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爾倫望着趙得志和高團長說道:“高團長是吧,你好,我是張爾倫,都是明白人,咱們也就別賣關子了,說說你們的來意吧,如果真是向趙得志說的那樣,你們只是來祝賀的,那我謝謝你們,你們現在就可以回去了。”高團長也打量了張爾倫一番問道:“你是什麼人?能做主?”“廢話,”花逢春陰陽怪氣得說道:“這纔是我們大當家的,你說能不能做主。”高團長看了看趙得志,趙得志衝着他點了點頭。花逢春不耐煩的說道:“你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在那使什麼眼色呢,不說就趕緊給老子滾蛋!”高團長思考了一下說道:“是這樣的,現在是全民族一致抗戰時期,我部奉命來此建立抗日根據地,希望諸位能加入我們,一起打小鬼子。”張爾倫雙手抱懷望着高團長笑了笑說道:“高團長的意思是來收編我們的了,那好,我想問問高團長,你有多少人馬,多少槍支彈藥,多少重武器?”高團長聽到這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聲說道:“實不相瞞,我們雲獅嶺**團剛剛成立,只有八百多人,三百隻槍,沒有重武器,只有兩挺輕機槍。”聽他這麼一說,張爾倫還未來的及說話,花逢春卻直接蹦了起來吼道:“什麼,你他孃的八百多人,三百支槍就想着收編老子這三千人馬,我說兄弟,你真不愧是姓高啊,我看你真是喝高了吧!”高團長爭辯道:“我們人員裝備雖然不足,可我們是有組織的,是正規軍,不是向你們這孤軍之師,向你們這樣單打獨鬥是不可能長久的。”花逢春拍着桌子罵道:“放屁,誰說老子不是正規軍了,你等着。”說着轉身跑了出去,張爾倫此時擔心不已,心想着你在這一點上跟人爭什麼,咱們本來就不是正規軍啊,我得花爺來,你不會是把當年蔡將軍給你發的軍裝拿出來吧,那蔡將軍的部隊早都撤編了。正在這揣測着,花逢春已經跑了回來,將一張已經發黃的紙往桌子上一拍,對着高團長說道:“看,這是老子的任命書,老子讀給你聽聽,河南督軍府保靖第七師六團軍政主官任命如下:任命花逢春爲六團團長,張爾倫爲六團團副,王招北爲六團一營營長,王貴爲六團二營營長,李四周爲六團三營營長;北洋政府河南督軍府。”說着還拿了起來洋洋得意的朝着高團長晃了晃,當時就給全場的人震住了。張爾倫在心中大吼道:“我得親哥啊!我這輩子怎麼會認識你的,你竟然還把這玩意保留到現在,這他孃的北洋政府都滅了多少年了,你不知道啊!你還不如拿蔡將軍給你的那件軍裝呢。”可此時他只能裝作沒發生過此事一般對着高團長說道:“高團長,你的這個建議我們恐怕沒法接受,而且我相信貴黨提出的全民族抗日統一戰線中,也並沒有要求所有的抗日團體必須要聽你們的指揮吧,我先聲明一點,在抗日這個問題上,我們盤龍嶺的兄弟是絕對不會退縮的,不管你是哪家的隊伍,只要你打小日本,你就是我們的朋友,對待朋友,我們從來不吝嗇,知道貴軍剛到此處,人員裝備還很缺乏,”說着看向二寶子吩咐道:“二寶子,你一會去倉庫取二百支長槍,四挺歪把子,兩挺重機槍和兩門迫擊炮外加一車彈藥,領一隊人跟高團長一塊給八路軍的兄弟送到雲獅嶺去,以表咱們共同抗日,通力合作的誠意。”二寶子聽到這裡,當時就呆在了那裡不知該怎麼辦了,轉頭看了看花逢春,花逢春心裡也是跟滴血似的,可剛纔大話撂下了,是他親口說的,張爾倫是這裡大當家的,既然大當家的決定了,他又能說什麼呢,只能無奈的朝二寶子揮了揮手,二寶子哦了一聲出去準備去了。高團長對着張爾倫抱拳說道:“張當家的,大仁大義,深明大理,高某佩服,張當家的日後在抗日這件事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責無旁貸。”張爾倫點點頭說道:“好,既然這樣,我還真有一事要勞煩貴部了。”