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就聽到喜鵲繼續道:“可後來我們發現不是,那兩個人竟然是來綁架如側妃的。”
“你們怎麼知道?”
喜鵲猶豫了一下,才輕輕道:“奴婢聽到了。”
“嗯?”
喜鵲着急,也顧不得其它了,卻還是沒吐露實情,“奴婢耳朵一向很靈,那兩個人說話雖然低,奴婢還是聽到了。他們說要在那個巷口先打暈瞭如側妃,再帶走。奴婢告訴瞭如側妃,可是如側妃卻說他們想綁就讓他們綁。”
“那女人瘋了是不是?!”歐陽沉醉大怒,吼聲嚇得喜鵲幾乎說不囫圇話來。
“如側妃說,這些人很可能是抓寧霜的那些人,如側妃她……想用自己做誘餌,引出幕後之人。”
“嘭!”
喜鵲這句話一落,歐陽沉醉身邊的一塊大石頭就被他一掌給碎掉了!
整個苑子裡突然就靜得可怕。
“王、王爺?”
“繼續。”
喜鵲欲哭無淚,“可是後來我們發現那兩個人是故意引起我們注意的,真正要抓我們的人更加厲害,奴婢後來就被敲暈了,等奴婢醒過來,就是躺在這個位置,可如側妃就不見了……”喜鵲一口氣說完,根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歐陽沉醉一直沉着臉,一擺手,那些跟過來的暗衛立刻開始追蹤。
可一炷香後,那些人都單膝跪在四周。
“王爺,沒找到其他人的足跡,看來他們是把喜鵲和如側妃分了兩個地方關押的。這裡並不是關如側妃的地方。”
“那些人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反偵察能力很強。”
歐陽沉醉:“……”
歐陽沉醉沉默不語,心裡卻像是被壓了一塊巨石,原本就宿醉的頭更痛了!低啞的聲音帶着殘冷,“給本王速度去查!查不到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是!”
暗衛速度消失了,歐陽沉醉的心情卻一丁點都難以恢復,他銳利的眸仁掃向一旁的喜鵲,後者垂着頭,渾身發抖,根本不敢再看歐陽沉醉。
歐陽沉醉卻不確定宮秋如到底是真的消失還是爲離開做準備?
更何況,這個婢女是她的人……
他心裡更希望的是宮秋如是自己離開的,這只是一場計謀,否則,他擔心那些幕後的人到底會做些什麼,這麼多年了,還沒有人能夠躲得過他的視線這麼久而不被他發現,敵人在暗,他在明,他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人到底抱着什麼樣的心思,他對宮秋如到底要做什麼?
先是花了那麼大的功夫帶走寧霜,又把寧霜的舌頭送到宮秋如的手裡,這明顯就是要引起宮秋如的情緒波動。
而他也成功了。
的確是抓住了那女人的七寸,她對付他的時候那麼精明,怎麼到了這個點上,就這麼笨了?
自己把自己給送到了虎口裡?
宮秋如,她這個笨女人!
宮秋如醒來的時候,大腦還不是很清楚,等她意識稍微清醒些,首先給她的感覺就是那一屋子的胭脂味,刺鼻的幾乎要吐出來。她緩緩睜開眼,映入眼底的是一抹粉色,到處粉嫩的嚇人,她正躺在一張牀上,四周都是粉紅色的,牀榻正對着的地上,放着一個香爐,餘煙嫋嫋,可宮秋如一點都不覺得好聞。
因爲那裡面參了催情藥。
她鼻子一嗅就能夠聞出來。
她臉色微微變了,大概能猜到這裡是什麼地方。
不知道那些抓她來的人到底想做什麼,沒想到這些人倒是有些本事,是她因爲先前的兩人低估了後來之人的實力,竟是着了道,真的被敲暈了。她撐着身子想坐起來,卻又渾身無力地倒了下去,她閉了閉眼感覺一下,再睜開眼底閃過殺意,竟然被下了軟骨散。
看來這些人明顯是有備而來。
就是不知道那人到底要做什麼?
“吱呀”一聲,門突然就被推開了,她勉強轉過頭看去,就對上了一張妝容極濃的女子的臉,她看到宮秋如醒了,也是一喜,“哎呦喂!姑娘,你醒的可真是時候!媽媽正想着你要是不醒,先讓人給你裝扮着!哈哈哈,嘖嘖,瞧瞧這張臉,這樓裡的姑娘可沒一個能比得上你的!連媽媽這的花魁給你提鞋都不夠啊!哈哈哈哈,今晚上可是發了!”
宮秋如頭一轉避開了她的手,眼神銳利:滾!
只是張開嘴,卻奇怪的是並沒有發出聲音。
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那人竟然還給她下了別的東西?
