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座燈火迷離得歌舞廳,依舊的音樂美酒和女人,不管外面的世界變成了什麼一個樣子,這裡永遠是歌舞昇平,這裡永遠是醉生夢死,這裡永遠是鶯歌燕舞,似乎這裡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他是超脫的,他是浮在半空的,不信,你聽,葉玉卿的歌聲依然是那樣的甜美,依然是那樣的迷情,讓人忘乎所以得陶醉着。葉玉卿站在臺上盡情得施展着自己的歌喉,眼睛卻在整個場子裡四處的尋找着張爾倫的身影,可她來回掃了兩圈也沒有看到,只有幾個穿着軍裝的日本軍官正坐在正中央得位置盡情的歡愉着,一個個子矮小但鬧得最兇的日本人一直在盯着自己,讓她不免有些擔心。一首歌唱完,葉玉卿禮儀性的謝了禮正要下場休息時,突然那個日本人直接衝到了臺上抱住了葉玉卿,滿嘴得酒氣,醉醺醺的用蹩腳的中國話說道:“姑娘,你很漂亮,來,陪我下去喝杯酒。”葉玉卿推開他冷冷的回絕道:“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說完轉身就要離開,這時和那個日本人一起的其他幾人也衝了上來將葉玉卿圍到了中間,曼玲看到這一幕一如既往的跑了上來護住葉玉卿嬌媚得說道:“呦,幾位長官這是要幹嘛,我這個妹妹天生笨得很,除了能靠嗓子混口飯吃,哪裡會做招呼人的事,幾位長官就別爲難她了,一會再惹得幾位長官玩得不開心,那我們這罪過可就大了,來來來,我陪幾位長官喝,咱們今天不醉不歸。”曼玲邊說着話,邊掩護着葉玉卿往下面走,轉眼間就變成了兩面對峙得格局。可誰成想曼玲這話音剛落,那日本人顯然是不買她的帳,只見他大罵一聲:“八嘎!”竟從腰間掏出了手槍,直直的對準了曼玲說道:“這裡有你什麼事情,這是我和這位小姐得事,你最好不要在這裡礙事,不然就別怪我打死你。”這一下嚇得曼玲頓時慌了神,站在那裡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這時,這歌舞廳的老闆也抱着拳走了上來說道:“各位長官海涵,我是這歌舞廳的老闆,葉小姐真得是隻唱歌不陪酒的,還望這位長官先把槍收起來,我一定給各位安排好了,今天晚上我請,我請。”
“老闆!”這時另一位日本軍官向前邁了一步囂張得說道:“在這片土地上,只要我大日本皇軍想要的東西,就是可以的,誰敢說不行?”就在這時,突然聽見“砰”的一聲槍響,現場一片大亂,所有的人都本能得找地方躲避,曼玲和葉玉卿更是尖叫一聲抱着頭蹲了下來,那曼玲還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尋找着傷口,可找來找去也沒發現受傷的地方,與此同時,又是“嗵”得一聲,一隻黑色的手槍掉到她的面前,便聽見她面前的日本人痛吼了一聲,曼玲微微擡頭瞟了一眼,只見那日本人正用另一隻手按着剛纔還握槍此時已被擊中得手,正在痛苦的嚎叫着,手上的傷口還在嚯嚯的往外冒着血,血線順勢滴在了木地板上。這時衆人才反應過來,發現開槍得不是那日本人,而是另有其人,趕緊四處張望着,就見那大廳的正中央處,一個男子翹着腿隨意得靠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握着雙槍目視着前方,正是那葉玉卿剛剛尋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的張爾倫。