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布再次大吼,用盡力氣翻滾身體,可惜“羅剎鬼”像是“鬼上身”般已經黏住他的身體,根本無法逃脫。
拉布接連跳躍、翻滾大大地消耗了體力,累得氣喘粗粗,依然拼着死命反抗着,不屈不饒。而後又被“羅剎鬼”無數重拳砸中,拉布的眼角、鼻子、嘴角鮮血汩汩而下,濺得二人全身透紅,慘不忍睹,看得人是驚心動魄!
此時我深信了把頭的預判,拉布必敗無疑。這時拉達已經緩過勁來,見到師兄拉布處於下風,急促地爬了起來,坐在地上大呼大叫...
拉布體力消耗殆盡,又被“羅剎鬼”重拳所創,防守鬆懈下來。“羅剎鬼”見狀,迅速用一隻胳膊伸到拉布脖子下,而後緊緊勒住,再用一隻手加力扳緊。如此拉布脖下就像被一根碗口粗大的老藤死死纏住,而且是越收越緊。脖子的血管被擠壓,慢慢供血不足,他被勒得滿面通紅,額頭、太陽穴上的青筋愈發鼓張,用不了多久他便會窒息而亡!
後來把頭告訴我,這一招叫斷頭。
“龜兒子你服不服?”“羅剎鬼”歷聲喝問。
“不...不服...”拉布拼命從牙縫裡蹦出了幾個字。的確是條鐵血漢子。
“羅剎鬼”一聽,眼裡放出了殺氣,手臂上加了些力道,拉布掙扎一番,手腳的力道、幅度都慢慢變小...
“砰!”危機時刻一聲槍響,驚得屏氣凝神的衆人擡頭望去。原來是“笑面佛”放的槍,那子彈擦着拉達的頭皮鑽入地裡。大家再仔細一瞅,看到拉達手裡赫然握着一顆碗口般大的石頭,他這是爲了救師兄要偷襲“羅剎鬼”呀 !
“羅剎鬼”聽到槍聲,也回過神,鬆掉了胳膊,把軟如爛泥的拉布從身上踹到一邊,罵罵咧咧站了起來。見自個胳膊上到處是血,他還猛舔了一番,咂嘴喊道:“嘿!這龜兒子的血倒是熱乎。”
瞧着“羅剎鬼”渾身是血,津津有味地舔着血。看得我是毛骨悚然,直覺着他不但是面目猙獰的“羅剎鬼”,還是個嗜血成性的“吸血鬼”!
那拉布從“鬼門關”裡被放了出來,仰躺在地上,不停地猛咳急喘,這場比試毫無疑問以拉布慘敗告終。
“笑面佛”慢悠悠從高處走了下來,走到拉達跟前,呵呵笑道:“你想從後面偷襲,不過你的石頭能快過我的子彈嗎?哼,怎麼你倆還不服嗎?”
“他...他這是什麼打法,要不就耍詐偷襲,要麼就是死纏爛打,他...他這不是打黑拳嗎?”拉達色厲內荏大聲嚷叫道。
“哼,白貓黑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洪(紅)拳黑拳打的贏就是好拳。單打獨鬥的比賽你想着從後面擲石頭,你就不是使詐?你就不黑?” “笑面佛”不緊不慢振振有詞地反問道。
“這...這...”拉達一時被噎住,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辯解。片刻後他低下頭,痛苦說道:“胡隊長武功高強,我們學藝不精,認輸。”
“哎,這就對頭,那潘駝背對你管教你們服氣嗎?”
“哼,他...他無辜整人,如何服他?”拉達眸裡放着怒火。
“笑面佛”收斂了笑臉,說道:“在軍隊裡,新兵幫老兵洗衣,倒洗腳水。爲啥?因爲在戰場上老兵會教新兵如何躲子彈,如何保命。同樣,監獄裡老犯人**敲打新犯人,是教新人如何守監獄裡的規矩。你倆有啥子不服?不就是仗着有些三腳貓的功夫嗎?打不贏胡隊長你們服,打的贏把頭,你們就不服,是不是?”
拉達、拉布暗沉着臉默然無聲,可意思就是如此。
“嗯,用拳頭說話。可惜拳頭再快快不過子彈,拳頭再硬硬不過鐵殼殼!一個把頭不是單靠拳頭,還要有膽有識,要能擺的平事,服的了衆。再說把頭都是監獄老人,熟稔監獄裡的規矩和環境,這些你們不服,偏信拳頭?”“笑面佛”停頓一會,瞧了瞧拉達、拉布的臉色,見他二人臉上肌肉雖然不時抽動,眼裡卻依然忿忿不平。
“呵呵...你倆兔崽子喜歡比試是吧?輸了纔會心服口服,那好就讓你們跟潘把頭再比比?”“笑面佛”見勸說無效,再次給了拉達師兄弟一次機會。這拉家兄弟面兒挺大的?
拉達這時緩過勁來,已走到受傷較重的拉布跟前,正幫他揩着滿身的血。聽到“笑面佛”的話,他倆都仰起了頭,滿臉疑惑,眼裡卻是不屑。顯然他們沒把潘駝背放在眼裡。
“笑面佛”清咳兩聲,“當然比武那是不行的,你倆都是練家子,而潘駝背不會武,自然不公平。要不你倆跟他比誰的背駝?”
