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終於和離 加更合併,鑽鑽滿450加更

周牧得了傳召,心裡忐忑,問了內侍,卻又什麼都沒有問出來,只得作罷。

待他進了御書房時,當先便跪在地上行禮。

“免禮,起身吧。”皇上淡淡的說。

周牧站起身,略垂着頭,目光卻早已打了個圈兒,將場中衆人的容貌印在心底。

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他用力攥緊拳頭,一聲不吭。

“周愛卿可知此次朕喚你來所爲何事?”皇上見周牧安靜的站着,淡淡的開口。

“臣愚鈍,不知。”周牧說。

“方纔雲相跪在御書房外,請朕做主賜你二人和離,你身爲當事人,是如何想的?”皇上又問。

周牧猛然擡頭看向皇上,眼中全是震驚。

他也聽說了雲軒跪在御書房外的事情,卻不知竟是爲了雲想容和他和離之事。

皇上因爲他這舉動而略微不滿的皺眉。

周牧趕忙低頭,跪在地上,道:“皇上,臣不願和離。還請皇上不要答應此事。”

“哦?”皇上淡淡的應了個哦字,道:“可朕聽聞,你和祥瑞早已沒了感情,沒了情分,離心離德,既是這般,你又何苦這般拖着她?”

“並無此事,臣與夫人感情甚篤,不知皇上從何處聽到此等謠言,這純屬污衊之語。”周牧趕忙道。

若是以前,皇上真要管他和雲想容的事,便是和離也算了。

但是如今,他卻是捨不得的。

不知何時起,雲想容已經悄然走到了他的心裡,如今他正想着如何讓她對自己回心轉意,他又怎會甘心和離。

“你若真與容兒感情好,又如何會有郡主一事?”一旁的雲軒平淡道。

那神色帶着淡淡的不屑,似乎在說,撒謊也不找個好理由。

周牧沒有立刻應話。

如今他便是說什麼都需要斟酌。若是說得不好了,便得罪了皇后和蔣青她們。

蔣青如今已經定死了要嫁給他了,他若是說錯了,這日後怕是要日日爭吵,那真是要命之事。

好一會兒,他才道:“我與郡主之事乃是意外,如今我已經知曉,日後必定好好對她們二人,絕不會厚此薄彼。”

“好一個不會厚此薄彼。”一旁的雲軒淡淡的開口,“若是你心裡真有容兒,此番又怎會叫容兒命懸一線?”

周牧沒有搭話,雲軒又道:“此事昨夜容兒迷糊中曾醒來一次,和離之事便是她親口所提,她說繼續這般糾纏下去,便是三個人都不自在,她放手,給你們彼此成全。也免得她要擔心自己某日睡下,卻再也醒不過來了。”

雲軒這話又是一番打擊落在周牧心上。

容兒,我與你之間,竟已真的走到了此番山窮水盡,窮途末路之地了麼!

周牧心痛着有些出神,上首的皇上卻已然開了口。

“周牧聽旨。既然和離之事是祥瑞親自提出,雲相又這般哀求,你夫妻二人情分已無,緣分已盡,朕便命你在這大殿之上寫下和離書,從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皇上這話落下,周牧整個人直接愣在原地,猛然擡頭看着皇上,哆嗦着脣開口,“皇上……”

周牧還想說什麼。

“此事便這麼定了,來人,筆墨伺候。”皇上大手一揮,直接定了這事兒。

周牧心裡絕望,臉色也顯得無比慘白,整個人看着搖搖欲墜。

內侍在他面前擺上桌子,放下紙筆,然後便恭敬的退在一旁候着。

周牧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紙墨筆硯,卻沒有動手。

僵硬的模樣彷彿眼前的不是紙筆,而是正準備擇人而噬的野獸。

“周大人還在猶豫什麼?”皇上再度開口。嗓音冷沉威嚴又帶着濃濃的不悅。

皇上本就不想做這讓兩人和離的事情,偏就眼下之事,最佳處置的法子便是和離,他只能如此下令。

可週牧這般表現,卻又好像有人壓着他上斷頭臺那般慘烈,讓皇上覺得自己像是個惡人,逼迫人放手自己的心上人似的,衆目睽睽之下,自是不悅極了。

聽出皇上的不悅,周牧渾身一顫,終於擡手拿筆,手不停的顫抖着,寫下了第一行字。

“凡吾二人,能成夫妻,皆因前世結緣……”

