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整,膠州灣租借地”
這裡距離膠州灣租借地”裡,站在泊裡村最高的那棟建築裡,就可以望見飄揚在租借地“中立區”的德國旗,雖說是”卻完全可以在”方面的,哪怕目前中德兩國關係良好,也絲毫不能改變這種”因爲這關係到德國的面子問題,也關係到各國在華的“利益均沾”問題,現在這種國際局勢之下,德國確實也沒有理由帶頭破壞這種遊戲規則。否則的話。德國就會成爲衆矢之的。
舟裡村最高的建築就是村裡的祠堂,但是平時沒人敢到祠堂屋頂上去,會被村民打死的,就連民國的國家元首也必須尊重民俗和民意,所以,即使是在進行軍事演習,軍人們也不敢在祠堂上建立了望哨,只能在祠堂附近的一棵枯樹上搭了個瞭望哨,用來指揮“戰鬥”。
現在的泊裡村就是此次中德聯合陸上軍事對抗演習的中方前敵指揮部所在地,作爲此次軍事對抗演習的中方前敵總指揮,趙北就坐鎮於此。親自指揮對德軍的“進攻”。
本來。德國方面的意思是請他繼續擔任軍事演習總裁判官的,但是趙北卻婉言謝絕,因爲他想通過這次陸上軍事對抗演習測試一下中國國防軍精銳部隊的戰鬥力,考慮到中隊將來的主要敵人很可能就是日本,所以。趙北也強烈建議德隊應該按照日本軍隊作戰條令進行部署,陪着中隊練兵,出於對中國總統的尊敬,以及出於示好的目的,德軍指揮官居然同意了這個要求,不過與此同時,德軍指揮官也提出了一個交換條件,那就是,在次日的軍事對抗演習中,中隊應該扮演一下英國陸軍,並在海岸線一帶部署陣地,迎擊德軍從海上的登陸作戰,顯然。德國方面似乎也想檢驗一下德軍登陸作戰的能力。
“戰鬥”是從上午九點開始的,持續到現在,這“戰況”依然是非常的激烈。德軍的陣地就在泊裡村東邊十多華里之外的夏河寨一帶,那裡也是”以東五里處,參戰的部隊主要是朱大牛的特戰旅的一個團,以及駐紮山東的國防軍第四師的兩介,步兵團和一個炮兵營,此外,中方也有航空兵參戰,再加上後勤部隊,總兵力接近六千人。而作爲防守方,德軍總兵力只有兩千人,中方兵力佔有優勢,但是優勢不大,因爲按照演習方案,擺在夏河寨一帶的德國扮演的是防守旅順要塞的日本關東軍,不僅戰鬥力強。而且工事堅固,陸海炮火支援也非常猛烈,僅靠兵力上的些許優勢還不足以突破防守方的堅固防線。
其實趙北之所以要堅持舉行這場陸上軍事對抗演習。正是爲了使官兵們尤其是前敵參謀部的這幫參謀們直觀的感受一下與陸軍強國的軍事對抗,並演練一下新的步兵滲透戰術。
過去,中隊打得都是低烈度戰爭,對手基本上都是地方實力派軍閥,那種對散了,但是現在,面對東洋小列強日本。過去的那一套經驗已顯得過時了。要想在未來的戰爭中擊敗日本軍隊。就必須先補補課,找一個好老師,這個老師就是德隊。
日本陸軍先是師從法國,可是普法戰爭中法國戰敗,於是,日軍迅速改以德國陸軍爲師,雖然日本陸軍骨子裡仍然殘留着大量法國陸軍的陳舊戰術思想。可是至少在火力和兵力配備上日軍對德軍模仿得確實比較到位,如此一來,由德國陸軍扮演日本陸軍確實比較合適,再加上德軍的炮火比日軍更爲猛烈,這場軍事對抗演習確實讓中國的那幫參謀們長了許多見識。如果這是一場真正的進攻戰的話,那麼,這仗打到現在,前線的中國突擊部隊實際上已經垮了,因爲這仗打了兩個小時,仍未突破任何一處防線,考慮到德國的炮火,即使是最樂觀的估計,前線的部隊“傷亡。也已過半,戰鬥力是談不上了。
