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中隊長手裡拿着電報走到坐在帥椅上的加藤身邊彙報道:“閣下,高原閣下發來電報,他們遭到匪軍和八路軍的突然襲擊,炮兵中隊已經覆滅了,他和渡邊君正在死守指揮部,高原閣下提出了兩個方案供您參考,第一,請您立即向師團部求援,請求師**重兵過來剿滅棲鳳山頑匪;第二,請您暫且忍讓,率部隊下山與他匯合再做商議。。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奈良話剛說完,加藤仁齋直接將手中的茶盞狠狠的擲到了地上,氣憤的說道:“說來說去,他就一個意思,求援!真是個廢物,大隊部外加一個超編的中隊竟然連一個炮兵陣地都受不住,我想知道他現在還守着那麼一個大隊部有什麼意義,還讓我向師團部求援,難道是讓我告訴師團各部,我加藤仁齋這支即將恢復聯隊編制的部隊連一幫土匪都打不過嗎,告訴他!不用他在山下駐守了,讓他迅速擺脫敵人,命令渡邊中隊和大隊部還可戰鬥之士兵迅速上山與我部靠攏,至於他嗎,我們出來時日太久,恐防縣城生變,讓他回城坐鎮吧!”奈良中隊長應答後繼續說道:“報告閣下,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野原中隊剛剛遭到了一夥冒充大日本皇軍的匪軍偷襲,還好野原君及時識破對方,將敵阻於營外,可野原君卻遭到了對方狙擊手的偷襲,不幸遇難,野原餘部正在與敵僵持,他們希望閣下能儘快派出一隻部隊攻擊敵人的後方消滅敵人。”加藤想了想嘆息一聲說道:“還真是一個狡猾的對手,好吧!命令柴田君停止攻擊,放棄前哨陣地,直接退回到山寨裡來,然後派兵先支援野原部,再去接應渡邊中隊。”
通訊兵跑了進來跟張爾倫彙報道:“報告團副,王營長來電,他們已經端掉了日軍的炮兵中隊,現正在和八路軍通力合作圍剿山下剩餘的日軍,王營長說他們進攻非常順利,傍晚時分應該就能解決戰鬥。”“好!”張爾倫一拍桌子讚了一聲,對通訊兵命令道:“讓關營長和龍營長迅速出動按原計劃分割柴田中隊和加藤的大隊部。”通訊兵領命剛要出去傳達,李百亮走了進來,將其攔在了一旁對張爾倫說道:“來不及了,柴田中隊已經撤兵了,速度很快,他們連前哨陣地都不要了直接朝山寨內撤退。”張爾倫問道:“怎麼回事?”李百亮解釋道:“我剛得到的消息,王國柱詐營失敗了,他們按事先約定好的冒充渡邊中隊的士兵,可日軍渡邊中隊昨夜和奈良中隊偷偷的換防了,野原識破了他們將他們攔在了營外,幸好二寶子及時出現一槍幹掉了野原,日軍也同樣出現了慌‘亂’,給了他們緩衝的時間,現在他們正和野原餘部在營‘門’外僵持。”張爾倫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加藤的目的,轉頭對通訊兵說:“命令關營長和龍營長迅速率部隊穿‘插’到山寨的後方,支援手槍連不惜一切代價最快速度的給我吃掉野原中隊,戰鬥結束後從背面包圍山寨,讓王國柱把手槍連給老子帶回來,我有用!快去!”通訊兵撒‘腿’就跑。這時,一直坐在旁邊的‘花’逢‘春’纔開口問道:“這樣一來日軍在山寨內就有兩個中隊了,這就變成了一盤死棋,下一步你怎麼辦?”張爾倫無奈的說道:“那也沒辦法,日軍動作很快,關夏和龍羽根本留不住柴田,若是讓他們再分出兵力支援野原餘部,手槍連就危險了,不能再拿這幫東北兄弟們冒險了,而且一旦讓他們救出了野原餘部,那咱們更是無從下手,現在這個局面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可喜的是招北那邊幹掉了日軍的炮兵陣地,對方對我部最大的威脅解決了,整個局面對我們還是有利的。”
正在棲鳳山打的如火如荼之時,此次戰役的另一方參與者八路軍獨立團的指揮人員也在雲獅嶺上隨時關注着戰役的動態,看着參謀們在地圖上隨時更新的雙方態勢圖,趙得志對高團長說道:“老高,這樣發展下去這可就是死局了,那鐵血團他們下一步就要打攻堅戰了。”“打攻堅戰怎麼了?從圖上來看,張爾倫不已經把小鬼子給包圍了嗎,這一仗已經贏了啊?”不懂軍事的白嬌嬌在一旁疑‘惑’得問道。趙得志苦笑了聲解釋道:“圍住了是不假,有沒有胃口吃下去就難說了,萬一吃不下去,撐破了肚子豈不成了貪心不足蛇吞象,這攻堅戰向來是最難打的仗,攻守雙方戰鬥力持平的情況下,攻方至少要比守方多三倍的兵力纔有希望吃掉對方,按照我**隊和日軍戰鬥力的普遍懸殊來看,這個比例達到了一比五左右,也就是說現在日軍有兩個加強中隊五百餘人駐守在山寨,張爾倫他們鐵血團至少要投入兩千五到三千兵力纔有可能吃掉對方,這可是鐵血團全部的家當啊,一旦拼完了,鐵血團也就不存在了,”說着看向高洋問道:“老高,張爾倫怎麼會讓局面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呢?”