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家兄弟立馬行動起來,只見他們拿出那些“寡婦騰”,飛速地捋着絲頭...
一炷香的功夫很快過去了,圖老大他們早已挖好沙坑把自個埋好了,只留着個頭在外面。三弟和圖二爺已經是呼嚕震天。
沒多久,毛一拿着一捆薄薄的絲膜興沖沖走了過來,“弄好了,弄好了...首馬,讓您久等了。”
“這是啥?”
“‘寡婦膜’呀,把它裹在身上,睡到沙地裡絕對不會讓你再演聊齋。”毛一一臉興奮地說道。
“有這麼神奇?”
“當然,這‘寡婦膜’是蜘蛛絲,能保暖禦寒,絕對冷不着你,”毛一嘿嘿笑道。
“喔,你們用‘寡婦騰’做的?”
“是呀。”
“把繩捋成膜,一炷香就弄好呢?”
“是,是...這些針線活好久不做,有些生疏了,時間久了點。”毛一一臉歉意。
“摩沙族都是男人做針線活?”
“那當然,不是男人做,難道還要女人做嗎?她們心粗,做不好。”毛一說得是理所當然。
“佩服,佩服...”我直接匍匐倒下,五體投地。
毛二和毛三挖了個碩大的沙坑,毛一用那“寡婦膜”把咱嚴嚴實實裹好,裹得是密不透風,當然鼻子、嘴巴還是露出來的。
“首馬,今晚有這‘寡婦膜’纏着你,你一定能睡好。”毛一邊託我上背,一邊表功道。
“我怎麼聽着瘮的慌。不行,這名的改,應該叫‘保暖膜’。”
“是是...首馬不愧是文化人。”知道咱是大夫和評書家
的身份後,毛家兄弟一直認定咱是文化人。
很快,毛家兄弟便把我放到了沙坑裡,然後填沙把咱埋了,還堆砌起一個墳般高的沙丘!
這一宿,咱睡得還算踏實,可還是沒能睡個囫圇覺。天快亮的時候,我被一陣蹦跳聲吵醒。
迷迷糊糊慍怒着睜開眼,一瞧:臥槽,原來圖老大、老潘、三弟、圖二爺四人在晨練了。他們搖着脖子;摔着胳膊;扭着大蠻腰;原地踏步蹦跳着!
要擱在現在,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幾人在沙漠裡跳廣場舞了。
我知道他們是在半夜被凍醒了,起來舞動着取些暖。不好責怪他們,我扭動着身子想爬起來,這時才發現咱被那“寡婦膜”緊緊纏繞,根本無法掙脫。
哎!這“寡婦膜”還名符其實,就像發情的母藤,被他纏上,根本無法脫身。
“哎、哎...三弟,你過來,把大哥給挖出來。”我伸長脖子向三弟求助。
三弟聽到我叫喚,笑嘻嘻奔了過來,一臉羨慕地說道:“大哥,你才醒呀?”
“還能睡嗎?你們在那又跳又蹦的。”我惱怒地瞟了他一眼抱怨道。
“哎?你不是冷醒的,是給吵醒的?”
“你說呢?”
“這玩意真能保暖?”三弟納悶着摸着“寡婦膜”一臉驚奇。隨即又是撕、又是扯的搗騰了好一會,可他並沒弄明白,依然一臉的迷糊。
“大哥,這玩意是咋做的?”三弟認真地問我。
老子早就氣炸了,壓抑着火,說道:“你先把我弄出來成嗎?”
“喔喔...俺把這事給忘了。”
老潘他們也走過來幫忙,很快咱就被挖了出來。
“呵呵...重天,不不...首馬大人你這樣還真像糉子。”老潘嬉笑道。
“老潘,你咒我是吧?盼着咱變成殭屍是吧?等我成了殭屍,你就想着搶了首馬位置是吧?”我訕訕陰笑道。
老潘眼一瞪,說道:“嗯?你咋知道?可老夫這駝背全是骨頭,公主不喜歡啊?”
“這個我有辦法。咱是大夫不是。我給你動個手術,把你的屁股移植到你背上,不就成了。”
老潘裝模作樣點點頭,讚道:“好主意。”
圖二爺有些嫉妒了,說道:“重天,要不你先給俺動這手術。俺跟你的關係可要鐵些。”
“好。”
......
很快我身上的“寡婦膜”被一層層剝了下來,捲成筒。我小心翼翼擱到懷裡,還有一個月才能走出這沙漠,“寡婦膜”現在還真成了咱的貼心棉襖,夜夜都得要她陪呀。
這時太陽已經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紅彤彤得像嬰兒那粉嘟嘟的臉兒。
我瞧見那三個帳篷牀還挺拔在晨曦中,想必閻千金、熱薩亞和藍姐她們還沉浸在睡夢中,也難怪,那氣囊毯跟家裡的暖牀一樣,能早起嗎?除非是患有失眠症。
可困惑的是沒瞧見毛家兄弟啊?難道他們出遠門狩獵去呢?
正當我納悶時,三弟忽地咋呼道:“你們瞧,那怎麼又三根騰棍?”
我走上去一瞧,果然有三根空心的騰棍,露出沙地足足一米來高,在晨風中搖曳着。隱約間我還聽到呼吸聲從末端吐出。
不用猜,毛家兄弟一定在下面酣睡着。
“三弟呀,這沙地裡冷不丁長出騰棍?下面是不是有寶貝呀?”我衝三弟嘿然笑道。
圖老大和老潘在邊上抿嘴偷笑起來,這兩隻老狐狸知道咱有想搞些娛樂。
“不會吧?”
