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正氣的模樣,在自己社長死後卻馬上補位,看來是之前冤死的那位社長的對頭啊,就是黑說社裡和魔族二皇帝有勾搭的那一夥了。如今二皇帝白天剛被驅走,晚上卻還是緊接着來了,看來如我晚飯時所想,今晚的事情不好了結了,貴族們針對地盤這裡的武力已經集聚得差不多了,所有人都在努力備戰,只有我引了一大坨牛人地底學院地跑了一圈,嗯,有那麼點被坑了的感覺。
“之前一直在忙着部署一些事務,後來路過小禮堂那邊,有幸旁聽了一點先生對那些黑暗系小魔法師們的說話,十分精闢,精闢到我甚至不捨得當場就拿下茲拉熱窩的孩子巴克。先生之智慧,於我黑暗系是大助益,絲毫不下於黑羊社那些前人們的精神財富。在下實在心喜得不行,非常想請先生上任我黑說社首席講師。”
我沒有來得及表態,老傢伙似乎在報我剛纔一直噎他兒子的仇,緊接着又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揍您一頓。我兒子雖然不才,但也不應如此受您的氣,不削您一頓,老子不爽。”
鄙視!直接說最後一句啊,就是受不了貴族們總是喜歡磨磨嘰嘰地擺譜的德行!
“父親……”我身後的修魯說話了,此時他的聲音可就一點都不低沉舒緩了,帶着濃濃的哭音,“父親救我,我被一名大刺客盯上了啊……我……我不想死啊父親!”
黑影哼了一聲說:“放心,院長先生智慧超羣,但是實力無礙,我爲你擋一次大刺客的致命攻擊還是有機會的,你現在慢慢靠過來。哼!剛纔要不是涅利捨命救你,你就直接死了!你什麼時候能學到院長先生籠絡人心的皮毛,我就可以放下所有擔子了!”
挺感人的一副教子的畫風,可是場間突然一陣強烈的傳送魔法波動,一個包括我在內誰也沒想到的人——普羅,出現在了場間!
普羅進場先是冷冷四望了一眼,袖子一動就要動手的樣子,那黑影分身怪叫一聲刷拉拉就給自己加了我都數不清的護盾,可普羅只是啪地拍了一下桌面,把藏在裡面不知道多久了的小米一下用魔力給震了出來,然後又是抓住了它的尾巴就是心肝寶貝肉肉痛地一陣肉麻地亂叫。
擦,原來我開始聽到的聲音真的是小米在頂屏風啊……小米這是又翹家了?它是要提醒我屏風裡面有人?
耳邊風聲一響,我回頭一看,只見修魯的身子站得直直的,可是帶着茫然表情的腦袋卻已經咕嚕嚕地摔到了地上,那半臉面具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飛到了涅利的懷裡——大刺客真是補得一手好刀!
涅利半躺在地上咳血,一隻手想抓面具,沒抓穩掉地上了,不過他的神情還算平靜,可能他也沒力氣憤怒或者其他了。相比他來說,另一位做父親的可就沒辦法那麼平靜了。
“啊啊啊啊啊!你們這些混蛋!還我兒子命來!”託力科徹底瘋了的樣子,揮手給自己加了個高級別的擴音術,“所有人!動手!徹底夷平這個骯髒的地方!”
普羅這時候突然叫道:“心肝寶貝啊!這是金屬啊,吃不得的啊!”
被託力科吸引了一下注意力的我聞言轉頭一看,那是又驚又怒:“小米你個二貨!你吃金幣是什麼意思!你對金錢一點都不尊重!!”
一個突然出現在桌面上撈起之前給我準備的那個杯子喝茶的綠皮地精聞言也是很不客氣地伸手磕了小米一個腦崩兒,他說:“是的,小傢伙,你不能在任何地精面前糟蹋金錢,不然,地精很憤怒,後果,很嚴重!”
