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陣雨來,砸在湖面,飄進了船裡,將羅帳都吹得翻舞。
忙有人進來,將窗子簾子都掩了,又齊齊退了出去。剩了二人獨在。
外頭細雨沙沙,二人都不作聲。格瑞只覺心跳如鼓,方纔的戲聲仍在耳邊似的。
冽川倒想起那句“這一霎天留人便,草藉花眠”,不由低了頭笑。
格瑞看他道,“笑什麼?”
冽川便學那柳夢梅般去扯着格瑞的袖子搖晃,格瑞便也笑了,轉開頭去。
冽川從後頭抱住格瑞,臉蹭着他的脖子。
格瑞便慢慢轉過身來,也抱住冽川,臉埋在他肩井裡。
冽川只覺得格瑞將他越抱越緊,便也緊緊抱住他,恨不能嵌在一起。
半晌格瑞鬆了勁,卻仍是抱着冽川不放,冽川輕拍他,道,“怎麼了?”
格瑞搖搖頭,擡起頭看他。冽川便低頭吻他。
外頭的雨也不知何時停了,只凌亂的鳥語啁啾、魚鷹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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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格瑞便咳嗽不住。
常柏年診着脈,卻忽擡頭看了冽川一眼。
冽川不由發窘,心裡也懊惱。
幸而常柏年立即便低了頭,凝眉診了脈,只說是受了些涼,無大妨礙,謹慎保養便好,就出去開方子配藥。
冽川才放心些,便拉了格瑞的手坐着。
格瑞低頭笑笑,擡頭正見冽川皺眉嗔他,便低了頭咳嗽。
冽川忙給他端了茶來,看他呷了一口,便轉身去放盅子。
格瑞看着他背影,道,“明日,怕得要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