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爾倫從愣神中緩了過來,趕緊到牀邊柺子的衣物中翻找着,終於找到了柺子的證件,拿在手裡向花逢春晃了晃,花逢春點點頭。兩人起身正要離去,那五姨太突然喊道:“花團座,張團副,請留步。”花逢春止住步子,轉身看了看她問道:“五姨太還有什麼事嗎?”五姨太說道:“你們等我一下,我和你們一起走,你們光拿着他的證件這個時間是出不了北平城的。”花逢春說道:“你打算去哪裡?”五姨太回道:“我準備回陝西老家!早都想離開他了,可這個雜碎天天派人跟着我,根本拖不了身,正好你們倆掩護我出府,我帶你們出城。”花逢春與張爾倫看了一眼,張爾倫點點頭。花逢春說道:“好,不過你要快點,時間久了容易生變。”那五姨太立即行動起來,拿出一個皮箱開始往裡面裝東西,裝了幾件衣物後,又從一個大木箱裡拿出一個帶鎖的小箱子,從牀下摸出把錘子直接把鎖砸斷,將裡面的金銀細軟,銀票首飾全都倒進了自己的皮箱裡,穿上外衣跟他二人出了門。
到了大門口對那門房說道:“趕緊給我備輛馬車,老家出事了,我要趕緊趕回去。”然後指了指後面說道:“他們倆陪我去!”那門房得到過交代,不準五姨太自己出門,但有人跟着自然沒問題。至於這兩人是誰,就不是他管的了,反正穿黑衣短打的肯定是院裡的人。那門房應了一聲趕緊去喊馬伕備車去了。約摸一盞茶的功夫那車伕拉着車打着哈欠極不情願的走了出來,五姨太上了車,花逢春他二人跟在車後出了大門。
城門處,站崗的士兵正在打瞌睡,突然聽見了馬蹄聲和車輪聲立即精神抖擻的攔到路中間,看到一幫人靠近時,大吼道:“站住!幹什麼的?”說着還拉了拉槍栓。衆人止住步子,花逢春向前一步說道:“我們是東城警察局行動隊的,奉我們徐隊長的命令護送夫人出城,趕緊開門!”那士兵並未理會,直接回絕道:“回去,沒有城防司令官的手令,晚上誰也不準出城!”兩方正在這僵持着,從哨所裡走出來一名衣衫不整的軍官,不耐煩的說道:“他孃的,大半夜的都在這瞎嚷嚷個什麼呢,怎麼回事?”那士兵正要彙報,這時五姨太卻從車上走了下來喚道:“是康連長吧,我是小梅啊!真巧,今天晚上你值班啊?”那康連長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五姨太說道:“哦,原來是徐夫人啊,這麼晚了你這是上哪去啊?”五姨太馬上變了一副哭相,用手帕遮着眼睛說道:“我老父親病危,急等着見我這個不孝的女兒最後一面,晚了只怕是連這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康連長,你就行行好吧。”說着走到康連長面前往他兜裡塞了張銀票,晃着他的胳膊跟他撒起嬌來。那康連長立馬酥到了骨頭裡,色眯眯的盯着五姨太說道:“恩,這盡孝乃是大事,只是這事不好辦啊,萬一讓上面知道了,我這飯碗可就保不住了。”那五姨太偎依在他肩膀上更加嬌柔的說道:“康連長,你可是個好人,這點小事肯定難不到你,等我回來後單獨請你吃飯以示感謝,你看怎樣?”說着還拋了給媚眼過去。這邊康連長還未作答,那邊花逢春就已經憋不住了,當時就要拔槍動手,幸虧張爾倫眼疾手快,死死的按住了他,輕聲說道:“哥哥穩住,這眼看就成功了,你不能讓五姨太的一番苦心白費了吧!”花逢春這才鬆了鬆手,壓住火靜觀其變。那康連長果然上了套,在五姨太的翹臀上摸了一把笑眯眯的說道:“好,看五姨太如此孝心,我豁出去了,來人啊!開城門放行!”那士兵站在一旁還在猶豫,那康連長直接罵道:“老子的話不好使了是吧,快點!開門!”那士兵這才跑到城門處與其他幾個士兵合力打開了城門,衆人趕緊一涌而出。那康連長還跟在馬車後面喊道:“小梅!等回來了別忘了來找我!”花逢春低聲罵道:“找你個死人骨頭!”