那幫日本人也反應過來,頓時大爲震怒,紛紛拔出隨身攜帶的手槍就要動手,只有後來說話的那日本人看清是張爾倫後,並沒有拔槍,而是大喊了一聲小心,說着趕緊蹲了下來,就在他蹲下的同時,就聽到一陣“砰砰砰,砰砰”的連發槍響,一顆子彈從他的上方飛了過去,同時其他四名日本軍官的頭上也是擦着頭皮各飛過了一顆子彈,將那四人當時就震在那裡,一絲也不敢動彈。率先蹲下得日本軍官站了起來望着張爾倫問道:“張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張隊長嘴角上揚的說道:“回答你的話啊,你不是問誰敢說不行嗎?我乾兒子花曉最近教了我一句話,能動手的時候就別瞎吵吵,你說呢,緱尾君,呦,怎麼着,不裝生意人了,緱尾少佐。”“八嘎,”另一名日本軍官站出來說道:“你敢朝大日本皇軍的軍官開槍,不想活了嗎?”然後轉向緱尾一郎說道:“緱尾君,不用跟他廢話,打死他,帝國得軍人絕不能收到這樣的侮辱。”可緱尾一郎卻對着他做了個制止的手勢說道:“不要輕舉妄動,我們不是他的對手。”那幾個日本人聽到這句話時皆是大驚失色,他們當然知道緱尾一郎的槍法有多麼得出衆,可連這位神槍手都如此說的話,那在他們面前的這個中國人又將是多麼得厲害,他們實在不敢去想象,他們現在才明白,剛剛從他們頭上飛過去的子彈,根本就不是失手,而是人家根本就不想打死他們,現在在這幾名日本軍官的面前,張爾倫就是一尊高高在上的惡魔,控制着這裡的一切,他們從來沒有過如此的無力感。張爾倫開口說道:“緱尾君果然是明白事的人,我若殺你們幾人如殺螻蟻一般,只是不想髒了這富麗堂皇得地方和嚇壞了那兩位姑娘。”“張隊長,我知道你槍法如神,”緱尾一郎停頓了下說道:“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爲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你也知道,中日兩國已經開戰,就是這上海我大日本皇軍也已經枕戈待旦,不久便可拿下,皇軍建立大東亞共榮圈的目標是肯定會實現的。”張爾倫不屑得說道:“你說得這些我聽不懂,不過至少現在上海還在中國人手裡,所以還不是你們囂張得時候,而且身爲軍人,拿着槍在這種地方衝着女人耀武揚威,也就你們這些個下三濫能幹的出來。”幾名日本人聽到此話勃然大怒,可實力不如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狠狠的瞪着張爾倫,只有緱尾一郎繼續說道:“張隊長,不管怎麼說,這也是我們和這兩個姑娘之間的事,與你有何關係?”張爾倫冷笑一聲說道:“笑話!你們一幫老爺們拿着槍欺負兩個手無寸鐵的中國女人,只要是箇中國人都有權打死你們,更何況,你們欺負的是我得女人!”說着用槍口指了下葉玉卿說道:“玉卿,你過來。”然後又望了眼曼玲說道:“曼玲小姐,你也過來吧。”兩個姑娘這才站了起來,相互攙扶着走到了張爾倫的身邊。張爾倫站起來跟她二人點點頭,然後又轉向緱尾一郎說道:“緱尾,我沒功夫跟你在這裡貧嘴,我現在就帶這兩個姑娘走,你要是想動手現在還來的及,你要是覺得今個人帶少了,以後帶足了人馬隨時可以到蓋天來找我,我保證告訴你們一條見天皇的近路,當然,你們要是承認你們就是一幫只會欺負弱小的畜牲,等我走後你們可以繼續在這裡抖你們的威風。”說完,雙手依舊握着槍,一手搭着一個姑娘的香肩朝着門外走去。出了大門之後,曼玲發現那幫日本人並沒有追出來,也沒有朝她們打黑槍,一顆忐忑不安得心才終於放了下來,長長得出了一口氣,伸出大拇指衝着張爾倫讚揚道:“張隊長,你今天真是太牛了,嗨,我就不明白了,那個跟你說了半天話的日本人怎麼就這麼怕你呢?”張爾倫微笑得答道:“好幾年前,他和我在潘府比試過一次槍法,結果我贏了。”