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來,這聞欣蘭和雲想容的不對付,主要的原因還是雲卿。
小時候雲卿經常會去找聞欣蘭,而每次去都會帶上雲想容,所以聞欣蘭極爲看不上雲想容,總覺得她是個礙事的。
後來有一次,他們結伴出行,雲卿去給她們摘果子去了,但是聞欣蘭和雲想容卻因爲一言不合而爭執了起來,後來兩人推搡間,她不小心把雲想容給推下了土坡。
她害怕被雲卿責怪,小心翼翼的想下去救雲想容,沒想到將自己也給摔了。
沒想到雲卿來了之後,直接就抱着雲想容走了。
而她卻是被他叫來的下人帶回了聞府。
也是那次之後,她將雲想容給記恨了,對雲卿也不如最初那般熱烈,纔有了後來她越發看不上他,要退婚的事情。
但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也沒想到當初不被看好的從軍少年郎,如今卻成了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任哪個少女心中都是有個英雄夢的,誰不幻想着自己的心上人騎着白馬前來娶自己啊,尤其當這個人本來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婿時。這種歡喜的感覺便更濃了。
所以在看到雲卿回京的那一刻,聞欣蘭便決定了,說什麼都要嫁給他。
但是雲想容卻成了最大的絆腳石!
聞欣蘭心中發狠的想着這些的時候,聞夫人開口了。
“我倒覺得這祥瑞公主沒有說錯,也確實是這麼個理。”聞夫人說着,便將雲想容的話給聞欣蘭說了一遍,然後擔憂道:“女兒啊,你可要想好了,你若是真的嫁了雲卿,要不然就要跟着他的邊境吃苦,要不然就要獨守空房,還要時刻承受着他可能戰敗的擔憂,這可得多苦啊,娘還是希望你嫁個文官,日日能相見,也沒有那麼多的苦楚。”
聞欣蘭聞言卻是冷笑一聲,道:“母親,什麼公主,不過是個好聽點的噱頭罷了,又沒有實權。您可別被雲想容給騙了,她這麼說,便是不想要我嫁過去雲府罷了。這朝堂之上那麼多的將軍,也沒見哪個將軍終身不娶的,不是照樣娶妻生子,旁人能做將軍妻,女兒爲何不能?”
說着她冷哼一聲,又說:“若是嫁給將軍真那麼苦,她雲想容爲何要和鎮南王攪和在一起?鎮南王被封鎮南將軍,此番和雲卿一起回來,風光得緊呢。”
聞夫人一聽,也是皺起了眉,抿脣道:“此事待爲娘與你父親商議一番,再做定奪,你先回去吧。”
聞欣蘭聞言,也只能行禮之後告退。
出了聞夫人的院子,她越想心裡越不對勁,越來越不是滋味,招來自己的貼身丫鬟,細細囑咐一番。
看着丫鬟離開,聞欣蘭攥緊了手中的帕子,雲想容,雲卿我嫁定了,看你怎麼攔我。
另一邊,在聞府的筵席散了之後,聞府發生的事情也都傳了出去。
剛開始傳得倒也比較接近事實真相,所以對聞欣蘭的評價也都是褒貶不一,但是後來,卻是雲想容私會鎮南王的言論佔了上風。
各種污衊和抹黑齊齊上陣,雲想容瞬間便成了一個不知羞恥的淫娃蕩婦。
因與前夫和離之後,耐不住寂寞,青天白日與人苟且云云。
耐人尋味的是,霍琛收到了這個消息,沒有第一時間將此事給壓下去,反倒讓人備馬,進了皇宮。
另一邊,遠在坤寧宮的皇后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坊間的傳聞和在聞府的真實消息。
自從雲想容和霍琛扯上關係之後,皇后便再也不敢小覷,時時讓人盯着,但凡有消息,便會來報。
皇后得知謠言竟中傷詆譭雲想容的時候,眼中的光芒不斷閃爍着。
“擺駕,去御書房。”皇后想了一會兒,忽然揚聲道。
這樣好的機會,她若是不做點什麼,也未免太對不起青兒受的苦了。
御書房,皇上正一臉正色的在看摺子。
“皇上,皇后娘娘求見。”心腹公公小德子低低道。
皇上將手上處理好的摺子放在一旁,淡聲道:“可說了什麼事?”