聽張爾倫這麼一說,高團長心裡想着天下果然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可俗話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軟,自己剛接受了人家這麼多的武器裝備,還說了那一番話,現在要反悔豈不是太丟臉了,於是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張當家的請說。”張爾倫毫不隱瞞的說道:“貴部駐紮在雲獅嶺,據我所知,在貴部北邊十里的長集鎮有日軍的一座被服倉庫,一個日軍小隊駐守在那裡,我希望貴部能夠去佯攻該倉庫,讓日軍小隊向蓋天縣城駐紮的日軍橫古大隊求援,把這個橫古大隊調出來,我們準備在盤龍嶺伏擊這個大隊,吃掉他!”這句話一說出來,比剛纔那句話還讓人震驚,花逢春震驚得是張爾倫什麼時候謀劃的這一方案,怎麼一點也沒跟他說過,而高團長已經不能說是震驚了,簡直是不可置信,一羣土匪要伏擊日本鬼子的大隊,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嗎!於是開口提醒道:“張當家的,我希望你要知道,橫谷大隊雖然不是一個滿編大隊,可也有八百多人,武器裝備一應俱全,張當家的抗日救國得心是好的,可也要量力而行啊!”張爾倫點點頭說道:“我知道我有幾斤幾兩,這點就不勞高團長費心了,高團長只需幫我圍住長集得日軍兩個小時就夠了,至於兩個小時之後,你們是願意拿下那個倉庫也好,還是撤兵也好,隨便你們,二位,我們要開軍事會議了,實在不方便久留二位。”張爾倫既然已經送客了,高團長和趙得志自然也不好再待下去,只能告辭離開。
等到他二人走後,花逢春直接蹦了起來望着張爾倫說道:“兄弟,能聊聊嗎,老子這麼捧你,你到是真會敗家啊,又是送人裝備,又是要幹日本大隊的,我可以理解爲你是在用另一種方式來羞辱你得情敵嗎?”張爾倫蹲在帥臺上,雙手自然垂下,隨意的笑着說道:“哥哥要是這麼想得話就這麼想吧,我也不想解釋。”花逢春說道:“好,那你能把你這麼做得理由說給我聽聽嗎?”張爾倫答道:“好,先說送裝備的事,兩個理由,第一,咱們前些日子伏擊了小日本的幾車輜重,潘爺臨走前又送了咱們好幾車裝備,如今咱們手裡裝備富裕得很,根本裝備不了,你總不至於讓每個兄弟扛兩支槍打仗吧;第二,咱們在這周邊進行抗日,你總得找幾個友軍吧,老是咱們孤軍一支,日後碰到難處,想找個幫忙的都沒有,既然這幫**是來這裡抗日的,大家目標一致,到不如助他們一把,他們能快速得發展起來,也是一股中國的國防力量不是,所以我幫他們;再說我爲什麼要伏擊日本人的大隊,咱們在這周邊混了這麼多年了,自打去年抗戰爆發,咱們就喊出了抗日得口號,爲此這周邊的百姓對咱們刮目相看,並且多有資助,可到現在,咱們連一場能拿得出手的仗都沒打過,實在是丟人,所以我早都想着找個合適的機會打上一仗也算是對父老鄉親們有個交代,現在你還有什麼問題嗎,要是沒有的話,招北,你去把唐龍和關夏喊來,咱們開個會,好好合計一下。”王招北起身出去了,張爾倫接着對花逢春說道:“其實剛纔那高團長說了一件事到是提醒了我,咱們在這裡抗日還真得有個旗號。”花逢春點頭說道:“對,你這話有理,咱們是得起個名字,要不然以後打了小日本這功勞再讓別人冒領了去,那咱們豈不是虧大發了,”然後想了想說道:“要不然就還叫花子團?”張爾倫搖搖頭說道:“當年咱們沒槍沒炮,缺糧少餉的,叫花子團也就叫了,而且那時咱們天天干得那些個事,你叫什麼也不會有個好名聲,可現在咱們不一樣了,咱們打小日本幹得是精忠報國的義舉,而且兵多糧足,裝備精良,自然要有個威風的名字,既然是鐵血男兒抗日報國,我看就叫抗日鐵血團,你看怎麼樣!”花逢春一拍大腿贊同道:“好,這名字精神,就叫這名字。”“恩,”陳嫣紅也在旁邊附和道:“還是爾倫兄弟有學問,這名字聽着就讓人心潮澎湃。”張爾倫說道:“既然嫂子也覺得好,那還要麻煩嫂子組織幾個女眷給咱們繡一面大旗,讓它在咱們的陣地上飄起來。”陳嫣紅乾脆的說道:“沒說的,這事包在我身上。”