高洋單手托腮看着標會的地圖說道:“若你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這就是戰爭的殘酷‘性’,誰也沒有能力從一場戰役的開始就掌握全局,這是不現實的,從張爾倫選擇和加藤‘交’戰的那一天他就應該想到了各種結局,也做好了承擔各種結局的後果,哪怕是與加藤大隊同歸於盡。”白嬌嬌聽高團長如此一說更是急火攻心的說道:“團長,那我們要想辦法幫幫他們才行啊,他們必定也是中華民族的一支抗日武裝,我們不能就這麼看着他們全拼完了啊,要不我去勸勸他們,讓他們撤下來。”高團長搖搖頭說道:“沒用的,要撤他早就撤了,壓根不會打這一仗,仗既然已經打到了這個份上,誰勸都沒有用,你若真有心就去安頓下他們從棲鳳山上撤下來的家眷吧。”
“閣下,最新戰況,匪軍發動了兩個營突然襲擊了野原餘部,野原中隊全軍覆沒,無人生還;山下的營地也被敵人攻破了,渡邊中隊長陣亡,除高原閣下帶着數名士兵逃脫外,其餘將士全體‘玉’碎。”傍晚時分奈良向加藤仁齋彙報着,加藤聽完後反倒沒有了中午時分的‘激’動,只是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那兩個營的匪軍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奈良中隊長回答道:“那兩個營一直埋伏在我們的左右兩側,對方攻擊野原君的部隊暴‘露’之後他們就直接撲了上去,看來他們早已做好吃掉野原中隊的準備了。”加藤仁齋想了一時,然後突然笑着對一旁的柴田說道:“柴田君,一會去把你昨晚派出去的偵察兵全部殺掉,對方備了一步好棋,這兩個營的目標並非是野原君,而是柴田君,可惜我們比他們快了一步。”面對此時的戰況奈良不得不着急的提醒道:“閣下,事已至此再分析也無法補救了,我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加藤望向他問道:“那奈良君認爲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奈良毫不猶豫的給出了答案:“求援!”加藤仁齋坐回到帥椅上再次陷入了沉思。
此時此刻同樣得到消息‘花’逢‘春’和張爾倫也陷入了困境,‘花’逢‘春’嘆息道:“加藤最後的這點兵力也被咱們圍住了,可你怎麼幹掉他們?”張爾倫卻沒在考慮這個問題,而是開口答道:“我到是不擔心這個問題,咱們在外圍打的太快了,你說現在加藤仁齋要是求援咱們該怎麼辦?”聽到這‘花’逢‘春’更是感到一陣頭大的罵道:“老子他孃的哪知道該怎麼辦?小日本要求援我也攔不住啊!那就只能撤兵了,總不能真讓兄弟們在這裡跟加藤仁齋耗死吧!”張爾倫不甘心的搖搖頭說道:“我到是想賭一賭,”對着身旁的通訊兵說道:“命令王招北迅速佔領黑石嶺,請求八路軍獨立團一營幫助咱們防守茶樹坡,告訴他們只要能守到明天中午,老子就能幹掉加藤,命令突擊隊迅速歸隊,老子有任務給他們。”‘花’逢‘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的問道:“明天中午,兄弟,你喝大了吧,小日本真要叫援兵哪裡還用再等到明天中午,估計明天天一亮就會有重兵集團出現在山下,不說這個,老子派人查過了,小日本現在在山寨裡還有八百多人,咱們也沒有攻堅的重武器,別說到明天中午就是後天中午你也不一定能衝得進去!”張爾倫望着他笑道:“加藤仁齋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兩天之內他不會叫援兵,他爲得是自己軍人的榮譽,賭得是和咱們的三日之約,他希望三天時間一到咱們攻不下山寨後就要按約定向他繳械投降,咱們不能不守信譽。”“姥姥!”‘花’逢‘春’直接破口罵道:“跟這幫畜牲還有什麼信譽可談?他們講過信譽嗎,這麼多年天天喊着什麼大東亞共榮,鼓吹什麼大家都是平等的,可老子也沒見他們少殺過老百姓,跟他們講這個,腦子讓‘門’擠了吧!行了,你就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你就說你有什麼辦法拿下山寨吧?”