衆人出城後狂奔了二三十里,到了個岔路口處停了下來,花逢春騎着馬來到五姨太身邊說道:“五姨太,咱們在這就要分道揚鑣了,您多保重吧!”五姨太從車窗探出頭來,點點頭回道:“恩,你們也多保重,路上小心。”花逢春頓了頓,在馬背上俯下身來,貼着五姨太的耳朵說道:“五姨太,我現在仍在河南,就在蓋天縣的武嶺上暫居,若五姨太日後有難處時,儘可以來找我,若尋不到我,你也可以直接去蓋天縣找張爾倫,他現在住在潘府,進了蓋天縣一問沒有不知道的。”五姨太聽到此處嘆息道:“還是花團座仁義,大帥都走了幾年了,你還這麼維護我們,小梅感激不盡,大帥若泉下有知,能有你這麼忠心的部下,也該瞑目了。”說着竟然黯然淚下,甚是傷心。兩人又說了會相互關心的話,因擔心北平城那邊會有追兵,也不敢多做停留,只能告辭而去。看着慢慢消失的馬車,張爾倫朝花逢春靠了過來說道:“你對五姨太到是關心的很,那開封還有一個淪落了的六姨太呢,你殺了人家師弟,潘爺一通活動,害得她男人被撤了職,把她攆出了家門,你要不要去關照一下!”花逢春搖搖頭說道:“那不一樣,六姨太那是咎由自取,五姨太這是被逼無奈。”張爾倫又問道:“你剛纔跟五姨太說什麼呢。”花逢春答道:“我跟她說,要是日後過不下去了,可以到武嶺來找我,要是找不到我,也可以去蓋天找你。”張爾倫望着他說道:“找我幹嘛,我三天兩頭的在外面跑的人,再說了,在蓋天縣他們平日裡都喊我張隊長,知道我名字的人還真不多,你讓她到哪裡去尋?”花逢春也看着他壞笑道:“我跟五姨太說了,到了蓋天你就問那個讓自己老婆跟別人跑的傻小子,沒人不知道!”說着,雙腿一夾策馬而去。張爾倫大罵了一聲,也跟在身後攆了上去。衆人又騎了半日的馬,直到中午時分確認已經安全了後,才停下馬來休息並換回了自己的衣服,趁着潘巧巧去旁邊的小樹林換衣服的間隙,張爾倫來到望着天空發呆的錢振中身旁坐了下來問道:“北平城你是回不去了,他們肯定也正在通緝你,你下步打算怎麼辦?”錢振中氣憤的說道:“他們憑什麼抓我,我又沒有集會,就算我參加了集會那又怎樣,學生們發表自己的觀點有什麼不對,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民主嗎!”張爾倫搖搖頭嘆息道:“何爲民主,沒有真正民主的制度,哪裡來得民主的國家,對於現在的中國來說,所謂的民主不過是個幌子罷了,認清事實吧!”錢振中扶了扶自己的近視眼鏡心情非常失落的說道:“其實我對什麼制度並不感興趣,我也不在乎什麼民主不民主,我只想能有一個安靜的地方能讓我好好讀書,好好的研究我的物理學,怎麼就這麼難呢,這麼大的中國怎麼就找不到一處讓人安心做點學問的地方呢。”這時,潘巧巧也來到錢振中的身邊蹲到他面前勸解道:“振中,別想這麼多了,一切都會好的,你現在打算去哪?”錢振中望着遠方目光堅定的說道:“若是有機會,我想去美國看看,去學習最先進的科學技術,進行科學研究,等到有一天中國真的安定了下來,再回到中國,用自己學到的知識和科學技術來建設這個國家,讓我們的國家真正的富強起來,再不受人欺負。”張爾倫聽到這番話,竟然有一股熱血上涌的感覺,他沒想到這個文弱不堪的書生竟然有如此的志向,敬佩的說道:“那你爲何不出國去呢,去爲你的理想而努力。”錢振中搖搖頭苦笑道:“我當然想去了,可我沒有錢,我打聽過了,要出國留學至少需要五千銀元,可我的父母爲了我能來北平求學已經把家裡能賣的都賣完了,如今只能靠給人打短工過日子,哪裡還有錢讓我出國讀書。”