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短十幾秒發生的事,讓大傢伙一時看得呆若木雞!
整個賽場頓時鴉雀無聲,一片死寂。這種靜帶着鬼異,帶着恐懼,帶着讓人不寒而慄的冷顫!
一會,水面又咕嘟咕嘟冒出些水泡,旋即兩件破爛的黃衫浮了出來,那衣服上赫然看到3A、3B的字樣,他們人呢?
又一陣沉寂...
“哦...!北監的選手看來被龍王爺拉去赴宴了,他們恐怕回不來羅...!”肥根的聲音這才幽幽響起。
小山丘上的犯人也回過神來,面面相覷,而後開始躁動起來,紛紛評說議論,一時間聲音嘈雜直搗耳膜...
北監的犯人自然精神立馬委頓,那些在“北極熊”和“大雕”身上下注的看客,也嘟嘟嚷嚷在那悻悻埋怨着。
“大哥,還是你神!要不然俺們一定成了那龍王的下酒菜!”三弟砸砸嘴悚然說道。
“你看好那熊瞎子,別分心。”我冷靜說吧又朝拉家兄弟看去,只見他們已經把那一截截竹棍連接成一米多長的棍子?
他們這是要幹啥?難道還要走鋼絲繩?可繩子在哪?
我正納悶着,後面那狗熊奔了上來,它見我兄弟倆杵在那沒動,有些愕然?竟然停了下來。
三弟見它不起身,沒法使“奪魂術”,便按我先前教他的法子,伸開胳膊捶打着胸部,鼓脹着眼,張大嘴一聲長吼:“嗚啊...!”
那狗熊一瞧,誒喲,你這小樣還敢挑釁?它馬上站起身來,個頭立馬蓋過三弟,張開血盆大嘴衝三弟嚎叫:“嗚嗷、嗚嗷...!”
噴得我兄弟倆一臉唾沫星子,真他老木的臭!
三弟趁機瞪着狗熊小眼,一道黃光閃過,那夠熊中招了。
“‘南殿’雙雄他們在幹啥?難道想跟那狗熊一決生死嗎?這明智嗎?哎...等等,那狗熊怎麼啦?它怎麼坐了下來,還抱着自己的熊掌津津有味舔了起來?它這是...!我們的’黑馬組’他們...他們一定又使出了鬼神莫測之術,他們竟然讓那狗熊停止了進攻!耶...!”肥根說得興奮,猛然做個勝利的手勢。
“三弟,你讓它想起了什麼?”
“沒啥,只是讓它瞧着自個熊掌像蜂窩,嘿嘿...”三弟咧嘴笑了笑,驀然又道:“不過,大哥俺們得快點,它迷糊不了幾分鐘。俺瞧見北監那邊走的是左邊的繩橋,他們掉下去了,右邊那條應該安全,畢竟這隻有兩道橋嘛。”
兩道?山橋?山橋三橋...?山字中間那一豎還模糊?難道中間還有條隱橋?我靈光一現,有了!
急速走到池邊,伸腳向兩道繩橋中間勾去...不一會,咱勾到了一根軟綿綿的東西,定睛一看,原來是根“寡婦騰”連接着池子兩邊。
我靠,這“笑面佛”也忒賊了,如此的隱秘的關卡就不怕選手們無法發現?
拉家兄弟一直在觀察我們的動靜,他見咱們沒上繩橋,還發現了“寡婦騰”,懊惱得瞪了一眼。而後他們舉起“平衡杆”一前一後喊着號子上了“寡婦騰”。
果然,他們早有準備,他奶奶的,這兩小子忒陰毒,想等着咱兄弟倆魂歸水底“東宮”!
肥根這時候也憤憤不平喊開了:“哎...大家瞧見了麼,那拉家兄弟堪比諸葛孔明,能掐會算呀!他們早就準備了過每一個關卡的用具,神人啦,神人...”他這話明擺着是在諷刺拉家兄弟。
那些下了重注的“毒梟”們此刻也有些按耐不住,紛紛瞪向“笑面佛”。“笑面佛”嘿嘿尷尬笑了幾聲,訥訥說道:“這...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不過諸位你們請放心,最後一關,也是最難的一關,是鄙人親自設計並安裝的,沒讓任何人知道。能不能過,那得看真本事。”
“毒梟”們這才稍稍收斂了怒色,再瞧向賽場。“笑面佛”凝固了笑容鐵青着臉,蹙眉瞟了眼“羅剎鬼”!
有些犯人也看不下去,紛紛吹着口哨,發出噓聲...爲拉家兄弟喝倒彩!
三弟也瞧見那“寡婦騰”,用大腳勾了起來,咧嘴罵道:“姥姥的,這纔是過池子的橋啊?”說吧便放下那臭腳。
就在這時,嘩啦!一聲水響,從池子裡跳出一條魚來...不對,這是啥魚?嘴裡赫然張着兩排銳利的牙齒,那魚眼鼓若燈籠!只見這魚張開大嘴就衝三弟那肥腳咬去!只是它跳得還不夠高,沒能如願。
三弟嚇得失魂大叫,急忙收回了腳。怯怯問向我:“大哥,那...那是啥玩意?”
