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薄情歸心似箭的往潤城趕時,阮慶、路毅已經率領着兩路大軍,兵臨大齊皇朝皇都江城。
齊皇周滄站在城樓上,舉目望去,華夏帝國的三百萬大軍,最讓他覺得可笑的是,這三百萬大軍中,曾有一半是大齊的軍隊,此時兵臨城下,儼然以華夏大軍自居。
好一個驚華公主,果然驚才豐絕,風華蓋世,輕輕鬆就俘虜了大齊子民的心。
周滄現在終於體會到,什麼是孤家寡人,什麼是大勢已去,什麼是窮途末路。
縱目城樓外面,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硝煙瀰漫,死屍遍地,而是整整齊齊的三百萬大軍。
此時,他們並沒有強行攻城的意思,而是靜靜等待,等到江城民心散盡的一天,逼得他們不得不投降。
阮慶擡起頭,看着站在城樓上的周皇,忽然跳下馬,恭恭敬敬的跪下,叩三下頭,再上馬大聲道:“齊皇陛下,阮慶三叩頭不是對大齊,對陛下致歉,而是對您的敬佩。”
周滄是個明君,那怕是他愛上了兄長的女人,也掩飾不了他的雄才大略,可惜山外有山,他生不逢時,遇了驚才瀲灩的驚華公主,不然大齊是會在他手中,早晚有一天會晉升爲帝朝。
或許這就是命!
驚華公主的手段,真的是空前絕後的,她竟然以商道控制整個大齊,逼得各路守軍不得不臣服。
因爲大齊軍隊要打仗,要與華夏大軍相拼時,卻突然發現有軍用物資沒有了,大齊的百姓們要生活,卻突然沒吃沒喝沒穿……
就在大齊朝廷都沒辦法的時候,驚華卻給他們以活路,所以單純的百姓,無力作戰的軍隊,很容易就臣服在這位公主的石榴裙下。
看着眼前的大軍,周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他從不信命,現在卻不得不信。
他一直很努力,所以大齊在他手中,空前的強大,可是隻差一點點,他就成功了,大齊就能晉帝朝,可是爲什麼老天爺爲什麼那吝嗇,不再多給他一點的時間。
阮慶是看着周滄一路走來,明白他此時的心情,可是命運往往就是如此。
天命難違,沉着聲音道:“周皇陛下,阮慶希望您能爲城中的百姓着想,不要再負隅頑抗,再作無謂的犧牲。”
哈哈……
周滄忽然仰天大笑,突然止住笑聲音道:“朕真的很想見識一下,這位手段驚世的驚華公主。”
阮慶朗聲道:“公主殿下交待本元帥,只要周皇放得下,她絕不爲難,允許您帶上您最心愛的離開。”
聞言,周滄忽然回頭道:“不愧是你的主子,她什麼都能預想到。”
此時,阮慶才注意到,在周滄身後站着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並沒有什麼絕世姿容,卻有一股說不出的韻味。
最重要的是,那個女人已經有身孕,她看周滄的眼色有些冷漠,只聽女人淡淡的道:“主子是臣妾這一生中,最敬佩的人,她的謀略無人能及。”
阮慶眼中一驚,原來驚華公主,竟然用了美人計。
其實他卻不知道,周滄早就知道這是美人計,卻不知不沉淪陷。
周滄看着女人,目光深邃的道:“若我最心愛的便是你,她會讓朕帶你走嗎?”
