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衝一臉迷茫的三弟輕聲說道:“沒錯她也是你嫂子。”
三弟一怔,更是迷糊,問道:“大哥,不會吧?她可是師父的孫女,俺們可是她的師叔叔,你這是不是有點亂...”
我搖搖頭,幽幽說道:“你別瞎想,大哥可不是你。這是師父的臨終囑託,收下陰陽刀,便是娶了王嫣兒。好啦,你先給她喂點水,她一定是餓的。”
這時,我清清楚楚瞧見嫣兒那嘴角抿緊,一道溫柔而帶着笑意的弧線清晰可見。
哼!這小妮子恍惚中聽到我的認可便笑了。
很快,嫣兒清醒過來,吃了些東西,精神慢慢恢復。我沒有責怪她,一個女人冒着如此大的風險來找她的丈夫,我不忍再傷她的心。再說,她如此決絕,就算趕她走,她還會跟來,到時候她就會更危險,雖然醜了點,可她畢竟是個女子。
“嫣兒,你受苦了。”我拉着她的手,柔聲說道。沒想到她的手如此柔軟光滑,就像握着柔滑的絲綢。
嫣兒眼眸裡閃着淚花,有點哽咽道:“你...不怪我?”
一股憐惜之情猛地涌出,凝視她片刻,我篤定說道:“嫣兒咱們就在這成親吧,以藍天爲證,以草原爲媒,三弟做咱們的見婚人。你看...?”
兩滴晶瑩的淚滴從落在她的臉頰,嫣兒猛地點點頭。
“嫣兒,委屈你了,你現在也知道那霸道公主閻笛,沒辦法,一來是她們的族規,二來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咱們在她面前只能以兄妹相稱,就像你熱姐姐一樣,你...”
“我知道,一定不會讓閻笛姐姐傷心的。”
我內疚地閉了閉眼,而後起身,在三弟見證下我們拜了天地,跪拜了陰陽刀,這刀此時代表的是師父。
如此倉促的行婚禮,也是爲了嫣兒好。前途兇險,她有了正式的名分,至少讓那些歹人少了點非分之想,當然她臉上那兩塊“老鼠斑”本身就是兩道護身符。再加上我這道符,嫣兒就不懼那些妖魔鬼怪。
行完婚禮,我們三人繼續上路。闖過白骨拱門,我們踏上了回契之地。
雖然我自認爲嫣兒有三道護身符,應該是安全的,可結果我卻錯了,還是大錯特錯。
我們三人進了拱門沒多久,就見迎面有一匹高大的黑馬一邊啃着草,一邊悠哉樂哉地向我們走來。邪乎的是那匹馬根本不把我們當回事,看見我們就想瞧見了空氣。
我們三人卻是被那黑馬吸引住了,它着實太美了,高大挺拔,全身烏黑髮亮,脖子上的那長長的鬢毛隨風飄灑,在這漫天草原襯托下,仿若就是一副駿馬圖!
三弟看得歡喜,咂嘴說道:“大哥,這馬忒神,咱們逮住它吧。”
我悠然一笑,搖搖頭,這麼俊美壯實的馬那一定是馬中之王,咱們這些個蒙古馬豈能追的上它。正因爲有這份自信,這黑馬纔沒把咱們放在眼裡。
慢慢的,咱們的距離越來越近。驀地我發現那馬肚子下好像吸附着一個黑影?
我警覺地勒緊馬繩,示意三弟和嫣兒停下。正當他二人狐疑地看着我時。
一個黑影忽地從黑馬肚下翻身馬背,而後策馬奔來。速度越來越快,彷如一道閃電奔到咱們跟前。
不好!我急忙想掉頭去護着剛娶的媳婦,可那黑馬還是快了我半步。只見那人駕馬從王嫣兒馬邊飛過,恰如一陣黑風掠過,高速飛奔產生的氣流逼着我不由自主地閉了會眼。當我重新睜開眼時,咱的新媳婦嫣兒已不在馬上,那頭蒙古馬瑟瑟抖抖地傻乎乎地站在那。
又急又氣,慌忙遠眺,只見那黑馬上果然多了個人。嫣兒被夾持着放到馬背上,隨着黑馬的奔馳,她就像個顛簸的麻袋。
“追!”我一聲怒吼,策馬向那黑馬狂奔而去。史布鳥一時沒緩過神來,瞧了瞧那匹顫抖的蒙古馬,納悶喊道:“哎?大哥,嫂子呢?”
見他大哥狂奔追向那黑馬,他這纔有些明白,急忙策馬跟去。
用勁全力揮鞭策馬,那吃苦耐勞的蒙古馬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可還是被那馱着兩人的黑馬遠遠甩開。
雖然距離越來越遠,我沒有放棄,也絕不會放棄,莫說剛剛已經與嫣兒行了大婚之禮,師父的再造之恩,也讓我不可能丟下嫣兒。
跟着跟着,我們踏入一遍高草地,那些綠油油的草足有半人多高。忽見到前面那匹高頭大黑馬驀地高高躍起,來了個三連跳。那動作是一氣呵成,煞是好看!