顫抖的筆劃過紙頁,字句透着淒涼,周牧心疼得幾乎窒息。

猛然一咬舌尖,尖銳的痛楚和血腥讓他稍微清醒些,這才繼續往下寫。

但是每一字每一句落下,便讓他感覺心中的痛楚不斷的放大。

當初雲想容執意嫁他時他的不喜和厭惡,後來雲想容默默爲他付出時他的無視,再之後,雲想容風華綻放後,他的心動和留戀,都在此刻心中腦海一一鋪成。

他的手越來越抖,強忍着棄筆的衝動。

“今吾二人自願和離,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寫下最後一個字,周牧在立約人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淚卻也忍不住從眼角滴落。

內侍拿了和離書給雲軒,讓他代雲想容簽了字,落了手印。

由着皇上親自命人將和離書送去相關衙門登記入冊,蓋印落章。

待所有事情都處置完了之後,這纔將文書給了雲軒。

雲軒收好和離書,對上首的皇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道:“此番之事臣替小女謝過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

“雲相不必如此,也是他二人沒有了夫妻的緣分,此事便到此處,今日御書房之內發生的事情,任何人都給朕爛在肚子裡,不許再提。”皇上冷聲說着,最後道:“朕乏了,都退下吧。”

今日這事皇上辦得不痛快,但卻又偏偏是最好的解決方式,皇上心裡也是鬱悶的。

聽了吩咐,衆人紛紛謝恩告退。

雲軒總算完成了雲想容的託付,心裡暢快,走路時連腳上的痛楚似也察覺不到,與平時一般無二。

而反觀周牧,卻好似死了至親一般,死氣沉沉,無比沉悶。

走路時,都是拖着步子走的。

雲軒看了眼周牧,心裡並沒有多少同情。

他本就看不上週牧,若不是雲想容極力要嫁,他也不會隨了她的心意。

如今和離,倒是讓雲軒心裡舒服了不少。

從亡妻過世後便不怎麼理會自己的女兒,如今對自己的態度有所緩和。這纔是叫他心生歡喜的事情。

是夜,丞相府。

晚膳過後,雲軒來到雲想容的房間,屏退了左右。

“總算沒叫容兒失望。”雲軒淡笑着,從袖間取出和離書,遞給雲想容。

雲想容雖然早有預料可成,但真的到了如今這個時刻,卻依舊有些激動。

她的呼吸有些亂。

待情緒平緩之後,她這才伸手接過雲軒手中的和離書。

緩緩打開,雲想容一字一句的看得極爲認真,看到那句“自願和離”之後,更是開心得無以復加。

從前世到今生,她用了兩世的時間來愛上,靠近,最終離開這個叫周牧的男人,如今終於和他再無半點干係,心中沒有絲毫難過和不捨,只覺得解脫!

終於,日後旁人提起她只會說她的名諱,再不會說她是周夫人了。

再不會了。

雲想容猛然擡頭看着雲軒,嗓音有些哽咽,一字一句道:“多謝父親。”

多謝父親,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始終包容着她的倔強任性。

不管她多任性,都始終隨了她的性子。

“傻丫頭,我是你爹,說什麼謝,便是這天塌下來,自有爲父替你頂着。”雲軒笑着揉了揉雲想容的頭髮。

雲想容心裡感動,微微垂着眸子,沒有說話。

這一生,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會好好的護着,守着雲家,絕不會叫前世的悲劇重演。

白日裡跪過後的膝蓋還有些疼,雲軒不着痕跡的揉了揉脹痛的膝蓋。

“如今和離書已到手,容兒便可以睡個安穩覺了,爲父便先回去了。”雲軒說着站起身來。

“父親,你的腳怎麼了?”雲想容猛然伸手抓住雲軒,急急的問。

雲軒輕怔,“腳好好的,沒怎麼。”

他神情溫和平靜,眼神溫潤,可雲想容和他對視卻分毫不讓。

雲想容眼中的不信明明白白告訴他,他方纔的舉動她都看到了。

雲軒索性重新坐在牀邊,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便是人老了,不中用些,今日不過在御書房外跪了一會兒,腳有些酸。待爲父回去敷了熱水,明日便也沒事了。”