女人擡起淡漠的眼眸道:“主子說過,若你最心愛的是我,而我也願意的話,她不會阻止。”
誰都聽得出,女人是話中有話,她在暗示周滄若真的願意爲她放下一切,她也會爲他放棄所有。
周滄看着女子,伸手撫着她的臉道:“你贏了,朕真的愛上了你。”
即便明知她是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卻仍然愛上,甚至不惜以監視爲由,從自己的兄長身邊把她搶奪過來。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周滄眼中是無盡的溫柔。
“曼珠,我叫曼珠,是曼珠沙華的曼珠。”女人淡淡的道,曼珠沙華是主子最喜歡的花。
主子離開東聖前,把她叫到書房中,主子說她突然變貪心了,希望她身邊所有人都幸福。
主子跟她說,大齊的皇帝周滄是好男人,如果她能征服他,她會永遠幸福,所以她真的得到了幸福。
周滄聞言,臉上溫柔的一笑,難怪她一直不告訴他,自己的名字,原來她的名字已經顯示她的身份。
曼珠沙華,彼岸花,東盟的標誌。
“打開城門。”
依然帝威無限的四個字一出,宣告大齊覆滅,薄情伐齊不足三個月大捷,消息傳開後,天下震驚。
就在江城城門打開的同一時間內,薄情一行人已到達潤城的西城門前,早有一羣人候在城門外面。
站在前頭的人看到隊伍到達的一刻,馬上大步的向前走,只可惜不是朝薄情的快馬車走,而是朝碰上沈玉的馬車走。
嘖嘖嘖……
帛兒看着城門前,一身錦衣華袍,長髮及肩,氣宇軒昂的男子,驚歎嘆連連。
悔不當初的道:“奴婢要是早知道,清心和尚是個假和尚,一定會先下手爲強。”怎麼也不能便宜了沈玉。
薄情淡淡聞言,玩味的笑道:“你怎麼不早說,若早點說你對清心有意思,本殿一定會成全你。”
忘記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清心是虞家的人,是虞家派來保護慕昭明。
和尚要娶妻,天下奇聞,難怪太后連下旨也不敢大肆的張揚。
沒有時間去關心別人,薄情淡淡的道:“人已經安全送到,我們走吧。”無人注意到有馬車悄然入城。
當馬車在慕府的大門停下時,看着熟悉的環境,薄情心裡竟然有一絲忐忑,或許這就是近鄉情怯吧。
深深的吸一口氣,扶着帛兒的手走下馬車。
蕃茄早就一溜煙的竄入大門中,然後是一羣人從大門急急的迎出來。
薄情是突然回來的,自然忙壞了一府的人,封伯還未站穩,就大聲道:“真的少夫人回來,快,快去通知大公子,就說是少夫人回來了,讓他……”
封伯還沒說完,就讓薄情制止,薄情含笑道:“等等別告訴他,我要給他一個驚喜。”
封伯面上一滯,馬上會心的一笑道:“老奴知道,老奴知道。”對送信的人道:“還不快去,就說府中出了大事,請大公子馬上回府。順便去通知夫人他們。”
聞言,想着慕昭明震驚的模樣,薄情狡黠的一笑,大步的往彼岸園走。
薄情站在彼岸園的大門前,深深的吸一口氣,雖然驚華殿跟彼岸園一模一樣,可是裡面少了他的味道。
望着滿園開得如火如荼的彼岸花,一瞬間心中恍如隔世,淡淡的道:“我終於回來了。”這裡纔是她的家啊!
前往天花閣的路,薄情的路走得特別慢,似是要在這花間小道上,重新留下她的足跡,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充刺着心房。
當她一腳踏入天花閣時,她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天花閣一樓,依然是熟悉擺設,沒有絲毫的變化,聽着流水的聲音。
薄情飛快的穿過層層紗幔,步入大廳深處,利落的脫下身上的衣服,跳入熱氣騰騰的浴池中。
帛兒、曼寧相視一笑,隨之各忙各的去,珊瑚微微一滯,飛快的朝彼岸園的一角走去,她也事情要忙。
浸在浴池中,薄情是前所未有的放鬆。
這幾年在外面,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放鬆過,或許是連日的趕路,原本是想閉上眼睛養養神,卻不知不覺的睡熟。
忽然,浴室內的紗幔,輕輕飄揚,尊華無比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浴池邊,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停止。
站在浴池邊上,看着眼前的畫面,慕昭明簡直不也相信自己的眼睛。
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不顧一切的回到他的身邊……
深深的吸一口氣,看眼前的熟悉的容顏,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情不自禁的伸手,輕輕撫着如畫的容顏。
指腹下熟悉的細膩感覺,終天給了他一份真實的存在感。
大手擡起,一吸,把屏風上一幅絹布捲過來,不顧水會打溼他的衣服,把薄情從水中撈起,用絹布包緊,飛快的走上樓上臥寢。
或許薄情真的是太累了,睡得太沉,慕昭明一連串的動作,居然沒有驚醒她,依然沉沉着熟睡。
看到這一幕,慕昭明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心痛,或許自從在華夏那一次分別後,她就一直沒有好好的睡過。
雖然很想在她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卻還是忍下心中的渴望,把她擁入懷中,讓她安心的入夢。
睡夢中,薄情覺得自己到了一個,滿是彼岸花的地方。
在彼岸花開得最絢麗的地方,有一幢美麗的白色的小樓,小樓前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對自己微笑,很溫柔的微笑。
正當她努力的奔向小樓時,腳下突然踏空,不由的驚叫一聲,猛的驚醒。
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驀然感到身後一陣火熱。
正想往外面移時,一雙大手把她拉回來,耳邊響起一把熟悉的聲音道:“再往外面滾,就要掉下牀了。”
薄情如被雷擊到,腦子中轟的一下成了漿糊,如石化了一般,忘記自己是能動的,一直保持原來的姿勢。
慕昭明卻迫不及待的,扳轉她僵硬的身體,雙手捧着她的小臉,看着一雙失神的眼眸,似是被奪去神魂,失去控制控制的用力的吻上那鮮紅誘惑的紅脣,這是他在無數個失眠的黑夜,一直想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