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移到棲鳳山之後,張爾倫一直在關注着外面的情況,他本以爲日本人肯定會派出大部隊撲過來報仇,可一個多月過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事就好像沒發生一般,這讓張爾倫極爲不解,直到又過了幾天之後,張爾倫纔在報紙上找到了答案。“漂亮!”張爾倫一手拿着報紙,另一隻手拍在桌子上喝彩了一聲。被張爾倫的這一舉動驚了一下,議事廳裡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看着張爾倫那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在一邊擦拭槍械的王招北也憨笑着問道:“團副,有什麼好消息?”花逢春打趣道:“該不是哪家的大小姐招上門女婿呢吧?”張爾倫笑着答道:“比這個消息要好的多,我**在李宗仁將軍的指揮下,在臺兒莊取得大捷,斃傷日軍兩萬餘人。”王招北驚歎道:“乖乖,打死這麼多小日本。”張爾倫附和道:“是啊,我就琢磨着咱們伏擊了日軍一個大隊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就連蓋天縣都沒有再派駐軍過去,原來是這麼個原因,小日本分身乏術,無暇顧及了。”說着衝着坐在門檻那玩彈弓的二寶子吩咐道:“二寶子,去把這消息傳達到各營,然後給周叔說一聲,殺豬燉肉,晚上喝酒,普天同慶!”二寶子一聽有酒肉吃,高興得跳了起來回了聲:“好得!”然後撒腿就跑,生怕張爾倫再變了主意似的。花逢春也樂呵呵的望着張爾倫說道:“你小子瞎高興個啥,咱們前些日子打小日本伏擊,回來慶功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高興過。”張爾倫解釋道:“性質不一樣,咱們打小日本最多是在有限的力量下消耗對方,影響不到什麼大局,可**的大勝是全局性的勝利,意義重大,若再能取得幾場這樣大會戰的勝利,離打敗日本人就不遠了。”花逢春也說道:“本來就是,就小日本那麼屁大點的地方也敢跟咱們中國人叫板,真是耗子腰裡別了杆槍動起了打貓的主意,你看給他能的!前些年是沒騰出手來收拾他們,現在閒出手來,一下就給他們打趴下了吧,看他們以後還敢囂張嗎!”這時,通訊班的戰士送來一隻鴿子交給了張爾倫,花逢春問道:“城裡來的?有什麼情況?”張爾倫點點頭拆開字條看了一眼卻沒有說話,只是將字條搓成紙團塞到了褲子口袋裡,站了起來對花逢春說道:“我下趟山,辦點小事,晚飯前就回來,等我喝酒啊!”說完也沒等花逢春回話,匆匆的走了出去。王招北看着張爾倫離去後,又看了看花逢春。花逢春瞪了他一眼訓斥道:“你他孃的看我幹嘛,老子又不知道他幹嘛去的,擦你的槍!”罵完後低下頭嘀咕了一句:“什麼破事,還整這麼神秘。”
從茶樹坡關夏的營地裡牽了匹馬,下了山一路馬不停蹄的奔襲了十餘里之後方纔停住了馬蹄,從口袋裡掏出已經揉成紙團的字條又看了一邊,上面寫着:“有一個叫葉玉卿的女人找你,人現在在我這。”張爾倫想着她怎麼突然來了,是數月未見思念我了來看看我的,還是另有隱情,若是她見到我之後不願意回去了,我又當如何。捫心自問,張爾倫覺得自己確實挺對不起葉玉卿的,自從在上海的歌舞廳裡相見一直到現在,除去自己那十個月的短暫婚姻,這個女人已經默默得陪了自己十年了,十年,對一個女人來說意味着什麼,而且還是這個女人一生最動人的青春時光全都毫無保留的奉獻給了他。可是自己呢,直到現在也沒能給她一個家。張爾倫坐在馬上望着旁邊田野裡那一往無垠的春苗,生活的氣息是那般的濃郁,張爾倫毅然決然得下了一個決心,帶她回山,給她一個家。她是我的女人,我有責任呵護她,不管將要面臨什麼樣的暴風驟雨,我扛着!決心一下,張爾倫雙腿一夾馬腹,再次絕塵而去。
