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組的人最基本的訓練招式總共有三招,分別是砍、刺、削,砍就是沿着一定的角度,自上而下,刺就是直直地攻擊對方,而削一般是橫着的。
但殺手十三號用的卻是第四種招式,這種招式是他個人所獨有的,自創的招式,融匯了砍刺削三者合一,變化十分的巧妙,一經施展出來,往往都是致人死命的。
何況陳三喜現在根本沒有設防,而十三號距離他又是那麼地近。
這一招突然出手,連十三號本人都想不出陳三喜有什麼法子可以破解。
直到此時,陳三喜似乎還沒有感知到危險的降臨,而一旁的韓良卻已經叫出了聲音,想幫陳三喜去格擋,但卻來不及了。
因爲十三號手裡的匕首已經到了陳三喜的喉結邊,只要再進一寸,陳三喜立馬就會暴斃當場的。
難道說陳三喜就這樣死了嗎?
十三號的臉上已經露出了笑容,他已經可以感受到勝利的喜悅了,他想不到陳三喜只有這麼點本事,難道中國的高手都是些如此不堪的廢物嗎?張楓把陳三喜形容的那麼可怕,但是卻連他的一擊都防不住。
他臉上的笑容猶未盡,但表情卻瞬間凝固了,他本來這一次的攻擊明明是瞅準了陳三喜的咽喉的,咽喉一破,那就必死無疑。
但等到他得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匕首的刀尖刺入的卻是陳三喜手裡的杯子,杯子就被陳三喜握在手裡。
而更不可思議的是,杯子被擊中之後,居然沒有碎裂,刀尖卡在裡面,連拔都拔不出來。
陳三喜不但將他的這一擊完全地化解,而且反而卡主了他的這一擊,令他無法收手。
“朋友,我高高興興地請你喝酒,你卻想殺我,你實在太令我失望了。”陳三喜的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但手指微微一動,那杯子突然裂成了碎片,裂成無數的碎片,每一片都彷彿是致命的暗器,漫天花雨一般朝着十三號打了過來。
這一次,輪到陳三喜還擊了。
陳三喜的還擊看上去並不出彩,但是卻絕對的有效,他打出去的每一粒碎片都看準了人身上那些要命的死穴的,任何一片擊中對方,縱然不能讓對方立馬喪命,卻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十三號大驚,他想不到陳三喜在如此短的距離之內,如此短的時間之內,能夠迅速地組織防守並且立刻反擊,而反擊的效果更是讓他匪夷所思的。
每個修煉的高手,都有自己獨門的武器,而陳三喜居然可以將手裡的酒杯作爲武器,這已經是一種化境的表現了。
幸好十三號的反應也不慢,他雖然在出手的時候稍有得意,但多年來的嚴酷的訓練告訴他,不論對付怎樣的敵人,都決不可掉以輕心的,所以他一招攻出去,也做好的防守的準備。
那漫天星雨般的碎片打過來的時候,他的人猛然帶着椅子朝後面退了出去,眨眼間就退出了四五米,然後手掌在空中劃弧作圓,結成一個法印,擋在了自己的胸前,碎片紛紛打在了法印之上,發出一連串“叮叮叮”的脆響。
但這法印是在倉促間結成的,牢固程度不高,眼見就要被如雨般的碎片打碎了,但慶幸的是,碎片也所剩不多了,除去落在地上的,只有幾顆後發而至的。
十三號雙手齊出,在空中一陣划動之後,居然將後發的幾顆碎片盡數接住了,再看時,那手指縫中,已經捏滿了碎片。
陳三喜拍了拍手掌,道:“嗯嗯,不錯,想不到你的出手速度也不慢。”
十三號舒了口氣,剛纔也確實危險的很,如果不是自己提前有所準備,恐怕已經被陳三喜射成了馬蜂窩了。
“我出手向來不慢的。”十三號不動聲色地道。
陳三喜聳了聳肩,道:“雖然不慢,但跟我相比,你還是差了一大截,如果你今天是來殺我的,我奉勸你還是走吧,因爲你絕非是我的對手。”
十三號從椅子上面站起來,陰笑着,道:“我絕非是你的對手?”
陳三喜堅毅地道:“絕非。”
十三號將手指縫裡的碎片一顆顆地丟在了地上,慢慢地道:“好,那如果三人聯手,今天是不是可以將你斬殺在當下呢?”
他的這句話剛說完,從前門跟後門突然走進來了兩個人,這兩個人的裝扮跟他幾乎一模一樣,不但裝扮一樣,連身高都是如出一轍的,他們三人站在一起,連陳三喜都很難辨別誰是誰了?