我甕聲回他:“那一定是洋毛子帶過來的‘食人魚’,在水裡它們往往羣起攻擊食物,據說幾分種便能讓一頭健碩的公牛剩下骨頭架子。”
“啊!北北...監那二人就是讓它們吃呢?”
“沒錯!三弟先前只有你練習過走單繩,今兒這關就靠你了。”
“啊...這這...可沒有長棍子啊?”
我立馬往地上一躺,說道:“我就是你的平衡杆,抓着我過橋吧。快點,那狗熊要醒了。”
“大哥,那魚...魚...”三弟心有餘悸地嘟噥着。
“甭怕,那‘食人魚’跳不到‘寡婦騰’上。”我柔聲安撫道。
三弟這才緩了口氣,提了提神,一手抓着咱的褲腰帶,一手抓住咱的後領子,把我翻轉身提了起來。
咱伸出雙手,挺直雙腿,屏氣凝神當起了平衡杆子。三弟提着我戰戰兢兢上“寡婦騰”...!
場外那些個看客們這時候又靜聲了,他們均瞪大眼瞧着我和三弟如何過這“鬼門關”。
拉家兄弟因爲早知道這個機關,先前訓練時就加了這項科目,所以他們二人走起“寡婦騰”來特別嫺熟,沒有任何驚險。因此也就沒了看頭,也不能吸引大夥的眼球。
反觀我和三弟那情景完全不同,一來,三弟練習時走的是麻繩,沒有這晶瑩剔透的“寡婦騰”有彈性;二來,這次三弟是以人肉做平衡杆,這效果自然不同。所以...
三弟一上來便歪歪斜斜、顫顫抖抖。他心裡壓力大呀,先前不是答應要保我一路平安嗎?可要真把咱掉到這滿是“食人魚”的池子裡,他怎麼救我?恐怕到那時他自個都救不了自個,數分鐘便剩下一架白骨,那白骨能意念癒合傷口?豈不成了白骨精!再說就算三弟剩下白骨能癒合長肉,可長肉的速度能比“食人魚”的嘴快?所以三弟此刻是頂着天雷呀,咱在下面都能清晰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也感覺到他那大顆大顆的汗珠落在咱後背上!
三弟抓着我在“寡婦騰”上歪歪倒倒,險象環生,看客們也隨着三弟身體一次次歪斜、再調整平衡發出陣陣驚悚地尖叫聲...喔...啊....
咱兄弟倆這是在挑逗死神嗎?
好在三弟不但天生神力,又有“蛤蟆功”護體,不但有足夠的力氣抓住咱,還能靠體內的蛤蟆氣減少“寡婦騰”的震盪。就這樣,雖然一路坎坷,但也算是有驚無險,慢慢就快走到盡頭,池子對岸就近在咫尺了...
“大家看...看他們就要過去了,他們靠着自己的智慧、勇氣就要過了那...等等...那狗熊在幹什麼?它抓住了‘寡婦騰’!它要幹啥?‘南殿’雙雄你們要當心後面啊...!”肥根驚呼着大聲提醒道。
我心一悸,扭頭瞅向後面:乖乖,那大狗熊怎麼有如此高的智商,它竟然俯身用熊掌抓住了“寡婦騰”還一臉陰笑!
“你要幹什麼?住手!你信不信等下我剁下你的爪子餵魚?”我無力地恐嚇着。也是糊塗了,這畜生哪聽得懂人的話?
只見狗熊拽着那蛛絲做的騰猛地一拉,一陣激烈震盪以極快地速度傳動過來!
“三弟,快跑!”我大呼。
三弟也感覺到危險,咬牙猛跨幾步,就還差兩步...“寡婦騰”的震盪波到了,三弟一下沒穩住身子,大幅度歪斜,他使勁把咱往一邊放低,努力調整身體平衡...
如此咱的臉幾乎就要親吻到那水面了!
這時,一聲嘩啦水響,我清晰地看到一張滿是白森森尖銳牙齒的血盆大口向我迎面咬來!
我心底陣陣發毛,可不能動啊,三弟正拿着我的身體平衡他的身體,可也不能咱眼睜睜瞧着這魚把自個咬羅,畢竟它不是蚊子,它是條“食人魚”唉,那一口下去不是出點血的小事,而是掉塊肉的慘事!
情急之中,我也張開大嘴,露出白牙跟那魚來個魚死網破!
咔嚓咔嚓...魚和人同時一咬!老子跟那條“食人魚”來了個激烈親吻——它咬到咱的上嘴脣,咱也不含糊咬到它的下頜。
一陣錐心的痛直衝腦門,可咱不敢鬆嘴,要不然這傢伙非得撕扯掉一塊肉,那魚脫離了水,有些慌張了,猛地搖摔着尾巴。咱死死咬定青松不放嘴!
可能是這魚的重量,恰好讓三弟身子回了過來。在第二波震盪沒來之前,他趁着身子幾秒的平穩,瞬間猛跨二步,一個彈跳,躍上了池岸!
哇...!看客們發出一陣驚呼,長舒了口氣。他們看得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