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笑笑,眼裡的疑惑消散全無,過了半晌,她道:“二姐,你可真厲害,竟然把兔子,還有老鼠的肚子用你說的那個手術刀劃開,然後又重新給它們用線縫上,它們非但沒死,過了沒幾日……”
“那是手術。”連城微笑着道:“我給它們做了個小手術,待手術傷口癒合,它們就跟手術前一樣,仍舊可以歡快地活着。”
“對,對就是手術,二姐與我說過呢,當時我看着還嚇得直髮抖,倒是駿兒,他一點也不害怕,只是睜着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你給小兔子,小老鼠們做手術。”顧寧呵呵一笑,看向摟在懷裡的顧駿:“駿兒,你很勇敢,以後三姐向你學習好不好?”
顧駿似是聽懂了她的話,害羞地笑了笑,卻並未開口說話。
近些日子來,無論是顧寧,還是顧駿,他們身上都發生了些細微的變化。
顧寧不再膽怯害怕,慢慢變得似從前一般開朗活波。
顧駿呢,也不再躲在牆角,桌子底下怔怔發呆,而是一雙大眼睛,時常追隨着連城,偶爾在其逗弄下,還會流露出天真無暇的笑容。
但,他還是不張嘴說話。
對此,連城並不急,她知道任何事都需要一個過程。
更何況,於顧駿來說,三年前受到的驚嚇,實在是太過。
要其短時間恢復如前,根本就不可能。
春日裡,午後暖陽傾照,京中各條大街上,無不熱鬧異常。
可就在這時,最爲繁華的主街道上,卻上演着一幕仗勢欺人的戲碼。
“這是哪兒來的乞丐啊,竟敢擋爺幾個的路,快些滾開!”陸天佑騎在馬背上,衝着前方距離他有兩三丈遠的一名似乞丐,又不似乞丐的男子吼道。
說那男子似乞丐,源於他身上所穿的衣衫。
破破爛爛,一看就知道穿了不知多久,且其人髮絲蓬亂,滿臉髒污不堪,很難不讓人視他爲乞丐。
然而,他雖然撐着雙柺,衣衫襤褸,容顏髒污,但他身上無形中流露出的氣質,卻給人一種錯覺,那就是尤爲有涵養。
“沒聽到爺說的話嗎?”陸天佑臉色難看,語氣傲慢道:“再不滾開,爺就賞你兩鞭子!”不等音落,他手中的黑皮鞭就已然甩出。
那身着破爛衣衫,撐着簡易雙柺,髮絲蓬亂,半遮住髒污容顏的男子,看到抽向自己的皮鞭,怔在了原地。
在耳邊傳來羞辱的呵斥聲時,他就想給對方讓路,可誰讓他雙腿有疾,一時半會挪不開。
此刻,好不容易挪出一小步,對方卻揚起皮鞭朝他襲來。
想到自己眼下的處境,他隱忍住情緒,低垂着頭,只能候着那宛若毒蛇一般的皮鞭抽在自己身上。
街道很寬,他並未行在正中央,爲何就阻了對方的路?
“啪!”
皮鞭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身上,緊跟着,他一個趔趄,重重地摔倒在地。
“怎麼?你這是給爺裝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