“讓女兒瞧瞧傷得如何了?”雲想容趕忙從牀上下來,蹲在雲軒面前問道。

雲軒還想制止,雲想容卻更快的動了手。

看着雲軒膝蓋上的淤青腫脹,雲想容眼眶頓時發紅。

深吸好幾口氣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擡頭看向雲軒時,已然帶上了些許責備。

“也不知父親是如何想的,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什麼呢!”雲想容說着站起身道:“我去取點膏藥和熱水,幫父親處理一番。”

雲軒見狀心裡安慰,也不攔着。

看着雲想容忙着端水找藥的模樣,眼前一陣恍惚,似乎很多年前,也有人曾這般在燈下爲他忙碌。

“柔兒……”雲想容轉過身的那瞬間,雲軒恍惚的低低道。

“父親說什麼?”雲想容在雲軒的跟前蹲下,輕聲開口。

眼前的幻境被現實擊碎,雲軒顯得有些沉默,扯了扯脣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弧度,輕聲道:“沒事。”

雲想容沒有過多關注他悵然若失的神色,將注意力都集中在雲軒腫脹的膝蓋上。

“父親你忍着點疼,這藥酒效果好,先擦了再塗藥膏,好得很快的。”雲想容說着,先用熱水敷了雲軒的膝蓋,然後纔給他抹上藥酒。

雲軒忍着疼,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來。

燭火搖曳下,雲軒看着雲想容認真的側臉,心裡一酸。

若是柔兒看見他們的女兒出落得這般亭亭玉立,肯定也是歡喜的吧。

她這雙眼像極了柔兒的,只可惜,這張臉卻……

雲軒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容兒。你可還怨當初我害死你母親的事情……”

雲想容抹藥的手微微一頓,沒有立時回話。

說起來,心裡總歸是難受的。

若不是父親背棄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約定,母親又如何會抑鬱成疾,最終病重身亡。

只是,怨又有什麼用呢?

仔細回想母親過世的這些年,父親對姜寒玉其實是沒有感情的吧,只是命運弄人,太多的巧合,導致了後來的結果。

“不怨了。”雲想容說,“仔細想想,父親也沒有錯,母親會死是因爲她心思重,看不破,纔會抑鬱成疾,與父親又有什麼干係呢?一生一世一雙人談何容易?父親又身居高位,便是身邊納了旁的女人,也是正常的。如今這個世道……本也是這樣的。”

雲想容說到最後,卻又含着嘆息。

便是她如今,卻也依舊不敢想這事。

一如她和霍琛。

她這人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若是霍琛哪日要和旁的女人在一處,她便棄了他,自在逍遙便是。

左右沒了他自己也能過得很好,錦衣玉食,沒事便找找樂子,聽聽小曲,豈不快哉。

雲軒嘴角的弧度顯得很是苦澀。

他這一生,從一無所有到位高權重,卻只愛過柔兒一人。

當初皇后藉機要將姜寒玉賞賜給他,他本以爲迎回來放在府裡,左右不過多一人的飯食罷了。

卻不想人心不足。

後來被姜寒玉算計,叫姜寒玉爬上了他的牀榻。

也因此造成了柔兒對他的誤會。

他那夜酩酊大醉,哪有力氣對姜寒玉做些什麼?只是後來那個孩子的意外到來,卻逼得他不得不認!

事情過了這麼多年,他始終不解當年那晚的事情。

只可惜,這種事情連查都無處查起。

加上柔兒的死,他心死神傷,若不是膝下還有他和柔兒一同孕育的一雙兒女,他早便隨着她,撒手人寰了。

屋裡氣氛沉悶。兩人卻都沒有發現,窗角處有人悄然離開。

待離開雲想容屋子老遠之後,姜寒玉這才扶着一旁的柱子低低的喘息幾聲。

她面上全是怒意和怨氣,濃得叫人驚駭。

那個賤人,便是死了,也依舊牢牢佔據着雲軒的心。

想她姜寒玉這十幾年來日日夜夜守着這相府,守着雲軒,但是卻換不來他半點的和顏悅色,換不來他的一抹淡笑,她如何甘心?

方纔本想着雲軒今日在御書房跪了許久,來尋他,好幫他處理一番腳上的腫脹。

卻不想竟會聽到這番話。

姜寒玉沉着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獨自坐在榻上,越想越氣。

想當初,她對雲軒一見傾心,本來也沒敢奢望,誰知道皇后竟然將她賜給了雲軒。

她滿心歡喜的嫁過來,卻不想,等待她的是雲軒和柔芙的雙宿雙棲。

她便只能日復一日的待在自己的院子裡,看着院中花開花落,獨自凋零。

後來她按捺不住出了手,卻不想他的意志竟那般強,沒有絲毫要碰她的意思。

她只能下了重藥,將他徹底迷暈。

但是暈倒是暈了,這人都徹底暈了,還能做些什麼?