“嗯...這個很有可能,聽說這沙漠底下藏有妖女,一晚就能把頭髮長出沙地,還說這些妖女個個是肥乳、大臀,妖豔得很。”我一本正經忽悠道。
“有這麼神奇?那得瞧瞧。”三弟圍着那三根軟騰打起了圈圈,就是不動手。
圖二爺在一旁急了,咋呼道:“拔出來,瞧瞧不就明白了嗎?”
三弟眨巴着眼,衝圖二爺說道:“圖二爺,你不怕嗎?搞不好就會拖出妖怪來。”
“切,這有啥好怕的。”
“是嗎?那你拔呀。怎麼?不敢啦。”三弟激將道。
圖二爺彪呼呼衝了上來,嗖嗖三聲便把那些騰棍給硬拔了出來。圖老大急忙想上前阻止,可爲時已晚。
那些騰棍被拔了出來,每根足足有三米多長。
三弟走到咱跟前,賊兮兮輕聲說道:“大哥,等下毛家兄弟爬出來可有好戲看羅。”
我:...
片刻,轟隆轟隆三聲,毛一、毛二、毛三果然從沙地裡猛地鑽了出來。
“誰?誰拔了我的呼吸管?”毛一抖擻着沙子怒氣衝衝吼道。
我和三弟不約而同地指了指圖二爺...
圖二爺苦瓜着臉囁嚅道:“俺俺...沒想到是你們睡在下面呀?這...這也睡得忒深了點吧?”
毛一咬牙衝上前,一把抓住圖二爺的脖子,一用力,居然把二百多斤的圖二爺給提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很危險的?搞不好咱們就得長睡不起!”毛一咆哮道。
毛二、毛三也鼓着眼像頭餓狼般瞅瞪着圖二爺,只差沒撲上來咬斷他的脖子。
“啊..啊...嗯...喔...”圖二呲牙咧嘴慘叫着。
沒想到一向溫順的毛家兄弟會變得如此兇狠,這玩笑看來開大了點。
我急忙上前打圓場:“毛老大,這...這也不能全怪他,你們昨晚也沒跟咱們交待過呀。”
我這首馬還有些薄面,毛一這才鬆開手放下了圖二爺。
圖二爺立馬軟倒在地,呼哧呼哧猛喘着氣...
悻悻看了我一眼,擰眉衝圖二爺教訓道:“年輕人,記住日後在這沙漠裡不要有太大的好奇心。”
過了一會,見毛家兄弟怒火慢慢熄滅。這時才發現他們睡了一晚全身都變大了,整個人腫脹得大了一倍多。
“毛老大,你們這身體怎麼變大呢?”我望着還在抖擻砂礫的毛一好奇問道。
毛一蹙眉搖搖頭,說道:“首馬,你很好奇呀。”
“不行嗎?”我挺挺胸脯大聲反問道。
毛一抿了一下嘴,躊躇一會,最終妥協了。瞬間他的臉色變得柔和,輕聲說道:“是撐開了寶甲內衣。要不然睡到沙到二、三米深的沙下,不被壓死也會被壓住血管,阻住血流,變成癱子。”
“寶甲內衣?什麼東西?我想看看。”
毛一擡頭吸了一口氣,焦眉苦眼地看着我。我這首馬擠了擠眉頭,迎着他的目光,犀利地瞪了回去。
“嗯...!”我抿嘴甕了一聲。
“首馬,嘿嘿...就一件衣服,沒啥好看的。”毛一咧嘴笑道。
“我就要看。”我蠻橫說道。
毛一無奈,苦笑着脫掉了那層破爛的外棉套...
旋即一道耀眼的光芒刺來,我擡手擋住了眼,眯眼仔細望去。只見毛老大里面穿了件金黃色魚鱗片狀疊成的衣服。在晨曦下熠熠生輝,剎那間駝背毛一成了身皮聖甲的將軍!
“這...這是金子做的?”我瞪目結舌問道。
毛一飛快地又套上那件破爛不堪的大棉襖,金光剎那被掩蓋。
老木的,外面穿得像個叫花子,裡面全是寶啊。
“毛老大,這到底是啥玩意?今兒你不說清楚,我就死纏着你。”我耍起了無奈。
毛一伸手到屁股後面一擰,只聽到咔嚓、咔嚓...鐺鐺...一連竄金屬撞擊聲,他的身體恢復了原樣。
臥槽,變形金剛?!
“毛一,合着你們有寶衣藏着掖着,卻把我裹得像個殭屍一樣,弄得我一宿沒睡好,你們...你們虐待我,我要跟公主...”
“好啦,首馬。這衣是不能給你穿的,只有咱們摩沙族的駝人勇士纔有資格穿。”毛一得意地說道。
“嗯?爲什麼?我可是首馬呀?”
“還不是,就算你真做了咱們的首馬,也不能穿。這寶甲內衣咱們摩沙族只有十八套,是馬大師用天上的隕石,費了十年光陰才做成。這衣內設機關,能脹大一倍。脹大後能抗住幾千斤的壓力,還能浮在水裡,更是刀槍不入!”
“不會吧?有這麼神奇?”我愕然地問道。
毛一冷哼一聲,沒再理我。旋即他走到昨晚挖的聚水坑,掀開薄皮,端出三鍋滿滿的水。灌滿咱們的羊囊水袋後,居然還剩下一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