高團長和趙得志騎着馬走在前面,後面跟着坐在騾馬車上的二寶子以及張爾倫送給他們的軍械。兩人一路暢聊着,就聽高團長笑着說道:“真沒想到你和白隊長跟那張爾倫還有這麼一段往事,不過我看當事人張爾倫反而比其他人要冷靜多了。”趙得志解釋道:“那些人只知道白嬌嬌當初是跟着我跑了,卻不知道其中的隱情,自然看我一百個不順眼,張爾倫心中也並非沒有芥蒂,只是他更能在這種時候認清大是大非罷了。”高團長說道:“但不管怎麼說,白嬌嬌確實是跟着跑了啊,這也是事實啊,看來這個誤會只有慢慢化解了,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那個張爾倫竟然是保定軍校出來的,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像他那個資歷,不管是在國共兩黨任何軍中那都是可勝任高官的人物了,怎麼會去當土匪呢?真是可惜了!”趙得志答道:“可能是人各有志吧,不過這個人的軍事指揮能力確實很強,你還記得我那年從青石鎮突圍嗎,就是他想出的聲東擊西的計謀,纔是我們不至於全軍覆沒,最終轉危爲安。”高團長想了想說道:“照你這麼說,你覺得張爾倫伏擊橫谷大隊的可能性有多大?”趙得志望了他一眼說道:“怎麼,你不相信?”高團長說道:“我還是有些懷疑他另有想法,你要知道那可是一個日軍大隊,哪裡是這麼好打的。”趙得志笑了笑說道:“我到是覺得他肯定會打,剛纔在裝貨的時候,我和二寶子聊了幾句,從他那裡我瞭解到,盤龍嶺的這夥人實力可不俗,他們有近三千人之多。”高團長反駁道:“人多管什麼用,打仗拼的是部隊的整體實力和武器裝備。”“我知道,你聽我說完,”趙得志打斷他說道:“他們這些人從九一八之後就開始在張爾倫的帶領下秣馬厲兵,整軍備戰,一二八的時候還在上海幫助蔡將軍打過硬仗,雖說傷亡慘重,可練出了八百老兵非常的寶貴,而且他們的裝備也不弱,人手一隻槍,五十發子彈自不用說,每個班都配有一挺輕機槍,每個連隊一挺重機槍,每個營還有四門迫擊炮,而且他們還有單獨的一個迫擊炮連,裝備了十二門迫擊炮,除此之外,他們的警衛連竟然是當年東北張少帥的手槍營在九一八之後脫離出來的一部分,在東北堅持了一段時間,後來實在沒有了辦法才退到了關內,被張爾倫收編了,另外還有一支突擊隊,這支隊伍我就更加了解了,就是當年蓋天縣潘爺的護鏢隊,個個能征善戰,而且裝備極好,除了輕重機槍和神槍手之外,都是清一色的湯姆遜衝鋒槍,老高,你要是有這麼一支隊伍你敢不敢伏擊日本鬼子的大隊?”高團長聽得熱血沸騰拍着胸脯說道:“那有什麼不敢的,當面幹老子都敢!嗨,你說他哪裡弄來的這麼多武器裝備,就是國民黨正規軍恐怕都比不上他。”趙得志解釋道:“這你就不知道了,他這些年一直跟隨效力的潘爺就是做軍火生意的,而且做的生意可都不小,只因爲潘爺的親弟弟是英國領事館的買辦,所以張爾倫想弄到武器裝備一點都不難,我估計他要不是覺得運輸不便,就是步兵炮他也能搞到山上去。”高團長點點頭說道:“你都這麼說了,那咱們回去之後就着手準備吧,既然是打日本鬼子,那咱們理應幫忙,”說着嘆了口氣說道:“唉,當初來的時候還想着收編他們呢,現在看來真是癡人說夢了!”