陳三喜不由地皺了皺眉,手在桌子底下搓了搓,已經有微微的冷汗從手心裡滲出了。
憑這殺手十三號一個人,陳三喜有十足的把握對付的了,但是三個人聯手,陳三喜自己也沒有多大的把握了,因爲就戰鬥而言,一加一加一,是大於三的。
三個人聯合起來的成效,是可以超過三個人單打獨鬥的。
“韓大爺,你先走。”陳三喜鎮靜地道。
韓良看了陳三喜一眼,手中的武器都已經拿在了手上了,他的武器是一把鐵柺,鐵柺並不長,可是卻能夠瞬息間變長的,他本來已經做好了應戰的準備了。
“你讓我走?”韓良幾乎有點沒有聽清楚陳三喜的話,在這種危急關頭,有一個幫手總是好的,他想不到陳三喜居然要他走。
陳三喜說的很肯定,道:“是的,我要你走。”
不等韓良爭辯,陳三喜又道:“如果我鬥不過這三個人,就算你在一旁助陣也無益,你活下來,至少能夠把我的朋友安頓好,我們不能拼死在這一場戰鬥中。”
韓良的手用力一握,手裡的鐵柺就往下滑落,由原來的手臂長短變成了一個人那麼高,他雙手拿起,擋在胸前,大吼一聲,道:“我韓良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我躲了張楓三年,今天也該出手了,而絕不是逃避。”
陳三喜笑笑,從口袋裡摸出一根香菸,點燃,道:“好,既然你想學曹操,那我們兩個就給這幾個王八蛋點顏色瞧瞧。”
他走到韓良的面前,按住韓良的手,道:“你先坐下來喝幾杯酒,看我過去打一會,設若我打不過了,你再上來幫忙,你看怎麼樣?”
韓良盯着陳三喜看了好一會,突然道:“好,我喝酒,你打,打不過我再上。”
陳三喜微笑着點了點頭。
“各位,你們可以出手了,三個一起上吧。”陳三喜面的着三人,淡淡地道。
他說話的口氣很淡漠,但其實自己的心裡也沒底,只不過他想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三個人對望一眼,左邊的一人道:“我們殺人之前,一定要說明身份,讓你的朋友往後給你復仇,也好有個目標。”
陳三喜攤開手,點了點頭,似乎覺得他說的話很在理。
“我叫殺手十四號。”
“我叫殺手十五號。”
“哦哦,原來如此,看上去,你們也好像是三兄弟啊。”陳三喜咧了咧嘴,話音落地,脖子上的一串水晶佛珠突然綻開,繞着陳三喜旋轉了起來。
三個人對視一眼,朝着陳三喜猛攻過來。
他們三人長相身材都差不多,用的武器也是一樣的,同樣是極短的匕首,正所謂一寸短一寸險。
陳三喜的手腕翻動,以往標誌性的武器彎刀終於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三人攻過來的時候,是各自從三個不同的方向的,一個在左,一個在右,還有一個凌空踏步而來,速度都十分的驚人。
陳三喜不退反迎,手中彎刀的刀鋒上的光芒乍現,連大廳裡的燈火都瞬間失去了色彩,光芒映照在三人的臉上。
陳三喜從地上飛身而起,周身的佛珠旋轉的速度更快,練成一線,光華四射,形成了一個嚴密的法盾,將陳三喜保護在其中,密不透風。
三把匕首同時砍在了陳三喜的法盾之上,發出一聲震耳發聵的聲響,嚇得那些準備看熱鬧的服務員們一個個抱頭鼠竄了。
光電閃動,在透明的法盾之上游走,陳三喜手裡的彎刀橫着劃了出去,一道完美的弧線在空中顯現而出。
這一刀看上去並沒有使用出太大的力道,但速度之快,猶如驚雷奔電一般。
這三人居然不躲不閃,手中的匕首上加強了真氣的催動,而陳三喜的刀鋒過處,已經在他們的胸口留下了一道下場的血痕,鮮血從他們胸前的衣服裡面流了出來,將他們的衣服染紅。
但他們居然毫不驚懼,視若無事,三人同時怒吼一聲,那吼聲就像是來自地獄一樣,驚心動魄,令人毛骨悚然。
隨着吼聲響起,地面上的地板一塊塊地碎裂,疾風從地底狂嘯而出,將地板一塊塊地爆破炸裂,朝着空中席捲而來。
一時之間,飛沙走石,所有的豪奢的燈具全部被震碎,黑漆一片,好似墳墓。
只有陳三喜周圍的法盾還閃着隱隱地白光,遊走的電光將私人蒼白的臉照亮。
陳三喜的心中也是不由地驚奇,這三人剛纔明明已經被自己的一道剖開了胸膛,已經有鮮血飈出,可是爲什麼卻安然無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