“不曾。”小德子趕忙道。
“讓她進來。”皇上吩咐。
心裡暗襯,這御書房是政務重地,基於後宮不能幹政的原則,皇后便是後宮之主,平素沒有得到傳召,也是不會過來的,主動求見,肯定是有什麼事。
皇上正想着,皇后已經進了門,行禮問安。
給皇后賜了座,皇上這才淡聲道:“不知皇后來御書房可有要事。”
“確有關乎皇室顏面的要事要與皇上稟告。”皇后聞言正色道。
“臣妾請旨,廢除雲想容祥瑞公主的封號,以免皇室顏面受損。”皇后一臉認真的說。
皇上聞言心中卻是有些驚訝,他倒是沒想到,皇后此番來,卻是說這話,不過,這話也讓他有些不解。
怎麼又扯上雲想容了?
皇上威嚴的開口:“皇后何出此言?祥瑞又得罪青陽了?”
這話分明是在提醒皇后,之前因爲蔣青的事情多番爲難雲想容,莫非此次又是如此?
皇后按下心裡的不悅,低低道:“臣妾方纔聽說聞府設宴,期間祥瑞公主卻和一男子共處一室,後被聞家大小姐揭穿,還打了聞小姐,此等行徑着實讓人不齒。如今外頭盡是祥瑞耐不住寂寞,青天白日與人苟且的傳聞,着實有傷風化。”
皇后說着,悄悄擡眼看了眼皇上的表情。
她沒有說那個男人就是霍琛,便是屆時皇上追問起來,也可以推說不知情。
見皇上皺眉,皇后又道:“便是鎮南王早有言語要娶祥瑞,傳出這樣的傳言。便是她仍是完璧,這婚事也當慎重。再者,祥瑞有公主的封號在身,行事卻這般肆意妄爲,簡直有損皇室顏面,臣妾請皇上廢除祥瑞的封號,也免得辱及皇室。”
皇上聞言卻是緊緊的皺眉,皇后這話說得不偏不倚,處處爲皇室顏面着想,容不得他不考慮。
若雲想容真出了這事兒,這公主的封號。委實擔了污名。
“來人……”思慮了一會兒,皇上有了決斷,開口喚人。
皇后只是笑看着皇上,心中卻是冷笑。
一直以來,和雲想容的交鋒,看似都是她和蔣青勝了,實則卻處處都是雲想容得了好處,這次她偏要將雲想容打落雲層,掉入泥濘中去。
這時,門口候着的內侍公公匆匆進門,稟告道:“皇上。鎮南王求見。”
上首的皇上頓住了話頭,而皇后卻是不着痕跡的皺起了眉。
她方纔說通了皇上,眼看着要奪回雲想容的公主封號,鎮南王卻在這時來了……皇后心中頓時有了些不確定。
皇上停止了傳旨的念頭,對着內侍道:“讓他進來。”
霍琛如今是他手中重要的棋子,他自然要好好利用,輕易不會慢待。
霍琛進了御書房,注意到皇后在,再看皇上的面色不算太好,心裡隱約明白了些什麼。
“臣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霍琛恭敬的行禮。
“愛卿平身。”皇上淡淡道。
然而霍琛卻沒有起身,反倒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道:“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有事相求,自然是要跪着求了。
“何事?”皇上看着霍琛,問。
“臣想請皇上爲臣和祥瑞公主賜婚。”霍琛平靜道。
皇上頓時一擰眉,道:“朕聽聞,祥瑞近日在聞府鬧出了醜聞,她如今名聲不好,配不上你。”
本來知道雲想容是完璧之後,皇上便起了心思。若是霍琛再度求娶,便順水推舟應了,畢竟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既能讓霍琛承他的成全之情,也能讓寵愛女兒的雲軒對他更加忠心。
只是雲想容出了這事兒,卻讓他不能下此決斷。
畢竟一個女人的名聲都沒有了,他若還讓二人成婚,怕是會讓旁的臣子有想法。
“不知皇上從何處聽聞此事?”霍琛平靜的問。
“方纔從皇后處得知,皇后奏請奪回祥瑞公主的稱號,說坊間傳聞難以入耳,有損皇室顏面,你來之前,朕與皇后便在商議此事。”皇上淡淡道。
對於皇室來說,皇室顏面自然是極爲重要的。
若非如此,翔王又怎麼會被貶到封地去,無緣奪嫡之爭?
