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人勇士忽地騷動起來,慢慢讓開一條道。酋王帶着父後一步步威嚴地走了過來。
酋王走到那大魚網跟前,掃了眼手下敗將。輕哼一聲說道:“你們無故偷襲我摩沙族,按理全都要斬殺!”她聲音不大,卻是透着一股無形的殺氣!
那些被困在網裡的辮子賊嚇得更是哆嗦,甚至有人不停求饒:“女王饒了我們吧,頭好疼呀!”
“是呀,放了我們吧,我們就要凍死啦!”
......
只有那將軍抿嘴一言不發,他知今日已然敗北,想要輕易脫身絕非易事。
酋王掃了眼賊人,慢慢走到那將軍跟前。她已經看出領頭狼。
酋王接着淡淡說道:“今日是公主大婚,不宜開殺戒,也算是你們的福氣。所以本王給你們一次活命的機會,只要你們答應永世做我摩沙族的龜奴,喝下本族的蟲蠱,本王就饒你們不死,否則只能人頭落地!”
酋王最後一句說的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網裡的辮子軍聽完酋王的話慢慢騷動起來,擠在一起哇哇商量着。最後他們均拿目光看着那將軍!
那前清的管帶痛苦地沉吟片刻,最後他長嘆一聲,咬牙說道:“爲了兄弟們的性命,我...答應你。”
“嗯?你叫我什麼?”酋王冷眼以對。
“酋...王,饒了我們吧,我們願意永世爲奴。”那將軍耷拉着腦袋委頓下來。
酋王輕蔑地哼了一聲,而後下了命令:“放了他們,記住要一個個放,一個個灌蟲蠱。要是他們還敢放肆,就讓蟲蠱活活咬死他們!”
“是!”大毛和其他駝人勇士齊聲應道。
就這樣,摩沙族不但解除了後顧之憂,還收了八十一個精壯的勞動力。
我自然是雙喜臨門,不但做了公主首馬,還爲摩沙族立下大功。所以咱在摩沙族走到那,都有人點頭哈腰不斷奉承吹捧咱,這滋味舒坦。
跟公主閻笛甜甜蜜蜜、纏纏綿綿過了十來天新婚喜日,咱這精神頭旺啊,小日子比那神仙還滋潤。不過,也偶然有時丟魂走神,爲啥?想我那養父母,上海的親身父母,還有我第一個師父老秀才,還有咱的大老婆甜妞,她肚子裡還懷着咱的骨肉,還有神醫師父的孫女王嫣兒沒找到呀?這四件憾事是我心中的痛呀!要是能把他們都帶到這世外桃源過日子,那咱的人生真就完美了。可惜難喔...
這日清晨,公主帶着我如往日般跟酋王和父後請安。酋王受過禮後留下了我倆,說是有話要說。
我畢恭畢敬杵在邊上,公主給酋王和父後敬上了茶。
酋王小啜一口後,冷不丁說道:“重天,本王想讓你帶着公主到外面雲遊一趟...”
“啊...這這...”我一聽,全身的細胞都興奮起來,亢奮地左瞧右望,轉瞬又覺着自個聽錯了,結巴着岔話道:“咱們摩沙族...還有別的...領地?”
酋王淺淺一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喔...”我還以爲是放我們出去了,繞來繞去還是在摩沙族裡,大不了去另一個深山峽谷。我有些失望地嘟噥一聲。
酋王輕輕搖搖頭,笑道:“那前清的將軍,苦心算計數年,不惜冒生命之危來偷襲咱摩沙族。爲什麼?那是他以爲咱摩沙族在這大漠裡經營幾十載,咱們這兒一定藏了無數的金銀財寶。”
“不是嗎?”我問道。
“嗨!”酋王抿嘴笑了一聲,說道:“本王告訴你,咱這領地裡啥金銀財寶都沒有,最值錢的寶貝就是賞賜給你的那舍利子。”
聽到這話,我納悶了,心想這是丈母孃給咱藏私了,信不過咱。
我苦笑着搖搖頭。
“重天,你不相信?”
“沒...沒...”
“沒錯,咱們摩沙族在這大漠確實盜了不少財寶,不過早變賣了。那些錢我也已經散出去了...”
今兒酋王是幹啥?跟我說這些幹嘛?我又不想謀奪你們家財產。
“俗話說,狡兔三窟。那些錢我散出去,是派人在外面各大城市開了商鋪、店鋪...”
等等,這話有點味了,咱老丈母孃這是在搞投資了,不把雞蛋放在一個藍子裡,會理財。她要我和公主去遊玩,難道是...
