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許有的過於戲劇化了,所以孩子們臉上的神情有點怪異了。
先是一臉便秘的潘德魯同學問我:“先生,其實……我嚼着……下流是貶義詞吧?”
學術界未來新星夏同學表情揶揄地發表了一致的看法:“下流的確是貶義詞,我覺得先生並沒有什麼深意,就是在貶你。”
奇葩界未來新星多維同學一臉嚴肅地力挺潘德魯:“其實我覺得先生又在玩可以貶低某人來教育我們了,之前是貶低自己,現在只是換了個死胖子而已……”
歌唱界新星,亂入的女人茲史白浩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潘德魯一眼,說了一句公道話:“下流。”
自從她丟掉變態嗜好,重新成爲純女人後,聲音是愈發好聽了,姿態是愈發純美了,放我前世,那是標準的一清純玉女。不過她對變態的免疫力也下降了,當初那個要料理布妮小姐的魔蠍堂堂主,居然連這點小兒科都當成下流了。
不過,潘德魯的確是挺下流的。
“咦,茲史白浩你也來了啊,你說說,爲什麼會覺得潘德魯下流呢?”我瞪着眼睛看着她。
茲史白浩嘴一嘟,卻翻了個白眼,罵了我一聲:“虛僞。”
我老臉一紅,咳嗽了一聲:“說重點說重點。”
“我只是來傳達謝爾頓先生的話的啊……怎麼變成這樣了……”茲史白浩也是挺委屈的樣子,在那裡嘀嘀咕咕的,“虛僞的傢伙,就會坑人。”
在一旁都不知道是不是在瞄裙底的季和巴猛點頭,一副心有慼慼焉的樣子,張嘴就要吐槽的樣子,我瞪了他們一眼:“閉嘴!”
於是他們閉嘴了,茲史白浩見避不過的樣子,於是指着潘德魯說:“他下流,是因爲他沒有意識到,元素精靈不止一個。”
季和巴突然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身子又矮了幾分,似乎在交頭接耳討論什麼,眼睛卻死賊死賊地往某個方向亂瞄。嗯,秒懂,行動也跟得上,也是夠下流的。
其他純潔的孩子,就是集體換上了一副懵懂的樣子,作爲既定守衛的、一直盤在角落的夫尼勒突然發出了怪異的咯咯笑聲,嚇了我一跳,貌似也懂了啊,難道這條小傢伙提前發情了?
夫尼勒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七號一聽那怪笑,臉卻突然騰一下紅了,看來是莫名有了靈感,一下明白了這個可惡的潘德魯,她低聲罵了一句:“下流!”
多維突然拉住夏,在他耳邊嘀咕了一聲,然後兩人也明白了,抱在一起噗哈哈地笑倒了。
安格難本來煞白的臉,突然也爬上了紅暈,最後憋不住,拍拍潘德魯的肩頭,也去旁邊捂肚子笑去了。
作爲未來的搞笑新星的潘德魯非常稱職,給大家講了個好冷的黃色笑話之後,依然懵懂一片,站在原地看着歡樂的現場,表情十足便秘。
“其實也不能說潘德魯下流吧,這樣明顯的事情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能說他缺心眼缺到沒邊了。”安格難到底心裡有事,笑不久,沒一會就跑出來給潘德魯圓場了。
“所以到底爲什麼說我下流啊!”潘德魯突然來了小性子,原地使勁跳腳,“我都不懂你們笑什麼啊!”
“別丟臉了,過來!”安格難也是被這個豬隊友禍害了,本來挺受傷一人,還是要被隊友坑。抓住潘德魯的豬頭,往旁邊走了一步,在他耳邊如實解釋了一番。
等潘德魯回來,都是被安格難提着脖子失魂落魄地回來的,那樣子和被羣P過一次也差不多了。
沒錯,潘德魯的那種想法,當然是數個元素精靈的羣P……
笑鬧之中,我卻深深看了茲史白浩一眼,對她評價的我一句“虛僞”,感到有趣。如果不是她隨口說的評價的話,那她是個看透了表象的女人,我剛纔就是虛僞地在誘導所有人。
不過,只是再見識多了一個遠古堂口的堂主所有的眼光而已。我繼續着自己的誘導工作。
“潘德魯,想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我……我好像,有那麼點誤解。”潘德魯與安格難臉色都變白了,看起來倒沒那麼蠟黃了。
“嗯,你的確有一點誤解,不過,我想你認爲的誤解還是偏了方向。”我點頭點頭,轉向安格難問,“你剛纔說,也不能認爲安格難下流,是真心的嗎?”
安格難經此一打岔,臉色好看了些,也沒那麼大受打擊的樣子,聞言略一思索,便肯定點頭。
“解釋一下。”我說着,示意七號開始給我準備紙筆,差不多可以開始做回憶記錄了。
“額……就好像小孩子的過失殺人一樣,不知者不罪?潘德魯腦子少根弦的,也沒有經歷過什麼情事,大概他還沒長齊毛吧——靠,潘德魯你再打我頭我不幫你說話了!”
