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再過點,就要上演倩女幽魂了。”我瞪了他一眼,甕聲說道。
回頭瞧了瞧前面這關卡的狀況,這條深溝有三四米深,下面密密麻麻布豎滿了尖銳的樹杈,深溝中間有個米多寬的圓形大柱子,可那柱子離兩邊均有十來米寬,這人怎麼過去呀?難道飛呀?
“大哥,這咋過?”三弟愕然問道。
“看來,這關咱們得請你二哥出來了。”危機時刻,咱只能請“鬼兄”出馬。當然“鬼兄”也是咱身體裡的,三弟自然得叫他二哥羅。
“用秘密武器啦?”三弟有些興奮地問道。
我立馬把後脖子伸出來,然後咧嘴喊道:“三弟,砍!”
三弟伸出手掌,心有不忍地說道:“大哥,俺...真要砍羅。”
“你老木的少廢話,甭像個娘們...”我話還沒說完。
咔嚓!三弟那掌刀砍了下來,我一歪身子暈倒在地。
三弟馬上蹲下來,焦灼地等着...
再說那“土鼠”此刻還蹲在池子邊,瞅着“火鼠”那截小腿聲淚俱下、哀痛欲絕!
“二弟呀...你咋得一會就剩這...截腿了呢?”他嗚咽着,涕淚滿面。這時候,“土鼠”已然忘記了比賽,剛纔“火鼠”被“食人魚”吞食,過於慘烈和突然,深深刺激了他。
“啪!”水池岸上一塊木板彈出,連接了兩邊。那兩匹餓狼躡手躡腳走了過來。
“土鼠”渾然不知,他傷心過度,警惕性完全喪失。
“西監的選手,你趕快跑啊!狼追上來了!”肥根也着急地提醒“土鼠”。
可“土鼠”依然抱着頭如喪考妣地痛哭着...
“嗷...!”一陣狼嚎,兩匹餓狼幾乎同時高高躍起直撲“土鼠”!
看客們有些膽小、心善之輩急忙捂臉閉上眼...
兩匹餓狼直撲那截小腿,二狼落地後如惡狗般兇猛地吞咬、撕扯着...還不時發出沉悶的“嗚嗚...”怒吼聲!
短短數分鐘,那截小腿便被二狼吞噬地乾乾淨淨...
“土鼠”剛開始驚愕地瞪着這一幕,不一會,他急惶惶拽拉着腳鐐回來,一看...空空如也!
“二弟,二弟...!”他更是悲痛欲絕!
西監的魏把頭和“靈鼠”等人也咬着嘴脣顫抖着身子,淚水奪眶而出!
“二弟呀,你怎麼連一點骨肉也不留啊!”“土鼠”悲號着。顯然,他現在已經接近癲狂。
那兩匹吃得半飽的餓狼,舔了舔嘴脣,又呲牙咧嘴瞪向下一個目標。
“你們...是你們這些畜生害了我二弟!啊...!”“土鼠”一聲長吼,瞪着血紅的眼哧溜一聲站了起來,他的身體也迸發出一股凌厲的殺氣!
兩匹餓狼相互低鳴一陣,然後一同躍起撲向“土鼠”,一匹張嘴撲向頸部,一匹輕躍奔向腿部,顯然這是它們商量好攻擊的策略...
可“土鼠”站在那一動不動,哪怕身子微微怔仲都沒有,就像石化了般,只是那眼裡的戾氣越來越重!
就在上面那匹狼接近他身體時,他忽地閃電把射出一隻手臂,手掌直奔餓狼的嘴...!
速度太快,那狼根本來不及躲避,“土鼠”手掌硬生生插進了狼嘴,直衝咽喉!
“喔喔...”那狼被這突如其來、詭異的攻擊徹底打敗,被手掌噎得悽慘嗚鳴!
另一匹攻擊下盤的餓狼卻得手,死死咬住“土鼠”的腿,用力拉扯着,可“土鼠”猶如千斤墜一動不動,那隻插入狼嘴的手臂用力一摔!“啪!”那狼被狠狠摔到鐵鏈上,一聲嗚鳴都沒有便死翹翹了。
“土鼠”手裡赫然抓着一把血腥的內臟,還滴着血!
另一匹餓狼,可能見到同伴慘死,急忙鬆開嘴閃到一邊,嗚嗚色厲內荏叫着瞪向“土鼠”,可又不時驚懼地瞅了瞅它的夥伴。
“土鼠”眼眸裡閃着冰冷的寒光,一步步踉蹌着向那餓狼走來。
那狼嗚嗚...乾嚎了幾聲,見“土鼠”沒半點退卻,它一掉頭夾着尾巴想逃?
“土鼠”一個跳躍,竄到餓狼背上,就勢一坐,死死把那狼壓在地上,然後武松打虎般一頓暴拳如狂風暴雨般落在狼頭!
足足兩百拳,那狼早已死透,**、鮮血都噴淺而出!
打死了狼,“土鼠”還不解氣,他把兩匹狼用手生生剖腹,把裡面的內臟掏了個乾乾淨淨,他還不時嘀咕着:二弟,二弟...你在哪呀?剎那間場面一片血腥恐怖!
