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爾倫本覺得自己孤身一人,過年應該是件很寂寞的事,卻沒想到自己會這麼的忙,除夕一大早他還在屋裡躺着,就聽見屋門外有聲音,起身出來一看,竟是二寶子在給他貼春聯,身上穿着張爾倫給他從上海帶回來的揹帶褲,看見張爾倫笑着說道:“團副你醒了,我叔讓我問問你晚上有沒有事,要是沒事他請你去我們那吃年夜飯,他要好好感謝你,給我們帶了這麼多禮物,還給我找了這麼好的差事,他說讓我一定要把你請去,”張爾倫搖搖頭回道:“今晚只怕不行,白永貴讓我去他那,幾天前就說好了,要不明天中午吧!行嗎?”二寶子點了點頭說道:“行,當然行,你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我們聽你的。”張爾倫又說道:“我雖幫你在潘爺那討了這個差事,可能不能幹好還要看你的本事,這幾天沒什麼事,你就多往楊爺那跑跑,把技術學紮實了,你若是幹不好我也保不住你,那你就只能還回你叔這幹跑堂的了!”二寶子連忙應允,答應一定學好本事,好好跟着張爾倫幹。兩人又說了會話,二寶子知道張爾倫中午要去潘爺那,也就沒多留,幹完了活就跑回去了。
上午十點多,張爾倫來到潘爺家門口,看見大門上張燈結綵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府裡的下人進進出出的甚爲忙碌,心想道這大戶人家過年就是不一樣,真是夠講究的。邊想邊進了院子,院裡的下人哪個不知道他的,紛紛給他拜年,他也一一回禮以示尊重,等到了中廳的時候脖子都酸了,不由無奈的搖搖頭。潘爺穿着一件黑色的綢緞長衫坐在那裡喝着茶,張爾倫走到近前行了個大禮拜道:“給潘爺拜年了,祝潘爺生意興隆,身體健康,萬事如意!”潘爺點點頭笑着應道:“好!好!生意興隆就算了,我這生意一興隆啊,這天下又不知多少人顛沛流離了,反正這些年錢也沒少掙,大過年的咱還是盼點個好的吧!”張爾倫也轉過彎來,心想着還真是這麼個理,跟着笑了笑捧了一句:“潘爺真是仁義之人,爾倫佩服!”潘爺擺了擺手,示意張爾倫坐下說話,待張爾倫坐下後,潘爺指了指張爾倫旁邊的茶几上放着的五封封好的銀元說道:“這錢你拿去,過年了,去拜年得人肯定多,總是要賞的!”張爾倫推辭道:“多謝潘爺好意,潘爺客氣了,我手裡還有些錢,還是能應付的!”潘爺搖搖頭說道:“你纔來幾個月,家底子還薄,這過年是大事,人家去你那磕頭,你賞少了要讓人家說的,我臉上也不好看是不是,這錢就算給你的紅利,就不要推辭了,收了吧!”張爾倫只好點了點頭道了謝,心中甚是感動,更加敬佩潘爺的爲人,本來潘爺前幾天讓他來潘府過年時他還想推辭,可潘爺直接說道:“你別的時候去哪兒我不問,可你必須先到我這來,哪有過年不在家裡吃飯,先跑別人家去的。”這話說的當時就讓張爾倫心裡暖洋洋的,如今連過年的賞錢都幫他準備好了,老闆做到這份上,手下的人還有什麼不拼命的理由嗎!兩人坐在那裡說着話,張爾倫詢問潘二爺怎麼沒回來過年,潘爺說往年都是帶着一家子回來的,前兩天打了個電話回來說公務繁忙今年就不來了,你不知道,那洋人啊他不過春節,所以自然也就不會考慮你得問題,我聽我們家潘文說,洋人啊,都過什麼生蛋節,咱也鬧不明白,你說這生蛋生便是了,這有他孃的什麼好慶祝的,咱們這的雞鴨鵝哪天不生蛋,真他孃的操蛋。張爾倫當時也搞不明白,直到後來將這番話說給葉玉卿聽得時候,葉大小姐差點沒笑得背過氣去,直說張爾倫啊,張爾倫,虧你還是讀過書的人,那潘爺也算走南闖北得人物,你倆竟能土成這樣,還真是奇了,於是跟他解釋聖誕節的來歷,至此張爾倫才弄明白原來是叫聖誕節,而不是生蛋二字。