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萬的黑石大軍就這般潰敗了,集體被俘,完全喪失鬥志,如果不是之前犧牲了很多戰士,我想我會跟很多士兵一起,爲這樣的奇蹟歡呼吧……”作爲監查官,傑塔瑞斯在戰爭結束之後,第一時間趕回了暴風城,以上這番話,就是她在彙報戰況後的結束語。
眼神銳利的麥克斯韋爾元帥在認真地聽完彙報後,沉吟了片刻,道:“傑塔瑞斯將軍,你似乎對聖德魯伊沒能在第一時間趕到戰場而有所怨言。”
“屬下不敢!”
麥克斯韋爾似乎根本沒聽到傑塔瑞斯裝出來的謙恭,“湖畔鎮徹底被毀了,這場戰爭讓超過五千的平民被殺,而王國軍隊的犧牲人數,也超過了三千人,你的不滿,是因爲這個吧!犧牲如此大,卻在最後被一個人搶了榮譽……”
傑塔瑞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反駁的話。她確實有這樣地想法,她覺得陳燃d做法有些本末倒置,既然知道王國的危機,那麼應該先拯救赤脊山的民衆於水深火熱,然而纔是糾正王國的執政者們犯下的錯誤。並且在後來的戰鬥中,既然是位拯救者,就不應該姍姍來遲,以至於王國的軍隊出現了大量的傷亡。
“對於別人的幫助,我們不應該有任何怨言。並且,我們不能總指望‘奇蹟’過日子。下去吧,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是,閣下!”傑塔瑞斯昂首敬禮,道理她明白,但感情上仍然無法釋懷。傑塔瑞斯知道,有她這樣想法的人,絕不在少數。
陳燃確實沒能料到這個世界的人類是如此的‘正直’、‘有骨氣’,他的強力介入竟然直接導致了包括很多勝利者在內的‘BUG’怨念。結果,當陳燃瞭解到情況的真相後,很輕易地就聯想到了堂吉訶德與騎士道……他這才發現,他那將‘卑劣’和‘不擇手段’看的很理所應當的思路,與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的想法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他註定是外來者,就算拋開強大的能力,就算肯像在哨兵嶺時那樣默默的生活,也不能改變這一點,除非他一直作假,一直演戲。
“爲了讓自己的處境更好一些,爲了找到存在的意義,爲了自我定位,有時候,你不得不去嘗試改變。這種改變也許連你自己都不想看到,可你更無法接受不去改變的那種存在方式,於是不管這種改變是否真正成功,不管是用雙手改變了命運,還是其實就是在按命運規劃好的軌跡前進,一旦意識到這些,並且去嘗試的做了。我們便不得不承認,我們從此變得更復雜了,我們長大了,這就是成熟。”
相比於陳燃的成熟,艾澤拉斯世界的大多數智慧生命似乎都顯得很單純。就如同揹負着華夏五千年文明史的國人,但凡讀過點書且有點腦子的,談論起陰謀詭計都可以去歐美國家當BOSS一樣。當然,這樣的說法是有些誇張的!卻也很完美的證明,陳燃已經從思想上區別於一般的人類,至少對這個世界來說,是這樣的。於是陳燃忽然發現,自己謀劃着‘封神’、‘新規則’的做法,是很有遠見卓識的,他確實需要這個計劃來爲自己定位。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徹底擺脫主宰設下的就枷鎖,但他已經在這麼做了,他討厭措手不及。