便是因爲他斷袖的傳聞有傷風化,皇上斷不會允許這樣一個皇子登位大統,這才下了旨,讓翔王不得召,終身不可回京,否則便視爲叛逆。
霍琛勾了勾脣角,平靜道:“皇后娘娘可真是消息靈通呢,這上午發生的事情,下午皇后娘娘便知曉了,還與皇上商討此事,真叫臣意外。”
聽得這話,皇后心裡頓時一沉,趕忙擡眼看向皇上,果見皇上眼中閃過一抹不悅之色。
她一個皇后,消息卻比皇上還要靈通,只能說明兩點,一,她特意關注着雲想容,能很快知道關於她的消息;二,她手眼通天,勢力龐大。
這兩點,不管哪一點,都能讓皇上起疑,不悅。
皇后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是霍琛卻又繼續道:“皇上可知與祥瑞在一起的是何人?”
“這皇后倒是未曾提起。”到底是自己的皇后,皇上也沒有在霍琛面前表現出任何情緒來,平淡道。
“與祥瑞公主在一起的正是微臣,說起來是微臣壞了公主的名聲,作爲補償,當讓微臣娶了公主纔是。這樣既保全了皇家的顏面,又成全了微臣求娶的心願,請皇上恩准。”霍琛抱拳道。
皇上聞言眉頭皺起,顯然在考慮此事是否合適。
一旁的皇后卻是輕聲開口,道:“祥瑞身上素來風波不斷,不適合爲妻,便是老王妃也是不願的,這世間好女兒成千上萬,王爺又何必執着她一人。”
皇后心裡有些焦急,看着皺眉的皇上。
雲想容是個不好對付的,霍琛又是個厲害的,若是雲想容嫁給了霍琛。這鎮南王府的後宅就由不得李明月一人說話了,雲想容定能爲霍琛撐起一片天來,屆時想要走後宅對付霍琛,必定難上加難,皇后如何會心甘?
“旁人便是再好,微臣也只想要祥瑞一人。微臣的婚事,便不牢皇后娘娘費心了。”霍琛平靜的迴應着,又對着皇上道:“此番大勝回朝,皇上曾允諾臣自提封賞,臣不要封賞,願用軍功換與祥瑞的親事。求皇上成全。”
“罷了罷了。”上首的皇上嘆息着擺了擺手,道:“既然你這般執着,朕便允了你這個心願,稍後賜婚的聖旨便會傳到鎮南王府和相府。”
霍琛一聽,哪怕心中早就有所料定,這會兒也是不爭氣的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臣謝主隆恩。”霍琛叩首謝恩。
他看着眼前方寸之地,心中全是歡喜。
自從心裡認定雲想容之後,霍琛就一直在想如何名正言順的將她娶回家。
如今終於得償所願,如何能不歡喜。
“若沒有旁的事便先回府候着去。”皇上故作不悅的冷聲道。
“是。微臣告退。”霍琛應了,這才恭敬的退出了御書房。
“皇上當真要給鎮南王賜婚麼?這祥瑞……”皇后看向皇上,還想說什麼。
皇上冷漠的目光落在皇后身上,冷聲道:“皇后要朕言而無信?”