從後門進了白永貴的家,進門便朝着白永貴問道:“人呢?”白永貴看着他說道:“在裡面呢,我把她暫時安置在嬌嬌原先的房間裡了,一個姑娘家的,拎着一個大箱子,說是從浙江一路輾轉過來的,真是不容易,她是誰啊?”張爾倫答了句:“我的女人。”這回答讓白永貴着實驚了一下,張着嘴望着張爾倫,從來也沒聽張爾倫提起過啊,可張爾倫明顯沒心思跟他解釋什麼,只是徑直的朝着嬌嬌原先住過的房間走去。推開門,便看見了葉玉卿,她今天穿着一雙黑色的皮鞋,一身暖黃色的小領西裝,有些微卷的半長髮,畫了淡淡的妝正安詳的靠坐在一張藤椅上看着書,看見他進來後,衝着他微微一笑,真是美若幽藍。張爾倫笑着問道:“你來了?”葉玉卿點點頭心情有些沉重的說道:“我哥哥上個月被日本人的飛機給炸死了,嫂子帶着兩個孩子去了四川投奔她的一個遠方親戚,我實在不願意再拖累她們,沒了辦法,只能來找你了。”張爾倫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用一隻手緊緊得握住了她的一隻有些冰冷的手凝視着她。葉玉卿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低下頭輕聲說道:“我知道這讓你很爲難,我可以住在永貴大哥這裡,幫他打打雜,看看鋪子,沒關係的。”張爾倫搖搖頭說道:“不,你跟我回山,收拾東西,咱們現在就走,有些事情躲不了一輩子,該面對的總要去面對。”聽到這句話,葉玉卿的眼圈有點微紅,臉上充滿了激動和幸福得表情,將頭靠在了張爾倫的肩膀上輕輕的回了一聲:“好!”
“那小子還沒回來嗎,他孃的別是去哪個財主家拐人閨女去了吧,他孃的,這人都到齊了,就等他一個,真是的!”說着用手從桌上的大碗裡撿出一塊肉就要往嘴裡填,陳嫣紅一巴掌打到他的手上罵道:“人都沒吃呢,就你嘴饞,你就不能再等會!還當大哥的呢!”花逢春振振有詞的說道:“誰吃呢,我這不是怕餓着孩子嗎,給花貓拿的!”陳嫣紅看着他說道:“那你往你那狗嘴裡面塞什麼!”花逢春繼續辯解道:“我幫他試試燙不燙的。”說着將手裡的肉遞到花貓嘴邊,說道:“吃吧,不燙!”花貓搖了搖頭說道:“這塊太肥了,我不吃。”然後從碗裡拿出一塊帶骨頭的肉,抱在手裡邊啃邊跑出去玩去了。關夏、唐龍、王招北和龍羽在旁邊玩着牌九,看着這一家子的表演,都在低着頭偷笑。這時剛跑出去的花貓又跑了回來,大呼小叫道:“爹!爹!我乾爹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女人,可漂亮了!你快去看看吧!”“啊!”玩牌的那幾個齊聲驚叫了一聲,撂下牌就朝着外面跑去,連陳嫣紅也沒心思跟花逢春鬥嘴了,拎着花貓就朝外跑。花逢春終於把手上的那塊肉塞進了嘴裡,鼓着腮幫子笑着說道:“今天太陽是不是打東邊落的,還真他孃的新鮮!”說着也朝着外面走去。
衆人將張爾倫和葉玉卿圍在了中間,張爾倫放下手中的箱子,一一介紹道:“這是關夏,潘爺的義子,帶着護鏢隊跟我一塊上得山;這是唐龍,原東北軍張少帥的副官,九一八以後過來的;這是龍羽,原來棲鳳山的寨主;這是王招北,老部下了。”葉玉卿微微鞠了個躬說道:“大家好,我是葉玉卿!”衆人趕緊點着頭咧着嘴傻傻得回答道:“你好,你好。”這時,陳嫣紅也拎着小花貓圍了進來,張爾倫趕緊介紹道:“這是嫣紅嫂子,花子家裡的,”然後抱起小花貓說道:“這是我乾兒子花曉。”葉玉卿先看着花貓摸了摸他的臉蛋稱讚道:“這孩子真好看。”然後對着陳嫣紅行了個禮說道:“嫣紅姐你好,我叫葉玉卿,一直聽爾倫提起你,今天終於見到了,初次見面,這個鐲子就送給姐姐了,姐姐別嫌棄纔好!”說着從手上摘下一隻玉鐲就要朝陳嫣紅的手上帶,陳嫣紅趕緊推辭道:“你既然叫我聲姐姐,那有一見面就讓妹妹送我東西的道理,到顯得我的不是了。”