當牧場的主人被打敗,收服其圈養的家畜自然變得沒有了懸念。赤脊山的黑石大軍如此,黑石山的獸人殘黨和黑鐵矮人亦如此。
再次成爲征服者,陳燃遠沒有赤脊山的那般顯得聲威赫赫。他已經不需要故作牛X,一部分潰敗逃亡的獸人和矮人已經將他絕對強悍的威懾力帶回了黑色與紅色交相輝映的地淵世界。這一次,他不過是來接受勝利的果實而已。
像一個觀光客,陳燃悠閒的踱着步,從黑石要塞的入口,直向索瑞森大帝所在的地域核心。那些被迫的、死忠的黑鐵戰士發出絕望的嘶吼,一波波的衝上來,然後像正被收割的麥田,一波波的倒下,陳燃只是揮揮手,綠色的光霧就會讓剛纔還生龍活虎的戰士軟弱的彷彿一灘軟泥,那是一種毒粉所產生的霧,可以麻痹生物的中樞神經,在光的作用下,它們有着極強的滲透力,除非這裡有人穿着三百多萬美元一套的太空服,否則,沒可能倖免。
自然界是很神奇的,就如那句古語描述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上天有邢殺之威。自然絕不僅僅是綠意盎然、生機勃勃,它亦有可怕的一面、不可思議的一面,所以,獲得這些毒粉並開發出此類法門,絕非偶然,而是一種必然。陳燃的技藝仍在不斷的完善中,並且,速度越來越快,種類也越來越多,越來越精細且針對性十足。
陳燃從未想過完全的奴役哪個種族,因爲他不想限制任何種族的發展,不想看到他們因思想僵化而成爲沒有任何創造力的傀儡,更不想讓任何一種文化在他手裡消失。
獸人的英勇好戰、獸人的薩滿教義,那正是他們獨有的文化,薩滿的教義有很多是受野獸行爲的啓迪而生,同時也有獸人這個種族的智慧結晶,那看似粗鄙的文化傳統,實則在很多地方暗合了自然界循環、平衡的法則。
假如獸人們被圈養在固定的土地上,假如他們失去了來去如風的縱橫奔暢,假如他們再也無法用手中的刀、弓去狩獵,那麼,獸人就如同被拔掉了鋒齒的狼,他們的心將枯萎死去。沒有了鋒齒的狼只能是死,而不會成爲狗。
好在西部很廣闊,而且大地正在迅速的恢復生機,黑石獸人們需要的只是放棄仇恨,重新尋找本族在這個世界的位置,這,有一名睿智的指引者就夠了,就像當初師從薩滿祭司德雷克薩爾的英雄酋長薩爾·杜隆坦,用薩滿的教義和自身的人格魅力,喚醒了因長期被關押囚禁而意志消沉的獸人的榮耀感、並給予了他們信仰一樣。
這個睿智的指引者陳燃已經選好,卡頓·裂刀!他雖然只是一名獸人指揮官,性格中卻擁有一名領袖最基本的幾點要素,更重要的是,陳燃將第二隻寄生蟲同卡頓融合,並賜予他大量的知識,其中包括改良後的薩滿教教義。知識便是智慧,卡頓從此再也不平凡,他將帶領黑石獸人,走向新生。甚至未來的結局,陳燃都替卡頓安排好了,當卡頓完成了身爲引導者的任務,他將像一個英雄一樣,在戰鬥中轟轟烈烈的結束一生。
至於黑鐵矮人,當陳燃親眼目睹了暗爐城的鬼斧神工後,便堅定了一個信念,對於這個善於創造宏偉奇蹟的種族,任何思想上的打壓都是一種錯誤。黑鐵矮人,他們在建築方面的創造力無與倫比,看看這暗爐城,看看灼熱峽谷那規模宏大的大熔爐,包括薩爾多大橋,這都是黑鐵矮人的傑作。他們曾經創造了地表都城索瑞森的輝煌,他們曾以自己的強大向銅須部族和蠻錘部族同時發起挑戰,並且險些獲勝。這些,都足以證明黑鐵矮人的優秀,他們欠缺的,只是一個智慧的領導者。而這個領導者,完全可以在他們的祖先中誕生。