說完嘆了一口氣,心中充滿了遺憾。聽到這裡張爾倫突然站了起來,解下自己腰間裝錢的布袋,將它打開鋪到地上,裡面有四封完整無損和一封拆了口的銀元,然後又從上衣的內兜裡掏出四張一千塊的銀票也放了進去,說道:“這銀元是我出來前剛發的這個月的月例錢,這銀票有兩張是潘爺給的,另外兩張是東北軍的副官給的定金,都在這了。”潘巧巧也從自己的手袋裡掏出錢包來拿出一張銀票說道:“我這裡還有兩百塊錢的銀票。”然後將錢包裡的散碎銀元一股腦的也倒在了地上的布袋上,數了數說道:“還是不夠,還差三百塊錢。”說完,她與張爾倫一起看向了花逢春,花逢春正在那吃着肉乾,望着他倆看過來的眼神說道:“你倆看我幹嘛,你們仗義助人是你們的事,別算我的,老子沒閒錢。”就這麼對視了一分鐘左右,花逢春敗下陣來,無奈的掏出錢袋說道:“好啦,好啦,敗給你們了,拿去吧!”潘巧巧一把搶了過來,將裡面的錢也倒了出來查了查說道:“怎麼就一百來塊錢,還是不夠啊。”說着又看向了花逢春,眼神中透着懷疑。花逢春站起身來,把自己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一邊證明道:“真沒了,不信你們翻,翻出多少都是你們的,行了吧!”張爾倫說道:“不對,你出門的時候我親眼看見你帶着五百塊錢出來的,這幾日吃住都是我花得錢,你除了看戲就沒幹過別的,你的錢哪裡去了?”花逢春答道:“我昨天回來的時候看到一賣鐲子的,一看就是上好的東西,就花了三百塊錢買了下來,準備回去送給我媳婦的。”潘巧巧聽到這話直接跑到花逢春的包裹前翻出了一個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有一隻玉鐲,晶瑩剔透,通體碧綠,的確是上佳的貨色,可潘巧巧嘴上卻說道:“什麼破爛玩意,你也好意思給我嫣紅姐,也不怕污了她的手,等我回到家拿一對比這好十倍的鐲子讓你送我姐,保證讓她滿意,這隻徵收了!”花逢春望着她的土匪行徑無奈的說道:“我能說不行嗎?”潘巧巧跟他做了個鬼臉,來到張爾倫面前將盒子也放在了布袋上,然後直接拎起布袋放到錢振中的懷裡說道:“你把這鐲子拿去當了,就湊夠五千塊錢了,你就可以出國讀書了。”那錢振中呆呆的看着懷裡的布袋說道:“這,這怎麼合適呢。”潘巧巧訓斥道:“你哪這麼多廢話,給你你就拿着,能看到你去完成自己的理想,我就很開心了。”二人相互望着彼此,心中百感交雜。張爾倫見機輕輕起身走到花逢春那邊,給他二人留下私人的空間。過了好一會,那錢振中才開口對潘巧巧說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嗎?”潘巧巧甚爲感傷的搖搖頭,將自己的圍巾摘了下來,圍在了錢振中的脖子上,只說了一聲:“保重!”然後與錢振中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張爾倫對花逢春說道:“看見沒有,正主在那呢,以後別拿我和潘巧巧開涮。”花逢春嘆了口氣說道:“真是不明白了,你們這是圖什麼,幹嘛非要上什麼外國去讀書啊,要我說跟老子上山當土匪去,或者跟着巧巧回家當個上門女婿不都行嗎!”張爾倫搖搖頭說道:“他和咱們不一樣,要是那樣就把他毀了,他有自己的理想,並且一直在堅持不懈的努力着,將他送出去,等到學成歸來,不但幫他完成了心願,還幫咱們中國培養了一個真正的人才,這種好事值得去幫忙。”花逢春瞟了他一眼說道:“老子還有理想呢,老子天天都想着多娶幾個媳婦,並且也是堅持不懈的,怎麼就沒見你發發慈悲幫我實現一下呢?”張爾倫摟着他的肩膀笑着說道:“你的這個理想只能找你們家陳嫣紅幫你實現了,我可不靈。”