可葉玉卿依然將鐲子帶到陳嫣紅的手上說道:“哪有的事,我和姐姐一見如故,姐姐膚色好,帶這隻鐲子比我好看,留我手上就糟蹋了!”陳嫣紅笑着說道:“你都這麼說了,那姐姐就不跟你客氣了,以後有什麼事妹妹儘管說話,張爾倫要是敢欺負你,我收拾他!”說着姐妹二人笑做一團。這時花逢春也來到了外圍站住了腳步,王招北趕緊退到他旁邊輕聲問道:“團座,我怎麼瞧着這個女人有點像蕭大帥的八姨太啊!”說着,朝花逢春看了過去,這一看頓時讓他大吃一驚,這是一張他跟了花逢春近二十年都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臉色鐵青,五官都有些猙獰,目光中透着一股子陰冷,花逢春也沒有回王招北的話,而是朝着圈子裡走去,來到張爾倫面前冷冰冰的說了一句:“你跟我出來一下!”張爾倫看到他的這副表情心情也頓時沉重了下來,將小花貓放下,跟着花逢春朝外面走去。衆人看着朝外面走的二人,都不明白怎麼回事,只有葉玉卿此時心中擔心不已。二人走到營門外,突然花逢春揮起拳頭一拳朝着張爾倫砸了過去,然後朝着張爾倫就是一頓拳腳,衆人大驚失色趕緊朝着這邊衝了過來,就連營門旁守門的士兵也是趕緊趕了過來,在離這二人還有十步遠的地方,花逢春突然停住了拳腳擡起身來,從腰間拔出了手槍指着衆人吼道:“都他孃的給老子站那別動,誰在往前一步老子斃了他!這是我們兄弟倆的事,都給老子滾!”這時,張爾倫也坐了起來,抹了把臉上的血跡,衝着衆人也做了個止住的手勢說道:“我沒事,你們別過來。”陳嫣紅站在哪裡大罵道:“花逢春,你他孃的又抽什麼瘋呢,他可是你兄弟!”花逢春吼道:“老子沒他這個兄弟!你問問他自己,他都幹了什麼?”說着一隻手指向張爾倫陰冷的問道:“你要是說你倆是今天才碰見的,那你現在就可以揍我一頓,我也不還手!”張爾倫回答道:“我們倆在一起十年了,自從白嬌嬌離開後我們就在一起了,只是她一直住在上海。”張爾倫剛說完,花逢春又朝着他的胸口一腳踹了過去。陳嫣紅衝着花逢春嚷道:“花逢春,你有話說話,你要是再動手,老孃今天真跟你急!”這個時候也就陳嫣紅還能說上兩句話,別人哪敢吭聲,只能靜觀其變。花逢春點點頭說道:“好,老子不動手,咱們好好嘮嘮!”然後也蹲了下來望着張爾倫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她是誰嗎?”張爾倫答道:“知道,可是她並沒有跟大帥多長時間,大帥就不在了,而且她只是個八姨太,所以……”“那也不行!”花逢春打斷他吼道:“她那怕只跟了大帥一天那也是大帥的女人!你知道我對大帥的感情,我就問你一句,如果潘爺有妾室,現在潘爺走了,老子跟她好上了,把她給睡了,你能願我意嗎?”然後朝着關夏吼道:“關夏,你能願意嗎!”這一下大家終於弄明白了花逢春的無名之火出於何處,紛紛看向了站在他們旁邊的葉玉卿,心中百味雜陳,也說不出個對錯來。就聽張爾倫平靜而堅定的說道:“她哥哥讓日本人的飛機給炸死了,她現在無依無靠,我不能不管她!”花逢春點點頭說道:“好,沒問題,她可以留下來,她是我幹老子的八姨太,我幹老子不在了,我理應養她,但是你倆以後不能在一起。”還未等張爾倫反駁,陳嫣紅便衝了過來,指着花逢春罵道:“憑什麼!花逢春,你腦子有病吧!就爲了一個死去的人,一個老軍閥的荒誕之舉,你就要把他們這對有情人給活活拆散,你好狠的心啊!不錯那是你幹老子,可那又怎麼樣,你十幾年前那場仗之後就已經全還清了,你們被人圍住無法脫身之時,你幹老子可曾想過你,還不是帶着部隊自己跑了,要不是張爾倫拼了一條命把你救出來,你今天還能不能站在這都還兩說,在你心裡,你的這位多年的生死兄弟難道還不如一個薄情寡義的老人嗎,他這麼多年對你如何,對這山裡的兄弟如何,沒有他你有今天這基業嗎,他什麼時候爲過他自己,他什麼時候不都是先想着今天在這裡站着的每一個兄弟,他沒有什麼大的心願,也沒有什麼苛刻的要求,他就想和這個他愛的也同樣愛着他的女人在一起,怎麼就不行了,花逢春,我告訴你,今天要是非要拆了他倆,老孃第一個帶人反出去!”