“臣妾不敢。”皇后張了張嘴巴,最後低低道。
“既然不敢便退下吧。皇后身爲後宮之主,平素將後宮打理妥當便是,這外界之事,還是少管些的好。”皇上淡淡的開口。
這是在警告皇后手不要伸太長了。
皇后聞言臉上略微蒼白,應了聲“是”,這才退下。
想害雲想容卻不成,反倒連累了自己,皇后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皇后此刻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霍琛會在這時候進宮,她說什麼也不會來御書房說要剝奪雲想容封號的事情,這不是打自己的臉麼!
只是再怎麼懊悔也是無用,千金難買早知道。如今只能想辦法讓他們不好過了。
還有霍琛手上的那塊玉,雖然如今霍琛那裡沒有傳來任何的動靜,但是難保他最終不會知道那玉的用途和他父親的死!
有些事情錯了一次,便只能一直錯下去,只爲了彌補第一次的窟窿,霍琛……留不得!
皇后眼中閃過一抹狠辣,回了自己的坤寧宮。
沒一會兒,坤寧宮出來一個嬤嬤,朝着宮外去了。
而另一邊,相府也接到了一會兒會有替雲想容賜婚的聖旨到府的消息,要他們準備接旨。
雲家一家三口都坐在正廳。
“此番皇上爲何突然降旨。父親可知是爲何?”雲卿有些奇怪,問雲軒。
雲軒倒顯得很是平靜,一手端着茶盞撥弄着,嘴裡淡淡道:“到時便知。”
倒是雲想容,心裡有些慌亂的跳着,沉默不語。
皇上降旨的事情傳遍了整個相府,所有的下人都各自換上體面的新衣,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落霞苑曾經是姜寒玉的院落,她風光時,落霞苑也是修葺得無比上檔次的。
但是隨着姜寒玉的落魄,落霞苑也跟着蕭條了起來。
整整一年的風吹日曬又無人修葺管理。曾經硃紅的大門褪去了紅豔,而牆跟上也爬上了不少的青苔。
姜寒玉這一年可謂過得生不如死。
她屁股上的傷在用完了雲傑偷偷送來的藥之後,勉強算是好了,但是她卻也因爲高燒和長期孤單的幽禁變得有些神神道道的。
落霞苑的幾個下人聚在一起談論聖旨將到的消息。
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姜寒玉正巧湊到門邊,聽到他們的議論聲,混沌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亮光。
她激動得雙手扳在門上,眼中全是淚花。
沒有人知道她這一年是怎麼過來的,她拼盡全力撐着,不就是爲了等一個機會嗎?
姜寒玉極力忍着心中的激動,拍了拍門。喊道:“來個人,茶壺裡沒水了。”
外頭的人聽到這話,不由得啐了聲,罵着晦氣。
有個婢女不情不願的起身,端了一壺水朝裡走去。
開了門,那個婢女甩着臉色朝裡走,給茶壺灌滿水,轉身就要走。
姜寒玉一把抓住了她。
那個婢女瞪着眼就要發怒,姜寒玉卻是低低的笑了,攤開左手,手心上放着一個光澤圓潤的玉鐲,一看便是價值連城的不菲之物。
婢女的眼睛都直了。
姜寒玉將手一縮,道:“外面發生了何事?你仔細說說,說清楚了,這鐲子便是你的,如何?”
姜寒玉眼中閃着光,抓着鐲子的手不斷收緊。
“前廳傳來消息,說稍後會有聖旨來,大家都在說這事兒呢。”那婢女趕忙道。
姜寒玉確定了消息,心裡激動,抓着婢女的手,低低道:“我知道你們這一年在我這屋子裡得了不少好處,但是我自己也藏起了不少好東西,均是價值連城之物。你幫我辦一件事情,事成之後,那些東西就全都是你的,這鐲子便算是定金,如何?”