二人正說着,關夏便走了進來說道:“爹,巧巧說她身子乏得厲害,實在是沒法來陪你們吃飯了,還說讓我替她謝謝張隊長給她帶得圍巾和糕點,她很喜歡,張隊長費心了。”張爾倫聽了後向潘爺詢問道:“小姐怎麼了,要不要緊?”潘爺擺擺手說道:“沒事,前兩天回來得時候受了點風寒,吃了幾付藥已經好多了。”然後又看向關夏吩咐道:“你去給廚房說一聲,讓他們用雞湯給小姐下碗麪送過去!”關夏回道:“我已經吩咐過了,爹,酒菜也備好了,咱們開不開飯?”潘爺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咱們去吃飯吧!”二人隨着潘爺去了飯廳,三人推杯換盞喝得十分盡興,直到了傍晚才散了席,張爾倫也告辭離開,向白永貴家走去。
到了白永貴家,張爾倫直接來到客廳,因今天出來沒帶錢袋,潘爺給的那五百大洋裝在身上實在累贅,於是進了門便如回到自己家一般將那五百大洋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到了一杯茶一口飲盡,甚爲隨意。白永貴進來看到桌子上的大洋開着玩笑說道:“你看你這麼客氣幹嘛,一頓飯要不了這麼多錢,不過你張隊長竟然拿來了,不收就是不給你面子,那兄弟就笑納了。”張爾倫瞟了他一眼說道:“少來,一個子都不給你,你還得管老子吃好喝好了!這錢是大帥中午給的,說是讓過年得時候賞手下用的。”白永貴咂咂嘴說道:“你的這位老闆對你真沒說的,是個好人!”張爾倫點點頭說道:“那是,在這蓋天縣那個不說我家潘爺是仁義之人!”白永貴也附和道:“這到不假,我雖到這蓋天的時間不長,可關於潘爺的傳聞還真沒少聽。”說着也沒等張爾倫再回話便直接說道:“咱們去飯廳吧,香玉和嬌嬌在廚房忙了一下午了,也該收拾的差不多了,咱們先喝着。”張爾倫心想,唉!我這在潘府剛散了席,就說到了這喝點茶歇歇呢,這又開始了,可也沒好意思說,必定人家一片盛情,自己只能隨白永貴向後院走去。
到了飯廳,張爾倫看見八仙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子菜,香玉和白嬌嬌還在廚房忙碌着,便轉向白永貴問道:“你晚上請了多少人?”這話把白永貴問的愣了一下,沒清楚什麼意思,茫然的回道:“沒請誰啊,除了你,就我們家三口人了。”“那你弄這麼多菜乾嘛,這麼多菜你們一家都能吃到十五了。”白永貴一聽說的是這事,放下心來說道:“我當是什麼事來,你平時也難得來一回,今天這大過年的,一桌子菜算什麼!”“就是!”這時那香玉也端着盤魚走了進來說道:“哥哥這一年幫了我們如此之多,如今又將嬌嬌也給找了回來,讓他們兄妹團聚,如此恩情,哪裡是這區區一桌子菜能夠報答的,哥哥若再這般客氣,我們真不知該怎樣了!”張爾倫望了眼香玉,她今天換上了張爾倫從上海給她帶的旗袍、羊毛襪和高跟鞋,畫了淡妝,身上還噴了香水,就是現在走在大上海的街道上也是極其時髦的女人,哪裡還有一絲第一次見面時得窘迫像。張爾倫趕緊抱了抱拳行了個禮說道:“妹子過獎了,爾倫只是順手之勞,不敢貪功!”那香玉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咱倆就別客氣了,要不又沒完了,呵呵,你們兄弟先喝着,我廚房還有一個湯,弄好了就過來陪哥哥。”