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寶伺候格瑞喝了藥,便在簾外靜靜候着。半晌聽見格瑞喘息漸重,便託了捧盒進來。
格瑞面上煩躁,已經自己拉扯開袍子,何寶放下捧盒,手腳利落的幫格瑞寬了衣,只留着上面中衣,又輕輕拉上被子蓋着。
吹熄了燈,只留着外間的燭火從簾外透進來,室內沉沉一片昏暗。
何寶輕輕的放下格瑞頭邊的牀帳子,格瑞半個身子便隱在了黑暗裡,只聽見一點喘息。
何寶打開捧盒,清洌的香氣瀰漫出來。
捧盒裡是那日的藥膏,還盛在一樣的白玉盒子裡,旁邊一團錦帕包裹中,一個小小的什麼物事正微微震動。
何寶挖了藥膏子,手探進被裡,低着頭一陣慢慢探弄。
牀帳的黑暗裡,格瑞的喘息越濃,漸漸夾雜了嗚咽一樣的低吟,難耐間一擡手緊緊扯住了牀帳子,死拽着微微晃動。
格瑞氣喘着,顫聲道,“停,停手……”
黑暗中何寶忙住了手抽出來,望黑暗中喘息着的格瑞看了看,便慢慢打開那帕子,拿起顆鴿卵大的珠子,那珠子在他手中仍不住顫動。
何寶試探的問,“皇上?”
格瑞喘幾口氣,嗯了一聲。
何寶便將手又探入被中。
格瑞口裡似緊緊咬着什麼,苦苦悶哼了數聲,仍不住地氣湊粗喘。
何寶靜靜候着。半晌格瑞氣息稍穩,啞聲道,“傳吧。”
何寶出去,在門首拉着嗓子長聲道,“傳洛貴妃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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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扛了卷錦被進來放在地下,默默退了出去。
錦被慢慢打開,昏暗中洛貴妃慢慢站起來,秀髮如雲覆在光滑玉背上,嬌怯怯羞盈盈站在被上。
牀帳裡格瑞向外看了幾眼,慢慢閉上眼睛,半晌也不作聲。
洛貴妃低着頭,滿面窘迫羞紅的低着頭,心裡百轉千回的思量。
格瑞只覺得腸子裡那東西緊緊抵着那裡,震的他胸悶氣短,看着地上的女子,更覺煩悶。一閉上眼,卻便似看見冽川的音容笑貌,身上又似感到與冽川那日的抵死溫柔,不由下面陣陣激盪,後面激烈震着的東西更是要令他發狂,便閉目喘息道,“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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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川低着頭,愣愣的不知思量什麼。
這些日子,人人皆說立後的事兒。先是皇上在朝上說自己和太后已經有了人選,端王爺那邊兒又有可靠的信兒說皇上屬意恭王之女洛貴妃。
再接着,便是後宮裡傳出信兒,道是洛貴妃侍寢,得皇上鍾寵。恭王爺喜的無可無不可。冽川聽了這信兒,心裡卻忽的空落落的,想想又覺得該替格瑞高興,卻又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自己倒似失魂落魄的。
格瑞叫了幾聲冽川,他才一愣回神,忙道,“臣在。”
格瑞拿起桌上的摺子笑道,“你看看這個。”
冽川雙手接過來,展開看時,見是恭王爺賑了災邀功的帖子,上面明細注着哪些哪些官員捐了多少銀子,籌了多少銀子,淡淡一笑,道,“恭喜皇上。”
格瑞早看出冽川不對勁,一天下來混混噩噩。此刻只管看着冽川,直看得他低了頭,不由皺眉默了半晌,慢慢走下來,行到冽川身邊,輕輕嘆了口氣,慢慢道,“先皇兄弟二十一個,十七歲上,便得了大公主。朕這一輩的,兄弟也有七八人。”又低聲嘆道,“朕來年便二十了,無子。”
冽川不由擡了頭看着格瑞,待欲開口,只覺的喉間梗住,酸楚難當。
格瑞苦笑一下,擡手搭上冽川肩膀,直看進他眼睛,道,“冽川,難爲你了。”
冽川癡癡看着格瑞,忽的悽然一笑,低下頭啞聲道,“真正爲難的,該是皇上。”又擡頭笑道,“臣只替皇上高興。”
格瑞眼裡泛了水光,咬住下脣。
冽川看着他將脣咬住又放開,越發紅豔,只覺得自己喉頭發乾,待別開眼,卻怎麼也做不到,不覺間,二人已越靠越近。
冽川胸膛起伏,一把擁住格瑞,吻住脣,忘情吮吸。
格瑞攀着他的胳膊,閉上眼,脣舌慌亂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