在一旁懵懂無知的小花貓聽到他母親的最後一句話後,擡起頭看着他母親問道:“娘,你不跟爹過了,那我跟着誰啊?”陳嫣紅眼睛裡噙着淚珠將小花貓摟到懷裡說道:“你跟着娘過,咱不要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花貓點點頭說道:“好,娘,那你得天天給我燉肉吃!”說着抱着手裡光顧着看戲半天忘了啃的肉骨頭又啃了一口。花逢春蹲在那裡望了眼陳嫣紅和小花貓,又望了眼葉玉卿,最後望着張爾倫長長得嘆息一聲站了起來說道:“好,我同意,不過我有兩個條件,你必須答應!”張爾倫擡頭看着他說道:“你說?”花逢春伸出手指說道:“第一,你倆不能公開的住在一起,必須各住各的,當然你倆晚上要是偷着睡到一起了,我也全當看不見;第二,你不能給她名份,她住在這山上的身份是大帥的八姨太也好或者算是嫣紅的乾妹子也罷,但唯獨不能是你張爾倫的老婆。”“不行!”張爾倫斷然拒絕道:“我要娶她!”張爾倫話剛說出口,花逢春便把槍掏了出來指着他吼道:“張爾倫!老子告訴你,老子已經夠給你面子了,你他孃的別逼我,你是真準備跟老子反目成仇了是吧!”這一次還未等陳嫣紅上來勸說,一直未開口的葉玉卿向前邁了一步對着花逢春說道:“我同意,謝謝花團座。”然後又看向張爾倫說道:“花團座已經做了讓步,你就別再爲難他了,其實能留下來和你在一起,我就已經很幸福了,名份不名份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們能夠長相廝守,你明白嗎!”葉玉卿都已經如此說了,張爾倫也只能點頭默許,說實話他也不願意和花逢春反目爲仇,但他要爲這個女人負責。聽到葉玉卿的這番話,衆人對葉玉卿也是高看一眼,多出了許多好感,其他的放下不說,至少這個女人是真愛着張爾倫的,人傢什麼都不要,只求和張爾倫能在一起,還有什麼可說的呢。花逢春點點頭吩咐道:“王招北,去給八姨太安排個住處!”王招北撓着頭傻傻得問道:“團座,安排在哪兒?”花逢春罵道:“自己看着辦,這點屁事還要問我!”王招北點點頭繼續傻傻得說道:“哦,山寨都住滿了,只有團副房間的隔壁還有一間房,我這就去給八姨太收拾出來。”衆人聽到這裡都在抿着嘴偷笑,連花逢春也是恢復了往日的神色眯着眼睛看着王招北笑道:“王招北,我說你小子是故意給老子過不去是吧?”王招北如吃驚狀的說道:“怎麼可能,團座,我是你的人啊!真的是沒有房間了!”看着花逢春又朝着腰裡摸槍,王招北趕緊喊了聲:“我去收拾房間了!”說完拔腿就跑。衆人再也憋不住,全都哈哈大笑,讓本來壓在心頭的這一大片陰雲一掃而空,傻傻的王招北,聰明的王招北,可愛的王招北。
關夏跟龍羽和唐龍小聲嘀咕道:“這個女的咱們以後怎麼稱呼她啊?”龍羽也爲難的說道:“是啊,總不能真照花爺說的那樣叫她八姨太吧,咱們也不認識那什麼蕭大帥啊,可又不能喊嫂子,那不明擺着跟花爺過不去嗎,花爺還不抽死咱們。”最後還是穩重有成的唐龍想了想說道:“那就叫葉小姐吧,兩邊都不得罪!”那二人一拍手說道:“好,這個稱呼好,以後就這麼叫,回去後給營裡的兄弟們都說一聲,可不能喊錯了。”就在這三人在商議事的時候,雲獅嶺**團的高團長也帶着警衛員來到了門口,看到這場景笑着說道:“呦,這是幹嘛呢,怎麼諸位當家的都在這站着呢,不會是迎接高某的吧,那我可是三生有幸啊!”花逢春正憋着一肚子不痛快呢,看見他上來,沒好氣的說道:“美得你,老子在這給他們樹家規呢,你又上來幹嘛,還想着收編我們呢?”高團長依舊陪着笑臉說道:“花當家的誤會了,我這次來是有別的事。”