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雪片在路上隨風飄搖着,這是年前的最後一趟車了,眼見着前面就是蓋天縣了,衆人的心情都非常的輕鬆,張爾倫倦縮在一側,喝着他的小酒。楊爺如今也做了甩手掌櫃坐在中間跟張爾倫蹭着酒,抽着菸捲看着二寶子看車,好不愜意。突然,二寶子一個急剎車將衆人閃了一下,然後轉頭對張爾倫說道:“團副,我好像走錯道了?”張爾倫一條腿穿過楊爺直接踹了過去罵道:“你他孃的回家都找不到路,你還能幹點什麼!”到是楊爺反應了過來說道:“怎麼可能,方向又沒錯,從盤龍嶺過來就這一條路直通蓋天縣,你小子就是想走錯也沒路走啊!”那二寶子一想是這道理,於是更加納悶的說了一句:“那咱蓋天縣什麼時候有了守城門的大兵了,咱們出來時還沒有呢!”張爾倫聽了這話趕緊坐了起來,向外面看去,楊爺也是醒醒神看向了外面,果然見那前方百米處就是蓋天縣的城門,城門外設了路障,站着一隊大兵正在那裡盤查着進出的百姓。張爾倫與楊爺相互望了一眼,眼中都充滿了疑惑和不解,楊爺先開口問道:“這什麼情況,蓋天縣什麼時候駐上軍了,張隊長,你看這怎麼辦?”張爾倫想了一下說道:“先往前走,到了跟前再說,楊爺你開車,二寶子你上後面去通知大家戒備,隨時聽我號令!”二人趕緊按照吩咐各就各位,車隊又緩緩的向城門處挪着,剛到了門前十米處就被幾個大兵攔了下來,楊爺停穩車後張爾倫從車上跳了下來來到這幾個大兵面前問道:“兄弟,有什麼事嗎?”那領頭的大兵囂張的說道:“什麼事?檢查!車上拉的什麼,都給老子卸下來!”張爾倫藐視着這幾個大兵嗤了一句:“你們是哪部分的,敢在蓋天縣城下查潘爺的車隊,你們腦袋讓門擠了嗎!”那幾個大兵遭到了羞辱頓時不樂意了,紛紛將槍舉了起來對着張爾倫說道:“他孃的,老子是蓋天縣保安團的,鎮守此地,老子管你什麼潘爺李爺的,趕緊將東西給老子搬下來,信不信老子崩了你!”張爾倫兩把匣槍瞬間上手,朝着天上“砰”的一槍,直接吼了一聲:“老子還真不信!”話音未落,護鏢隊衆人已經衝了上來將那幾個大兵圍在了中間,場面瞬間陷入了僵局!張爾倫還真不是衝動的人,這要是平時在路上遇到這種盤查的,張爾倫肯定是扔幾塊大洋說兩句好聽的打發了,可這是蓋天縣,自己的老窩,要是在這裡交了買路錢那他們潘家車隊以後也就不用在出去混了!所以這個事只能這麼頂着,他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潘爺就會出來解決。可潘爺人還沒到,從城裡就衝出了幾匹快馬,張爾倫定神一看,爲首得竟是蓋天縣的孫縣長,張爾倫經常在潘府跟他一塊喝酒,到也是熟得很!那孫縣長剛到近前,就從馬上跳了下來,跑到中間吼了一聲:“住手!都把槍放下,自己人!”張爾倫一看來了和事佬,自然不會不給面子,率先命令衆人放下了槍,那幾個大兵也將槍收了回去,站在那裡看着孫縣長。孫縣長面向那幾個大兵呵斥道:“瞎查什麼查,也不睜開眼看看清楚,這是咱蓋天縣潘爺的車隊,也是你們能得罪的,趕緊放行!”那幾個大兵趕緊點了點頭灰溜溜的跑到門前撤路障去了,那孫縣長又轉向張爾倫客氣的說道:“張隊長,你受驚了,這是上面剛從外地調到蓋天縣來駐防的保安團,不懂的咱蓋天的人事,瞎鬧騰!”張爾倫也客氣的說道:“今日多謝孫縣長幫忙了,要不爾倫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改日爾倫一定登門厚謝,只是咱蓋天縣從來沒駐過兵,這是誰得勢力,竟將手伸到咱們這來了?”孫縣長搖了搖頭說道:“我也弄不太清楚,只是他們帶着省政府的公文過來的,我也沒法子,張隊長還是趕緊進城吧,潘爺還在校場等着呢!”張爾倫點點頭,又與孫縣長說了幾句客氣話才率着車隊進了城中。
