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龍進了廁所,在那人旁邊的蹲坑蹲了下來,中間有一個木製的隔板也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唐龍用流利的日語隨意得說道:“還沒有休息啊?”那人聽到說的是日語自然沒有一絲的懷疑隨口說道:“昨天晚上也不知吃了什麼,肚子一直不舒服,你也是嗎?”唐龍接着聊道:“是啊,我這肚子也翻騰了一夜了,這個該死的廚師,一聽說社長去了蓋天,他都敢偷懶了,看我明天不教訓他!也不知社長什麼時候回來?”那人說道:“誰知道呢,這要看那個老東西的態度了。”唐龍聽到那人這樣說已然可以確定他們的判斷了,那下一步就要知道人被關在了那裡,只聽唐龍說道:“只要那女人和孩子在我們手裡,不怕那姓潘的不就範,今天晚上是誰看守的,可千萬不能讓他們跑了。”那人回道:“是由平君和廣島君,放心,關在最裡面的房間裡,捆了手腳,還有人看着,這要是再讓一個女人和孩子跑了,那咱們就應當向天皇謝罪了。”唐龍嘴角上揚,站起身來對那人用中文說了一聲:“你現在就可以謝罪了。”說着掏出匕首朝着那人脖子上劃了一刀,了結了此人。出了廁所跟埋伏在暗中的王招北打了個手勢,王招北跟了上來,二人大搖大擺的朝裡面走去,來到最裡間唐龍支着耳朵在門上聽了聽,選中一間後,輕輕的敲了敲門繼續用日語低聲說道:“由平君給我開下門,社長來電話讓我問那個女人幾句話。”屋裡傳來一個極不耐煩的聲音:“這麼晚了問什麼話,真是的,來了。”隨着一陣腳步聲響起,門吱扭一聲打了開來,只見那唐龍趕緊跟上一步,一手捂住了這人的嘴,一手拿着匕首直接朝心臟捅了進去。然後推着那人往屋裡走,這時屋裡響起了另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問道:“社長到哪裡了?我們還要守到什麼時候?”屋裡沒有開燈,唐龍正不知怎麼去尋那人,聽到聲音正要給一直躲在自己身後的王招北使眼色,卻見王招北尋着聲音已經一步邁了過去,說了一聲:“社長到老家了,讓我送你過去。”然後也是一把短刀直接捂着嘴插入了心臟。解決了這兩人後,屋內再無其他危險,唐龍關上了房門,拉開窗簾藉着朦朧的月光在屋裡尋找着,還好房間不大,一眼便看見了在角落裡睡熟了的女人和孩子,不是潘巧巧和小花貓又是何人,看那小花貓嘴裡還流着口水,甚是可愛。唐龍與王招北相視而笑,走上前去用刀子割去了捆綁他二人的繩索,搖醒了他二人,那潘巧巧睜開睡眼,一看眼前出現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臉,心中大吃一驚正要驚呼,唐龍趕緊堵住她的嘴解釋道:“潘小姐,我是唐龍,奉花爺和張隊長的命令與王招北特來救你們,你千萬別喊,驚動了日本人就麻煩了。”小花貓此時也醒了過來,揉了揉熟睡的雙眼看了他二人一眼說道:“龍叔,招北叔,你們可算來了,可給小爺我憋壞了,這幫鱉孫真下作,敢用迷香放到老子,要不然他們也能綁得住老子!”王招北摸了他腦袋一下說道:“就你能,那這麼多廢話,趕緊跟我走,晚了就來不及了。”潘巧巧聽見小花貓與他二人隨意的對話,想來這二人自然是自己人了,定下神來又仔細的看了一眼,雖然叫不清名字,但肯定是認識的,於是放下心中的戒備拿掉唐龍的手感謝道:“謝謝你們來救我,張爾倫怎麼沒來,他還沒回來嗎?”唐龍回答道:“張隊長在外面接應咱們,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趕緊走吧。”潘巧巧點點頭在唐龍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隨着唐龍向外走去,這時那小花貓卻任性起來說道:“怎麼就你們倆來的,我老子也沒讓你們多帶點人過來,我不走,老子非把這裡一把火給他點了,要不然我豈不是太沒面子了,以後讓福生知道了還怎麼當他大哥。”