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得志的房間裡,二人相對而坐,趙得志說道:“根生同志,你在鐵血團呆過一些日子,你覺得他們那隻隊伍怎麼樣?”楊根生想了下說道:“恩,是支能打仗的隊伍,雖然這支隊伍的成員頗爲複雜,有東北軍的,有原先乾土匪的,有地方私人武裝的,甚至還有當年北洋軍的老底子,說句實話,花逢春和張爾倫能把這樣一支隊伍給整合成今天這樣一支抗日武裝,確實不易。”趙得志又問道:“那你覺得我們有沒有可能或者說有沒有必要把他們爭取進來,成爲我們八路軍的一股力量呢。”聽趙得志這麼一說,楊根生先是一愣,隨機便反應了過來點點頭說道:“這支隊伍雖然成分複雜,但都是老百姓出身,幾乎沒有什麼政治傾向,比較簡單也容易感化,所以只要我們有這個耐心,通過慢慢的相處不是不可能爭取的,最大的問題就是要說服那幾個主官,說白了,關鍵就是張爾倫和花逢春,只要他倆點了頭,那這事就算是成了,可這二人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想僅憑三言兩語就說服了他倆根本不可能,還需要用很長的時間去慢慢得做工作,至於政委說的必要性,我覺得沒什麼可質疑的,要不然你也不會把我找來談這個問題了,這幫人都是上過戰場經歷過生死的人,在軍事戰鬥方面經驗豐富,尤其是現在由王招北和唐龍指揮的一營和三營,這兩個營中有八百老兵曾經在一二八淞滬抗戰時,在上海跟日本軍隊面對面血戰了三晝夜倖存下來的,着實寶貴。”趙得志聽了他這番話後點頭說道:“既然是這樣,組織上有一個意見,我們想以交流合作的名義派你去棲鳳山,與鐵血團的人生活在一起,慢慢的感化他們,最終能把這支隊伍帶回來,你有沒有意見?”楊根生詫異的說道:“組織既然安排了,我肯定服從命令,只是我有一點不解之處,組織爲什麼要派我去呢,您是知道的,我就是個醫生,給人看看病什麼的沒有問題,但做政治工作沒什麼經驗,咱們團裡有很多經驗豐富的政工幹部,他們去不是更合適嗎?而且我去棲鳳山了,咱們的傷員怎麼辦?”趙得志回答道:“你說的不錯,這也是我們考慮了很長時間的原因,說實話我們當然也不想把你派過去,像你這樣的專業性人才在咱們部隊也是彌足珍貴的,我們也想派一名政工幹部過去,可正如你說的那樣,花逢春和張爾倫那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物,直接派一名陌生的政工幹部過去,你覺得能溶入到他們的內部嗎,萬一再弄巧成拙了豈不是得不償失,本來因爲我和白嬌嬌的原因就已經造成了兩家之間的隔閡,如今兩家能夠一起合作抗日已屬不易,實在不敢再輕舉妄動多生枝節,但是不能把這樣一支優秀的隊伍爭取過來又確實不甘心,所以思前想後只有你去最合適,第一,你是學醫的到了那裡幫助他們的人看病治傷,關係自然而然的就可以相處融洽,第二,你的兩個妹妹和母親都在棲鳳山上,兩個妹夫一個是二營長關夏,一個是張爾倫的親隨二寶子,再加上張爾倫當年和你父親楊爺的關係,你到了棲鳳山別人自然不會多生猜想,這也便於你可以進一步的展開工作,你覺得呢?至於傷員問題你不用擔心,一般的傷病趙醫生也可以應付,真要是有解決不了的,你隨時都可以回來嗎,必定咱們兩家是友軍,這一點上還是沒有問題的。”楊根生點點頭應道:“好吧,既然領導們都已考慮好了,我沒有意見,服從組織安排。”
花逢春喝得醉醺醺的回到了棲鳳山,剛進了主寨便聽見他在王招北的攙扶下大喊道:“二寶子,老子幫你把你大舅哥弄回來了,你還不趕緊給老子滾出來,死哪去了?”聽到這叫喊聲,不僅是二寶子出來了,整個大寨的人都跑了出來,陳嫣紅走在了最前頭大罵道:“你個挨千刀的瞎嚷嚷什麼,一衆兄弟出去喝酒,就你喝成這個死樣子,你丟不丟人!王招北,你要不就把他帶你屋裡去,要不就把他扔廁所去,反正別往我屋裡放,老孃不伺候!”花逢春卻是嘿嘿笑道:“媳婦,你不知道,人家就是團級主官跟團級主官喝,他們幾個幫不上忙,軲轆那個不要臉的還沒入席就跑去跟他前妻私會去了,就剩老子一個跟他們兩個單練,不喝還不行!”