送走了錢振中之後,花逢春對張爾倫和潘巧巧說道:“你們到是都痛快了,我看咱們怎麼辦,一分錢都沒有了,這回去的路上怎麼吃住都是個事。”張爾倫爽朗的說道:“這有何難,咱們有三匹馬,回頭到前面的鎮子上把巧巧的那匹馬賣掉,我跟她騎一匹不就得了,實在不行,不還有你呢嗎!”花逢春望着他說道:“我有什麼用,我他孃的又不會變大餅。”張爾倫笑着回道:“你是花太歲啊,武嶺大當家的,到前面找個路口乾上一票不什麼都有了,這不是你專業嗎,呵呵。”潘巧巧也迎合道:“就是,敢在我們花太歲面前不交錢的人還沒生出來呢!”花逢春也苦笑着說道:“唉,認識你們這一大一小的活祖宗我算是到了血黴了!”張爾倫與潘巧巧不但不惱,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揮着馬鞭揚長而去。
到了一處鎮子外,張爾倫爲了安全考慮,決定他和潘巧巧留在鎮外等着,讓花逢春一個人去賣馬。花逢春雖有異議,但兩票對一票,他也只能無奈的接受了事實。張爾倫躺在一塊乾枯的草地上,悠閒着望着藍天白雲,潘巧巧身上披着張爾倫的呢子大衣抱着膝坐在張爾倫身邊問道:“爾倫哥,你想什麼呢?”張爾倫答道:“我在想咱們倆把錢都給了錢振中了,回去怎麼跟你爹交代。”潘巧巧不屑一顧的說道:“那有什麼不能交代的,就說讓我花了,我爹還能說什麼。”張爾倫笑了笑說道:“大小姐,那可是四千塊錢啊,都夠你在北平城買座府邸的了。”潘巧巧想想說道:“那就實話實說,就說資助我同學了,是我的主意,我爹最疼我了,纔不會爲了這點個錢跟我生氣呢。”張爾倫點點頭說道:“也只能這樣了,對了,你怎麼不跟他一起出去讀書,這樣你們倆不就能雙宿雙飛了嗎?”潘巧巧搖搖頭解釋道:“我不會出國的,因爲我爹還在蓋天縣,你應該也聽說過,我媽是生我的時候難產死的,我爹爲了讓我不受欺負,一輩子都沒再娶,他如今年齡大了,我絕對不能爲了自己的任何原因離他而去,這是原則性問題。”張爾倫又問道:“照你得意思,那你讀完書之後還要回到蓋天縣來?你爹會同意嗎?”潘巧巧肯定的回答道:“當然,這事我說的算!爾倫哥,到時後我們就能天天在一起了,真是太好了!”張爾倫一聽這話,心想道這話說得也太那個了吧,還好花逢春不在,這要是讓那個痞子聽見,又不知該怎麼想了,弄得張爾倫都不敢再接話了。潘巧巧似乎也發現了這句話的問題來,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趕緊換了話題問道:“爾倫哥,你的理想是什麼?”張爾倫想了一會說道:“我嗎,上軍校時候的理想就是學好本領,保家衛國,振興中華,爲了我們的國家,我們的中華民族不在受帝國主義的侵略和壓迫而血戰沙場,馬革裹屍以顯中**人之氣魄而讓哪些帝國主義侵略者不敢在中國放肆,”隨後,張爾倫苦笑一聲接着說道:“只是事與願違,偌大的中國竟然沒有一隻爲人民爲國家而戰得軍隊,所有的高官將軍們或是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安享太平,或是四處自相殘殺搶奪地盤,爲了自己的私人利益甚至不惜出賣這個國家來換取那些外人的支持,後來經過蕭大帥的變故之後這顆心慢慢的死了,如今若非要說還有什麼理想的話,那隻能是好好活着吧,是不是很可悲?”