唐龍回頭看了他一眼對王招北說道:“給他留盒火柴咱們走,他愛幹什麼儘管幹去,讓咱們也瞧瞧。”王招北還真就從口袋裡掏了盒火柴扔給了依然坐在地上的小花貓。小花貓一看這情況也不敢再耍橫了,爬了起來說了句下坡話道:“我這會子餓了也困了,實在是沒力氣,等我歇過乏來再收拾他們。”王招北也沒理他,看他爬了起來,把他往肩膀上一扛便跟了出去。衆人輕聲輕腳的沿着樓梯朝着樓下走去,本以爲一切順利即將脫離危險,可就在這時突然從樓下躥出一個人來,也不知是從哪冒出來的,正站在衆人五米開外,手裡還拿着手電筒,應該是剛巡崗下班的哨兵,燈光直接照到衆人臉上,那日本人用日語大呼道:“什麼人,混蛋!來人啊!有人劫囚!”說着就要從腰裡拔槍,唐龍一看此時再瞞肯定是瞞不住了,無奈之下只能率先掏出手槍對着那人連開三槍將那人擊斃,緊接着又朝着上方放了三槍給張爾倫發了個信號後對王招北說道:“招北,你帶他們先走,我殿後。”話音未落便聽見樓上腳步聲大作,呼喊叫罵聲此起彼伏,這幫日本人動作還真是快,唐龍護着衆人趕緊往下撤,剛從樓裡跑出來幾步,後面子彈便追了出來,槍聲甚密,衆人無法只能伏在地上向着後方還擊,可必定勢單力薄,眼看着那幫人就要圍上來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聽轟隆一聲,一輛吉普車直接撞開了院門衝了進來,轉了個向直接護在了他們前面,張爾倫手中握着一挺捷克式朝着對面就是一輪掃射,這機槍掃射得精準度雖然不高,可勝在火力夠猛,也確實阻擋了日本人步伐,張爾倫對着衆人大吼了聲:“上車!”衆人哪敢遲疑,趕緊爬上了汽車,張爾倫將機槍遞給王招北後,坐回駕駛位一踩油門汽車直接躥了出去。
正午時分,潘爺正坐在中廳心神不定,楊桃端了杯剛沏好得熱茶送了上來說道:“爹,你先喝杯茶吧。”潘爺接過茶碗吸了一口,將茶碗放到桌上說道:“這關夏也走了兩天了,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有什麼情況也要打個電話回來說一聲啊!”楊桃安慰道:“許是到了什麼偏僻得地方沒有電話能打吧。”潘爺搖頭說道:“如此大得開封怎麼可能找不到一部電話,或者他們沒有把人藏在開封,若是藏到了別得什麼地方了,那該怎麼去找啊?”楊桃哪裡是有主意的人,只能是繼續安慰道:“爹,你放心吧,有張隊長在,肯定能把妹妹給救回來的。”就在這時,那門房進來說道:“潘爺,有一個叫緱尾一郎的人要拜訪你,說是有事要與潘爺商談。”潘爺眼中透出一道殺氣,口氣生硬得說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請他進來吧!”那門房應了一聲退了下去,楊桃也隨着退了出去。片刻後那緱尾一郎挺得筆直走了進來,給潘爺鞠了一躬說道:“多年未見,潘爺身體可好?”潘爺抱抱拳說道:“託緱尾先生的福,還有這麼一口氣撐着,緱尾先生請坐。”說着伸了伸手做了個請得手勢。緱尾一郎坐下後也沒急着說話,接過傭人遞過來的茶水細細的品了起來,很是沉着。二人就這樣靜靜的喝着茶,過了一盞茶得功夫潘爺率先問道:“不知緱尾先生今日前來有何指教?”緱尾一郎此時才放下手中的茶碗說道:“指教不敢,今日前來是爲一件公事,我大日本帝國本着中日毗鄰自當親善的想法,決定成立中日親善會,潘爺德高望重在河南省內頗有影響,我們希望潘爺來出任河南分會的會長之職,爲我兩國友好出一份力,這種對兩國政府和人民盡皆有利得好事,潘爺應該不會拒絕吧!”潘爺聽到這裡,嘴角上揚擺了擺手說道:“多謝緱尾先生擡愛,老朽早已賦閒多年,就連自己的生意也一直是我護鏢隊的張隊長在幫忙打點,更別說這種憂國憂民的大事了,老朽實在是有心無力啊!”