陳嫣紅翻着白眼譏諷道:“呦,什麼酒不喝還不行,我還真是頭回聽說,你一不欠人情二不少人錢的,我都不相信了八路軍會這麼野蠻。”實在聽不了花逢春在那胡言亂語,張爾倫趕緊替他解釋道:“嫂子,你誤會了,今天還真不怪花爺,花爺今天這酒喝得確實有功,要不然我們也不能把根生給帶回來。”花逢春拍了拍張爾倫說道:“行,夠兄弟,放心吧,你跟人私會的事我肯定不說!”張爾倫無奈的說道:“我的哥哥,你剛剛已經全嚷嚷出去了,你還打算再說點什麼呢,王招北給他扶進去。”王招北趕緊攙扶着花逢春往他的房間去了,他二人走後,張爾倫對衆人說道:“今天都累了,都回去休息休息,散了吧!”然後對二寶子吩咐道:“你帶着根生先回家看看楊嬸去吧,”又對楊根生說道:“你剛來,先適應兩天,有什麼事過兩天再說。”衆人都散去之後,張爾倫才發現一直站在外圍的葉玉卿,走到她身旁看着二寶子和楊根生的背影說道:“真沒想到八路軍會這麼利索的把根生給了我們,你說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文章?”葉玉卿盯着他說道:“楊根生有沒有文章我不感興趣,我到是對你和白嬌嬌私聊的內容很感興趣,能告訴我都聊了些什麼嗎?”張爾倫笑着解釋道:“你別聽花子瞎說,他是個什麼人你還不知道,我跟白嬌嬌只是說了些事而已,吃醋啦?”葉玉卿撅着小嘴譏諷道:“誰吃醋了,你們兩口子說話我有什麼資格吃醋啊,我又不是你什麼人。”說完轉身就走,張爾倫趕緊追了過去,免不得又是一番好言安撫。
第二天早上,天空剛泛起了魚肚白,張爾倫還在屋裡睡着覺,“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將他驚醒,張爾倫一個翻身坐了起來,身旁的葉玉卿也隨手披了件衣服坐了起來。二人之所以如此是因爲這棲鳳山的人都知道這二人的關係,所以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在早上跑到張爾倫的房間打擾他,除非有特別緊急的情況,因此聽到這敲門聲張爾倫自然緊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趕緊開口問道:“誰?什麼事?”門外傳來了楊根生的聲音說道:“張隊長,是我,根生,我想跟你聊聊隊伍上的事。”張爾倫這才鬆懈了下來,跟葉玉卿笑着搖了搖頭,衝着門口說道:“行,知道了,你先去議事廳等我,我一會就過去。”楊根生說道:“那邊人太多了,我想跟你單獨聊聊,我能進去嗎?”“不能!”張爾倫直接乾脆的回絕道,心想着這小子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呢。可那位爺還在門口傻傻的問道:“爲什麼不能進去啊?”這話一出,連坐在一旁的葉玉卿都被這傻小子逗樂了,捂着嘴在那裡偷笑,張爾倫正不知該怎麼跟楊根生解釋,就聽見二寶子在門外嚷嚷道:“我的親哥哥來,你這大早起的不睡覺跑這裡來幹什麼,早晨沒有緊急軍務誰也不能來房間找團副的,你不知道規矩瞎跑什麼啊,趕緊跟我走!”“這又是什麼規矩啊,爲什麼早晨不能來這邊找張隊長。”楊根生依舊不依不饒的。二寶子也沒跟他廢話,拽着他就往外面走去,那楊根生還衝着門大喊道:“張隊長,那我在山寨大門口等你啊!”葉玉卿起身將外衣遞給他說道:“你還是趕緊去一趟吧,要不然他回來還得來敲你的門。”張爾倫接過衣服穿着妥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從屋裡走了出去。來到大寨門外看見楊根生和二寶子果然站在那裡,看見張爾倫走了過來,楊根生紅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張隊長,實在不好意思,”張爾倫也沒讓他解釋,直接擺擺手說道:“沒事,你不知道情況,說吧,你找我想聊些什麼?”楊根生看了下週圍說道:“咱們能邊走邊聊嗎?”張爾倫點了點頭,和他單獨朝着寨外走去。