說完掩着嘴笑着出去了,張爾倫和白永貴便先坐下喝了起來,剛喝了兩杯香玉便端着湯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白嬌嬌也一起進了飯廳,張爾倫看了一眼白嬌嬌,此時換了一身學生裝,一頭長髮用紅頭繩束成了兩束搭在兩個肩上,更將她的清秀之氣展現出來,二人坐下後與張爾倫又是一番推杯換盞,待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那白嬌嬌也沒了剛進門時的羞澀,望着張爾倫說道:“爾倫哥,聽我哥說你是這蓋天縣的大能人,我能求你件事嗎?”張爾倫趕緊回道:“莫聽你哥瞎說,我算什麼能人,一個護鏢的而已,只是借了東家潘爺的名聲狐假虎威罷了!不過妹妹有事只管說,爾倫能辦得一定辦!”那白嬌嬌聽了這話高興的說道:“我想在縣城裡找份工作,你能幫我嗎?”張爾倫聽了後正在猶豫中,那白永貴卻搶着說道:“你一姑娘家的出去找什麼工作,這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爲我和你嫂子不願養你似的,那別人還不得把我們兩口子的脊樑骨戳斷了,你就在家待着吧,不少你這一口吃的!”那白嬌嬌嘟着嘴說道:“誰說姑娘家的就不能出去工作了,現在是新時代了,不再是封建王朝了,每個國民不管男女都有去工作,去追求新生活得權利,你憑什麼阻攔,對吧,爾倫哥!”張爾倫聽了白嬌嬌的言論,心想這丫頭怎麼和潘二爺一個腔調,一嘴的新名詞,讓張爾倫一時都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如此看來這白嬌嬌只怕也不是個弱女子,如今緩過勁來,這話都說的一套一套的。白永貴再次開口制止道:“我不懂你的那些洋調調,你也別和我囉嗦,反正你哪也不能去,就給我在家待着,找誰替你說話都不好使!”那白嬌嬌也急了,爭辯道:“那嫂子也是女人,她不也天天在店裡忙前忙後,憑什麼嫂子能開店,而我就只能在家待着!”香玉一聽戰火引到她的身上,忙放下筷子勸解道:“好妹妹呦!你當嫂子願意拋頭露面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他除了能當個大少爺還會幹點什麼,這才逼得嫂子不能再不幹了啊,那這家裡日子還怎麼過呦,聽你哥哥的話,他也是爲了你好,現在這世道這麼亂,你哥哥是怕你再遇到壞人,就說你這次在上海,要不是碰到你爾倫大哥這樣的好人,滿世界的找你,將你救了出來,你現在還不知在哪摸眼淚呢,聽嫂子一句勸,就在家待着吧,要是真閒得厲害,就在店裡給嫂子幫幫忙可好!”香玉開了口,白嬌嬌也不好太爭執,必定這是嫂子,不是自己親哥哥,這點家常關係她還是懂的,可心中自然不快活,嘴裡小聲嘟囔了一句:“不幹就不幹,大不了還回上海!”這話不說還好,剛說完就炸了鍋,那白永貴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着她罵道:“滾,現在就給我滾,好說歹說的你還就是不聽勸,你忘了你在上海的事了,你說要不是你爾倫哥是有本事得人,制服了那幫壞人,就是我去了也撈不出來你,說不好還得搭條命,就這你還要去上海,我看你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去去去!我不留你,我只當沒你這個妹妹,你再陷入歹人之手也別指望着我再找你爾倫哥去救你!”白嬌嬌被白永貴一頓狠批,頓時大哭了起來站起身轉身就要往外跑,張爾倫與香玉趕緊起身將她攔住,張爾倫轉過頭來對着白永貴說道:“哪有你這樣當哥哥的,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拍桌子瞪眼的,妹子說得有什麼錯,現在都已經民國了,女孩子出去找個事做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以爲還跟以前似的,大戶人家的姑娘還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入的躲在深閨待嫁啊,真他孃的土老帽!