無奈之下,她只能叫人脫了雲軒的衣服,做出一副醉酒後做出與她同房的模樣。

本以爲雲軒醒來之後看都如此木已成舟便會將就着與她在一塊,卻沒想到那日之後,雲軒再也沒有拿正眼瞧過她一眼。

想到方纔自己偷聽到了,這些年他一直惦記着那個死人,倒是自己這個活生生活在他身邊的,他不屑一顧。

心裡驀然被怨恨控制。

第二天,雲軒不在府裡。

“雲軒,既然你不仁,便不要怪我不義。”姜寒玉想了一夜,越想越不是滋味,冷聲說着,去一旁取了紙筆,寫下一張小條,然後找到了自己一直餵養的信鴿,將紙條繫好,鴿子便飛走了。

姜寒玉站在原地,面無表情。

鎮南王府,霍琛書房。

霍琛坐在書桌後面,手上拿着兩塊玉,細細摩擦着,神情淡漠而疏遠。

仔細看去便能看出,霍琛手上的玉,正是蔣青從蔣國公那裡拿了,送給周牧的。

這兩塊玉,他很小的時候見過,一塊在他母親身上,後來給了他,另一塊卻是在他父親的身上,隨着父親的戰死沙場而消失無蹤。

他苦尋了多年無果,卻不曾想會在雲想容那裡發現。

尤其此物是從蔣國公府流出來的,便更加證明了他初時的猜想,父親當年的死,並非戰死那麼簡單。

如今他循着蛛絲馬跡追蹤了多日,卻無所獲。着實有些頭痛。

霍琛收好玉佩站起身,離開了書房。

在鎮南王府一陣穿梭,他來到了鴻雁閣外。

此處顯得很是幽靜。

霍琛走了進去。

“小王爺,你來看夫人啦。”院子裡灑掃的是個約莫四五十歲的婦人,看到霍琛趕忙行禮。

“金姨不必多禮。我母親這些日子可還好?”霍琛問。

“還好。依舊是老樣子,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金姨說。

她自霍琛的母親進門後便一直跟在霍琛的母親身邊照料的老人,二十多年前那場大戰之後,霍琛的父親戰死,霍琛的母親得到消息之後也當時便昏了過去,而後數年,一直鬱鬱寡歡,到了後來,便是一直瘋瘋癲癲,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我進去看看。金姨忙吧。”霍琛說着,進了一間屋子。

屋裡拉着簾子,四處昏暗,霍琛不悅的皺了皺眉,上前拉開了窗簾,外頭的陽光照射進來,將整個房間裡的陰冷都照散了,帶來一股暖意。

“是誰?是羽哥麼?”裡間傳來一道驚喜的嗓音,然後便見一個婦人從裡頭快步迎了出來。

那是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夫人,看容顏年輕時是極美的,只是此刻看着卻是臉色蒼白,不修邊幅。

目光直直的看着霍琛,眼中流露出些許陌生和疑惑來。

霍琛知道,她此刻這番模樣,不是金姨有意苛待不肯好好照顧,多半是她瘋起來,又不讓人靠近了。

“母親,兒子來看你了。”霍琛說了一聲,然後上前牽住她的手,道:“母親,兒子給您束髮。”

若蘭倒是沒有多大的抗拒,只是疑惑的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高上許多的年輕人,他叫自己母親?

“我,我什麼時候竟然有了一個你這般大的孩子了?”若蘭奇怪的問。

“母親,我已經二十五了。”霍琛平靜的說着。

修長的大手熟練的給若蘭挽着頭髮。

他每回過來,若蘭有時肯讓他親近,有時卻極爲排斥,而她每當願意讓霍琛靠近的時候,霍琛總會給她束髮,倒是練出一手好手藝來。

“哦。”若蘭迷糊的點頭。

見她神情還好,霍琛試探着問:“母親可還記得當年和父親相識的場景?”