山上,衆頭領已經聚到了一起,唐龍率先向張爾倫問道:“聽說你要伏擊橫谷大隊,有把握嗎?”張爾倫回答道:“戰場環境瞬息萬變,我只能說做足準備,至於最後能否打得贏就要看天意了。”花逢春開口說道:“你指揮打仗就沒輸過,你說能打那肯定能打,你就派活吧!”張爾倫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就說一下,大家議議,橫谷大隊有八百餘人,下轄兩個步兵中隊,一個重機槍中隊有八挺重機槍,還有一個炮小隊,有兩門70mm步兵炮,戰端一開,咱們的炮兵連應集合所有的炮火打擊敵人的重機槍中隊,至於敵人的步兵炮,咱們沒有武器可以剋制它,那就還是老辦法,招北你和唐龍帶着手槍連的兄弟在山下找個地方挖坑隱蔽起來,待我們這邊一打響,你就帶着人摸到他的炮陣地上炸了它們,解決了敵人的步兵炮和重機槍中隊,剩下的事就好辦了,只剩下唯一一個問題就是敵人三八大蓋的射程比咱們的遠,在這一點上咱們如果呆在山上伏擊肯定是要吃虧的,可如果都下到半山腰又容易暴露,所以,關夏你帶着三營在半山腰埋伏,我和花爺帶着其他人先埋伏在山上,等到敵人一進入伏擊圈之後,你就先開火,我再多給你們營幾箱手榴彈,開火之後,步槍先不急着用,先把手榴彈給我扔完,掩護我們其他兩個營的兄弟衝到半山腰的陣地裡,這樣敵人得優勢就不那麼大了,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你們還有什麼補充?”花逢春想了想說道:“你沒有安排部隊扎口子啊,那敵人要是跑了怎麼辦?”張爾倫笑了笑說道:“你還真準備全殲日軍啊,口子不能上來就扎,那樣的話,敵人沒有了希望自然要做困獸之鬥,那樣對我們不利,如果戰鬥進行的順利,再扎口子也不遲。”關夏這時擡起頭低聲問道:“張隊長,我不是打擊兄弟們士氣啊,我是說萬一,萬一咱們要是打不過怎麼辦?”說完如做了錯事一般趕緊把頭低了下去。張爾倫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說得好,未言勝先言敗,有大將之風,這就是我的下一個話題,這一仗不管輸贏咱們都得走,盤龍嶺是肯定不能呆了。”花逢春聽到這裡驚訝的問道:“又走?去哪?還回武嶺啊!”張爾倫搖搖頭說道:“不,武嶺也好,盤龍嶺也好,都沒有什麼縱深,並不適合長期駐守,”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張摺疊的圖紙,拆開後鋪到桌子上說道:“咱們去棲鳳山!”“棲鳳山?”這次是衆人齊聲驚訝的望着張爾倫問道。張爾倫點點頭說道:“不錯,棲鳳山方圓五十餘里,外圍羣山環繞,內裡叢林密佈,水源充沛,有多處可安營紮寨得好地方,最爲可取之處就是外圍羣山險峻難以攀爬,只有茶樹坡和黑石嶺兩處可以進山,而且這兩處都可以駐軍,”“你先等等,”花逢春打斷他說道:“這棲鳳山必定是龍羽的地盤,雖說關係不錯,可我們去了以後,誰聽誰的?”花逢春說完,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張爾倫,這個問題也是大家都關心的問題。張爾倫回答道:“當然是他聽你的,不瞞你說,幾年前龍羽就打算來投咱們,要跟咱們合夥幹,是我把他留在了棲鳳山給了他一項秘密任務。”“什麼秘密任務?”花逢春再次問道。張爾倫指着地圖說道:“改造棲鳳山,我讓他在茶樹坡和黑石嶺各建了一座可駐紮一營人的山寨,同時在山谷內建了五座大營和一處村落,還在村落的旁邊開墾了大片的梯田可以耕種。”“你就這麼多人,建這麼多山寨幹嘛?”花逢春繼續提問。張爾倫看了他一眼說道:“這叫虛虛實實,這五座大營除了兩座留咱們駐守外,其餘三座的下面都埋了大量的**,如果日軍大舉進山,進入這三座山寨的話,就可趁其不備之時,派人進行引爆,可對敵產生極大的傷害。”“這滿山遍野的要都是小日本,你怎麼派人前去引爆?”又是花逢春在提出問題。