你看人家潘爺就那麼一個閨女,年齡比嬌嬌還小,可人家不也一直在北平讀書,還是潘爺親自要求的,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然後又轉向白嬌嬌說道:“沒事,嬌嬌,爾倫哥答應你了,不就找份差事嗎,這事到也不難辦,只是這正過着年來,你先在家再安養幾日,等出了正月我去跟潘爺說說,怎麼着也得給你找一體面的差事不是。”白嬌嬌聽了這番勸解才止住了哭聲隨着張爾倫又坐了回來,只是讓白家兄妹這麼一鬧一桌人都沒了興致,張爾倫又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辭,衆人送到門口,香玉突然說道:“大哥,你今天喝了不少酒,還是讓嬌嬌送送你吧!”張爾倫聽了這話愣了一下,也沒弄明白這香玉是什麼意思,心想這話是怎麼說,讓一個姑娘家的送我回去,回頭這姑娘怎麼辦,我是送她回來還是不送,以張爾倫的爲人他是肯定不會讓一個姑娘自己回家的。於是說道:“沒事,我還好不用送了,要不回頭讓嬌嬌一人回來我也不放心,我還得把她送回來不是!”那邊香玉還沒說話,白嬌嬌先搶着說道:“爾倫哥,我還是送送你吧,正好我也想跟你聊聊,沒事,我自己一會能回來,你不用擔心我。”張爾倫聽了這話也不好再推辭,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陪我走走,正好我也想吹吹風醒醒酒,一會我把你送回來我再回去!”白嬌嬌點了點頭隨着張爾倫離去。
除夕夜家家戶戶都張燈結綵照的街上也是燈火通明,路邊上還有些孩童在追逐嬉戲,放着炮竹,好不快活。白嬌嬌雙手放在身前,兩隻手得手指相互纏繞着,跟在張爾倫身邊踱着步子望着張爾倫說道:“爾倫哥,我聽我哥說你是保定軍校畢業的,以前還當過軍官,可爲什麼現在卻給人護鏢了,按理說,軍人不就應該戎馬生涯,保家衛國纔是一生得追求嗎?”張爾倫聽了白嬌嬌的話,苦笑了一下,也許是喝了點酒感慨的說道:“爾倫又何嘗不想戎馬生涯保家衛國啊!當初上保定軍校時就是帶着一腔熱血去的,可後來畢了業回到河南後,先是在趙督軍手下做副官,後來又跟了蕭大帥做團副,看到的都是這些人爲了自己的蠅蠅苟苟之事打得不可開交,瘋狂的擴軍卻沒有軍餉,沒有辦法就只能讓下面得部隊去搶奪百姓,哪有一個去想着國怎樣了民怎樣了的,爾倫實在是不願做這樣得軍人,到不如在這護鏢隊過的快活。”那白嬌嬌似有所悟,點了點頭說道:“爾倫哥所言極是,如今的這些軍閥實在可惡,鬧得全國各地烽煙四起,天災**不斷,老百姓流離失所,餓蜉遍野,看得人心中不忍,中國是該有一個爲人民說話,救百姓出水深火熱的政黨了!”張爾倫沒想到白嬌嬌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當時就愣了一下看向白嬌嬌說道:“沒想到妹子還有這般見解,那依妹子所看這如今得中國,如今有哪一家能夠救萬民出水火呢?”白嬌嬌不加思索的說道:“爾倫哥知道**嗎?他們在**宣言中倡導要讓全民族都沒有政治壓迫,沒有經濟剝削,沒有階級的**社會,最終建立一個真正屬於人民當家做主的國家,這是我們的最高理想。”張爾倫注意到白嬌嬌在說這段話時先用了一個他們,後來又用了一個我們,心中似乎明白了點什麼,說起**他突然想起了大帥以前的那番話,心中頗爲感慨,白嬌嬌所說的**宣言,在他看來,和葉玉卿所信奉的耶穌基督也差不多了,他們所宣傳的那種國度現在看來真的有些天方夜譚。