“閣下,你真得不打算求援嗎?”奈良也爲加藤仁齋所做出的決定大吃一驚,連在一旁的柴田也擡起頭看向了加藤仁齋。加藤仁齋擺擺手說道:“不,奈良君,你誤會了,我沒說不求援,只是想再等兩天罷了,難道奈良君認爲有如此堅固的山寨做屏障,還有你和柴田君手下的八百名帝國勇士,我們連兩天都受不住嗎,只要守住了這兩天,不,只要到後天早上對方還不投降的話,我立即向師團部報告,派重兵來剿滅他們。”奈良無可奈何的說道:“閣下真的認爲他們會遵守承諾放下武器嗎?”加藤臉‘色’‘陰’沉的說道:“如果他們連軍人的信譽都沒有那他們就不配稱爲軍人,不遵守諾言的失敗者是不配活在這個世上的。”
“炸‘藥’,”張爾倫對‘花’逢‘春’說道:“你還記得當年剛建寨的時候我讓二寶子拉了很多車炸‘藥’過來嗎?”‘花’逢‘春’想了想說道:“記得啊,當初不是說了嗎,除了黑石嶺和茶樹坡據點外,在棲鳳山內再建五座山寨,三座留住人,剩下的兩座埋上炸‘藥’專騙小日本,”說道這裡‘花’逢‘春’突然想起了什麼,他震驚的看向了張爾倫用不敢相信的口氣問道:“別跟我說你都埋上了?”看到張爾倫那肯定的表情,‘花’逢‘春’直接大罵道:“你瘋了嗎?你他孃的也不怕萬一走了火再把自個給炸死。”張爾倫無所謂的說道:“放心吧,怎麼說這龍羽也是南開大學化學系畢業的,玩炸‘藥’是行家,所有的炸‘藥’都連到了一起,埋的也夠深,除了按壓爆破開關,基本上很難引爆,而且你房間和議事廳的周邊根本沒埋,炸不着你!”‘花’逢‘春’盯着他說道:“合着老子除了這倆地方就不去別地了是吧?那主寨這邊的爆破開關是不是在你房間裡呢?”張爾倫搖搖頭說道:“在你房間裡,就在你‘牀’下面的地道口的夾牆內。”張爾倫似乎不願意再與他深討這個問題,直接說道:“我打算讓王國柱帶着手槍連繼續穿着日軍的衣服下到地道里去,外圍的三個營會在明早四點三十分率先進行攻擊,這個時間是人最睏倦的時刻,尤其是夏天這個時間最易安睡,槍聲一響王國柱那邊就會引爆炸‘藥’,到時整個山寨肯定是‘亂’成一片,王國柱再帶着手槍連衝出去‘混’到日軍內部增加日軍的‘混’‘亂’程度,裡應外合拿下山寨,‘交’給你個活,明天戰端一開你就帶着突擊隊去忠義陵。”‘花’逢‘春’不解的問道:“幹什麼,我知道這仗難打,可也犯不着剛一開戰就準備埋人吧,這不吉利,再說這種善後的事情我向來不問的,你還讓突擊隊去,你這純屬‘浪’費資源。”張爾倫解釋道:“不是讓你去埋人,是讓你去挖人,你先過去,我這邊忙好了就去找你匯合。”‘花’逢‘春’此時更加不解了,看着張爾倫問道:“誰他孃的得罪你了,要這麼狠,大早起的就要去挖人墳頭,我說兄弟,氣量放寬點,多大的事,人都死了,這俗話說的好人死帳消……”聽着‘花’逢‘春’在這裡絮絮叨叨的,張爾倫不耐煩的說道:“我說你有完沒完,你要不去拉倒,我派別人去。”
晨曦時分,奈良坐在一處篝火旁觀看着山景,天空灰‘蒙’‘蒙’的一片,薄薄的山霧籠罩着整座棲鳳山,‘露’水在植被上慢慢的凝結,小動物們已經開始了一天的活動,鳥兒撲騰着翅膀落在了一根樹杈上,叫了幾聲似乎是沒有聽到同伴的迴應,又再次朝着另一根樹杈上飛去,松鼠在樹上上竄下跳着尋找着自己愛吃的堅果,整個世界充斥着一種勃勃生機,讓奈良陶醉在其中,竟然都沒發現柴田什麼時候坐到了他的身旁,只見柴田坐下後深深的吸了口氣,眺望着遠方感慨道:“好美的景‘色’!”奈良此時纔回過神來,看着柴田心情愉悅的說道:“柴田君,你知道嗎,我小的時候在我家‘門’口也有一座這樣美麗的大山,那時每天都要和夥伴們去山裡玩耍,經常會忘記了時間,玩到很晚纔想起回家的事情,總是被父親責備,那座大山就是我童年所有的一切,那裡留下了各種美好的回憶,直到後來長大了出來求學才知道世界竟然如此之大,若不是爆發了戰爭我想我會成爲一名旅行家,環遊世界,是不是很可笑,加藤閣下要是在肯定又要罵我想入非非了。”