張爾倫說得簡單,但曼玲自然聽出了其中的深意,當時肯定是發生了讓那日本人記憶深刻得事情,纔會讓他時至今日還如此恐懼和膽怯,於是對着張爾倫說道:“張隊長,有你得這身本事保護玉卿根本沒問題,你們完全可以找個安全得地方躲避這戰亂的。”張爾倫回答道:“是啊,來三五個敵人我可以解決,來三五十個我們也能跑得掉,要是來三五百人呢?如果中國人都做這般想,那還有誰去抗日呢,要躲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呢,我們不懼怕黑暗,就怕失去了尋找光明的信念和執着。”曼玲擺擺手說道:“我連玉卿都說不過,更不敢和你談天說地了,總之,不管怎樣還是祝你們幸福。”葉玉卿來到曼玲面前,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了一條紅寶石吊墜的項鍊給曼玲帶上後極盡不捨得說道:“曼玲姐,這些年一直是你呵護着我,今日一別,日後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這條鏈子我佩戴了多年,你留下做個念想吧。”曼玲看了看胸前那精緻得項鍊,和葉玉卿緊緊的擁抱在一起,淚水在眼眶中打着轉,道了聲保重,轉身攔了輛黃包車乘車而去。黃包車軋着路燈投射下的燈光漸漸得遠去,曼玲,一個在這個時代,在這個城市,最平凡不過的舞女,她世俗,她簡單,爲了後半輩子能有一個好得歸宿而努力着,這個職業並不高尚甚至卑賤,這個工作並不快樂更多的是苦澀,我們不敢妄議,因爲我們不知她內心的苦,雖然更多得時候對這個社會所發生的一切她一直在冷眼旁觀,但她也有自己的操守和善心,在她願意去保護一個人時,她又是那樣的奮不顧身,讓張爾倫由衷得感激。
就在張爾倫等人在門外駐足小聊得時候,歌廳內的日本人也發生了激烈得爭吵。“緱尾君,我們就這麼放他們走了嗎?”一個日本人對着緱尾一郎大吼道。緱尾一郎到是很鎮定的說道:“那還能怎樣,在剛纔那種情況,那個距離內,我們不是他的對手,你以爲他是隨意得選擇了一個位置坐下的嗎,我告訴你,你錯了,從射擊學得角度上來說,在他的那個位置,只要槍速夠快,他可以擊中臺上的任何一個人,我們根本找不到可以隱蔽的地方,也沒有那個時間,你們難道沒發現嗎,他使用的是德國毛瑟手槍,第二次開槍打的是連發,知道他的槍法有多準嗎,五發子彈打連發竟然可以打到一個靶心上,這是我親眼所見,可以說此人對槍械的使用和控制方面已經到了一種出神入化的地步。”那日本人仍然大吼道:“那有怎麼樣,不管到什麼時候,帝國武士的尊嚴高於一切,我們絕不可以向支那人低頭,這是對武士道精神的褻瀆,是絕不允許的。”緱尾一郎似乎對同僚得執拗非常的不滿,口氣生硬得說道:“小島君,希望你明白,武士道精神是告訴我們要勇敢,不畏懼,但並不是讓我們去做無謂的犧牲,如果你仍然堅持己見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衝出去拼命,而我現在需要做的是立即送青木君去醫院治傷。”小島君當然不是個傻瓜,也自然不會自己一個人衝出去送死,他知道他沒有把握一槍打死那個中國男人,他還知道那個中國男人絕不會給他開第二槍的機會,只能心中忿滿的說道:“那今天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嗎?”緱尾一郎回了一句:“如果你願意承認你自己是剛纔那個中國男人所說的那樣,你現在就可以開槍,把在場的人都殺光,我沒有意見。”說完攙扶着受傷的青木朝着大門口走去,心中卻想着:“張爾倫,你等着,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我一定會打敗你,讓你徹底得屈服在大日本帝國的鐵蹄之下,不管用任何方法!”