是的,祖先,有太多的黑鐵矮人因爲執念而雖然身死,卻靈魂仍在。從偉大的地下城市的設計者弗蘭克羅恩·鑄鐵,到著名的矮人將軍塞爾德林,再到黑鐵七賢,陳燃可以讓他們重返人間,本着拉一派、打一派的原則,陳燃此番要做的,就是爲黑鐵矮人的統治層重新洗牌。
在艾澤拉斯世界,還沒有哪個地下城,有像黑石深淵那麼多的有名有姓的人物,這使得陳燃有種不虛此行的喜悅。
首先,在黑石深淵的最初入口,外城區,也就是以開鑿的巖窟爲特色的多通道囚牢區,陳燃遇到了巨型土元素洛考爾。它是在開鑿黑石深淵時被發現的,黑鐵矮人們意識到了這是一種強大的特殊生命體,黑鐵七賢在它腕上加上了束縛的魔鏈,於是洛考爾成了囚牢區的巡邏,一干就是數百年。
洛考爾那著名的爆巖重拳是傷不了陳燃的,而速度更是差的若干個檔次,只是幾個輕盈的躲閃跳躍,陳燃便藉機裁斷了洛考爾腕上的魔鏈,然後使用化石爲泥,將洛考爾陷入特殊的軟泥坑裡,被泥沙困住的土元素,不得不說,這對洛考爾的打擊很大。
時過境遷,但命運仍然保留了一些人的生命,以便讓後來者追憶昔日的歲月,在囚牢區,陳燃解放了包括溫德索爾、哥沙克在內的許多人。歷史已經改變,這位曾讓暴風城所有人類感動而自覺下跪的真正英雄,再不需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取弗塔根公爵的意識恢復和王國高層的醒覺,他優秀而高貴的品質仍在,即使沒有這件事,仍然是英雄,仍然可以成爲引導王國軍隊走向勝利的旗手。
路過禁閉室,審訊官格斯塔恩和她的屬下早已不見了影蹤,很多囚徒都對這位來自暮光只錘的審訊官印像深刻,尤其是那把經過火焰附魔的匕首——謊言。在那把匕首上,無數人吃足了苦頭,還有更多的人因之喪命。就連陳燃都對那把匕首上的銘文印像深刻——你遲早會說真話的。
暮光教徒跟黑鐵矮人之間本來就是相互利用,他們當然不會留在這裡陪黑鐵矮人等死,更何況,他們的主子,那個暮光之神,已經復活。想來,現在所有的信徒,恐怕都伺候在其身邊,策劃着征服大計呢吧!
黑石競技場的格里斯通是位悲劇型人物,從高山之王的時代起,這位矮人就已公正而聞名,他曾夢想自己的自己的公正無私把黑鐵矮人推上一個強盛的頂點,可三錘之戰後,黑鐵之王的愚蠢卻讓部族世代淪落成了拉格納羅斯的奴隸。格里斯通的公正,只能發揮在競技場這彈丸之地。
擁有殘酷技巧和兇猛外表的通靈蛛魔阿努希爾,火腹食人魔中的強大法師、破壞者奧克索爾,依靠強有力的利爪揮舞專剜別人眼睛的狼人——剜眼者,有着青灰色皮膚、像苦行僧般以修行爲目的獸人武僧高羅什,以善使左手刀出名、有着極個性的粉紅色鬍子的侏儒潛行者萊弗提,致命的毒液、快速的移動、爬行者赫杜姆,有着黑色獠牙、血紅色身體、用紋身掩飾身上的爛斑的戰鬥巨魔格里茲爾,在競技場,陳燃和這些身經百戰的著名鬥士友好的打了招呼——將之全部撂倒。於是,這些性情樸實的,以誰拳頭硬誰就是老大爲原則的鬥士們紛紛表示,以後願意跟陳燃混。
陳燃來競技場,主要是爲了格里斯通和死在競技場牢房中的塞爾德林,高山之王麾下八將軍之一的塞爾德林,當初拒絕執行黑鐵之王向銅須矮人開戰的命令而被剝奪了職務,並被關在陰暗狹小的牢房中,抑鬱而終。陳燃來,就是勸他出山的,以那些索瑞森頑固派的黑鐵矮人的身體爲容器,塞爾德林完全可以重新成爲黑鐵矮人的掌兵者。同格里斯通一樣,一心想着讓黑鐵矮人獲得自由並且強盛繁榮的信念就是塞爾德林的弱點,以此爲誘惑,陳燃有十足的把握勸服塞爾德林。