緱尾似乎早已經料到潘爺會如此說,點點頭笑着說道:“潘爺不必急着回絕,對了,前幾天在開封得街上碰到了小姐帶着孩子在逛街,我便邀小姐在我那裡住了兩天,本來今天是要送小姐回來的,只是小姐說還想再多玩幾天便沒有跟我同回,潘爺不必擔心,小姐在我那裡很好很安全。”聽完緱尾得這番話,潘爺自然明白,這就是**裸得要挾,可你還沒有一點辦法,你讓他把小姐送回來他會說小姐自己不願意回,你不答應他的要求就算是小姐回來了,路上肯定會出故事,潘爺這種老江湖怎會不明白這一點,你還不能怪他什麼,人家是在開封街上碰到的,至於小姐怎麼去的開封那他就不知道了。說白了,你要想讓小姐和孩子平安,你就老老實實的接委任狀,要不然這年頭這麼亂,誰也不敢保證什麼。潘爺緊鎖眉頭思索着,當這個會長他是肯定不會幹的,這不僅僅是漢奸,更是日本人下一步侵略我們國家得馬前卒啊!那是要被鄉親們扒祖墳的!可是,巧巧就真得不要了嗎,自己這一輩子就只有這麼一個親生女兒,難道真得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嗎,看着緱尾那得意的表情,潘爺知道,今天不給他個答案,他是不會離開的,唉,也不知張爾倫他們那邊怎麼樣了,潘爺現在心裡一點底氣也沒有。正在潘爺不知所措之時,突然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說道:“我去開封辦事正好碰上小姐,小姐說不想玩了便跟着我回來了,多謝緱尾君這幾日的款待,實在是感激不盡啊!”潘爺和緱尾一郎朝着門外看去,只見張爾倫正站在門外,旁邊站着的不是潘巧巧和小花貓還能有誰。小花貓看到緱尾一郎坐在那裡正要開口大罵,張爾倫直接將他拽到自己身前,用手堵住了嘴。看到這一幕的出現,事情自然也沒什麼好商量的了,自己的女兒轉危爲安,潘爺的心也定了下來,臉上終於露出笑臉說道:“好,好,緱尾君,老朽實在是力薄,還是請緱尾君另請高明吧。”緱尾失去了談判得最大砝碼,自然也無法再談下去,只能悻悻得說道:“好吧,既然潘爺執意不肯,我們也不好太勉強,潘爺多保重有時間我再來看你。”說着站起身來鞠了躬朝着門外走去,來到張爾倫面前臉色陰沉嘴角浮笑的說道:“多年未見,張隊長還是這麼的好本事,佩服佩服!”張爾倫也面帶微笑的藏着話回道:“緱尾君謬讚了,巧了而已,今非昔比,大不如前了!”那緱尾一郎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繼續朝着外面走去。等那緱尾一郎離開了後,潘巧巧直接撲到潘爺的懷裡盡情得哭訴着,潘爺拍着她的後背好言安撫。張爾倫給衆人使了個眼色,拎起小花貓退到了廳外,在迴廊裡終於鬆開了一直在掙扎不休的小花貓,小花貓氣憤的說道:“你攔着我幹嘛,你看我弄不死他,小樣,敢他娘綁老子,誰他娘借他得膽子,真是活膩歪了。”張爾倫望着他說道:“那你去弄死他吧,反正他也沒走遠,你就跟他單挑,他手下要是敢上,我們肯定幫你。”說着一衆人等鬨笑一片。就在這時只聽見一聲大喊聲從院外傳了過來:“他孃的,那小日本在哪呢?你看我不弄死他,小樣,敢他孃的動老子的兒子,誰他娘借他得膽子,真是活膩歪了。”不用說衆人也知是誰來了,小花貓終於找到壯膽得人了,屁顛屁顛的朝着外面迎了過去,張爾倫等人又是一番哈哈大笑,張爾倫笑着說道:“我今天算是徹底開眼了,真是什麼樣的老子教出什麼樣的兒子,沒轍了!我總不能不讓人父子見面吧!”話音剛落,花逢春懷裡抱着小花貓,一手拿着馬鞭氣勢洶洶得來到衆人近前斥責道:“怎麼着,聽說那小日本找上門來了,你們竟然就這麼讓他走了,還有心情在這裡說笑。”張爾倫回道:“那還能怎樣,真把他弄死在潘府啊,那可是外交事件,這小日本正愁着沒有理由對咱們下手,你這下算是給他們備下了。”