“記得,自然是記得的。”若蘭頓時笑了,開始細細敘說曾經的事情。

雖然話語有些亂而散,但看得出她將那些過往銘刻在骨子裡。

不然也不能神智錯亂之後,唯獨對和霍琛父親的事情記得極爲清楚。

傾聽了好一會兒,霍琛才輕聲道:“母親當年和父親可有什麼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若蘭眨眼,顯得有些困惑。

想了好一會兒,卻依舊迷迷糊糊的說着定情信物幾個字。

霍琛有些失望,正想讓她別想了,她卻猛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

“定情信物,有的哦。那是一對玉佩,我一個,羽哥一個。對,就是這個。”若蘭猛然笑了,開心得像是個孩子似的。

霍琛心裡一跳,正想再問,卻見若蘭猛然瞪大眼睛。

“對啊。玉佩,我的玉佩去哪裡了?”她有些困惑,不住的嘀咕着玉佩兩個字,在屋裡來來回回的翻找着。

霍琛面無表情的看着,心裡又是酸澀,又是難過。

他七歲那年,他的生母卻用一副狠辣的模樣對着他,要殺他,還說便是以後再不生養,也不想要他這個兒子。

稚子年幼,不明所以。

後來是父親得了小心匆匆趕回來,救下了他。

父親告訴他,是因爲父親做錯了事情,母親怨父親,纔會遷怒他。

當時他問父親做錯了什麼,父親那時的表情很奇怪,後來才說,等他成年了,便告訴他。

可是不等他成年,父親卻戰死了。

而如今,看着母親即便忘了一切,卻總能記着關於父親的事情,他卻對她委實恨不起來。

罷了,他怎麼會想從母親這裡得到線索呢。

“母親,兒子走了,改日有空再來看您!”霍琛對着依舊不斷翻找,理都沒有理他的若蘭說了一句。

霍琛轉身的時候,步子顯得有些沉。

一個曾經想要殺他的生母,如今瘋瘋癲癲,他愛不起,恨不得,一個曾經對他呵護備至的生父,卻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他深覺父親的死有蹊蹺,卻因當年線索甚少,無處查起。

霍琛顯得有些迷茫。

就在他方纔走出數步之時,若蘭卻猛然發出一聲低低的叫聲,“哈哈,找到了。”

聲音裡滿含驚喜。

霍琛不可置信。猛然回頭。

玉佩明明在他手上,怎麼可能被母親找到。

卻見母親匆匆跑到他的身邊,將一塊東西塞到他的懷裡,小心的四處張望,然後才湊到他的耳邊。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說得極輕,好像生怕被人知曉似的。

“這個便是我和羽哥的定情信物,你可要收好,交給你父親,這可是用來調兵遣將的兵符,千萬別弄丟了。”

然而這話在霍琛的腦海中,卻像是炸開了鍋似的,一陣嗶啵亂響。

玉佩,竟然是兵符?

他猛然伸手抓着母親的肩膀,艱澀的質問:“母親,你方纔說什麼?再說一遍?”

許是他手中的力道太大,許是他的表情太過難看猙獰,若蘭被嚇到了。

她怔怔的看着霍琛,看着他猩紅的眼,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猛然“啊”的一下尖叫出聲。

她激動的甩開霍琛的手,尖叫着跑開:“壞人,走開,滾,我就是死也不會說的,走開……”

她瘋狂的尖叫着,踉蹌跌倒在桌邊,拿起凳子就往霍琛身上砸。

霍琛站着,一動不動的任由凳子砸在他的身上。

若蘭真是看到什麼就拿什麼,拿到什麼就砸什麼。

外頭的金姨聽到動靜趕忙跑進來,眼看着一個茶杯朝着霍琛砸來,他也不避開,趕忙一把將他給扯開。

“我的小王爺,你怎麼也不知道躲開,明知道夫人犯起病來沒有理智可言的。”金姨看着他方纔站着的地方有凳子和其他的東西,心痛的說。

“無礙,就當,替死去的父親給她些補償。”霍琛不在意的說。

父親死了近二十年,母親清醒爲他,瘋癲爲他。所有的一切,均是爲了他,也可謂是伉儷情深了。

只是他不明白,當年母親爲何就下得去手這般對他,對他這個,父母親唯一的親生兒子痛下殺手。

“小王爺先走吧,看夫人這樣子,怕是要持續許久纔會消停,待她冷靜下來,老奴自會來收拾。”金姨已經推了霍琛出了房間,反手關上房門。

“那便有勞金姨了。”霍琛朝着金姨做了一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這才走出院子。

霍琛擡手揉了揉被凳子砸得生疼的手臂,低頭間猛然想起了方纔母親往他懷中塞的東西,順手拿了出來。

那是顆淺藍色的琉璃珠,父親還在世的時候,每每打了勝仗便會送母親一樣東西,這珠子也是父親送的,這些年一直保存得完好,卻被母親當成了玉佩給了他。

母親雖然瘋癲。卻似乎潛意識裡還有記憶,那玉佩便是藍田暖玉,不時會透出藍色暗芒,而這珠子,又是藍色的。

那麼母親方纔說的兵符……也是真的?