普羅帶着一個不識好歹只會搗亂的小米不能傳送,只能站在原地打陣地戰,而且一隻手還得照料着總想逃跑的小米,他的對手是一個頭發燒焦了一半的精英刺客,以及託力科和他的三個黑暗分身。雖然主流魔法師的很多魔法都對黑暗繫有些優勢,不過普羅打得依然險象環生。
跟在精英刺客後面嚇了我一路的季和巴已經再次消失了,隨之消失的還有附近一大片的建築和樹林,也許還有若干無辜的生命,不過倒是爲我稍後的改建擴建工作提供了便利。天空已經有了龍獸等飛行魔獸的蹤影,地面也有很多人開始奔走,不斷有魔法的光華和隱晦的鬥氣在爆發,只是開局尚是敵暗我明,打得十分被動,也不知道這一會地盤這邊會有多少自己人折損。
我在被衝擊波擊飛的同時,還抽空擡頭看平臺那邊,默默估算時間,十七秒後,比我預期晚了一秒左右,平臺上突然如同放了一叢萬千銀絲的煙火。這些銀絲如光速一般根本不讓人反應地穿透了整片天地,直至最遠的軍營那邊,也瞬間到達,一剎那之間,不知道多精準地刺穿了多少人和獸。一旦刺中,這些光線都會瞬間消失,然而卻在被命中卻還未死去的人身上留下一絲短短的光線。
足夠了,這麼明顯的敵我區別,足夠瞬間拉平局勢了,正是雷那萬般變化的神器“拿穩別掉了”,以及一手操縱了常人根本無法想象的巨量情報的福米爾的合作。
這種場景,只在赤子先生爲了謝爾頓施放聖級魔法“無縫分解”的時候,爲了區分敵我,他們用過一次。這次其實算是小材大用了,便是福米爾一人出手,二十多分鐘跑完整個地盤給所有來人上個諸如開胸這樣的標記也是不難的,傷亡會是差不多,只是看來,幾位隊長的確有點太累了,只能用武器的技術層面來彌補戰力了。
平臺那邊雖然可能是來敵的主攻方向,但有兩位隊長在,一點問題沒有,只是要辛苦已經不知道在哪裡奔襲着的夏普了。
這一會普羅已經用一角法袍的代價重創了那位刺客,並擊毀了其實也是血肉組成的一個黑暗分身,只是他打得依然很謹慎,看來在附近依然有我沒有感知到的敵人潛伏。
夫尼勒的吼聲非常耳熟,它的嘶吼吸引了我,我擡頭看見他被身邊的一頭魔獸飛牛撞了一下,然後又被藏在飛牛肚腹下的一個武者刺傷了手爪,有些憂慮和煩惱,好在這時候從平臺那邊又飛起了一個不俗的戰力,正是黑說小母馬,我的小朋友,擁有神秘胎記的小傢伙,雖然還沒有成長,但是還是可以敵住若干四階以下的魔獸和九級以下的武力的。
說到這些九級以下的武力,就不得不說一下也開始混戰的學生們,我是很有些心疼的。“成爲”老人之後,我是愈發感覺到年輕人雖然諸多毛病,但他們纔是真正的未來,他們可以經受酷烈的訓練,慘烈的競爭和激烈的競賽,但是他們應該遠離一切戰爭——但是沒有辦法,我沒有能力去阻止貴族們的放縱和福米爾他們對貴族們的放縱,當初也許我也是有想明白了的,要讓膿包自己冒頭以方便根治,是得放任它破壞一些機體的。只是現在看着膿包太大開始崩裂機體,我心中依然無可遏制地一陣陣難受。
這時候實在太混亂,我滾着躲到了一個不礙着別人手腳的地方,咳出了一口老血,剛纔驟然爆發的魔法對撞衝擊波真不是好受的,一邊蹲下來默默觀察着情況。