花逢春不服氣的反駁道:“一個日本商人而已,想他們政府也不會重視,沒你們想的這麼嚴重。”唐龍向前邁了一步說道:“緱尾一郎可不是個普通的商人,他是日本激進勢力黑龍會成員,還是日本關東軍的武官,來到中國已經有快十年了,所謂株式會社的社長,只不過是個幌子而已。”聽了唐龍的這番話,張爾倫到是來了興趣,轉向他問道:“你認識他?”唐龍點點頭說道:“以前跟少帥的時候,曾經跟他打過交道,不是個好對付得主。”“我說他怎麼來代表日本政府跟我談話,原來這個人還有這樣一層背景。”潘爺帶着潘巧巧邊說着話邊走了出來,花逢春趕緊帶着武嶺上得兄弟給潘爺見禮。張爾倫則一隻手託着下巴分析道:“找這麼一個武官滲透進中原腹地,日本人居心叵測,看來真是準備要動手了,咱們時間緊迫啊!”花逢春不屑的說道:“怕什麼,來了就跟他們幹,老子們的地盤豈能讓這幫龜孫撒野!”潘爺應承道:“說得好,花子這話說得提氣,老夫年齡大了,雖不能和你們一起並肩血戰,可老夫會盡力爲你們提供軍火裝備以及藥品上得幫助。”花逢春聽到此話自是萬分得高興,邊作輯邊道謝。潘爺也是心情大好的說道:“難得今日都來了,巧巧和花貓又平安歸來,老夫做東,咱們不醉不歸!”
太陽照常升起,在經過這一場風波後日子又歸於平靜,張爾倫來到潘巧巧房外敲了敲門,只聽到裡面說道:“門沒鎖,進來吧。”張爾倫推開門走了進去,見潘巧巧穿了件繡着水紅桃花的白底旗袍,甚是安雅得坐在書桌前備着課,看見張爾倫進來微笑的招呼道:“你今天怎麼這麼閒,這麼早就跑到我這裡來了?”張爾倫在一旁找了把椅子隨意的坐了下來說道:“今天沒什麼事,就想着來看看你和花貓恢復的怎麼樣了,花貓呢?”潘巧巧笑着嘆息道:“他哪是個能閒得住的孩子,又不知跑哪裡野去了,真是難管啊!”張爾倫點點頭說道:“我跟嫣紅嫂子說好了,她這幾天就下山來住好照顧小花貓,這樣你就能輕省不少。”潘巧巧問道:“怎麼,嫣紅姐不看着花爺了?”張爾倫答道:“她本是左右爲難的,我跟她說花爺就那樣了,他要是想折騰,你也看不住他,可孩子一輩子還早,要是教育不好咱們做大人的豈不是要悔死,她這才同意下山來照顧花貓,我跟潘爺說了,就不給他娘倆在外面找地方了,就住府裡吧,一呢,這花貓在這裡住習慣了,而且潘爺要見他也方便,二呢,嫣紅嫂子的一手雙槍使得也是極好的,一旦我們出車走了,家裡也能有一個硬角色保你們安全是不是。”潘巧巧聽到這裡說道:“你這人總是什麼都考慮得這般周全,所以爹爹什麼事都願意託付給你去辦!”讓潘巧巧這麼一誇,張爾倫反而不好意思了,謙讓道:“哪有的事,只是潘爺有意擡舉我罷了,你說這些年我給潘爺惹了多少麻煩,換了別得東家,早給你掃地出門了?”潘巧巧瞟了他一眼說道:“怎麼這麼多年了,在你心目中我們潘家還只是一個東家嗎?”張爾倫趕緊解釋道:“那自然不是,潘家對我恩重如山,就是豁了這條命也報答不完,爾倫不是沒心肺得人,這一點自然是知曉的。”看着張爾倫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潘巧巧卻是高興的很,半真半假的說道:“真的嗎,不要你拿命還,要是讓你拿別得來還呢?比如,一輩子留在潘家?”張爾倫自然知道這話中得弦外之音,現在他終於可以肯定二寶子在去江西時跟他說的那些話所言非虛了,他此時想若是早年便進了潘家,留下來又何妨呢,巧巧也是個好姑娘,他又有什麼不滿足得呢,只是他現在有了玉卿,一個他一輩子都覺得虧欠的女人,或許只有那句老話所說的那般,都是上輩子欠下得債可以去解釋吧,彼此相愛卻終不得讓她見天日,若他真的再負了她,那真的是禽獸不如了,而且國家動盪,民族危亡之時,他張爾倫真得能摟着老婆安心的睡大覺嗎,他睡得着嗎?只怕是不能。看到張爾倫的那副神態,潘巧巧心中難免有些傷感,可這個女孩總是這麼得堅強,壓制了自己內心的波濤翻涌,繼續保持着微笑岔開了話題說道:“聽說你前些天去了江西,去給你前妻送藥去了,你見到紅軍了嗎,能告訴我他們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嗎?