一時間霍琛感覺心裡一團迷霧,有些謎團揭開了,有些謎團卻又更加凌亂了。

霍琛握緊珠子快步離開。

周府,酒窖。

自從昨日被迫寫下和離書,回到府中之後,周牧便直接進了酒窖,沒有出來。

連着今天都告了假,沒去上朝。

周牧歪倒在一堆的酒罈子裡,斜斜的躺着,顯得很是頹廢。

迷迷糊糊的呻吟了一聲,周牧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顯得有些茫然。

許久之後,他纔像是回過神來,想到昨天那紙和離書。

如今他和雲想容,是真的沒有半點干係了。

日後男女婚嫁。各不相干,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好一個各不相干,好一個各生歡喜……

周牧慘淡一笑,猛往嘴裡灌酒,卻只覺得苦得要命。

“少爺,少爺,您別再喝了,再喝下去會出事的。”小四見周牧這樣,壯着膽子上前搶了周牧的酒罈子。

“你給我,給我,誰準你攔着我的,滾開……”周牧撲過去搶,渾身被酒給醉着,身上沒有半點力氣,撲了個空。

小四跪在周牧身前,道:“少爺,您別這樣,您這般作踐自己,小四難受。”

小四從小和周牧一起長大。周牧待旁人如何且不說,待他卻是極好的,如同兄弟一般。

“小四,你莫不是看本少爺對你太好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了,狗奴才,滾開……本少爺要喝酒,你竟敢攔着……”周牧氣急敗壞的吼,但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打着卷。

“少爺,您不能再喝了,小四知道您難過,但是事情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啊,您何苦這般絕望。”小四說。

周牧聞言頓時慘然一笑,“轉圜的餘地?都已經和離了,還有什麼轉圜的餘地。”他說着,眼角竟是掉了一滴淚。

小四咬牙,道:“此番和離都是雲相和皇上的意思,少夫人卻不曾露面。許是少夫人並沒有那個意思呢?少爺好好保重身體,等少夫人身體好了。您再親自追求,少夫人以前那麼愛您,想來只要您對她上心,少夫人總會同意的。”

“她會同意嗎?”周牧聞言猛然抓着小四,顯得激動又迷茫。

“對,沒錯,她原來那麼愛我,不管什麼都以我爲先,她如今這般也是被我和郡主的事情傷了心,若是我能重新追求她,她肯定會答應的,一定!”周牧像是給自己鼓勵,又像是自欺欺人,開心的說着。

