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接着介紹緬甸政府軍請來的兩支部隊。英國殖民者丹尼爾上校率領的“國際軍團”,其士兵都是喜馬拉雅山一帶的廓爾喀民族的山地獵人,以尼泊爾人爲主,當然還有印度人。這些人吃苦耐勞,堅韌勇敢,行動敏捷,忠於職守,天生就具有職業士兵的良好素質。
丹尼爾上校對國民黨軍隊並不陌生,二戰中他們英軍曾和中國遠征軍是並肩戰鬥的盟軍。那時GM黨遠征軍裝備落後,在盟軍中名聲不大好,是傲慢的英美盟軍嘲笑和挖苦的對象。雖然英美軍隊也被日本人打得一敗塗地,潰不成軍,但是他們仍能找出一千條理由看不起落後的中國人。
這次接到緬甸政府的請僱,丹尼爾上校嘴角叼着一支大號雪茄,兩撇上翹的山羊鬍子抖動了幾下,當煙霧裊裊上升的時候,一絲鄙夷的冷笑就像波紋一樣從嘴角舒展開來:哈哈!這些GM黨殘軍,在中國大陸被Gch黨打得屁滾尿流,連立錐之地都沒有了,卻跑到金三角來逞威風,居然緬甸政府都拿他們沒辦法。哼!看我怎麼樣在一個星期之內消滅這些GM黨殘軍!
丹尼爾這一次帶來的“廓爾喀兵團”編制爲六個步槍營,約一萬八千多人,分成三個聯隊。他們都是職業軍人,久經沙場,訓練有素,這些人一律使用英制武器,並且腰佩長刀,由緬軍負責提供空中掩護和炮火支援。
緬甸政府另外請來的一支隊伍是克欽兵。克欽人生活在緬北山區,與中國境內的景頗族同爲一個族系。由於他們長期被排斥在緬北深山叢林裡,所以經常與南方的緬族人發生矛盾。克欽兵全是各山頭土司的武裝,也就是分散在各部落的“山頭兵”,按照部落傳統,所有克欽男子都是義務兵。原先克欽兵使用的武器都是一些弓箭、大刀和獵槍之類,二戰時期日軍攻佔緬北時,這裡曾發生了著名的中印緬聯合大戰。戰後漫山遍野的武器彈藥使克欽兵的武器發生了巨大變化,由過去的大刀、長矛、弓箭、火銃等一下子變成了三八大蓋、漢陽造、美式卡賓槍、衝鋒槍和機關槍等,
克欽人有了先進的武器以後,就向緬甸政府要求自治。政府當然不同意,就派兵進山圍剿,克欽兵各部落聯合起來與緬甸政府軍作戰。儘管這些山頭兵人數上不佔優勢,武器雜亂,但他們個個都是天生的好獵手。這些山頭兵目光敏銳,身體結實,擅長爬山和攀援大樹。他們赤裸上身,神出鬼沒開槍射擊進山圍剿的政府軍,赤足在刺叢和密林中穿行如履平地一般,直追得緬甸政府軍難有藏身之處。政府軍進剿失敗,只好同意克欽人自治,條件是:所有克欽山頭兵今後必須服從政府徵調,協助政府軍作戰。
這是克欽人自治後,克欽兵第一次應招出徵。這些山頭兵脖子上大都戴着銀項圈,據說是求神靈保佑他們平安的傳統飾物,下身不穿褲子,而是從腰間打一條筒裙。他們光着膀子挎着步槍、弓箭和長刀,纏着黑色頭帕,黝黑的胸前交叉斜掛着子彈袋,一幅桀驁不馴的粗狂形象。
這些山頭兵爲了顯示一下自己的能耐,決心先打幾個勝仗作爲見面禮,然後再跟緬甸政府軍會合,一舉拿下殘軍大本營。現在,他們已經到達了作戰前線,做好了一切準備,就等着作戰命令了。 шωш ✿ttκΛ n ✿¢ Ο
而GM黨殘軍駐地呢?啥準備都沒有!可以說,根本就不知道馬上會打仗!更不知道緬甸政府軍已經將他們圍困了。他們還正在熱熱鬧鬧的過新年呢!