潘巧巧搖搖頭說道:“不是啊,我就覺得人不一定非要有多大得抱負,爲了那些值得你去付出的人去好好的活着,讓他們開心,不也是一個很好的目標嗎?”張爾倫望着她笑了笑說道:“所以你一定會幸福的,要不怎麼說知足者長樂呢,這話一點也不假。”話音剛落,潘巧巧還沒來的及說話,就聽見遠方花逢春的聲音急促的傳了過來:“軲轆,快!出事了,出事了。”張爾倫和潘巧巧尋着聲音看去,直接那花逢春一手捂着另一隻胳膊朝着這邊跑了過來,張爾倫一個翻身站了起來趕緊朝花逢春迎了過去,潘巧巧也緊隨其後跟了過來。張爾倫來到花逢春身前,望着他還在流血的左臂,趕緊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撕成布條綁在花逢春的手臂上幫他止血,同時:“怎麼回事?你不是去賣馬的嗎,這是怎麼了,柺子追來了,還是碰到警察通緝了?”花逢春搖搖頭說道:“都不是,我剛過了前面的山樑,到了一個山路口,就看見幾個人在那路邊上擺弄着一個也不知是什麼的儀器,還拿筆在紙上畫着什麼,老子就是想找他們打聽一下前面鎮子的情況,誰知剛剛開口,那幫人一句話都沒說,拔出槍就朝我射擊,要不是老子躲得快,當時這條小命就得撂在那,就這還中了一槍,馬也沒了,我就奇了怪了,這他孃的是唱哪處啊,老子又不認識他們,也沒什麼仇怨,就是土匪打劫吧,他也不是這路子啊。”張爾倫聽完之後轉身對潘巧巧說道:“你在這照顧花爺,我過去看看。”潘巧巧趕緊阻攔道:“爾倫哥,太危險了,你就別去了,不就是一匹馬嗎?咱們不要了。”花逢春也跟着勸道:“是啊,軲轆,我看就算了,他們那邊有十來個人呢,我這又受了傷,也沒法幫你,你一個人太危險了。”張爾倫苦笑的解釋道:“我也不想生事啊,可咱們就那一匹馬能夠換錢了,不弄回來咱們這一路吃什麼,放心吧,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出不了事。”花逢春仍然不放心的說道:“那我們跟你一塊去,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也好有個照應不是。”張爾倫考慮了一下,點頭說道:“好,但你要把巧巧給我看好了,她可不能有閃失。”花逢春應下後,帶着二人沿着原路返回去尋那些人,剛過了山樑就見到有一幫穿着黑色學生裝的人正在那裡搜索着,花逢春指了指那夥人說道:“就是他們,剛纔就是他們開槍打得我,這幫人又跑這裡來搜什麼,真是邪門了,他們到底是幹嘛的。”張爾倫拔出雙槍說道:“幹什麼的暫且不知道,但肯定來者不善,你們就在這趴着,我去會會他們。”說完也未等回話直接貓着腰躥了出去。來到前方百米處,突然站直了身子對着前面大吼道:“朋友!哪條道上的?”那邊聽到喊話聲,兩個在最前面搜索的也未搭話,直接舉槍就射,可惜這二人剛舉起槍,就聽“砰,砰”兩聲槍響,二人眉心中彈直接倒地。花逢春在後方看到這一幕,開心的說道:“痛快,跟我家軲轆玩槍,你們夠個嗎。”那對面的人看到這身手也是大吃一驚,只見一個年齡稍大走了出來嘰哩咕嚕的說了一番話,張爾倫也回了一段讓花逢春聽不懂的話。