除了無慾無求的聖人,每個生命都是有弱點的,陳燃很善於挖掘這種內心的慾望,有着淵博的知識、強悍的實力、聰慧的頭腦和豐富的技巧,只要陳燃認爲值得,就沒有他不能達成的協議和不能聯合的同盟。
競技場的下層是動力間,這裡有位鬍鬚如火焰的黑鐵矮人首領、馴犬者格雷布瑪爾。格雷布瑪爾是位典型的矮人,沉默寡言而且倔強固執。他喜歡用手中的一對血斧說話,可他手中的雙斧玩的再好,在陳燃眼裡,也不過是幼童拿着泡沫棍子而已,再被打到了十七次,仍梗着脖子不服不忿後,陳燃一句:“也許我應該將這裡所有的血犬屠盡!”終於使其降服。而這時,索瑞森大帝能派遣的戰士基本已經派進了,被俘,然後源源不斷的被押出暗爐城,這就是他們的命運。
黑鐵大道上的貝爾加,三個熔岩守衛之一,本領不是三個守衛中最強的,卻有一手裂變的本事,可在總戰力不變的情況下,分裂成一千個,對陳燃又有什麼意義呢?陳燃讓貝爾加徹底變成了一堆蘇散的砂石。這些熔岩守衛,是拉格納羅斯的忠心屬下以炎力扭曲了巨型土元素而創造的混合生物,他們絕對忠誠於創造者,所以,熔岩守衛的命運在陳燃決定將拉格納羅斯趕回元素位面時就已經註定,它們只能是失敗者的陪葬品。
穿過被喻爲‘暗爐之鎖’的機關通道,陳燃進入東部兵營,這裡是前往暗爐內城的必經之路。本來,原高山之王的近衛軍首領、八將軍之‘磐石將軍’安格弗應該駐守在這裡,可在赤脊山,他已經和大量的黑鐵戰士成了階下囚,因此,陳燃毫無阻礙的來到了黑曜石之路的盡頭,雕鑄着巨型矮人頭像的宏偉大門——黑鐵之門前。
這扇大門要比黑石要塞面相燃燒平原和灼熱峽谷的兩閃鐵門更加厚重雄渾,更加具有代表性,它是黑鐵矮人智慧和汗水的結晶,像徵着高不可攀和堅不可摧。似乎這世間還沒有什麼攻城武器能破開厚達七米的黑鐵之門。
然而,這世上沒有不能攻克的要塞,門再厚,它的擁有者如果已經投降或屈服,那它也就失去了意義。
在這裡,黑鐵炮兵用近百門火炮對陳燃進行了轟炸,隆隆的響聲、耀眼的爆炸光芒中,陳燃像只狂潮中穿梭的海燕,身姿輕靈的越過大門,綠色中透着點點金斑的光霧彌散,黑鐵城牆上,以及城門鑄鐵樓裡的炮兵們像是被吸乾了體力般癱軟傾倒,未久,黑鐵之門內側的門栓落下,大門緩緩地開啓了。
遠遠的,由塞繆爾帶領的西秦戰士們蜂擁而上,將那些癱軟的黑鐵矮人,拖死狗般架了出去。
伊森迪奧斯,拉格納羅斯麾下的四大火元素之一,當然,這僅僅是以主物質位面來說的,火元素大約有46億8千萬,其中有名有姓的5600萬,從這個角度去看,伊森迪奧斯只能算是其中的佼佼者而已。
要想殺死一個有名有姓的火元素,難度就跟徹底幹掉一頭無盡深淵的強大惡魔一樣,在肉體完全消滅的情況下,將靈魂以特殊的火焰煉化,這個過程有的需要持續上千年之久。陳燃知道自己無法真正殺死伊森迪奧斯,因爲伊森迪奧斯肯定在元素位面留了一點元素印記,這裡死掉,它照樣可以在元素位面復活。這也許正是所有火元素都狂暴到肆無忌憚,敢跟任何存在叫板的原因。