過年了,“每逢佳節倍思親”。來自中國的殘軍官兵正在以各種方式表達着對家鄉的思念。正月十五這一天節日氣氛更濃,殘軍駐地到處是踩高蹺、舞龍舞獅的人羣。殘軍總部從泰國請來的京劇團還有馬戲團都在熱熱鬧鬧的演唱着各種精彩節目。上午,有執勤哨兵報告:一隊緬軍士兵強行闖入殘軍防區,經警告無效,雙方發生交火,互有傷亡。
小事一樁!在這裡,和政府軍衝突時有發生,過去也就過去了,不去管它,繼續歡慶傳統節日。
可是到了下午,一大批氣勢洶洶的緬軍部隊又越界闖了進來,他們兵分多路直取殘軍佔領的村寨,並搶佔制高點,一直撲向薩爾溫江渡口,分明是步步緊逼殘軍總部孟撤。
不多時,緬軍飛機也出動助戰,對薩爾溫江兩岸的殘軍陣地和孟撤殘軍大本營進行轟炸。突然飛臨的飛機向人羣集中的地方扔下幾顆炸彈,一下子就把臨時搭建的戲臺給掀翻了,還炸死幾個演員和觀衆。麻痹大意的GM黨殘軍官兵這才如夢初醒,知道這不是一般的武裝衝突,可能將面臨着一場大戰。殘軍部隊只好倉皇趕赴陣地阻擊緬軍。直到緬軍進攻越來越猛烈之時,遲到的情報才揭開衝突真相:緬甸政府精心策劃的“旱季風暴”軍事行動開始了,他們糾集了國際軍團和克欽兵,以絕對優勢的兵力要消滅滯留在緬甸境內的中國GM黨殘軍部隊。並且南線和北線都打得異常激烈,南線緬軍仗着廓爾喀僱傭軍的勇猛頑強,猛烈向殘軍陣地發起一次又一次進攻,北線克欽兵擅長叢林作戰和山地作戰,他們已經攻克了好幾個村寨,北線幾近失守。
“我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情況緊急,現實情況是敵強我弱,況且緬軍和國際軍團都是有準備而來,硬拼不是辦法。我看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先躲進深山密林,再從長計議。”副總指揮柳元麟獻計說。
“要不我們先假裝投降,以便穩住他們,待今後再圖反攻大計……”一些幕僚聽說緬甸政府三路大軍攻勢猛烈,南線和北線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接連丟失了好幾個村寨,守寨的殘軍官兵死傷慘重,他們頭上冒着汗,向總指揮李彌獻計。
“誰再提‘投降’兩個字,老子就斃了誰!告訴你們:打仗是軍人的天職!就他孃的這些蝦兵蟹將,老子還真沒放在眼裡!大不了借來美軍的飛機狠狠揍他一頓,我就不信打不贏他!”李彌厲聲喝住了七嘴八舌的軍官和參謀,開始佈置他的作戰計劃。
李國輝師長接到李彌司令官命令,要他帶兵從南線正面拖住國際軍團,務必堅守三天,等待李彌總指揮調兵遣將後,匯合趕來的援軍一起合圍國際軍團和緬甸政府軍。
剛剛調防回到孟撤的蒙寶業團長聽說緬甸政府這次請來了什麼“國際軍團”參加作戰,當即氣不打一處來,破口大罵:“奶奶個熊!上一次沒把你龜孫子老窩端了,這一會還真逞臉子了!還去請那個啥“國際軍團”報仇來了。老子要不把什麼‘軍團’打得跪在地上叫我三聲爺爺,就不是娘養的!”罵完,奉命帶着人直奔拉牛山前線。