張爾倫搖了搖頭說道:“對於**我不瞭解,只是聽說過一些傳聞罷了,他們好像比較善於組織工人和學生運動,希望用請願和談判得方式來達到他們所需要得到的,他們的這種方法也確實得到了中山先生和國民黨左派人士的支持,爲此中山先生還提出了聯俄,聯共,扶助農工的新三民主義,可那必定只是中山先生的個人意見,對於如今國民黨的新貴蔣總司令和北洋軍閥的大帥們來說根本就是嗤之以鼻,你沒有一兵一卒,不費一槍一炮,靠着些工人罷工學生罷課就想坐在議會大廳裡跟人家去要官位,要權力,你豈不是在開玩笑嗎,我的老長官蕭遠山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戰場上打不贏,談判桌上談什麼都是廢話,更何況你連打得資本都沒有,我雖然非常痛恨內戰,可也知道在如今這個國家如果你想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和理想,手裡沒有一隻虎狼之師說什麼也沒用,我說話直,你別往心裡去,我也只是說了點個人的看法而已,怎麼,你是**嗎?”白嬌嬌搖搖頭有點沮喪的說道:“我還不是,我年齡還不夠,只能先加入**青年團,你說的到也沒有錯,黨內的很多同志也都提出了這種說法,可陳獨秀書記說了要文鬥不要武鬥,我們現在還需要依附國民黨,他都已經這樣說了,大家還能怎麼辦,只能聽着了,爾倫哥,真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敏銳的政治見解,只可惜連我都不是黨員,要不然我一定第一個推薦你加入!”張爾倫呵呵一笑說道:“加入以後幹什麼,和你們一起拿着小旗子滿大街的遊行,我可做不來,我怕我到時候脾氣一上來直接提着槍衝進高官府宰了那些混蛋,再違了你們家那位書記的意思,把我給斃了,算了,我雖然仍關心政治,談論政治,可我絕不進入任何一股政治勢力中裹亂,除非有一天真得有人能讓我看到這個國家和民族的曙光,那我一定義無反顧得投身進去。”白嬌嬌聽了這番話仍然很高興,雖然她沒能將張爾倫爭取到自己的陣營,但至少知道了張爾倫的政治傾向,也讓她極大的滿足,其實白嬌嬌也明白,向張爾倫這種在軍閥混戰的大面貌下生生死死多少回得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得就被她勸服了,要是那樣的話那她到要小看張爾倫了。於是滿意的說道:“爾倫哥,和你聊天真舒服,你知道嗎,自打我來到蓋天縣就再沒跟人說過這些了,天天都快把我憋死了,外人面前不敢說,我哥哥嫂子他們根本聽不懂,對了,爾倫哥,我的身份你可得給我保密啊!”張爾倫點點頭說道:“給你保密可以,可你也必須答應爾倫哥以後不要再做危險得事情了,你哥哥雖然嘴上罵得兇可他心裡還是疼你的,必定你們白家就剩你們兄妹倆了,萬一你有點什麼事,你讓你哥哥怎麼活。”白嬌嬌心情大好,朝着張爾倫做了個鬼臉哈哈大笑道:“知道了,你放心吧!”兩人又聊了一會閒話,張爾倫將白嬌嬌送回家後,白嬌嬌站在門口目送着他離開,雖然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可張爾倫竟然真的感覺到在自己背後有那麼一道曙光,雖然很微小,很微小。張爾倫看了看手錶,已經過零點了,時間已經進入了1927年,這注定將是不平凡得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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