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今兒上午你膽不是挺肥的嗎?怎麼現在沒膽呢?遲啦!”
“這...這...”三弟徹底崩潰,擡腳想跑,可發現此時的腳卻重如千斤,怎麼也邁不動。額頭冷汗涔涔,嘴皮子不停顫抖...!
我瞧着“笑面佛”越來越近,已經依稀能看到他肥碩臉上燦爛的笑容,三弟也被咱嚇得夠嗆,便開口悠然說道:“不要說大哥不幫你喔。聽大哥的話,現在你絕不能開溜,要不然愈發讓人生疑。你今兒跟藍姐的事,大哥估計他應該沒發現,頂多是懷疑,正再找姦夫了,你自個千萬別往上湊!明白嗎?”
“呃呃...那大哥俺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涼辦!裝着啥事沒有。”我囑咐完三弟,便笑盈盈起身走出草亭。
“監獄長?大人您怎麼來呢?這...咱這草亭子寒酸怕折您的大架呀。”雖然咱恭恭敬敬拱手迎了出去,可嘴裡卻是拐彎抹角埋汰着。
“哈哈...你小子人小鬼大,寒磣我是吧?”
“不敢,不敢,大人光臨‘獄醫館’,咱這草亭子定然蓬蓽生輝!”
“好啦好啦...別含沙射影了。這個...時間倉促點,這‘獄醫館’修得是簡陋了些,日後我親自動手大大改造一番,一定叫你小子滿意。”“笑面佛”親熱地拍着我的肩膀許下承若。
“那敢情好,重天先謝過大人。”
“不用謝,這是你應得的。”
“喔...?”聽到“笑面佛”這話,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怎麼回事?
說話間,“笑面佛”走進了草亭子,他很快便瞅見了三弟,笑呵呵招呼道:“史布鳥你也在呀,哎...你咋掏着鳥窩呢?哈哈...”
聽到“笑面佛”爽朗的笑聲,我頓時毛骨悚然,要知道他可是典型的笑裡藏刀之人!難道他真是來抓姦夫的?旋即瞥見三弟用兩手捂住自個小弟弟,想是自個嚇唬自個,擔心東窗事發,害怕“笑面佛”閹割他,所以三弟...
三弟臉色劇變,囁嚅着嘴,眼看就要跪地主動招供。我急忙誇步上前,戲謔道:“喔...大人你是不知道,昨夜咱三弟那小弟弟給蚊子叮了老大個包,今兒癢了一整天。”
“喔...?好騷的蚊子呀,哈哈...!”“笑面佛”被我逗得仰天大笑。我趁機急遂努嘴使眼色要三弟放下手。
一臉煞白的三弟,這才緩過點神,連忙放下手,心有餘悸呵呵傻乎乎地笑着。
“哈哈...有趣有趣,你倆兄弟真逗!”“笑面佛”笑了好一會,方纔止住,悠悠然坐上了那病人用的軟藤椅。
他喜眉笑眼地瞅着我,說道:“重天呀,你跟王神醫學醫才一年多,便能藥到病除,不簡單啦。我看你就是咱監獄裡的‘小神醫’!”
“啊...!大人我...我...”我吞吞吐吐不知如何說呀,老木的今兒就瞧了一個病人,咋就成了“小神醫”呢?
“哎,你別謙虛了。賤內今兒上午在你這瞧了病,中午只服下你開的一副藥,下午人就變了。整個人那是精神煥發,舞着長袖唱着京劇,還硬拉着我陪她樂呵,你瞧瞧這不是你的功勞嗎?”
我的功勞?我低着頭悄悄斜睨了一眼三弟,見他緊憋着嘴瞪圓眼,慢慢擰轉頭裝模作樣瞧向外面的林子。
咱心裡偷偷嘀咕:監獄長大人哎,這不是咱的功勞,這是咱三弟妙手回春!一匹餓了幾年的母狼終於吃飽了,她能不歡呼鬧騰一下?
“這個...這個...喔,大人其實那食療法沒這麼快,只是...只是我囑咐過夫人,說她那病需心裡治療...”我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說個讓人信服的由頭。心底咒罵着:史胖子你這色狼可害苦大哥了,偷吃完還得老子來擦屁股!
“心裡治療?”“笑面佛”詫異地瞧着我。
老木的,這大胖子可是前清舉人出身,學識自然淵博,可不是好糊弄的。
“喔...就是那個...那個祝由十三科裡的心裡療法,要夫人每日保持愉快、舒暢的心情。所以她...”我一下想到師傅曾說過的祝由醫術,便信口胡扯拿來用了。
“笑面佛”一聽我這話,睜大眼,咂舌讚道:“嘖嘖...這還得了,祝由術都學會了。這祝由術咱也聽說過,那可是鬼神莫測之術呀,與那...鬼門十三針齊名!不得了,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造化,這‘小神醫’你當之無愧。”說罷他還誠懇地豎起了大拇指。
我撓着頭一臉慚愧,心裡想到:咱一下就成了“神醫”?嘿,這還多虧了三弟呀。
“豈敢,豈敢,大人您謬讚了。”怎麼着咱也得謙虛幾句是吧,畢竟咱這“神醫”名不符實。
“少年得志不輕狂,老成,不錯,不錯...”“笑面佛”又笑盈盈誇獎着咱,“哎...這個,我...”旋即他的臉色微變,吞吞吐吐想說些啥?