姜寒玉知道,這是自己最後能用的法子,重金收買,能成則成,不能便……
正廳,下人已經將香案擺好。而云軒和雲卿也都穿上了官服。
“聖旨到。”外頭傳來唱喏,緊跟着便有公公捧着聖旨走了進來。
“臣接旨。”雲軒帶頭下跪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雲家有女,聰慧伶俐,賢良淑得,今賜婚鎮南王霍琛,擇日完婚,欽此。”隨着公公尖銳的聲音落下,跟着便是謝恩的聲音。
雲軒身後的雲想容有些發懵。
她沒想到聖旨竟然是賜婚的。
爲她和霍琛。
她早已做好等待的準備,卻不想,這賜婚的聖旨突然降下,幸福來得這般突然。
雲想容低垂着頭,不由得抿脣笑了。
她就知道,他會將一切的事情都處理好的。
“恭喜相爺了,這雲將軍方纔得勝歸來,祥瑞公主又喜得良緣,恭喜恭喜。”傳旨公公朝着雲軒作揖。
“公公客氣了。”雲軒笑着開口,讓一旁的管家送上厚厚的紅封。
傳旨公公笑着接了,又朝着雲想容道賀,恭維。
正要離開,卻從裡面傳來一聲聲嘶力竭的哭喊。
“公公,救命啊,公公。”傳旨公公離開的腳步一頓,就見從一旁躥出一個少年來,朝着傳旨公公撲來。
公公嚇了一跳,臉色都變了。
一旁的侍衛將公公護在身後,擡腳直接踹在了雲傑的身上。
雲傑慘叫一聲倒飛出去,抱着肚子哀嚎。
公公見自己安全了,這才趕忙斥道:“你是何人?竟然這般放肆。”他的聲音無比尖銳,顯然是受到了驚嚇。
而一旁的雲軒等人,卻是心中一個咯噔。
這雲傑不是被關着的麼?怎麼跑出來了?
雲傑能出來,自然是姜寒玉的功勞。那個婢女終是沒有忍住銀錢的誘惑。偷偷將雲傑給放了出來,讓他來了正廳。
姜寒玉和她說的是,雲傑也是雲府的少爺,憑什麼他就不能接旨,讓他來看看也好。
但是眼前雲傑衝出去的一幕,卻是她如何也想不到的。
她心知不妙,偷偷轉身怒氣衝衝的朝着落霞苑去了。
而云傑則是哭喊道:“公公救命啊。我乃雲府二少爺雲傑,雲軒他殺妻滅子,他不是人啊。肯定公公將我等的冤情上達天聽,還我二人一個公道啊。”
傳旨公公頓時愣了,目光不由得落在雲軒的身上。
雲軒面色平靜。帶着些悲憫,輕嘆一聲,道:“叫公公見笑了。一年前這孩子受了刺激,精神不太好,這纔會鬧出這般醜事,也是基於這個考量,纔沒叫他來接旨,不想下人疏忽,驚嚇了公公。”
“還杵着幹什麼,還不將二少爺帶下去。”雲軒對着一旁的下人吩咐。
“雲軒你個畜生,你道貌岸然。你就是個僞君子,你以爲關得了我一生嗎?等皇上和娘娘知道了我和孃的冤情,自會爲我們做主的,你別想高枕無憂,別想。”雲傑抓狂的尖叫着,想要掙脫,卻被死死壓着帶了下去。
想到又要過那種暗無天日的幽禁日子,雲傑眼中不由得流露出悲色。
傳旨的公公見狀卻是皺了皺眉,沒有多說什麼。
而是對着雲軒道:“這是相爺的家世,二少爺既然病了,卻是不該放出來衝撞了旁人,那咱家這就告辭了。”
傳旨公公帶着人走了,雲家一家三口的面色卻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