你知道的,政府的報紙裡在這方面那是沒有一句實話的,我實在是懶得去看,若照報紙說得那樣,就是十個紅軍也早就剿乾淨了。”張爾倫聽到這個問題,心情頓時沉重了下來說道:“雖然沒有政府報紙上說得那樣誇張,但現實處境也很不好,他們的領導層現在的方針路線不對,他們人雖然多,可裝備太差,補給匱乏,又多是沒經過什麼訓練的農民,這種情況下要和裝備精良的**打正規戰,豈不是揚長取短,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張爾倫不太願意談這種大的問題,他覺得這和他無關,他更想談論的是另一個問題,希望能尋求到答案,於是將在青石鎮所發生的一切細細告知潘巧巧,說完之後向潘巧巧問道:“你的信仰是什麼?你覺的我有信仰嗎?”潘巧巧消化了下張爾倫所說得內容後,思索了一番說出了自己的見解道:“我以爲你剛剛所說的那個信仰只是一種狹義得信仰,他侷限在一種必須有主義思想的包裹裡,這麼大的一個國家,不認同**和三民主義的人多了去了,難道你說他們就沒有信仰了嗎?我以爲不是,我信仰自由和民主的新生活,對魯迅先生的言論頗爲推崇,若非要用主義來定性的話,一時還真的想不到什麼合適的詞彙,你再說家父一生,他不信任何黨派,做生意他就信誠信二字,對兄弟他就信義氣二字,對手下和窮苦百姓他信做人要善施,你能說他是個沒有信仰的人嗎,可你也沒法用任何一種主義來給他定性,或許你要說這不是信仰,這是做人的原則,可若是沒有了這種信仰又如何能堅持自己的原則呢,再說你,你雖已經脫下軍服多年,可骨子裡得那種軍人的民族氣節卻絲毫沒丟一點,東北九一八爆發後,你恨不能插上翅膀飛過去與日本人同歸於盡,上海一二八爆發時,你轉身就放下一切去投了蔡將軍,與日軍血戰月餘負傷而回,就說以前你何時去管過花爺山上武裝的事情,可是現在你一沒事就往山上跑,費心費力,難道是爲了日後老了好上山當山大王啊!”說到這裡兩人皆是抿嘴一笑,潘巧巧接着說道:“還不是爲了日本人哪一天真得打進來了,你手裡能有點和日本人抗衡的本錢,你的這種國家民族榮譽感高於一切的思想難道不是一種信仰嗎,現在若是讓你閉門謝客,躲在一個山清水秀得地方埋頭做富家翁,你會願意嗎?其實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就包括我們那位整日裡沒有個正形的花爺,他對養育他培養他多年得蕭家的愚忠,其實也應該算是一種信仰,你還記得那年在北平嗎,那大帥都已經不在了,可就因爲那五姨太的幾句話,他直接給徐嶝亮廢了,下手多狠,若不是心中得底線被觸及,他又哪裡是個這般狠毒得人,所以說,你只能說我們不像他們那樣堅信這些主義,但你不能說我們沒有信仰,其實就算是他們自己人,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得吃透**的內容呢,你就說那個佃戶連長邱大義,他堅信**的原因就是因爲打土豪分田地,平均地權這一條政策罷了,其他的東西他又哪裡會懂呢。”聽了潘巧巧的這番言談,張爾倫有一種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的感覺,困擾了自己多日的一個問題終於搞懂了,而且通過潘巧巧的這番言談,他甚至又找回了自己的魂,看清了自己前方的路。此時,他心中對潘巧巧甚至還蕩起了那一絲愛慕之情,人生一世,知音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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