柴田笑着說道:“等這場戰爭結束了,你要是還想環遊世界的話,記得通知我一聲,咱倆做個伴。”二人正聊得投機時,突然的一聲炮響撕裂了大地,將二人從這片祥和的意境中驚醒從新拉回了煉獄,槍炮聲瞬間大作,四周殺生四起。柴田從地上蹦了起來,迅速恢復了軍人的嚴肅對奈良喊道:“敵人襲營了,我去前線,你快去通知加藤閣下!”說着已經跑出了幾米開外,突然,一聲巨響將柴田直接炸飛了出去,奈良被這一場景震得愣在了那裡,還沒想明白髮生了什麼,四周到處響起了連綿不絕的爆炸聲,整個山寨頓時變成了一片火海。奈良本能的趴伏在地,等到爆炸聲消失後,迅速爬了起來想去集結部隊,可當他到了慌‘亂’的人羣前,又被眼前的景象搞糊塗了,一羣日本士兵正在自相殘殺,他覺得自己的大腦快要崩潰了,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掏出手槍朝着天上放了幾槍大吼道:“我是奈良!‘混’蛋!你們瘋了嗎?你們在幹什麼?”現場頓時靜了下來,可還沒等奈良再次發號施令,一顆子彈突然朝他‘射’了過來,奈良趕緊避了過去,就聽人羣中有人喊道:“炸‘藥’就是他們埋的,剛剛柴田閣下還跟他在一起呢,現在也被他炸死了,他是叛徒,打死他!”現場頓時又‘亂’做一團,士兵們再次撕打在了一起。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奈良知道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戰場兵變!他此時唯一能做得就是儘快找到加藤仁齋,現在也只有他能力挽狂局。加藤仁齋此時正站在議事廳前看着這發生的一切,他此時可能更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山寨內會在此時發生如此具有摧毀‘性’的爆炸?就在這時,山寨的柵欄被炸開了好幾個口子,敵軍正如‘潮’水般的涌了進來,四周到處響起了‘激’昂的殺喊聲,聲震長空。加藤知道此時他已再無迴天之術。奈良帶着幾名親信終於灰頭土臉的擠了過來對加藤說道:“閣下,敵人攻進來了,我掩護你趕緊走!”加藤仁齋無奈的點點頭,回了聲:“好吧!跟我來!”說完竟然轉身朝議事廳內走去。奈良不知他要做什麼,只能跟着走進了議事廳,加藤仁齋來到帥椅旁一腳踹開了帥椅,蹲下身子掀開了地上的一塊木板對奈良說道:“從這裡走!”奈良看着那一人多寬的‘洞’口,又看了看加藤仁齋,心中大爲不解。加藤解釋道:“這是匪軍的地下工事圖上所標註的一條單獨的地道,出口在山下。”奈良聽他這麼一說趕緊阻止道:“閣下,那張地圖不能信,你忘了小野中隊了嗎?”加藤說道:“奈良君,小野君是在地道內被伏擊了不假,可並沒有證明那張地圖是假的,這條地道的入口設在這個位置很符合匪軍首腦在遭到攻擊後逃出山寨的客觀需求,所以我們只能賭一下,要不然憑你和你的這幾個手下,你覺得我們有可能衝下山去嗎?”加藤的這句話直擊關鍵,是的,憑奈良手裡的這幾個人他們恐怕連山寨都衝不出去,更不用說在下山的兩條路上還有對方的重兵把守。看着已經從‘洞’口下去的加藤,奈良只能繼續跟隨,並吩咐手下在全部下來後把‘洞’口炸掉。