但是既然總統沒說“停。”那麼這前方的進攻就不能停,防守的德軍部隊也必須陪着中隊繼續練兵,於是,那夏河寨方向仍是槍聲密集,炮聲轟轟,雖然沒見着炮彈落地爆炸,可是那“戰況”的激烈程度還是可以想象的。
“報告!第一師第五次進攻再次受挫。”
“報告!獨立炮兵旅遭敵重炮兵火力壓制,已無法爲前線提供炮火支援
“報告!靈山灣方向敵艦隊活動頻繁,似有集擊我軍側翼企圖。”
“報告!我航空兵部隊已飛抵敵要塞上空。投彈返航途中遭敵航空兵蔣擊,雖有戰鬥機掩護,但仍損失慘重。”
參謀們和副官們來來往往,將前線送過來的各種情報以及演習裁判團的裁判一一呈給前敵總指揮,多數人一本正經,少數人面帶憂色,倒是沒有什麼人笑場,就好象前方真的在打仗一樣。
趙北坐在那棵枯樹下,頂着天上的烈日,揮汗如雨,雖然旁邊就架設了一座帳篷,但是他確實沒心情去那四面通風的帳篷裡躲避烈日的烘烤,原因很簡單,他發現自己以前高估了國防軍炮兵的實力,而且此次演習,中方也確實有些大意,竟然沒有攜帶重炮,不過這倒不能怪那幫參謀,因爲以前的演習方案中,德軍的“陣地”是野戰陣地,而不是旅順那樣的軍事要塞,趙北本來是想看看空軍的那種一百公斤級航空炸彈到底有多大威力的,可是上午演習開始之後,在經過德國青島要塞炮兵們的實彈測試之後,趙北發現至少對於青烏耍塞這種工事而言,一百公斤級炸彈基本上相當於撓癢癢州曹然,現在兵工署已經制造出了更重的航空炸彈。可是泣愧小風攻擊要塞的最好武器。
“我們需要重炮,射程遠、威力強的重炮!海軍重炮!”
趙北拍了拍桌子,向坐在一邊的藍天蔚和蔣方震看了過去,或許是演習“戰敗”的緣故,那兩位看上去都有些提不起精神。
蔣方震強打精神,說道:“海軍重炮確實是對付要塞的好東西,只是機動不易。還是總司令當初有眼光,讓武漢機車廠試造列車炮,可是目前因爲這個大炮的事情,列車炮暫時還不能服役。”
藍天蔚沒有蔣方震那麼樂觀,他遲疑着說道:“列車炮技術難度太高,造價也高,以前海軍部對此也有異議,他們認爲,與其花大價錢造列車炮,不如給海軍添購兩艘戰列艦,實在不行,重巡洋艦也行,在海軍部看來,重型軍艦不僅可以用來攻打要塞,還能用來進行海上襲擊
趙北搖了搖頭,說道:,“海軍不是買幾艘軍艦的問題,還有人員坨的問題,這不是短時間裡可以做到的。不說別的,就算是德國人把“威特斯巴赫,號和“黑森,號戰列艦送給我們,我們現在也找不到合適的軍官和水兵去駕駛。列車炮就不一樣了,只要是炮兵出身,稍微培一下,就是合格的列車炮兵,再說了。列車炮不僅可以用來轟擊要塞,也可以用於野戰,充分發揮重型海軍炮射程遠、威力強的特點,在戰場上完全壓制住敵方火力。”
“可是海軍重炮對於目前我國的兵工製造水平而言,還是相當困難的,而德國方面似乎在這個問題上也不太積極。此次與德國政府代表團協商,海軍部和陸軍部都提出希望政府能夠直接從德國進口一批加工好的大口徑炮管,交給兵工廠組裝。”藍天蔚提醒了幾句。