嗯……其實我也覺得你不幫潘德魯說話還更好。
安格難摸了摸被打的後腦勺,怏怏地繼續說道:“他這樣的初哥,沒有意識到這個行爲很下流,也算是不知者不罪吧?”
“有點道理。”我點頭說,“不過還是跑偏了。”
我壓手,示意這些小年輕們坐下來,一直站着也不像話。等他們都坐好了,我則像個隨性的老師一樣,靠在辦公桌上,隨意地解釋道:“潘德魯,讓元素精靈互相‘結合’,繼而引發……某種反應,是我教你的。你覺得,教導你這種方法的我,下流嗎?”
“不!”潘德魯堅定搖頭,看來被我洗腦得挺成功,其實我倒是覺得自己真的挺下流的,不知不覺就想出這麼個辦法去褻瀆至高神放養的元素精靈們……
“那你覺得,作爲我學生的你,是這種下流的人嗎?”
潘德魯臉上又變成了菜色,聞言,低頭似乎反省了一番,作了箇中肯的回答:“我覺得自己並不聰明,但是絕不下流。”
我點點頭,繼續考他:“那麼,你還記得我剛纔評價你是真下流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嗎?”
潘德魯的臉瞬間糾結了起來,整個看起來就仿似一個糾結的菜包子,看起來真是喜感得不行。
可是,畢竟是一個進“常春藤”的尖子生,他略回憶了一下,開始慢慢地複述我的話:“你們記住,不要太灰心喪氣,並不是在慾望階段就有多可恥,慾望有時也是進步的階梯。”
開始之後,他的表情就慢慢舒展開來,語速也正常了起來:“還有,你們所謂的下流,或者說洛洛所說的下流,貴族所謂的下流,世俗普遍認爲的下流,其實並不正宗,像潘德魯這樣的,纔是真下流!”
“好。”我點頭,“不錯,我是這樣說的。那麼我問你,你覺得自己處於情緒的哪一級別?”
本以爲他會繼續說箇中肯的,誰知他鼻子一揚,那嘚瑟勁又上來了,說了個我都不敢覬覦的境界:“愛!”
看起來和他並不太對付的多維在角落陰陰森森地補充了一句:“xing愛吧……”
我和潘德魯同時往那貨丟去殺人的眼光,多維臉一僵,似乎意識到了,刺潘德魯還好,褻瀆我的學說,可就有點找死了。
“我……我童言無忌,抱歉,抱歉!”多維朝我點頭哈腰,給的理由也是無可辯駁。
不知什麼時候,這個課題組也有些不穩定因素了啊。我這樣想,還是得多花些心思。
我搖搖頭,把話題扳回來:“潘德魯,我說的下流,並不僅僅是指什麼色的事情,而是說你的路依然不夠高端,不是正途,是修煉之中一條末流下流之路。也許這個絕技的威力讓你有些迷惘了,讓你忘記了對魔法真正的認識和尊重,但是,你要記住,我教你的是一個讓你去不斷領悟和學習的東西,不是一個讓你依靠它然後踟躕不前的東西,更不是一個可以讓你忘記修煉本質的東西。”
“我明天,會公開講授魔法和武力的本質,以及區別,這個我也不着急在這裡給你們灌輸。但是,我剛纔說的,是不僅僅是什麼色的事情,你,依然有變成下流人的趨向。你雖然是正統魔法師,並未休息黑暗系魔法,但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黑暗……他被你現在的單純很好地壓抑了,但是,卻時刻在準備着爆發。讓我更在意的是,對付黑暗系魔法師心魔的東西,於你都毫無用處,所以你的性格才更加容易走進危險的地方。你讓我很擔心,潘德魯。”
潘德魯聽了我一段長話,表情又變得迷茫起來:“可……可是先生,我,我真不知道自己心裡有什麼黑暗……”
是啊,如果不是看見了太多老朋友,激活了太多的記憶,我想,我也看不到你背影裡的黑暗,哪裡有人可以在剛剛接觸元素精靈的精細控制的情況下,就完成元素精靈的全面結合的?雖然元素精靈的精細控制,真的是這個貌不驚人的小胖子重現的,不過,他沒有“您”的絕世才華,是何德何能完成這個絕技?
他背後有一個影子在幫助他,或者說,控制他。
不過,這個就沒必要細說了,我只是說了一句:“潘德魯,你也不要太着急,我最近輔修了一點點的預言術,看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作爲你的老師,我一定好保護你的。知道嗎?”
我真是個虛僞的傢伙,不過是非常可能丟給赤子先生的任務而已,卻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潘德魯的臉又糾結在了一起,雖然看起來會有一段時間的糾結,不過以他的性情,影響應該不大,而且,好歹是給他提了個醒。
然後,我又丟下潘德魯,轉而問安格難:“安格難,聽了我與潘德魯這麼些關於下流的說話,你,又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