咱是何等玲瓏心思,“笑面佛”想說什麼咱自然猜到。他一來就猛地給咱戴高帽,先前藍姐不是說他是“快槍手”嗎?十有八九他就是找咱來瞧病的,只是這病他不好意思開口。
我見“笑面佛”支支吾吾瞅着三弟,咱立馬跟三弟說道:“三弟,你先回吧,早點做飯,免得師傅又找你茬。”
三弟立馬起身告辭,飛般逃出了草亭。這小子心慌,今兒嚇嚇他也是好事,日後看他還有膽動藍姐不?
三弟一走,沒等“笑面佛”開口,咱便開始忽悠道:“大人,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喔?你說。”
“大人,先前瞧你進來便見你臉色晃白,氣短自汗,稍走了一段路便倦怠無力...所以我判斷你腎氣虧!”
“啊?哈哈...重天你不會看看人的臉色便能判斷出病症吧?是不是賤內她...”“笑面佛”立馬反應過來,一下便想戳穿咱的雕蟲小技。果然是前清舉人,有智商。
我頓了頓,認真說道:“夫人的病是陰陽失調,她雖沒明說,但這個病自然跟房事有些瓜葛。咱也因此更加斷定大人有腎氣虧。要不大人讓小的把把脈,以便確診?”這類恥於開口的病症,大夫一定得主動出擊,要把病人真實的病狀**裸地展示出來,扯掉病人的遮羞布,如此他只好醫病了,這些診病的招數可都是咱神醫師傅悉心傳授的。
果然...
“那好,就給咱瞧瞧。”
片刻,我把完脈,細看了他的舌頭,更加確診了。
“大人,你舌苔淡白,脈象細弱,這的確是腎氣虧的病狀。”
“笑面佛”收攏的笑臉,低下頭,嘆道:“重天,我也不瞞你,這些年咱這身子骨那是一日不一日,那事...哎...”
“大人,這病其實好治,就怕病人要面子不願意治。”
“那那...你說說咋治?”
我立馬瀟瀟灑灑給他開了藥方:地龍治療法,地龍(蚯蚓)10條,韭菜6錢,黃酒半兩多點,並告訴他將地龍剖開洗淨,和韭菜一起搗爛,衝入熱酒,並加適量開水攪拌,過濾後取汁喝。每日一次,連服五次便可。
“重天,這蚯蚓也能治病?”
其實我用的是偏方治療他早泄病症,這地龍藥效快猛,效果是立竿見影。所以便給他開了,真正要治根還在後面...
“大人,你回去試試便知,這些個食藥也容易找。不過,大人如果要根治還需修煉一套氣法。”
“氣法?”
“來來...大人我教你。”
走出草亭,我便演練了一套簡易地氣功四法,強腎護腎調腎虛。
“笑面佛”認認真真學了起來,沒多大功夫他便熟稔了。
“大人,您需記住早晚都需修煉此氣法,一年後您絕對會生龍活虎,任他再厲害的母老虎見了您都要跪地求饒!”
“啊...哈哈...當真?”
“小神醫豈是浪得虛名!”我毫無羞恥地以神醫自詡。其實咱這樣說,也是爲了讓他有信心,這治病的法子大凡一般大夫都知道,就是看能不能讓病人聽話。先給他開個偏方,他試後定然對咱醫術深信不疑,自然他就會認真修煉氣法了,病也就能治好了。
“笑面佛”樂呵了一陣,驀地說道:“重天,今兒咱這病...?”
“啥?監獄長有啥病?沒病,只因操勞過度,需補補身子骨。”我瞬間便反應過來,醫病是醫病,這領導的形象還是要顧忌的。
“哈哈...你小子上道。好,過幾日我就會叫人把這‘獄醫館’修繕一番。”“笑面佛”嘻嘻哈哈跟咱寒暄幾句便心滿意足地走了。
.......
吃完晚飯,我和三弟回到東院。今兒是咱第一天開張診病,而且還給這監獄裡地位最高的兩個人瞧了病,心裡自然有些興奮。可...腦子裡戀戀不忘不是瞧病時的細節,卻是胡楊樹上三弟和藍姐的酣戰場景。
瞅着三弟在一邊悠悠地哼着曲兒,咱心裡有些不平衡了,拉長臉說道:“三弟,你今兒犯的錯,你反省了沒?”
“大哥,這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你咋又問?”三弟噘嘴鬱悶回着。
“三弟,我就不明白了?那藍姐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不就是隻‘老母雞’,你咋就會看上?”
一聽我這樣說,三弟來了精神,立馬神采奕奕地說道:“哎呦,大哥你是不知道,藍姐她身子...軟得像咱家裡剛摘下來的棉花,暖得像六月的湖水,上上下下都藏着肉鉤子,嘖嘖...”三弟忽然瞧我一臉賊相,立馬停住了,困惑地瞅着我。
“咳咳...嗯,這個三弟呀,大哥發現你在色方面忒有才,這...軟得像團棉,暖得似湖水,身藏鉤魂肉...詩人啦?”我壞笑着揶揄道。
“大哥,你不是說不準俺見藍姐嗎?咋又說她?”
“大哥是說過,可也說過:有些事可以說着玩,但不能做;有些人可以想着樂,但不要去碰!三弟你再說說那‘老母雞’吧?”我一臉淫靡地瞪着三弟。
“大哥,你...?”
“甭廢話,今晚你老老實實把你與藍姐進林子的細節一五一十交待清楚,否則大哥把這事捅到師傅那去。”我**裸威脅道。咱偷不着腥,還不能聽個響?
“大哥,俺...交待。”三弟耷拉下腦袋,皺巴着臉妥協了。隨後轉頭嘀咕着:“‘老母雞’咋啦?老母雞還補身體了!”
我: ...
聽完三弟被藍姐引誘的點滴細節,咱憋不住了,奔到院子裡猛衝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