趙北擺了擺手,說道:“少量買些炮管是可以的,但是從長遠來看,這個重炮的製造必須由我們自己完成,仰人鼻息是可恥的,更是危險的。某些人的心思我明白。對他們而言,外國的機器質量更好,價格也更低,這造不如買。可是你總得買得着啊?和平時期好說。戰爭時期你跟誰買去?當年甲午戰爭的時候,清廷滿世界到處買軍艦、買大炮,可走到底買到了多少呢?那就是前車之鑑,教刮深刻。現在我們必須學會左右逢源,德國人不肯轉讓海軍重炮生產技術,那麼我們就跟美國人學,跟法國人學。關於海軍重炮的問題,我已通過外務部向美國駐華公使提出了要求,美國公使已向國內請示,美國政府雖有顧慮,可是沒有一口回絕,或許上次德國潛艇的事情刺激了美國政府,美國有可能向我方轉讓海軍重炮生產技術
見總統提到潛艇,藍天蔚看了蔣方震一眼,蔣方震心領袖會,於是旁敲側擊的說起關於潛艇的事情。
“此次我軍與德軍海上軍事演習,德國一名海軍軍官曾向我打聽爲何我軍未派潛艇參演,我笑着回答他說,那是因爲我們的潛艇正好都出航了,不在軍港裡。”
“百里,你怎麼說話也拐彎抹角?你不就是想問我,爲什麼不派潛艇參加軍事演習麼?”
趙北淡淡一笑,隨即收斂笑容,正色說道:“我確實也曾考慮過讓潛艇參加演習,可是後來我又一琢磨,決定還是收斂鋒芒。百里,你可能也明白,正是我們中國航空兵部隊的高調登場,才使得最近兩年中世界航空技術出現了突飛猛進般的發展,就連日本也出現了好幾座飛機制造廠,有鑑於此,我可不想重蹈覆轍,讓日本再對潛艇重視起來。咱們中國工業落後,比不了那些強國,所以,這軍事技術,我們有必要藏私,只有關鍵時候才能拿出來,當然,平時的練是必須抓緊
。
趙北也是感慨,作爲穿越者,他可以推動某些技術的發展甚至是革新,可是另一方面,這種技術的發展與革新的最大受益者卻不是中國,而是工業發達國家,所以,他必須謹慎的處理好這個技術新概念的問題,打個比方來講,他知道坦克對於步兵進攻與防禦戰術的深刻影響,但是他現在卻不能正大光明的製造坦克,而只能以“重型履帶式拖拉機”的名義製造真正的拖拉機,這既走出於技術的積累,但更是爲了防止刺激列強,尤其是刺激日本。
凡事有利必有弊,中事技術的超前發展肯定會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趙北現在還不敢將步子邁得太大,他必須耐心的等待,等待中國基礎工業體系的建立。
對於趙北的理論,蔣方震和藍天蔚到是沒有異議,他們確實見證了中國航空兵以及世界航空兵的大發展,他們確實也沒想到過中國的空軍戰術竟會使一個嶄新的軍種這麼快的就登上戰爭舞臺,雖然意大利人堅持認爲是他們開創了一個空中戰爭的時代,但是中人卻並不同意他們的看法。
就在衆人將話題往航空兵上頭扯的時候,天空傳來發動機的轟鳴,幾人仰頭望去,看見一個機羣正由東邊往西邊飛,正是中國參演航“空兵部隊的轟炸機羣,這個機羣過去之後,又過來一個機羣,但是卻飛得很凌亂,這是中德兩軍的戰鬥機部隊,他們一邊往西邊飛,一邊繼續着“戰鬥”雖然他們其實只是在天空中翻着筋斗,並沒有開槍,可是這架勢確實也讓人大開眼界,就連趙北也站了起來。
“這架勢,倒也壯觀藍天並很是感慨。
“這就是現代戰爭,單純比拼兵力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蔣方震嘆了其氣。
趙北看了兩人一眼。淡淡說道:“未來的戰場,空軍的地位必將越來越重要,就讓我們一起把中國變成空軍強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