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穿着繡黑金龍的寶藍絲綢箭袖短打,腰裡扎着金黃的絛子,氣哼哼的一腳朝一個小侍衛踢過去。
那小侍衛乖覺得很,藉着力大叫一聲跌得老遠。
格瑞更氣,哼道,“別裝了。”
小侍衛揉着屁股站起來傻笑。
格瑞看看邊兒上站的一排,惱得直噴氣兒。
今日洛妃裝病,他好歹去應付了一陣,出來只覺得心裡憋悶。
於是換了衣裳上練功房來。
這練功房是先帝設的,因先帝愛武,也曾有番造詣。
格瑞卻天生稟賦柔脆,也沒人敢拘着他練功,不過陪着做個樣子罷了。
格瑞自己也知道,今日來也只爲了撒撒氣兒,誰知讓他們這麼一點晃,心裡竟更氣起來,卻又不好怎麼着,於是冷哼一聲轉身要走。
一羣人忙跪下送駕。
何寶卻先跑進來,跪下奏道冽川來了。
格瑞聽了,站了半晌,道,“帶他換了衣服來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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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川一進門,就看見格瑞坐在圈兒椅上呷茶。
地上站得一溜兒侍衛個個都青了鼻子腫了眼,不由心裡暗笑着上來請安。
格瑞見了冽川,心裡不由舒坦些,道,“冽川,朕素日聽說你功夫是極好的,今日心裡憋悶,來,陪朕耍耍。”說着便站了起來,指着那些侍衛道,“不得作假,不然和他們一樣。”
冽川拱手道是。
兩個人擺開架勢,格瑞便攻了過來,一拳一腳皆是名家招式,只是氣力虛浮,毫無後勁。
冽川躲了幾招,一把抓住格瑞送過來的拳,手一擰,格瑞一個不穩便要跌下去,被冽川一把抄着腰撈住,抱着扶起來。
格瑞耳根早熱了,自己站開來還要打,卻先停了一下,命衆人退出去。
冽川臉上也有些發熱,看着格瑞薄面粉紅,喘息不定,也不知他是累了還是羞了。
格瑞再攻,慢慢就全無章法,只是亂打,步伐凌亂。
冽川躲着跟他纏繞,覷個空隙,一把抓住他兩手,擰到腰後,胳膊一圈將格瑞抱了個滿懷。
兩人氣息近在咫尺,格瑞瞪着冽川,喘着氣咬着牙拼命掙動,搖晃間兩人一起摔在地上。
格瑞被冽川壓着,一臉不服,還要掙扎。
冽川被他掙搓得渾身發熱,便整個人壓上來,在格瑞耳邊笑道,“皇上,您輸了。”
格瑞耳朵被他吹着氣,腿上頂到冽川下面竟一陣硬挺,不由脊背一陣酥麻,再也掙扎不動。
冽川慢慢放開,將格瑞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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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和冽川閉目躺在池子裡,邊兒上是小太監穿梭的伺候着擦背洗頭揉膀子。
冽川得了這賜浴的殊榮,正被伺候的渾身舒泰,不由轉眼去看格瑞。
格瑞正閉着眼,讓小太監給他掐膀子。他臉早蒸的晶瑩粉紅,髮絲粘在頰上,纖細的脖子肩膀鎖骨,肌膚白滑如脂。
冽川又覺得下頭髮緊,恨不得替那小太監給格瑞掐膀子去,忙也閉上眼,不敢再看。
半晌靜悄悄的,冽川再睜眼,竟見滿屋子小太監都退淨了,只格瑞閉着眼靠在池邊。
溫熱清澈的池水冒着仙氣兒,將格瑞纏在其中。冽川不由看得癡了。
格瑞睜開眼,見冽川看自己,竟低下頭羞赧得一笑,扭捏的動了動。
冽川早靠過來,從水裡輕輕拉着格瑞的胳膊,讓格瑞靠在自己身上。
格瑞頭枕着冽川的肩,聽着他急促的呼吸心跳。
………………略………………
半天格瑞才緩過勁兒,靠在冽川懷裡。
冽川將手再探進去替他清洗。想自己以前竟連這也不知道,倒令格瑞病了一遭,動作越發溫柔。
格瑞輕輕舒着氣兒,疲憊道,“恭親王想讓他兒子當官。”
冽川的手使壞的摸索。
格瑞不滿的嗯了聲,冽川便不再亂動,道,“便如何?”
格瑞感覺格瑞的手指慢慢退出來,舒服的輕哼了聲,道,“冽川,朕知道,你不願當官。朕,也不想讓你爲難。”
冽川看了格瑞半晌,手輕輕撫過他脖子上豔紅的痕跡,不由低頭溫柔吻他。
親完了,格瑞凝望他半晌,從脖子上摘下條鏈子,上面穿着三顆墨黑的珠子,上頭刻着些怪異符文,道,“拿着。”
冽川接過來,看了看,又看格瑞。
格瑞道,“朕暗地裡也養了一批人,卻總不成樣子,如今交給你了。”
冽川怔了一下,看看那珠子,又看了格瑞半晌,緊緊將他摟在懷裡,與自己密密的貼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