蒙寶業是譚忠的老部下,打起仗來虎虎生威。他首先察看了一下渡口位置,然後把人馬分散埋伏在山口兩側的山頭上,準備重點守護拉牛山口。
北線戰場,克欽兵首先攻擊金三角北邊的孟浪。這些山頭兵都是打獵高手,他們悄悄摸上去,用弓箭幹掉了殘軍哨兵,而後迅速衝進了山寨。
這些克欽兵就像山貓一樣矯健靈活,他們上躥下跳,在房頂上、在大樹上對屋子裡的人瘋狂掃射,把毫無準備的GM黨殘軍人員趕到屋外。當驚慌失措的GM黨殘軍士兵從屋內被槍聲驅趕着逃到屋外,企圖潰退轉移的時候,這些克欽兵更是如魚得水,他們把山崗和樹林都變成了騰挪輾轉的打獵場。無論殘軍人員逃到哪裡,都躲不開他們的冷槍、毒箭或者長刀。
孟浪一戰,GM黨殘軍一連人,竟然在來不及抵抗的情況下就被全部消滅,許多軍人還沒有看見敵人長得什麼摸樣,就糊里糊塗丟了性命。打了勝仗的克欽兵砍下殘軍的頭顱歡呼勝利,把殘軍屍體扔進了山間溝壑。
克欽兵又接着用同樣的方法攻打南版、昆信直至小龍寨。這些山頭兵巧妙利用當地自然條件,時而從樹叉躍起,時而又從懸崖絕壁攀援而至,古老的弓箭和長刀也成了他們進行叢林戰的最好武器。常常無聲無息就將那些“fan共救guo軍”士兵殺死。克欽兵就像無數虛虛實實的影子,你打不着他,他卻常常彈無虛發……當你還在疑惑,以爲自己看花了眼,他們卻摸到陣地跟前,一聲不響就掄起雪亮的長刀來。殘軍難以抵擋克欽兵神出鬼沒的兇猛攻勢,只好失魂落魄倉皇逃命,丟掉陣地向薩爾溫江東岸潰退。克欽兵乘勝追擊,直逼地勢險要的塔科渡口。
幾乎與此同時,南線戰場的GM黨軍隊也被“國際軍團”僱傭軍打了個猝不及防。GM黨殘軍在西岸的陣地很快就被國際軍團的僱傭軍攻破。許多官兵頭天喝多了燒酒,還沒有清醒過來就當了俘虜。強大的僱傭軍“廓爾喀兵團”就像一把無堅不摧的鋼刀,短短一週時間連克孟乃、蘭柯、孟畔,掃蕩着GM黨殘軍的重要據點,然後從南線逼近水流湍急的龐蘇渡口,準備渡江東進,接着再越過拉牛山口,一舉拿下國民黨殘軍總部。
槍聲陣陣,炮聲隆隆。火焰不時在四周閃耀,硝煙瀰漫的天空中,失去家園的小鳥驚叫着從頭頂掠過,斷肢和碎屍丟棄在焦黑色的陣地表面。南線指揮官李國輝望着眼前這一副景象,知道戰局對GM黨殘軍一方很不利。他思考着堅守三天的任務該怎樣完成。
追擊到薩爾溫江西岸的廓爾喀兵團選擇龐蘇渡口作爲突破口,他們驅趕當地人連夜扎制竹筏,並在竹筏上堆放沙袋,架上輕重機槍強行渡江。對岸殘軍的守軍則以密集炮火封鎖江面,擊沉、擊散竹筏數只。正在渡江的廓爾喀兵團死傷慘重。
廓爾喀兵團的僱傭兵繼續一波又一波的發動進攻。只見薩爾溫江兩岸:
滔滔江水水流長,漫漫硝煙滾滾揚。
片片殘林林火旺,聲聲吶喊喊聲狂。
戰事吃緊!陣地吃緊!大戰愈演愈烈!GM黨軍隊集中炮火,把進攻的廓爾喀僱傭軍又給打了回去。但是,更加激烈的戰鬥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