮南王納側室啊?他能同意?外頭可是傳聞他很寵愛這個祥瑞公主啊,怕是由不得你說了算吧。”有人質疑道。
李明月臉色不悅,道:“瞧你這話說的,我可是他的母親,他對我素來恭敬孝順,自然會聽我的安排了。”
見她不喜,旁邊趕忙有夫人勸和,幾個貴夫人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着話。
而李明月將要納李曉菲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又給霍琛扣了個孝順的帽子,覺得此事八九不離十了,嘴角的笑容不由得多了幾分得意。
她目光不着痕跡的掃過雲想容,眼中全是譏笑和挑釁。
想和她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雲想容自然看到了李明月的目光,微微揚了揚眉梢,有些不解。
而趙曦這時卻是湊到她的耳邊低低的說了句話。
雲想容聞言,擡眸看向李明月,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