就像陳燃對伊瑟拉說的那樣,有時候,死亡決不是最有效的懲罰。陳燃自有辦法對付桀驁不馴的火元素。抽取伊森迪奧斯的炎力,讓它變得衰弱,剝奪它的元素腕輪使其無法有效的控制自身形狀,最後,傳奇冰法制造出一枚巨大的、水晶般的棺柩,這冰柩代貼了那巨大的鐵砧,成爲了碑牌般的存在,冰中困着一團燃燒的火,顯得異常別緻。這是一種殘酷的囚禁,伊森迪奧斯的主意識還在那團火中,它無法在火元素位面復活,而堅冰也隔絕了它同外界元素的聯繫,這冰不斷的釋放着寒力,不斷的消磨着伊森迪奧斯的炎力,同時,也緩慢的溶解着,這個過程也許需要上百年,也許更久,如無外力解救,伊森迪奧斯最起碼有數百年的徒刑好熬,這當然稱的上殘酷。
接下來是工匠區,這裡像是汽車組裝線,到處是戰爭傀儡的零件和其他石製品、鑄鐵製品,大量的侏儒、矮人技師現在已經被武裝了起來,他們試圖在三米高的鐵石傀儡的配合下,擊敗入侵者。儘管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己方會勝利,但仍不得不去戰鬥,因爲他們如果拒絕,弗諾斯·達克維爾和手下的監工會立即要他們人頭落地。
弗諾斯·達克維爾,弗蘭克羅恩的繼承者,很不幸,他被公認對藝術一竅不通,惟一的建樹就是製造了大量形態各異的黑鐵之王的雕像,並因此博得了恩寵。這位嫉妒心很強的矮人因迫害弗蘭克羅恩成功而臭名昭著,更因爲總拿着弗蘭克羅恩最後的遺物、像徵着首席建造師的鐵膽之錘而成爲不自量力的典型代表。
陳燃要捧弗蘭克羅恩,當然要貶弗諾斯。陳燃沒有直接將之殺死,因爲那樣顯然不能讓弗蘭克羅恩解氣,陳燃也沒打算將他交給弗蘭克羅恩處理,因爲弗諾斯就是一塊典型的臭肉,經過這些年,他溜鬚拍馬、察言觀色的本事已經爐火純青,將他交給弗蘭克羅恩,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能將老矮人侃的五迷三道,並因此重獲自由。最後,陳燃當着弗蘭克羅恩的面,施展了一個極其殘酷的魔法,植化生命。弗諾斯成了一顆人形的樹,他將被栽在某土地肥沃的地方,陽光照射、風吹雨淋可以讓他茁壯成長、身體康健,然而,他將永久失去行動的能力,永久失去知覺,他的身體成了他靈魂的牢籠,從此以後他只能通過眼神來所說心事。
也許,若干年以後,這個完全被恨意和痛苦扭曲的靈魂會因某種機緣巧合而被釋放,並且獲得一些意想不到的力量,可是,又有什麼關係呢?當邪惡降臨,英雄也會孕育而生,如果這個世界只有鳥語花香,生命們又怎麼能明白,自己平常的生活,正是一種幸福呢?
黑鐵寶庫,傳說存放着黑鐵矮人蒐羅的奇珍異寶。奧弗加特、比塞克、佩沃爾、沃弗克、希姆雷爾、尤格爾,六名黑鐵矮人中公認的強者守衛着寶庫。他們不叫寶庫守衛着,而是被稱作黑暗守護者,因爲他們是黑暗君王索瑞森最忠心的僕人。
撇開是非對錯,單從品格的角度看,忠誠是種美德,所以陳燃沒有爲難六個黑暗守護者,他們死的毫無痛苦。陳燃無法讓他們酣暢淋漓的戰死,就只能讓他們安樂死。然後,是一塊墓碑以及寥寥幾句碑文:這裡埋葬的,是六名忠誠的戰士。
普拉格,9級酒吧老闆,2級調酒師,這位自從古格·火須離開之後便承包了黑鐵酒吧的侏儒,真正的商人本色,在他說來,戰爭只是中不理智的行爲。
即使大半個暗爐城已經陷落,陳燃仍是繞到這裡來喝了兩杯水酒。酒水是其次的,關鍵是這裡有幾位妙人。雷布里·斯庫比格特,地精斯庫比格特家族中原本默默無聞的一位年輕人,他希望受人關注、被人認可,於是去偷了藏寶海灣的大財主裡維加茲的釀酒秘方,他果然受到了關注,不過關注的內容是他的腦袋值幾個金幣,因爲裡維加茲再懸賞他,於是雷布里逃到了暗爐城。