葉玉卿與張爾倫漫步在街上,望着這即將被硝煙戰火遮去本色的天空感慨道:“真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再回到這座城市。”張爾倫堅定得說道:“一定會回來的,這裡永遠都是中國人的地方。”葉玉卿嘆息道:“本想着今晚是最後一場演出了,想好好唱兩首歌給你聽的,卻沒想到讓這幫日本人給攪黃了,真是掃興。”張爾倫答道:“所以我們要把他們趕出我們的國家,只有那樣,我們才能去做我們想做得事情。”葉玉卿說道:“你得想法是對的,不把這些人趕出中國,我們將永無寧日,其實我並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也不是不支持你抗日,只是你要明白,沒有期限的等一個人是一種煎熬。”張爾倫點點頭解釋道:“我明白你的苦處,只是你也知道,花子在這件事情上一直固執得很,我沒有把握說服他,現在這種情況更不允許我和他之間鬧翻,所以只能暫時委屈你了,等我回到山上後,一旦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接你過來,好嘛?”葉玉卿無奈的笑了笑,回答道:“我還能有別得選擇嗎?”說着擁入了張爾倫的懷中,張爾倫緊緊的抱着這個心愛的女人,這一刻他是多麼的希望時間能夠停止下來,不再流動。
三天後,張爾倫帶着護鏢隊的兄弟們拉着潘爺最後贈送的軍火裝備回到了武嶺,花逢春帶着全山的弟兄來到了山下等候着,二人一見面,便勾肩搭背的走在了一起。花逢春開口問道:“不走了?”張爾倫點點頭答道:“不走了!”花逢春哈哈笑道:“恩,今天天氣不錯,老子終於又把你小子正式的收編回來了。”張爾倫指了指身後護鏢隊的兄弟說道:“他們今天也算是正式上山了,不過咱們先說好了,這幫人你不能給我拆了,以後打小日本,我有大用。”花逢春回道:“你的人你說咋整就咋整,我沒意見。”張爾倫又指了指後面的汽車說道:“車上得裝備和藥品是潘爺送給咱們最後的禮物,你回頭叫招北帶些人給搬到山上去。”花逢春看了眼那幾輛卡車問道:“那卡車怎麼辦,這玩意可上不了山啊?”張爾倫答道:“潘爺早安排好了,已經在開封找好了買家,賣了的錢也送給咱們以充軍費,這事讓二寶子和周叔去辦就行。”花逢春感慨道:“這老爺子,好人啊!臨走了也沒忘了咱們兄弟。”張爾倫點點頭說道:“對了,我還想跟你說件事,周叔以前開過飯館做過掌櫃的,以後啊錢糧後勤保障的事就交給他吧,嫂子也能省省心不是。”花逢春不屑的說道:“這種事你還跟我說幹嘛,你定就行了!”張爾倫望了他一眼說道:“瞧着這意思,我這一上山,你是打算大撒把了是吧?”花逢春呵呵笑道:“那當然,有你在,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咱們兄弟誰跟誰啊!”說着衝着人羣呵斥道:“都他孃的啞巴了,來前怎麼教你們的,都忘了嗎?”衆人齊聲呼道:“歡迎二當家的回山,歡迎二當家的回山,歡迎二當家的回山!”當真是聲震雲天,氣貫長虹。張爾倫聽到這呼聲頓是心潮澎湃,站到一塊大石上注視着衆人說道:“兄弟們,我張爾倫此次回山只有一件事,日寇犯我中華,侵我疆土,我中華兒女豈能容他在我們的家園肆意妄爲,豈能見他屠辱我們的同胞卻視而不見,是的,我們的能力有限,可能做不了什麼大事,但我堅信只要我們中國的爺們都拿起武器跟他們戰鬥,日本人一定會被打敗,一定可以將他們趕出去,人生一世不過短短几十年,此生能做此一件義事,也不枉來這世間走了一遭,是站着死還是跪着生,我相信今天在場的都無需選擇,因爲你們是中國的爺們,這些年,花爺一直都在問我,兄弟們的出路在哪裡,總不能在這山上當一輩子的匪吧,我原本也是迷茫的,可今天我可以大聲的告訴你們,從今以後,咱們再不是被人看不起的土匪山賊,而是真正的民族英雄,是被歷史所記住的中國爺們!”說着從腰間拔出雙槍對着天空打了兩梭子大吼道:“誅殺日寇,安我中華!”所有得人齊聲吶喊着:“誅殺日寇,安我中華!誅殺日寇,安我中華!”張爾倫回望了一眼花逢春說道:“花爺,給兄弟們說兩句吧!”花逢春擺擺手說道:“他孃的,該說的都讓你說完了,老子還說個啥,啥也不說了,就他孃的一句話,”說着也掏出了手槍,對着天空連開了三槍,大吼了一聲:“抗日了!”衆人齊聲迴應道:“抗日了!”