“對,一定會的。”小四堅定的說着。

緊跟着,小四便扶着周牧出了酒窖,讓他洗了個熱水澡。

之後周牧到頭就睡。

這一覺便睡到了夕陽西下。

周牧是被吵醒的,而吵醒他的不是旁人,正是蔣青。

“周郎,我聽聞你今日告假。說是身子不適,你還好麼?請了大夫來看過沒有?”蔣青坐在周牧的牀邊,擔心的問。

周牧宿醉過後還很頭痛,此刻腦袋正一抽一抽的,只覺得要炸開了似的。

他眼前還有些模糊,便直接伸出手,攤在蔣青面前。

“怎麼了?”蔣青有些不明所以的問。

周牧眼前漸漸清明,看着蔣青滿臉的茫然,心裡更加失望。

以往他每每宿醉,醒來之後,都有云想容備好的醒酒湯,喝了便不那麼頭痛了。

如今便是沒有醒酒湯,他伸出手來,蔣青卻連茶都不會倒一杯。

兩相對比,心裡越發的失望了。

“你怎麼來了。”周牧沒了喝茶的心思,淡淡開口問道。

他嗓音顯得有些沙啞,蔣青頓時以爲他當真病得不輕。

“你怎麼這樣問,我自是來看你的,怎麼,你不想見到我嗎?”蔣青看着周牧。顯得有些委屈。

她在姑姑宮裡被關了數日,好不容易熬着他們和離了,被放出來,一出來便先來看他,關心他,他卻一副不領情的模樣……

“沒有,只是隨口那麼一說。”周牧不耐煩的應付。

“周牧,你爲何這般口氣與我說話,數日不見,你不想念我便罷了,如今這是在嫌棄我嗎?”蔣青怒道。

周牧心裡很是無力,看着蔣青,只覺得精疲力盡。

他當初到底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找了這麼個女人給自己添堵。

見周牧依舊沒有開口,頓時像是想起什麼,甩了他的手,站起身指着他尖叫道:“昨日你剛與雲想容那個賤人和離,今日便告假不朝,我來看你你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你說。你是不是後悔了,不想與那賤人和離,你是不是還惦記着她,不愛我了?”

周牧冷眼看着她,心裡道:是、是、是,都是。便是如此,你又想如何?

但是,爲了今後,這話終究說不出口,只能沉默。

“我說對了是不是?你便是不愛我了是不是?都說男人都是賤骨頭,得到了的便不在意了,你、你……你是不是得了我的身子了,便不在意我了。”蔣青再怎麼潑辣,也是個女人,說到最後,又是委屈又是難過,聲音也低了不少。

周牧看着她,心裡很是不耐,索性直接抓着蔣青的手往自己這邊一拉。

蔣青不防,直接被帶到了牀上。

周牧翻身壓在蔣青身上。直接吻住蔣青的脣。

蔣青眼中閃過一絲的錯愕,緊跟着又羞澀的閉上眼睛,任由周牧爲所欲爲。

雲雨過後,蔣青窩在周牧的懷裡,心滿意足的淺笑着。

在她想來,周牧既然願意同她這般親近,定是因爲心裡有她。

她又怎會知道,便是對青樓裡的那些女子,周牧也是同對她這般,一般無二。

“周郎,如今也已與雲想容和離,什麼時候娶我過門?”蔣青低低的問。

雖然一場酣戰淋漓,身子是舒坦了,可是心卻越發的空了。

如果此時懷中的人是雲想容……

周牧想着,有些走神。

“周郎,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蔣青不滿的嘟噥。

“你我婚事要由欽天監選日子,豈是我能做主的。”周牧平淡的迴應。

“可是人家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嫁你了。”蔣青在他懷裡,有些羞澀的說。

“我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娶你了。只是婚期由不得我們,便且等着吧。左右咱們如今這般,也與夫妻一般無二。”周牧說着,猛然翻身又覆上了她的身子。

又一番巫山雲雨開啓。

周牧和蔣青這般纏綿之時,相府之內,也傳出了好消息。

說是孫生醫館的孫大夫已然找到了藥引子,製成了藥,給雲想容服下,如今她的病情已經穩定,身子正一日日的好起來。

這事兒皇上也知道了,越發心慰。

畢竟當初迫着周牧和離,若是如此雲想容還沒能保住,那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時間轉眼便過了半個月,雲想容的“病”也徹底好了,開始出現在人前。

沒有了周牧的束縛,她一個人倒也覺得越發的自在逍遙。

如今孫生醫館的生意蒸蒸日上,有孫逸在,她壓根不需要去管,坐等拿錢便是。

而其他的生意,也在扶風的操作下越做越大,順風順水。

唯獨當初因爲蔣青被封掉的雲衣閣一直沒有再開起來。

雲想容“病”好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將這雲衣閣給開起來。

雲衣閣開張之日,門外舞龍舞獅,鞭炮炸響,顯得熱鬧極了。

雲想容難得褪去一襲白衣,穿上了看着喜慶的梅紅廣袖留仙裙,腰帶一系,整個人顯得高挑而美麗。

這一日,霍琛和離王還有七殿下都來了。

“姐姐,你說你這鋪子怎麼沒有小孩子的衣服啊,還沒有男式的,淨賣女裝,我便是想照顧你的生意都不成。”七皇子嘟着嘴,一臉的不開心。

雲想容嘴角笑意淺淺,“小七的衣裳宮裡自有人早早準備着,何須擔心這些。”

七皇子撇了撇嘴,像是有些鬱悶。

雲想容聽父親說了,當日七皇子和太后也在場,她心裡明白,肯定是他找了太后來幫忙,和離之事才能那麼快定下來。心裡感激。

見大家都在一處,便道:“今日正好雲衣閣開張,本姑娘心情好,便請你們去香滿客吃一頓,暢飲一番,當做慶祝,如何?”