當衆人再次回到地面上時,這是一片鬱鬱蔥蔥的山坡,四周到處突起着一座座的墳冢,不遠處還有一座小木屋,被一棵棵綠鬆圍繞着,若不是遠方還能聽到戰鬥的餘響,加藤甚至都認爲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他朝着身後的奈良問道:“這是哪裡?”奈良同樣‘摸’不清方向,正在朝四周打量着,希望儘快搞清自己的位置。還未等到奈良的答覆,從一棵大樹後傳來了一個聲音說道:“這裡是忠義陵。”隨着聲音的響起,張爾倫和‘花’逢‘春’從樹後走了出來,張爾倫接着說道:“這裡埋着的都是這些年爲了抗擊你們,保衛國家而犧牲的民族英雄。”那幾名士兵看見有人冒了出來,趕緊將自己的長官們圍在了中間。可還沒站穩腳跟,一大羣人從四周冒了出來,端起衝鋒槍一陣掃‘射’結果了那幾名士兵,奈良拔出指揮刀朝着張爾倫撲了過去,剛走了一步就聽“砰”的一聲,一顆子彈直接從他的太陽‘穴’穿了過去。二寶子扛着狙擊槍從一旁鑽了出來。當事情發生到了再無希望的地步時,加藤仁齋反倒是坦然了,苦笑着說道:“好吧!你們贏了,我真得很佩服二位的算計,竟然能如此的環環相扣,讓我一而在再而三的中你們的圈套。”張爾倫答道:“好的算計也要有充分的準備才行,爲了對付你們這幫侵略者,我們從未停止過努力和付出。”加藤接着問道:“現在看來,這條地道也是閣下專‘門’爲我準備的了,我很好奇,難道你們真得沒給自己留一條逃生的道路?”‘花’逢‘春’搶着回答道:“你傻啊!逃生的通道當然是留在睡覺的地方了,要不夜裡你們襲營老子還得拖家帶口的往議事廳跑,有病啊!”‘花’逢‘春’的回答把加藤仁齋逗樂了,也點醒了,現在他才終於明白,自己的思維方式一直處在一個誤區裡,自己總是以職業軍人的角度去考慮自己的對手,可他的對手只是一幫老百姓而已,不管有無戰事,對加藤來說,他的辦公室就是他的住所,而對眼前的這幫人來說,不打仗的時候他們是要回家過日子的,對加藤來說,戰鬥就是面對面的生死對決,計謀只是輔助,武器纔是王道。可對他的對手來說,他們可沒有這麼多可以在常規戰中佔到優勢的武器,所以也不可能向他那樣去考慮戰爭,所以他們只能另闢蹊徑,想盡一切辦法的去消滅對手,達到最終的目的。對加藤來說,這只是一場戰役,就像是棋盤上的對決一般,對他的對手來說這是生存。他此時終於明白爲何這麼些年過去了,支那人從來沒有停止過反抗,因爲他們想好好的活下去。加藤仁齋眺望着遠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說道:“送我上路吧!”張爾倫看了他一眼說道:“給你一條活路,給這裡的烈士們磕三個頭,我就放你走!”這句話似乎‘激’怒了加藤仁齋,他盯着張爾倫惡狠狠的說道:“閣下,自從開戰以來,你見過哪個帝國的軍人向失敗者低過頭,對你們來說他們也許是英雄,可對我說,他們就是失敗者!和我一樣的失敗者!”說完拔出指揮刀划向了自己的腹部。‘花’逢‘春’指着加藤的屍體罵道:“到死都不知道悔改真是無‘藥’可救!來人,給我拖下去碎屍,別髒了忠義陵這塊地方!”張爾倫攔住他說道:“算了,他們其實更可憐,只能淪爲戰爭的機器,”然後對身後的二寶子說道:“把他們的屍體擡下去吧,和所有日軍的屍體聚攏在一塊,找個地方焚燒了,骨灰包起來給送回城裡去,他們的使命完成了,也該回家了。”
此役除留守的香川中隊和隨高原敬義逃脫的數名士兵外,加藤大隊全軍覆沒,這支在蓋天周邊爲害多年的魔鬼終於被消滅,棲鳳山鐵血團聲威大震,山下的說書先生們爲了慶祝這場大捷還真就給團座‘花’逢‘春’編了一段評書,叫活閻羅碰到了真閻羅,自尋死誰也救不活。然鐵血團此役陣亡八百,傷五百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