剛剛下過得一場大雪給整座武嶺披上了一層白色的外衣,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若是個安逸的年代,還真是個踏雪賞景的好地方,但此時,這山上的衆人可沒有這般得好興致,花逢春和張爾倫帶着部下埋伏在戰壕裡,花逢春望着山下的道路說道:“他孃的,等了這幾個月,可算是把小日本等來了,這要是再不打一仗,都不好意思過這個年。”張爾倫也隨着他說道:“是啊,兄弟們一直憋着一股勁來,今天是咱們的第一仗,萬事開頭難,打好了這一仗以後就好辦了。”花逢春掃視了一眼自己得部下大吼道:“都給老子聽好了,回來見了小日本,都給老子往死裡打,誰他孃的要是敢丟老子的人,以後也就別跟着老子混了,聽明白了嗎?”“明白了!”衆人熱血沸騰的嚎叫着,就像一羣餓了多時的野狼一般,眼睛裡充滿了殺氣。又等了一個多小時,仍然沒有看到動靜,花逢春望着張爾倫疑惑的問道:“情報不會錯了吧,這都等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見小日本過來啊,不會是走盤龍嶺那條路了吧。”張爾倫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會,敵人過了二道彎子才報得信,自然不會錯,再等等吧!”花逢春說道:“我是沒問題啊,就怕等的時間長了,弟兄們泄了士氣,那就不好弄了。”這時,一直拿着望遠鏡觀察的張爾倫突然向他做了止住的手勢說了句:“來了!”花逢春趕緊拿起望遠鏡朝着路上看去,果然發現了一幫日本兵排成了整齊的四列縱隊,穿着土黃色的軍裝,帶着鋥亮的鋼盔朝着這邊跑了過來,隊列整齊,紀律嚴明。一會的功夫就已經到了眼皮子底下,花逢春低吼了一聲:“全體準備!”所有的人瞬時打起了十二分得精神,子彈上膛拉動槍栓的聲音不絕於耳。花逢春也掏出了手槍,打開了保險望着張爾倫問道:“打吧?”張爾倫依舊目不轉睛的盯着下方的日軍,搖搖手回答道:“再等等,等中隊過來了再打。”日軍的部隊在快速的通過着,花逢春是越看越興奮,可張爾倫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就在這時,突然聽到“砰”的一聲槍響,就聽到花逢春大喊了一聲:“給老子打!”張爾倫趕緊阻攔的大吼道:“都別開槍,聽我命令。”然後一把將已經站了起來的花逢春拉了下來呵斥道:“誰讓你開的槍!”花逢春當時就愣住了,緩了個神振振有詞的說道:“不是他孃的你說的嗎,小日本的中隊過來了就打,又他孃的咋了?”張爾倫指着下面說道:“哥哥,你不會看啊,這是他孃的整整一個日軍聯隊,而且還是野戰聯隊,就咱們這點個實力,你別說打人家了,你都不夠人家打的。”花逢春朝着下方望了一眼,果然如張爾倫說的那般,黑壓壓的一大片,根本望不到頭,因爲聽到了槍聲,這幫日本人也停止了前進的步伐,紛紛就地拉開了架勢,舉起槍架好炮瞄準了山上,隨時準備着攻擊,此時花逢春也爲自己剛纔的衝動感到了後悔,忙慌張的轉向張爾倫問道:“那現在怎麼辦?”張爾倫氣憤的說道:“我他孃的知道怎麼辦,你招來你給他們忽悠走!”聽了這話,花逢春也急眼了,大吼道:“扯什麼呢,老子要是有那本事,明天就去外交部報道去。”張爾倫繼續說道:“那是明天的事,反正你今天先把山下的那幫人給我弄走了再說!你先試試,實在不行,那就只有拼命了。”花逢春無奈的說道:“先說好,你可得看着我點,萬一小日本打黑槍,你可得給我拽下來。”張爾倫笑着安撫道:“放心吧,兄弟在後面給你兜着。”花逢春苦笑的回了一句:“我這會怎麼這麼信不過你。”可還是咬咬牙站了起來,對着山下換了一副誇張的表情大吼道:“山下的兄弟們,別開槍,誤會了,誤會了。”日本翻譯將花逢春的話翻譯成日語向指揮官加藤仁齋聯隊長彙報後,加藤仁齋大罵道:“八嘎,你問問他,他是幹什麼的,爲什麼要向皇軍開槍!”那日本翻譯還沒來的及問,就聽到花逢春繼續喊道:“我們是護**的,剛纔是槍走火了,不知山下的兄弟從哪兒來的啊?”張爾倫聽到此處立即知道花逢春下一句想說什麼,趕緊提醒道:“別提滿清的遺老遺少,他們是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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