“地道,”張爾倫接着說道:“我讓龍羽在棲鳳山內挖了很多的地道相互連接和一些大的地洞,地洞內引入了水源,儲存了糧食,可以長期隱蔽,如果日軍派出大規模的部隊進行攻山的話,我們可以長期在地下與其相持,同時還可以通過四通八達的地道網隨時冒出去消滅一部分的散兵,而且我們的物資倉庫都要設在地下,這就保證了一旦出現突**況,咱們隨時可以下地道避起鋒芒,另外龍羽還開了一條地道可以直接通往山外,只是這條地道非常隱蔽,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絕不啓用,這條地道的位置也要嚴格保密,這是咱們最後的活路。”“那敵人要是派小股精銳偷襲呢?”還是花逢春提出了質疑。張爾倫繼續解釋道:“你知道的,龍羽有一手造地雷的本事,我這些年給他搞了不少的**,如今棲鳳山的地雷儲備是非常可觀的,除了茶樹坡和黑石嶺之外所有的山坡內都埋下了大量的預警地雷,同時在通往山寨和村落的各條山路上設了多處的暗哨,每個暗哨發一隻信鴿,考慮到咱們的很多手下兄弟不會寫字,我在每隻信鴿上都編了序號,同時在地圖上標記了位置,敵人小股部隊從他們哨點經過,離開百米之後他們就會放信鴿報警,以備咱們應戰。”“那小日本要是發現了把信鴿給打下來了呢?”花逢春永遠有問不完的問題。張爾倫依舊回答道:“他們要是開了槍,也就等於把自己暴露了。”花逢春依然執着的問道:“那小日本可以不用槍啊,”望着張爾倫投射過來得那不善的眼神,花逢春說道:“你別看我,我說的是實情,我就看二寶子拿彈弓打過鳥,準得很!”張爾倫終於不耐煩的說道:“你還有完沒完,咱倆到底是誰說。”花逢春理直氣壯的說道:“不是你說的大家在一起商量嗎!”張爾倫說道:“那你也商量點有用的行嗎,不要老是在這些細枝末節上較真行不行,或者你等人把話說完成嗎!我知道二寶子會用彈弓打鳥,他現在還沒投靠日本人呢,等他真把那一手絕活交給日本人了,你再商議也不遲,而且每一條山路上都有多個哨崗,總能飛過來一隻吧。”花逢春繼續理直氣壯的爭辯道:“不是你天天說細節決定成敗嗎,現在又說老子較真了,那要叫我說哪這麼複雜,見到小日本就放槍,大夥不都聽見了!”看到二人爭執了起來,陳嫣紅拍了花逢春一下訓斥道:“怎麼就你話多,爾倫兄弟說啥你就聽着,讓你來佈置,你能想得這般周全嗎。”張爾倫也平靜了下心情,反問道:“哥哥覺得放槍報信的那位兄弟有幾成機率能活下來,每一個人的命都是命,我們誰也沒有權利去輕視他人的生命,關於這個問題,等有時間的時候我再和你詳談,現在我接着說,這暗哨警備的活就由龍羽的那個營負責,他們在山裡呆的時間長,對山裡的情況熟悉,真要是被敵人發現,逃出來的機會也比其他人多些,茶樹坡以後就由關夏帶着三營駐守,黑石嶺由唐龍帶着二營駐守,王招北的一營和其他的隊伍隨我和大當家的駐紮在大本營,隨時待命;所有的家眷,除了嫂子之外都安置在村落裡,由周叔負責,村落旁的梯田所有人共同種植,輪流派工,收上來的糧食統一交到周叔那裡看管,按需分配。”看着花逢春望過來的眼神,張爾倫說道:“花爺,有什麼要問得你就說?”花逢春趕緊問道:“咱們不是打小日本的嗎,怎麼還種上地了?”張爾倫解答道:“花爺,你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將小日本趕出中國嗎,若是沒有,那咱們這麼多人總要解決吃飯問題吧,因爲戰亂,山下的老百姓早已是食不裹腹,連大戶家裡也沒有餘糧,你能保證每個月都能從日本人那裡領到軍糧嗎,所以咱們只能靠自己,不僅種糧食,還要紡布,種棉花,開辦學堂讓咱們的孩子們讀書認字。”“照你這麼一弄,那咱們這棲鳳山就成了**的王國了。”聽到張爾倫的介紹半天未說話的唐龍說了一句。張爾倫點點頭說道:“不錯,咱們就是要建一個**的王國,但咱們不閉關鎖國,敵人來了要打,朋友來了要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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