二人走出去半里路,身邊已經再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后,楊根生纔開口說道:“張隊長,我昨天晚上在山上轉了一圈,又聽二寶子和關夏跟我聊了些事情,我覺得有些地方,咱們棲鳳山可以改變一下。”張爾倫問道:“你有什麼好得建議?”楊根生答道:“我去醫療隊看了一下,醫療隊都是青壯年的小夥子們在進行護理工作,我知道鐵血團現在缺乏兵員,這些人完全可以補充到部隊裡去,至於醫療隊這邊,村落裡有很多年輕的女同志都可以勝任這一工作,你比如我妹妹楊杏楊桃,她們整日呆在家裡無事可做,這其實就是一種資源浪費。”張爾倫點點頭說道:“行,你來了,醫療隊的事自然就交給你了,只要你能說服她們來醫療隊工作,我自然沒意見。”楊根生說道:“她們當然願意,能幫着鐵血團出一份力,她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另外我聽說葉小姐的歌唱得特別好,你們幹嘛不讓她找幾個人組織一個宣傳隊呢?平時沒事的時候可以組織大家唱唱歌,打仗的時候可以給大家鼓鼓氣,提高整個部隊的凝聚力,白嬌嬌在**團就是擔任的這個職務,工作開展的非常好。”張爾倫想了一下,搖頭說道:“這個就免了,我看還是讓她跟你在醫療隊裡幫幫忙吧,這個宣傳隊實在是沒有必要,真到了戰場上,指揮官站在最前面嚎上兩嗓子,比什麼都管用,跟自己的兄弟們沒必要玩這些個虛的。”楊根生笑了笑,見張爾倫不同意也沒有再多勸,轉了話題說道:“還有就是咱們部隊……”“等等,”張爾倫還沒等他把話說完便打斷他問道:“楊根生,你到鐵血團來,不純粹是來當醫生的吧?昨天在雲獅嶺上高團長和趙得志能這麼幹脆的把你借給我們時我就有些懷疑,今天你這一大早就把我叫了出來說了這麼半天,很明顯,你不是一個好的說客,說說吧,你來到這山上還有什麼別得目的,跟我你就別瞞着了,沒意思。”說着也不再往前走了,就地找了個小土坡坐了下來,眼睛直盯盯得望着楊根生,楊根生與他對視了一眼,趕緊避開了他得目光,在張爾倫的旁邊坐了下來,搖搖頭說道:“我確實不適合做政治工作,有些急功近利了,不錯,我到鐵血團來之前上級確實找我談過話,希望我能感化你們,讓你們加入我們八路軍的隊伍。”張爾倫繼續用目光盯着楊根生,他現在才明白昨天所謂的賭酒其實就是個騙局,是人家早就準備好的路子,張爾倫不免有些忿滿,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拿到了楊根生的面前說道:“若不是看你是楊爺的兒子,我現在肯定揍你一頓,然後給你扔下山去,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不你現在就離開,還回你的**團去,要不你就把這串鑰匙收下,這是藥品倉庫的鑰匙,以後好好的當你的醫生,至於其他的事休要再提。”楊根生想了想,從張爾倫手裡接過鑰匙嘆息一聲說道:“好吧,但張隊長我真得很想知道你爲什麼不願意加入八路軍呢,不會真得是因爲趙政委和白隊長吧?你可以告訴我嗎?”張爾倫望了望遠方已經冉冉升起的紅日說道:“知道上海的一二八淞滬會戰嗎?那一年我和花爺親率三千兄弟奔赴上海,助蔡將軍抗擊日寇,那時蔣介石在全國輿論的壓力下,已經決定和日軍在上海一決雌雄了,本打算調大批的部隊增援上海的,可就在這個時候你們**卻發動了贛州戰役使很多部隊無法抽身馳援上海,不僅如此你們還要求在上海的**去發動周邊的農民進行起義,策反十九路的士兵去殺掉自己的長官,實在是讓人憤慨,以至於老蔣也找到了藉口,提出了攘外必先安內的口號,讓人再也無法反對,這件事雖然過去好些年,可在我心裡就是揮之不去,我也知道當時你們的領導人是王明,我也承認你們現在的領導人**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領袖,你們**如果能一直堅持在他的領導下,日後必然可以走向輝煌,可說句掏心的話,我怕了,我記得在27年的時候,他就已經擔任了你們黨內領導的位置,只是後來又被你們內部的人排