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他手攥着冰冷的城堞,生硬的石角深深的硌入掌心,無數雨水順着手腕流向肘底,不是痛,而是遲鈍的麻木,極細的一線線,繞上來,繞上來,麻痹的纏繞着,連心都像是裹上一層厚厚的繭。可是那貌似厚重的繭內,一切其實都在瞬間碎爲齏粉,放肆的冷風掀起他的明黃大氅,寒氣穿透了他整個身軀,大氅撲撲的翻飛在夜色裡,整個人都被風雨澆得冷透了,冷得像是浸在嚴冬深潭的寒冰裡,再也期望不到融化的那一日——她從未向他要求過什麼,直到此生的最後一刻,她才說了這樣一句話。
他卻不在那裡。
腳下的萬頃燈火繁華,漸漸模糊爲無數的流星,每一顆都在眼中劃過迷離的弧跡,終於凝成淡薄的水氣,風雨冷漠,瞬間已經吹得盡了。
眼前的容顏漸漸清晰,彷彿有盞小小的燈,隔着無數重風雨之夜,終於照在了人臉上。蒼白贏弱的臉龐上有雙亮得驚人的眸子,眸光如凝着冰凌,似乎可以直直的刺進人心底去。而往昔的一切,終究是分崩離析。他轉開臉去,淡淡的說:“你歇着吧,朕明日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