“等等,”花逢春攔住他說道:“你有什麼事回頭再說,老子要先給你說一件事,老子現在有名號了,你往那邊看,”說着一隻手指向寨內的廣場上,一面杏花大旗正豎在那裡迎風飄揚,花逢春接着說道:“看見沒,抗日鐵血團,你別管是誰封的,老子如今也是團座了,跟你一個級別。”高團長看了看那面旗子笑了笑點頭說道:“好,花團座,是這樣的,國民政府的蔣委員長準備在豫東發動一場會戰,以五個軍十二萬的兵力打擊土肥原的十四師團約兩萬人左右,我總指揮部發來電令,要求我們在戰役開始後配合**在外圍阻擊企圖增援十四師團的日軍部隊,我希望貴部也能積極的投入到這場戰鬥中來,在棲鳳山儘可能的阻擊日軍。”花逢春瞟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你們總指揮部給你們下得令,管老子屁事,老子又不歸你們管!”還未等高團長說話,依舊坐在地上的張爾倫問道:“有日軍增援部隊行軍路線的情報嗎?”高團長看着他答道:“有,所以纔來給你們商量一下。”張爾倫一拳砸到地上說道:“幹了!十二萬打兩萬,這仗沒有輸的道理,再打上幾場這樣的會戰,小日本離敗亡也就不遠了。”說着撐着地面站了起來,關夏趕緊跑到他身邊攙扶了他一下,關懷的問道:“隊長,你要不要先上點藥?”張爾倫搖搖頭說道:“不用,沒這麼矯情,走,去議事廳商量下阻敵的事。”說着動步就要朝裡走。這時,花逢春卻叫嚷道:“你說幹嘛就幹嘛啊,這山上誰當家啊,老子剛纔出了一膀子力氣,如今又餓又累的,什麼事回頭再說,現在得喝酒吃飯。”陳嫣紅似乎也爲剛纔的爭吵覺得挺對不起自己男人的,於是也破天荒的在一旁幫襯道:“就是,花爺既然都發了話,那咱們先吃飯,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爾倫兄弟,你就算不心疼自己,也得心疼心疼玉卿不是,人家來到山上到現在都還水米未進呢。”張爾倫皺皺眉,望着高團長問道:“來得及嗎?”高團長點點頭說道:“來得及,明天再議都來的及。”張爾倫這才舒展了眉頭笑着說道:“那好,那咱們先吃飯,你也在這一塊吃點,今天山上燉了肉。”高團長高興的說道:“好啊,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氣了,我們那可沒你們這麼好的伙食,有日子沒見到葷腥了。”張爾倫也微笑着搭着他的肩膀說道:“好說,酒肉管夠!”二人哈哈大笑勾肩搭背得朝着營寨裡走去。花逢春看着他倆的背影哼了一聲譏諷道:“呦,怎麼着,這麼快就給自己找好下家了,真準備翻臉啦!”
整個大廳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看着這熱熱鬧鬧的場面,花逢春頓時心情大好,端起酒碗說道:“今天咱們喝這場酒有三件事,第一呢就是**弟兄們在那個什麼莊子打了一場大勝仗,打死了兩萬多小日本。”張爾倫坐在一旁提示道:“是臺兒莊大捷,斃傷日軍兩萬多人。”“哦,對,”花逢春重複道:“臺兒莊大捷,斃傷日軍兩萬,確實乾的漂亮!”然後轉向坐在他身旁的高團長解釋道:“高團長,你別介意啊,我們這不管什麼國民黨**的,誰跟小日本打了勝仗的,我們都高興,都會慶賀。”高團長點頭說道:“恩,沒關係,是應該慶賀,在這一點上我們八路軍也是認可的,就像**馬上要進行的豫東會戰,我們大家同樣會出力,咱們大家現在只有一個敵人那就是小日本!”“好!”花逢春說道:“來,爲了大捷,咱們乾一碗!”衆人全都站了起來,齊聲說道:“爲了大捷,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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