“以往每三年一次,都是我出去巡視那些商鋪、點鋪,順帶收些利錢。笛兒如今已婚,酋王的位置遲早要傳給她,這件事日後就交給笛兒來辦。所以你們也可藉此機會到外面去度度蜜月,一舉兩得嘛。”酋王慢悠悠說道,笑盈盈地看着我。
哎呦,我的親孃喲,你最善解人意。
“好好...我和公主一定把這事辦得妥妥當當。”我手舞足蹈激動地說道。
酋王淡然一笑,說道:“重天,我知道你在外面還有些事沒了,心不安。這次你也一併把那些事辦了吧。”
“好好...多謝酋王。”
公主閻笛聽到能出去遊玩,她心裡自然也是笑看了花。可人卻撒嬌般依偎到了酋王身上,嗲聲說道:“媽,我不出去,我要陪着你.,.”
“嗯,那也行,這事我就交給大巫去辦...”
“媽!我...我...”
“哼,你這心裡想啥我還不知道。好啦,讓你們去。”酋王逗着公主。
我在一邊卻是激出一身冷汗。
酋王頓了頓又說道:“這次還要派兩個人跟着你們去出。”
“派誰呀?”我有些着急,毛家兄弟?他們那樣子在沙漠裡可以翱翔,在城裡那可就成了奇葩。
“藍採花和熱薩亞。”
“她們?不會吧。”
“沒錯,就是她二人。因爲這次我想在上海開家店鋪,她二人是掌櫃的不二人選。”酋王說道。
原來是要用她倆,可她們加入摩沙族沒多久呀?酋王如何放心。
這時酋王從桌上拿起一本小冊子交給閻笛,囑咐道:“這冊子你收好,這是我們摩沙族在外的商鋪、店鋪明顯表,裡面不但記有地址還有主事人的名字。”接着又拿出一蠱交給閻笛,交待道:“這裡面是蟲蠱解藥,這藥是三年一解。見到各主事,每人給她們一粒。”
父後從懷裡掏出一塊白玉令牌,也交給閻笛:“笛兒,這是酋王令牌,她們見到這牌子,自然知道你是什麼人了。”
原來如此,還是用蟲蠱控制人呀,旁門左道。
“好啦,你們下去準備準備吧,明日就出發。”酋王說道。
“不成。”我驀地大聲嚷道。
“怎麼?你不想出去?”酋王有些詫異。
“不不...酋王,這一路路途遙遠,總有風險吧,我想咱們是不是要配個保鏢呀?”我嘿然笑道。
“保鏢?你不是盜王的傳人嗎?還要保鏢?”
“是是...我是想我這一人帶着三個女的...”
“女的怎麼啦?”酋王和閻笛幾乎是異口同聲呵問我。
“沒沒...啥?我...我的意思是我這雙拳難敵四手,萬一要是碰到強人多,那我...”
“哼,你是不是想要你三弟也跟着去呀?”酋王悠然問道。
“對對...是是...他牛高馬大,個大力不虧,有了他我心裡踏實點。”我立馬回道。
“這...不好吧,史布鳥剛剛嫁入鐵府,就要讓他們夫妻分離,鐵隊長那...”
“鐵隊長深明大義,一定不會爲了私情耽誤了大事。”我麻溜地回道。
酋王看了看我,搖搖頭,說道:“好吧,就依了你。就給你配一個伴,免得一路上你一人伺候三女主。下去吧。”
我躬身謝過,拉着公主屁顛屁顛奔出了酋王殿。
可我剛出大殿,忽覺後背火辣辣的,回頭一看:兩個碩大的銅陵瞪着我—鐵隊長這會像尊瘟神般正站在我們身後!想來她今日當班,可能聽到我們在大殿內的談話。
“嘿嘿...鐵隊長當班呢?幸苦幸苦。”我尷尬地笑道。
鐵隊長鐵線着臉,可能礙於公主在前她沒敢發作,乾笑道:“我鐵隊長是深明大義之人,爲了摩沙族我家次兔也可放,甚至要我這條命我也可舍!”她話裡有話,顯然在嫉恨我奪她心頭肉—咱三弟。
我摸了摸下頜,撓了撓頭有些愧疚地說道:“鐵隊長哪裡話,言重,言重了。”
“不重,我一個區區隊長人微言輕,哪裡能跟首馬大人比。你可是馱着千金呀...!”鐵隊長甕聲回道,還拉長了尾音。
碰了個軟釘子,沒法雖叫咱奪人之美了。尷尬地陪笑幾聲,拉着公主飛一般開溜了。
我和公主首先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熱薩亞和藍姐。她二人這會恰好從地裡幹完活回來。那藍姐整喋喋不休地抱怨着:“我怎麼就瞎了眼,看上這個死胖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出來受這份罪。”
熱薩亞在一邊寬慰道:“藍姐,再怎麼說咱們也算是出了監獄,你願意在那大漠裡活到老?”
藍姐皺眉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嘟嚷道:“出了監獄又怎樣?到了這裡跟那監獄有啥區別?還不是囚籠一個。唯一的區別就是老孃還要***活...哼!”
我拉着公主冷不丁衝到藍姐跟前,笑嘻嘻說道:“藍姐,想不想出去溜達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