“瘋了,瘋了...看來西監剩下的選手,因刺激過大已經崩潰。但依照‘死亡飛奔’原則,只要他活着就不能出跑道,因此他必須待在那等...”肥根有些悲憫地說道。
“土鼠”沒找着二弟,把兩張血淋淋的狼匹背到背上,用手不停摩挲着狼匹,還不時嘀咕道:二弟,我帶裡去奪“東宮”。闊步沿着跑道向前走去,...難道他還想做“東宮霸主”?!
肥根這時又唏噓道:“看來西監的選手神智已然不清,可他還記着自己的使命—要奪‘東宮’,可佩可嘆可憐呀...!”感慨一會,他忽又驚叫道:“大家看...看‘南殿’雙雄在幹啥?史布鳥居然一掌刀把朱重天砍暈呢?這...這是爲什麼...?”
看客們也愕然地瞧向第二跑道,果然那胖子正鼓眼瞧着昏倒的朱重天?
“大哥...二哥你...你快點醒呀!”史布鳥惶惶地喊着,心裡如猴爪抓一樣難受。
那頭狗熊也從背後悄悄摸了上來...
少頃,“朱重天”驀地睜開了眼,他第一眼便瞅見一張狗熊臉和史布鳥那張圓臉,瞬間驚呆!
史布鳥笑道:“大哥...不不二哥,你醒過來了...”忽的,他覺着邊上杵着個人,便咧嘴笑道:“看看,俺二哥都來了,那拉家兄弟如何能贏俺們,是不是...?”頭一側,“媽呀!”嚇得他七魂丟了三魂,一閃身,倉皇喊道:“狗...狗熊...”
那狗熊卻沒半點兇悍,那小眼略帶憨笑瞪着史布鳥的圓眼,湊上身來。史布鳥一時沒反應過來,蹲在那傻楞楞地渾哆嗦着!
“快...快用你的‘奪魂術’。”朱重夜立刻提醒道。
“喔...”史布鳥這纔回過神,左眼瞧着狗熊的小眼,黃光一閃...
說來奇怪,那狗熊好像特享受地接受着那道黃光,看來它是喜歡上被史布鳥攝魂了。
不一會,那狗熊站起身來在地上打起了滾,一圈又一圈...
“咋會事?這瞎子好上這一口呢?”三弟撓着頭納悶地喃喃自問。
朱重夜這時已經起身,他神情凝重地看着前面的深溝。
“二哥...是二哥吧?”史布鳥輕聲問道。
“我叫朱重夜。”重夜淡淡說道。
“重夜?重天?果然是二哥,二哥俺們怎麼過啊?”
朱重夜沒有答話,凝神一運氣,把那戴腳鐐的腿一提,雙手往腳鐐上輕輕一卸,那腳鐐居然從他腳上脫落下來。沒錯,他用了縮骨功!
“二哥,這腳鐐怎麼掉呢?你這是用的啥功夫?”三弟煞有興趣地瞧着那並沒受損的腳鐐,滿臉問號。
“史布鳥你不是會蛤蟆功嗎?”重夜依然沒搭理他,冷冷問道。
史布鳥聽到重夜沒叫他三弟,心裡莫名有些失落,撅嘴回道:“嗯,會點。”
“崑崙蛤蟆功,氣鼓如球,必有彈力。你能否用蛤蟆功跳過這道溝?”重夜問道。
史布鳥繃着臉,癟癟嘴說道:“恐怕不能,力不夠。”
“不夠?你先鼓氣吧。”
史布鳥抑鬱地看了眼重夜,覺着他太過陌生,撇撇嘴蹲下了身體。一運氣,腮幫子鼓鼓暴起,還不時從嘴裡發出呱呱的蛤蟆聲,他的身體也迅速膨脹,恰似一個蛤蟆球!
“你身子朝向那圓柱子,待會我給你加把力,你定能跳上去。”重夜淡淡說道。
“呃。”史布鳥調整了方向。
重夜飛奔退了幾步,然後一個衝跑,高高躍起,身子瞬間重重墜向史布鳥的臀部。
“跳!”重夜一踏到史布鳥的臀部,立刻大喊一聲。
史布鳥的身體就像被重重擠壓的皮球,猛地彈起,向那柱子頂面急馳而去...
啪的一聲,史布鳥的身體恰好落在柱子上面,蹦躂兩下便穩了下來。
“你繼續運氣,我馬上過來。”重夜又喊了一聲。
這會,那狗熊已經清醒過來,它正尋尋覓覓找史布鳥了。它見那讓它銷魂的人已經到了那圓柱上,立馬勃然大怒,衝朱重夜咆哮着衝了過來...
重夜嘴角掛起一絲冷笑,身子靈巧一閃,鬼魅般從狗熊胳膊下衝到後面。然後,他迅速猛退幾步,又一個急速狂奔,他踏着還沒來的及轉身那狗熊的大屁股,二步衝跨到了它的頭頂!
腳再用力一蹬,他高高躍起,飛一般奔向那圓柱。到了柱子上空,他的身體一收,急速向下一墜,恰好又踏到史布鳥的臀部。
“再跳!”
啪...史布鳥再次像皮球般高高彈起,向對面衝了過去,只是這次的力道更大、更快!
噗通,這次史布鳥重重墜到深溝對岸,因爲慣性他如彈簧般連連蹦躂着。
朱重夜一手靠背,眼眸冷峻,一派雲淡風輕的神情站在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