“歐耶,姐姐說真的?我要去,我要去。”小七頓時雙眼發亮。

“那感情好。荷包空了可別怪我們點了貴的。”離王一收手裡的扇子,笑着開口。

香滿客出了名的貴,離王這話倒是真假參半。

第163章 釋放真性情的雲想容第24章 初次合作第188章 武課老師第149章 十萬火急的大事第65章 霍琛是個登徒子!第176章 秋獵之禍第110章 姜寒玉,生不如死第172章 徹查太子之死 (加更合併)第210章 番外之漁歌唱晚12 (任性萬更,加更合併。)第9章 爲什麼幫她第91章 新婚碎鏡,大凶! (加更合併,任性萬更)第11章 掐死她便沒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了第134章 他是她的有緣無分第118章 意料之外第158章 別打小七的主意 加更合併第173章 他真的變了 加更合併第160章 露出馬腳 (加更合併)第13章 來了就不着急回了第15章 送夫人一程第63章 你這女人屬狗的吧第182章 洗塵宴風波第205章 番外之漁歌唱晚7第166章 夜色靜好人團圓 (加更合併)第83章 反算計回去 (加更合併,任性加更4000字)第104章 遇襲,金蟬脫殼第35章 已經派人跟上去了第170章 容容,我在等你第116章 重逢,花式虐狗第53章 你就這般空虛嗎第39章 以後再不會連累你第29章 你放開我第200章 番外之漁歌唱晚2第161章 只是失蹤了 (加更合併)第124章 西郊馬場 (加更合併,任性加更兩千字)第28章 入夜沐浴未更衣第128章 公主要在我身上掛多久 (任性萬更)第74章 他是在難過嗎?第3章 當面寵愛,她有些不一樣第179章 兄弟走好第195章 現實殘忍至此第14章 有眼不識金鑲玉第148章 這樣沒臉沒皮真的好麼 (加更合併,萬更。)第15章 送夫人一程第55章 王爺爲何執意如此第127章 那一刻,她看到了地獄 (任性萬更)第141章 只要你死了,就什麼都解決了 任性萬更!第61章 信不信我把你丟湖裡去第63章 你這女人屬狗的吧第6章 娶我不比她好千百倍啊第188章 武課老師第19章 看笑話的來了第174章 他們都很意外第43章 讓你掌家東西都飛了第19章 看笑話的來了第97章 誰打誰的臉 (加更合併)第93章 鬧事,冷漠如斯 (加更合併,任性萬更。)第145章 一個都逃不了 (任性萬更)第79章 請旨和離第75章 遇襲,再遇襲 (元宵加更2000,大家元宵快樂)第105章 遲早會有那麼一天第9章 爲什麼幫她第49章 關起來,回頭發賣第101章 生母身亡,鎮南王瘋第127章 那一刻,她看到了地獄 (任性萬更)第140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第170章 容容,我在等你第144章 死的死,廢的廢 (任性萬更)第91章 新婚碎鏡,大凶! (加更合併,任性萬更)第148章 這樣沒臉沒皮真的好麼 (加更合併,萬更。)第141章 只要你死了,就什麼都解決了 任性萬更!第170章 容容,我在等你第78章 當真不怕我殺了你第161章 只是失蹤了 (加更合併)第108章 求娶爲妾第67章 我是東家第215章 番外之漁歌唱晚17第23章 少夫人這意思是……第162章 步步爲營,環環相扣第152章 我想你了第162章 步步爲營,環環相扣第140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第116章 重逢,花式虐狗第176章 秋獵之禍第52章 竟敢給我戴綠帽子第187章 心底的最後一片淨土第157章 有什麼事兒可以和王妃商量 加更合併第191章 護你一世平安第210章 番外之漁歌唱晚12 (任性萬更,加更合併。)第21章 替晴娘求情,代爲掌家第124章 西郊馬場 (加更合併,任性加更兩千字)第177章 歲月早已將他打磨得失去原本的模樣第161章 只是失蹤了 (加更合併)第106章 臣心悅她第154章 她的愛恨分明第30章 等等第45章 打板子,閉門思過第199章 番外之漁歌唱晚1第52章 竟敢給我戴綠帽子第31章 想要本王怎麼回報第137章 雲大哥,我餵你吧 加更合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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