狗日的,還是匹受過訓練體操馬。
當我和三弟追到黑馬跳躍之地時,兩匹蒙古馬幾乎同時跪下,發出一陣悽慘的嘶鳴!顯然草地裡有絆子,那黑馬就是神馬,居然能敏銳地避開這些腳絆子。
我高高躍起徑直飛出了馬背,小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啊...這次我他老木的真體會到了飛翔的感覺。
迎面摔到了地上,還好是草地,柔軟如錦被。雖然跌得猛烈,可並沒受傷。在草地上滑行了十多米,一身痠痛,一時間還站不起來。
正當我三弟哼哼叫喚時,窸窸窣窣一陣聲響,恍惚中感覺有不少人圍了過來。
這時一個興奮的聲音喊道:“當家的,逮住了,逮住了...”
“有什麼可高興的,跑了西瓜,逮住兩粒芝麻。哼!”一個女人悻悻哼道。
“你兩死了沒有,沒死起來。”
過了半響,我和三弟這才慢悠悠站起身。見十多個人在咱們四周,他們多數是粗布藍衣,個個都是精壯的漢子。只有當中一人,身着一襲黑衣黑褲,腳踏一雙烏黑的長靴子,手裡悠悠地晃着一根馬鞭。她背對着我和三弟,從身後瞧她的身材,曲線傲人,凹凸疊嶂!
“哎,起來啦。”一個矮小但壯實的漢子走到跟前笑嘻嘻問道。我瞧見他便想起地裡的矮冬瓜。
不待我回話,三弟嚷嚷罵道:“你們這些個毛賊,不但搶了俺的嫂子,還使絆子,小人!呸,大爺今天跟你們沒完!”
三弟顯然搞錯了,他們不是一夥的,而且還在狗咬狗。
那矮冬瓜臉色一變,剛要發飆。我急忙拽住三弟,輕聲細語跟那矮冬瓜說道:“兄弟,你行行好,把馬還給我們,前面那黑馬人搶走了我的媳婦,我要去追回來。”
“呵呵...”一聲嬌笑,那黑衣女人轉過身來。三弟一下便屏住了呼吸。這女人身材比藍姐要勝出一籌,只是顴骨凸出,臉上戾氣甚重。
“追?莫說你們這兩匹蒙古馬已經廢了,就算給你一匹千里馬,你也無法追到那汗血寶馬!”女當家悠然說道。
汗血寶馬?完啦,嫣兒怕是凶多吉少。這汗血寶馬,不但日行千里,還飛奔如風。
一聲長嘆,我禿廢地坐了下來。
三弟卻是渾然不知,又咧咧道:“俺跟你們說,你們最後放了俺們,俺的外公可是西北盜王!”
我一聽,傻眼了,不解地看了看三弟。
三弟嘿嘿一笑,衝我輕聲說道:“俺們是兄弟,你外公也是俺外公。”
我苦笑着搖搖頭,默然無聲,心裡惦記着嫣兒。
“西北盜王?那他叫啥?”女當家問道。
三弟一時傻眼,支吾半天也說不出來:“他...他...反正是俺們的外公,你們最好識趣。”
女人抿嘴淺淺一笑,摸了摸那條烏黑粗大的馬鞭,眼眸挑逗性地瞅着三弟,悠然說道:“我要是不放你們呢?”
“那可...別怪俺不客氣。”三弟色任內斂地說道,末了還死死盯着女當家那挺拔的“兇器”,砸吧了幾下嘴。
女當家似笑非笑地看着三弟那露在外面的胸毛,想了想,說道:“那好,我給你們機會,只要你能打贏我的手下,我便放了你們。”
“成!”三弟爽快答應。
“要是輸了,你就得做我...的小九。”
“沒問題。等下,這小九是啥意思?”
女當家嘿然笑道:“就是我的第九個老公。”
“好好...”三弟想都沒想立馬應承。
我心裡想這武不必比了,三弟必輸無疑。這女人胃口也忒大,八個老公,還不滿足。****一個,配三弟這蠑螈體最好。
但是,我確瞧見四下的漢子個個賊賊地怪笑,滿臉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怎麼啦?做她老公是件倒黴的事?這女人年紀比藍姐還輕,皮膚紅潤白皙,身體應該沒毛病,他們這是...
我正狐疑着,女當家一聲令下:“冬虎,你跟他比。記住,只能勝,不能敗。”
那矮冬瓜立馬接令,飛速脫下上衣,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
三弟一瞧,也三下五除二,脫掉了上衣。露出肥碩的白肉,不過,他胸前背後那條連接的毛到是有些霸氣,活脫脫像條青龍。看那女當家都爲之動容,眼眸閃出飢渴的瀅光,手裡緊緊攥住了那大馬鞭。
三弟仗着牛高馬大,欺身而上。冬虎嘴角掛起一抹冷笑,忽地發力,一腳踹向三弟的大肚皮...
砰!一聲驚響,冬虎被遠遠彈出。他一個踉蹌,重重摔倒在地。
三弟這招“倒打蛤蟆功”還真不賴。
女當家和她的衆兄弟剎那間臉色聚變,不可置信地盯着三弟那大肚子。
“冬虎,他會內功,你當心點。”女當家看出了一些門道,焦急地提醒道。
冬虎忍着劇痛,艱難地站起身,鐵青着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