羅克圖斯·暗契,瑟銀兄弟會的骨幹之一,也是兄弟會中少有的沒有任何種族偏見的人物。羅克圖斯醉心於鍛造,他長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爲了鍛造藝術,我們需要這個世界所有的智慧種族都參與進來,哪怕他厭惡鍛造,也可以提供些靈感……
霍爾雷·黑鬚,黑鐵酒吧的管理員,法拉克斯,普拉格買回來的鐵石傀儡保安……可以說,黑鐵酒吧是個超然的存在,在這裡喝酒的人形形色色,他們的勢力歸屬也千奇百怪,但這裡從來不談zhengzhi2,不談黨派,外邊鬧翻了天,這裡的人仍能坐壁上觀。陳燃喜歡這種經營理念,因爲這種置身事外的超脫感覺是他常用的一種觀察視角,陳燃準備將黑鐵酒吧這一特色保留下來,並且發揚光大。也許在若干年後,他就像現在的黑鐵酒吧這幫人一般,站在一個超然的角度,看其他生命打生打死、打紅打黑……
“來,讓我們敬征服者一杯,索瑞森的統治要結束了,看來黑鐵矮人要開始新的生活了。”普拉格舉起了酒杯。
“敬征服者!”酒桌旁的那些奴隸主、戰士、甚至是避難者紛紛高舉酒杯附和。
陳燃輕輕一笑,端起杯,“敬這座偉大的城市,敬這座城市的創造者,黑鐵矮人,他們不應該被任何生命或勢力奴役。”
“敬暗爐城,敬黑鐵矮人!”酒客們高吼,氣氛極爲熱絡,似乎外界的事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走到陳燃所坐的酒桌邊,普拉格鞠躬道:“尊敬的閣下,黑鐵酒吧還可以開下去嗎?”
“在把拉格納羅斯徹底趕回老家之前,黑鐵酒吧怕是隻能開在地表了。這裡的建造者,弗蘭克羅恩,就在你的身邊。”陳燃說着指了指身旁的椅子上剛得到身體、正在努力適應的弗蘭克羅恩,繼續道:“在未來,燃燒平原和灼熱峽谷會恢復成原來紅嶺山的模樣,而這裡,或許會成爲黑鐵矮人的居住地之一,或許,成爲旅遊觀光的勝地,我答應你,到那時,你的黑鐵酒吧可以繼續開,不管是總店還是分店。”……
出了黑鐵酒吧,餘下的只剩毀滅之旅。無論是傀儡統帥阿格曼奇,抑或魔法大殿的熔岩大使弗萊拉斯,再或有無敵之稱的鈦礦石傀儡潘佐爾、熔岩巨人瑪格姆斯等等,這些都是死忠於索瑞森的,他們將以死亡來襯托索瑞森政權的隕落。
帝王之座上的達格蘭索·瑞森並非當年的索瑞森大帝,當年的索瑞森已經爲他召喚到拉格納羅斯來這個世界而付出了生命,現在的達格蘭不過是火元素之王扶持的傀儡。
達格蘭繼承了索瑞森的妻子黑暗大法師莫德古德的陰險,他綁架了麥格尼·銅須的女兒、公主茉艾拉·銅須,試圖用與公主結合所誕下的後裔篡取鐵爐堡的王位,將明刀明槍衍變成了宮廷內鬥,這確實是一種智計的進步,只是達格蘭註定無法看到那一天了。
茉艾拉確實給達格蘭生了一個健康的男孩,這男孩有着鉛灰色的肌膚和藍寶石般的眼眸,黑鐵矮人和鐵爐矮人的特點在他身上得到了優化組合。陳燃不但沒有殺他,反而給予了自然的祝福,今天的一個小小決定,可以在未來改變許多事,謂之蝴蝶效應的一種。未來,正因爲充滿了太多的不可知才那麼的讓人迷戀。陳燃已經不止一次的在想:“我所做的,除了塑造自己的傳說,也是在爲新的傳說而點燃火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