兵對兵將對將,這不是奇怪的事情,而是在魔法鬥氣的玄幻背景之中,所有混戰到最後的必然。大家都不是弱者打起來纔會有意義,畢竟你如果隨手就可以秒一個人,會沒意思,如果下一秒遇見了一個可以過兩招的,當然見獵心喜。像普羅和託力科這樣打得有來有往,一個有伏兵幫忙一個有孩子幫倒忙的,咦,好像有什麼不對?不過起碼打得有聲有色的,沒理由會棋逢對手還打兩拳然後說我打不過你我去找吳寧負那樣的弱雞。
會這樣做的,只有極會打架的夏普和福米爾,哪怕雷也不是,有必要就殺,無論強弱,所以赤子先生纔看中了他們啊。
但是他們是自己人吶,嗯……無論如何,現在兵對兵將對將,我這樣沒有仇恨值的戰5渣,居然就和一個配角一樣,坐在場邊看大戲,誰也沒空鳥我……
不過好在我不是一個人看戲的,我感覺旁邊的一蓬草有異,奇怪地扒拉開,看見了一個屁股,奇怪地戳了戳,那人猛地一抖急急說道:“別打我別打我,我只是個掃地的,我只是個掃地的老大爺啊!”
嗯,原來是大爺啊,現在我們倒是獨處可以約談了,不過他的精神狀況不太好,還是下次吧。於是我體貼地把那蓬草重新蓋好,就這麼靠着那蓬草繼續觀戰——或許是剛好靠到了掃地大爺的屁股上?
啊!普羅的屁股被攻擊了!普羅被自己人——也就是小米咬屁股了!老傢伙嗷地叫喚了一聲,吟唱了一半的魔法都被打斷了!一直在兩人之間隨着魔法對撞的衝擊波飛揚的一蓬飛沙霎時一頓,一線晶亮的光頃刻間破沙而出,直奔普羅而去!
在我冷汗齊出的時候,叮地一聲響徹天地的脆響,那片帶出了光線的黃色影子斷線風箏一般地斜斜飛了回去。夏普兩掌交合,右手倒執着一把晶紅色的,弧度微彎的短劍,愣是雙腳往後移了三米多,這才停了下來。剛停下來,他就順手往身後一抓,老實不客氣地抓穩了小米的腦袋使勁一扒拉——我好像聽到了布帛撕裂的聲音……普羅老貨要走光了。
夏普帶着極少出世一直在地下的魔獸飼養場裡用來切木頭和鐵皮的,鋒利得不成樣子的“怎麼會這樣”又再次消失了,估計小米要受點“照顧”了。
普羅兩眼含淚,也不知道是自己屁股疼還是心疼小米,他無辜地看着被他坑了個半殘的託力科和那刺客,問了一句:“不打了好不好?我是無辜路過的啊。”
他說的倒是實話,殺死修魯的可是季和巴,打了那刺客一頓的是夏普,他還真是路過的,只是碰巧做了幾次幫兇,可對面倆人明顯不買他的帳,於是他們又使勁掐了起來。
不過看了一會才發現,那黃色的影子居然不是刺客而是騎士,不過他的坐騎非常特殊,是類元素生物,應該是東蒙大陸的奇獸,無神經骨骼肌肉皮膚等基本組成,純是砂礫形態,礦物質結構,低智生物,名字我忘了,不過勉強可以歸爲飛行魔獸。配合這個極其特殊的坐騎,這個戰士和託力科配合起來倒打得虎虎生風,託力科已經開始試圖準備高級魔法,可普羅這貨還在碎碎念,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底牌。
無視一些偶爾跑來嚇我的“流彈”,我大喇喇地看着大片,看得還是津津有味的,起碼沒有特別的傷亡讓我心塞。腳邊的地下卻突然拱出一團綠油油的東西嚇得我一蹦。再一看,是一個地精。雖然地精長得好像都差不多,但這時候出現在這裡還如此出場的,當然是季和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