擠了下去,那誰又敢跟我保證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一次,若再出現個王明這樣的人物,我又當何去何從,就像當年投身北洋軍時,剛開始不也都喊着推翻滿清統治,驅除韃虜,復我中華,建設民主自由的新中國嗎,可後來呢,就說我和花子還不是爲了他那個愚忠的幹老子莫名其妙的打了幾年仗,都不知道爲了什麼,吃一塹長一智,這幫兄弟自願跟着我們豁出命去打小日本,我就得爲他們這條命負責,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死得有價值,既然找不到好東家,那就乾脆不找好了,照樣也能打小日本!”聽張爾倫說完這番話,楊根生才明白這個癥結原來是出自這裡,關於這段往事他是瞭解過的,出征的時候是三千精壯,可回來的是八百殘兵,可見這仗打得有多激烈,而就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部隊卻在窩裡鬥,進攻贛州,使**未能火速馳援,造成張爾倫部的大量傷亡,換了誰心裡都會有疙瘩,他此時甚至有些感激張爾倫,這件事他並沒有告訴花逢春和其他人,要不然依着花逢春的脾氣,兩家今日也不可能共同抗戰,相濡以沫。楊根生知道,時間,只有靠時間去慢慢的感化,靠八路軍今時今日的做爲去消除張爾倫心中的那塊鬱結,只是他仍心有不甘的問道:“那張隊長有沒有想過,抗日戰爭結束以後,鐵血團又該何去何從呢?我相信到那時任何一方都不會允許又這樣一支**的隊伍存在的。”張爾倫搖搖頭說道:“沒有,等打跑了小日本之後,我就卸甲歸田了,此生再不問世事,至於鐵血團其他的人,若還願意繼續過軍伍生活的話,我答應你,我會幫助你勸他們加入八路軍的,這也是我能給你得唯一答覆。”這個答覆雖然有些遙不可及且變數很大,但能從張爾倫的嘴裡得到這樣一個承諾,楊根生已經很滿足了,他站了起來面對着張爾倫深深的鞠了一躬。
入夜,葉玉卿躺在張爾倫身邊問道:“明天早上根生不會再跑來敲門了吧?”張爾倫答道:“他今天早上是不知道情況,後來自己也感覺到很不好意思,明天肯定不會了,他敢再來,我就一腳把他從山上踹下去。”葉玉卿笑了笑,繼續問道:“他這麼急得找你幹什麼的?”張爾倫說道:“我昨天就說,**團那邊怎麼這麼幹脆就把一個這樣好得醫生借給我們了,弄了半天還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惜他們派了一個最不會說話的過來,不過也不怪,真換了個嘴皮子耍得利索的他連山都進不來。”葉玉卿拍了他一下說道:“你說了半天也沒說他們派他來幹嘛的啊?”張爾倫不屑得回答道:“還能幹什麼,想爭取我們唄,讓我們加入八路軍。”“那你是怎麼打算的?”葉玉卿擡起頭問道。張爾倫想了一下說道:“反正趕走日本人之前,我沒有任何打算,等趕走了日本人之後,這確實是個需要考慮得問題,楊根生有一句話說得很對,抗日戰爭結束後,國家安定了,任何一方都不會允許這樣一支部隊的存在,**那邊實在是讓人心寒,不去也罷!想來他們要是想繼續從軍的話去投八路軍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當然不管他們怎麼選擇,都和咱們沒關係,我就帶着你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過後半輩子。”說着將葉玉卿緊緊得摟在了懷裡,葉玉卿滿懷幸福得說道:“真希望那一天早點到。”張爾倫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對葉玉卿說道:“對了,楊根生今天給我提了一個建議我覺得不錯,他想把醫療隊現在的青壯年都編入到隊伍中去,至於醫療隊那邊,他想組織一些閒在家裡的女家眷們去工作,我同意了,我的意思是你要是願意也可以去幫幫忙,當然,這事你自己決定。”葉玉卿直接答應道:“好啊!我正說天天在這山上也無事可做的,能給你們幫幫忙我也心安了,正好跟着根生學些醫學知識,以後總有用得着的地方。”