花逢春望着潘巧巧問道:“他們說的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潘巧巧解釋道:“他們說的是日本話,那邊的人問爾倫哥爲什麼要殺他們的人,爾倫哥反問他們爲什麼要傷他的朋友,還要對他下手。”“日本人!”花逢春驚愕的說道:“這些小東洋跑這荒山野嶺的地方來幹什麼?”話音剛落,前方槍聲又起,只見那張爾倫騰挪閃躍動作極其靈活,邊移動邊開槍,而且彈無虛發好不厲害。看的潘巧巧一臉的崇拜,兩眼放光的說道:“天哪,我爾倫哥也太厲害了,難怪父親這麼信任他。”對張爾倫的手段,花逢春心裡自然一百個服氣,可聽到潘巧巧這麼一說,感覺很沒面子,嘴上吹噓道:“這算什麼,花爺要不是沒防備中了暗算,真打起來老子比他厲害多了,等老子胳膊好了,我露一手給你看。”潘巧巧衝他做了個鬼臉,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就這說話的片刻,槍聲已經停了,在往前方看去,張爾倫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而對面的那十來人已經全倒下了。張爾倫確認前方安全後,對着後面招了招手。花逢春和潘巧巧趕緊跑了過去,潘巧巧直接撲到張爾倫懷裡說道:“爾倫哥,你太厲害了,一個人消滅這麼多壞人。”花逢春也對張爾倫說道:“行啊,軲轆,你他孃的還會說鳥語啊,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張爾倫解釋道:“我在保定軍校的時候,本身就有外文課,而且很多教官都是從日本回來的,所以會說些簡單的常用短語。”花逢春又問道:“那你弄清楚他們是幹嘛的嗎?”張爾倫搖搖頭回道:“沒有,這幫人很神秘,我估計他們是沒幹好事,我們現在去查看一下。”花逢春和張爾倫一起走了過去,先在這幾人的身上摸了一遍,尤其是那個領頭的,張爾倫先摸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想也沒想直接揣進懷裡,又翻出了一本證件,打開一看,上面寫着日本株式會社商人石島黑熊。這時,在一旁查看的花逢春喊道:“軲轆,你來看這是什麼?”張爾倫趕緊走了過去,看見一個長木箱子裡放着一架儀器,查驗了一番對花逢春說道:“這是測量地形用的儀器。”花逢春又將一個黑筒子遞給張爾倫說道:“你再看看這個?”張爾倫接過來直接將旁邊的一頭擰開,將筒子裡的東西倒了出來,竟然是十幾張繪製好的地形圖,這讓張爾倫也更加疑惑道:“還真是奇怪了,你說這幫商人不好好做買賣,跑這荒山野嶺的測繪地圖幹什麼?”這時躲在遠遠的潘巧巧大喊道:“你們倆好了沒有,對着羣死人有什麼好研究的,也不嫌惡心,趕緊走吧,我害怕。”張爾倫回了句:“知道了,這就來。”然後對花逢春說道:“咱們趕緊走吧,也不知這幫人還有沒有同夥,要是再尋過來又要惹麻煩,反正錢已經有了,這些圖帶回去再研究。”花逢春點點頭,站了起來,咕嚕了一句:“真是的,拿着槍的活人不怕,幾具死屍有什麼好怕的,大白天的還能詐屍不成!”說着還朝地上的死屍踹了一腳。張爾倫笑了笑也沒言語,直接摟着花逢春向潘巧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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