心思百轉千回,突然覺得這件事定然不會那麼簡單,如果那人是想要得到什麼的話,不會把她送到這裡來,可現在她卻是被送到了眼看是青樓的地方,看來那人是要毀了她了。
沉下心思,宮秋如心底有了計較。
那***被宮秋如錯開,臉上的笑僵了僵,可看着這麼一顆搖錢樹也黑不下臉來,“你到了媽媽這裡,就別想着出去了,好好聽媽媽的話,你還能好受些,否則,媽媽不介意找人來先調教調教你。想必,他們一定會很願意的。”***說完,拍拍手,立刻有四五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走了進來,原先還寬敞的房間立刻就擁擠了起來,他們看到宮秋如那張臉,眼底立刻就起了獸-欲。
宮秋如心下一沉,垂下的眼皮裡遮住了狠戾。
倒是沒有再說話。
***終於滿意了,讓那幾個壯漢下去了,這才讓兩個青樓女子走進來,“腰肢,輕語,進來給她裝扮!等下拍賣就開始了!媽媽今天一定要先賺上一筆!哈哈哈哈哈!”
兩個女子走了進來,同樣是濃妝豔抹,笑着都帶着風情的味道。
宮秋如知道現在還不是機會,至少問這些人根本套不出什麼來,那人太過狡猾,做事滴水不漏。
是一個心思極強的人。
看來想要抓出幕後之人,還要繼續忍下去。
暗自垂下眼底的冷光,宮秋如放任那兩個女子褪了她的衣服給她套上一件極爲輕薄的紗衣,精緻的描繪了眉眼,在這樣的燭光下看起來格外的惑人,加上她故意而爲之的媚惑天成,讓那兩個女子都看呆了。她們反應過來,才忍不住嘆息一聲,這樣的女子被送到這裡來,真是可惜了。
兩人並沒有給她梳髮髻,而是把她的青絲全部放下來。
等一切妥當,宮秋如站起身,並沒有穿繡鞋,瑩白如玉的腳踝被掛上了的兩個精緻小巧的鈴鐺,一走路,叮叮噹噹的,她青絲幾乎垂到了地上,完全遮住了身體,卻更引人遐思。
宮秋如慢慢擡起頭,略帶不安的看着兩人。
她們當年最初也是被逼迫的,可到如今這種地步,已經沒有後路了,她們雖然知道她的不甘心,可想到外面守着的人,搖搖頭:“姑娘你認命吧,我們也沒有辦法。”有辦法的話,當年她們自己也逃出去了,也不至於在這裡慢慢蹉跎歲月。
宮秋如眼底閃過“失望”,表情更加不安,張張嘴,發不出聲音,卻用脣形問道:請、告、訴、我、是、誰、把、我、賣、到、這、裡的?
她一字一頓的問着,很慢。
即使這樣,她也說了好幾遍,才能讓她們聽懂。
兩人對視一眼,被喚作腰肢的女子猶豫了一下,才走到門口聽了一下,看沒什麼情況,才走到宮秋如耳邊,低聲道:“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卻也聽媽媽說了,她說來人並沒有出面,只是把你送了過來,也沒有任何的要求,甚至都沒有拿賣身的銀子,反而是給了媽媽一萬兩銀子,只是要求媽媽今晚上就要把你拍賣出去,找一個……在那方面比較***的客人……”尤其是最後一個要求,她們覺得太過分,所以,她們也覺得,“姑娘,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宮秋如眉頭擰了一下,最初懷疑是歐陽東覺的想法被除去了,如果是他,絕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看這樣子,來人一定是非常恨她,纔會用這種方法折磨她。
心思沉了沉,宮秋如眼神裡更加“不安”,兩人嘆息一聲,也愛莫能助。
隨即,門就被敲響了,一個粗獷的男聲不耐煩的喊:“怎麼這麼慢?快點,外面人都來的差不多了?!”
“哦,好、好了!這就好了!”
連忙給宮秋如戴上了一個面紗,遮住了她的容顏,兩人把宮秋如領了出去。
再次期間宮秋如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垂着眼,聽着行走間的鈴鐺聲,垂在薄紗下的手慢慢收緊。
胭脂樓大堂裡,正中央擺了一個擂臺,***站在那裡,笑得嘴都合不攏,一想到一會兒就會有白花花的銀子進賬,她就興奮的不行!
這胭脂樓並不是很大,只是一個很小的青樓。
可它在京中卻是很出名,原因就是每隔十日,這裡就會有一個拍賣,拍賣的姑娘必須是個雛兒,而且模樣極爲漂亮,惹得每到這個時間點,就會聚攏很多人。
那個***看到***笑成這樣,熟悉的客人忍不住問:“崔媽媽,今天怎麼會這麼高興?”
“哈哈哈!當然是今個兒來了一個好貨色!等一下讓你們都開開眼界,別說媽媽我沒有提醒你們,不要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哈哈哈哈,媽媽你每次都這麼說,也不過如此啊……”
“今天這個可是不一樣!保準你看一眼其她姑娘從此都不能入了法眼!”
“呦!真的有媽媽說的這麼好?來!本公子都等不及了,快點把人帶上來!帶上來!”
崔媽媽擺擺手讓大家都靜下來,“哈哈哈,今晚上我們來玩點不一樣的,不過話也說到點子上,今晚上的姑娘可和別的姑娘不一樣,起價也是往日裡的姑娘的十倍,各位公子還是準備好銀子吧!”
“廢話!爺來這裡,還怕掏不起銀子嗎?快!把小妞兒帶上來!先讓我們驗驗貨色!”
“得嘞!把姑娘帶上來!”
崔媽媽一聲令下,立刻就有人開始起鬨。
只是等擡上來的是一個東西時,衆人的聲音慢慢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