拉家兄弟聽出監獄長是在調侃,立馬冷哼一聲低下了頭。
“哈哈...說笑了,其實我的意思是既然要比就要公平點,不能拿自己的長處比別人的短處,是吧?簡單點說就是男人不能跟女人比胸,女人不能跟男人比小鳥兒,呵呵...”“笑面佛”猥褻笑道。大夥也在一旁哈哈笑了起來,氣氛頓時緩和不少。
片刻他又說道:“我看就比誰的膽大吧?這俗話說的好啊,酒能壯膽:喝高了酒,慫人敢把皇帝拉下馬;喝醉了酒,老鼠敢拍貓的磚頭。有了膽氣,纔敢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所以膽量是一個把頭必須具備的,膽肥了,他纔敢去管你們這些個亡命之徒,是不是?我這裡正好有個新玩意,想找人試試,你看你們敢來嗎...”
“笑面佛”話音未落,那潘駝背便虎虎生風地奔了過來,高喊道:“我來!”說吧還鄙夷地瞅着拉家兄弟。
看到潘駝背威猛的表現,我納悶,這傢伙不是沒啥本事嗎?不只會溜鬚拍馬嗎?怎的他膽特大?我狐疑地瞧向把頭。
把頭嘿嘿笑了笑,掩飾住尷尬,說道:“這...這潘駝背以前是土夫子,專幹盜墓營生,幾十年下來,在墓穴裡摸爬滾打,老鼠膽也錘打成老虎膽,嘿嘿...”
摸金校尉?!這駝背原來還有些故事,難怪會選他做把頭。
“不過,這傢伙**人的確不行。他進這監獄,就是因爲盜人家祖墳時,他那望風的徒弟睡着了,他被堵在墓裡抓了個正着,數案併發判了個無期。你想想他一個徒弟都帶不好,他能管好這些如狼似虎的重犯?”侏儒把頭又急切地補了一席話,以佐證潘駝背無用的觀點。
“喔喔...那他這把頭懸乎?哪能跟咱家大爺比啊!”我知趣地送了頂高帽子。
矮子拍了拍我的腰(他太矮了),一臉愜意。
拉家兄弟見潘駝背目光挑釁,哪裡能服。拉達彪彪站了起來,吼道:“比就比,怕你個球!”
“笑面佛”揮揮手,呵呵笑道:“哎哎...你倆這是幹啥?別把氣氛搞得這般緊張嗎?不過話說回來,既然是要比試,就的有個說法。嗯,這個潘駝背要是輸了就讓出把頭位,拉達要是輸了,拉家兄弟以後必須聽從潘把頭的管束。怎樣?”
“中!”
“行!”
二人均是中氣十足、鏗鏘有力地應承下來。
“好好...”“笑面佛”撫掌狡黠笑着,“上菜,弟兄可以押注買彩囉。”
那些個丘八頓時歡呼雀躍起來,一幫人抱着些兩端削尖的木棍插到山腳下一塊平地上,另七八個人擡着兩根五米來長的木板上了山頭,到了那四十多米突出來的一高處,把那兩塊木板固好。那木板一頭寬約半米,向另一頭逐漸收縮,末端只有手臂大小。寬的那頭用大鐵釘固在一橫臥在兩大岩石中的大木方上,木方兩端用繩子捆在石上。那木板鋪好後,大約有五分之四懸在空中,懸掛出來的木板部分,下面正好對着地上那些個尖頭豎立的木棍。這些忙完後,二三個丘八拿着紙筆開始收其他士兵下注彩。這些個丘八個個興致盎然、喜形於色!
一陣喧譁落下後,那些個川巴子均笑盈盈殷切地瞅着潘駝背和拉達。
這時“笑面佛”對潘駝背和拉達說道:“待會你倆上山,蒙上眼睛上木板,誰在木板上走得遠,而後還得扯下蒙面布,俯瞰那些個尖木頭,還不能喊叫,如此誰就算贏,怎樣?有膽嗎?”
潘駝背和拉達瞧着那陡峭的山壁,還有地下那白森森尖銳的木棍,均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額頭冷汗涔涔!
雖然情勢兇險,可箭已上弦不得不發。潘駝背一拍胸部高喊道:“我上!”
拉達聽到潘駝背先聲奪人,瞬即也喊道:“上,怕個鳥!”
“好好,二位請上山。”“笑面佛”陰森森地笑着。
二人雄赳赳氣昂昂、昂首闊步向那鷹嘴般突出的山頭奔去。
看到這比膽的新玩意,我也是傻了眼。他老木的這不是在玩命嗎?矇眼踏木板?這木板還越來越窄,四十來米高的陡峭山壁,下面還有滿地的尖頭棍!?一個不留神跌落下來,必死無疑啊!虧得這“笑面佛”想的出來,還叫他的弟兄押注賣彩,他這不是拿犯人的性命搞娛樂嗎?這傢伙忒歹毒。
我正憤憤不平,把頭悠然說道:“監獄長又要‘油炸神經’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