張爾倫讚許道:“恩,是個好女人啊!”二人此時正漸入佳境,兩情相悅,四目相對之時。“咚咚咚,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不合時宜得響了起來,葉玉卿躲在張爾倫的懷裡偷笑着說道:“你們告訴楊根生早上不可以敲門,可沒說晚上也不能敲吧!”張爾倫也無奈的笑了笑回道:“我回頭就給他送回雲獅嶺去,還沒完沒了了,”然後衝着門口喊道:“誰啊?什麼事?”就聽二寶子在門外喊道:“團副!我是二寶子,有緊急情況,一夥小日本從後山的峭壁上爬進來啦!”聽到這句話,張爾倫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直接從牀上翻了下來,三下兩下的穿好了衣服,拿起雙槍拉開了房門對着葉玉卿說了一句:“你到嫂子那裡呆着去!”然後一個箭步直接衝了出去,帶着二寶子跑到議事廳,看見王招北在那裡,開口就問道:“什麼情況?”王招北將一張張傳來的紙條遞給張爾倫說道:“據暗哨得到的消息來看,是一小股日軍,大概也就是一個日軍小隊,你說這點人他就敢往山上鑽,他不找死嗎,你回去歇着,我帶人就把他們給收拾了。”張爾倫翻了下那十來張紙條搖搖頭說道:“這夥人動作很快,應該是受過特種訓練的,你帶着大部隊過去一旦驚動了他們,他們分散着隱蔽起來,反而多費手腳,還有可能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這樣辦,我帶着突擊隊過去,你和團座帶着手槍連和你手下的一營埋伏在大寨周圍,發現日軍就地消滅,命令龍羽看護好村落裡的家眷,命令唐龍和關夏各自守好自己的陣地,如果發現有接應的大隊日軍,無需猶豫,直接開火!所有人等我命令,隨時準備下地道。”王招北應了一聲直接去佈置任務去了,張爾倫也不敢耽誤,出了議事廳,與早已讓二寶子集合好的突擊隊匯合後,迅速朝報信的地點趕了過去。
望着正一點一點踏入自己埋伏圈的日軍士兵,二寶子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輕聲問道:“團副,打吧?”張爾倫搖搖頭說道:“不急!等他們再靠近點,擲彈筒就沒什麼用了,你順便給我查清楚了到底有多少日軍,便留下漏網之魚就麻煩了。”二寶子點點頭,開始點起數來,數完之後報告道:“團副,五十三個!”張爾倫皺起眉頭說道:“不對啊!我數得也是五十三個,日軍一個小隊應該是五十四個?還有一個呢?”二寶子着急得答道:“那誰知道啊,也許是家裡有事要不就是臨時生了病不來了呢,團副,快下命令吧,再不打就出伏擊圈了,要是再想全殲他們就麻煩了。”張爾倫一看確實如此,也不敢再猶豫,就聽他大喊一聲:“動手!”話音未落,“砰砰砰”子彈已經射了出去,兩名日軍瞬時倒地,緊隨着就是衝鋒槍的共鳴聲,幾乎是兩支衝鋒槍在近距離之內對着一個日本兵,兩方都是訓練有素得特種兵,只是一個是有備,一個是無備,就是這麼一眨眼的功夫,那些個日本兵幾乎是同時倒地。戰鬥順利的讓人都不敢相信,很多人甚至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時,就聽“砰!”的一聲,一名突擊隊隊員倒在了地上,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又是“砰!”的一聲,又一名隊員被撂倒了。隨着這聲槍響,張爾倫大喊一聲“趴下!”所有人趕緊趴到了地上,就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是有一名隊員被一槍斃命。張爾倫狠狠朝着地上砸了一拳,眨眼間就是三條人命,實在讓他難以接受,尤其是這些個個都跟他如親兄弟一般的突擊隊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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