到了校場祭祀完成後,潘爺與張爾倫說了一聲把車隊交給關夏,你跟我來有事跟你商量!張爾倫點點頭隨着潘爺先行離開。到了潘府中廳,二人分賓主落了座之後,潘爺直接說道:“你今天在城門口做得很對,媽的,才他孃的來幾天,就敢跟我過不去,一幫不長眼得東西!”張爾倫詢問道:“潘爺,這是誰的人馬?怎麼會跑到咱們這駐軍。”潘爺也沒回他,直接反問道:“阮玉鵬你認不認識?”張爾倫點頭應道:“當然認識,老熟人了,當年一同在蕭大帥手下做過事,他和花子一樣當個二線團的團長,廢物一個!”潘爺又問道:“他是不是有個什麼師姐啊?”張爾倫接着答道:“對,這小子以前學過戲,還是唱青衣的,有個師姐原先是大帥的六姨太,他也是靠着這個師姐混了團長的位子,潘爺怎麼會問起他來?”潘爺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錯不了,就是這小子,他那個做六姨太的師姐如今給省裡的一個高官做了小老婆,得寵的很,那女人又幫她這個小師弟混了個官坐,如今這小子是咱蓋天縣保安團的團長,鎮守此地,狂得厲害!”張爾倫不屑得罵道:“什麼東西,他還敢在咱蓋天撒野,鳥毛給他拔了!”潘爺沒聽明白其中的意思,望向了張爾倫,張爾倫趕緊將花逢春給阮玉鵬起外號得這段往事說給潘爺聽,潘爺聽後也是捧腹大笑,笑着罵道:“你這個兄弟嘴是真毒,虧他也能想的出來!”張爾倫也陪着笑了笑說道:“只是這阮玉鵬在蓋天的事情還真不能讓花逢春知道,否則只怕花子得來蓋天跟他拼命!”潘爺不解得問道:“怎麼,他二人有仇?”張爾倫點點頭解釋道:“花逢春對蕭大帥得感情深厚,當初蕭大帥撤退時要不是遭到阮玉鵬誤劫了道,結果造成全軍慘敗,蕭大帥當時還吐了血,這事花逢春自然也知道,他又不知蕭大帥還活着,一直對這事耿耿於懷,覺得大帥死得太冤,發誓要爲大帥報仇,如今若是讓他知道害死他幹老子的仇人就在這蓋天縣,他豈能無動於衷。”潘爺聽了張爾倫的解釋後說道:“只怕不用花逢春來找他,他也得去找花逢春,他倆之間這一戰只怕是避不過去了!”張爾倫不解的問道:“這是爲何?”潘爺解釋道:“你剛回來很多事還不清楚,這阮玉鵬一進蓋天就四處張榜說要剿匪,還百姓一個太平天下,蓋天縣周邊的土匪都是他的目標,你說他倆怎麼可能遇不到。”張爾倫想了想說道:“若是這樣說來,那還真得提前去跟花逢春說一聲纔好,也好讓他有個準備!”潘爺也附和道:“我也是這個意思,你明天就帶輛車去趟盤龍嶺,再給他帶上點武器彈藥送給他,阮玉鵬的保安團來的時候我見了,手裡的傢伙可是不弱啊!”張爾倫起身拜道:“我提花逢春謝謝潘爺!”潘爺擺擺手說道:“都是自己人,用不着這麼客氣,這點個東西對我來說也不算什麼,能幫還是要幫一下的!”
張爾倫與潘爺一直聊到了晚上才離開,剛出了潘府門口就看見白嬌嬌站在門外對面的一棵榕樹下,上身穿了一件卵黃色的呢子大衣,下身是黑色的褲子佩着短腰的小皮靴,很是洋氣!寒冷的冬夜陰風刺骨,白嬌嬌在那裡不停的跺着腳驅寒,嘴裡朝兩隻手哈着氣。張爾倫二話沒說,直接將身上的棉大衣脫了下來衝到白嬌嬌身前給她裹了起來,並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朝着家得方向走去,邊走邊問道:“你怎麼在這裡,爲什麼不在家裡等我?”白嬌嬌答道:“我早上在學校的時候就聽說了,說你在城門口對着保安團的大兵放了槍,後來是縣長去調解了此事才轉危爲安,可傍晚回到家左等右等也不見你回來,怕你出事就想到潘府來問問情況,到了這聽說你沒事也就放心了,他們說你在跟潘爺談事,我也不好打擾你們,只好在這裡等你,誰知你談到現在。”張爾倫慚愧的說:“不好意思,和潘爺多聊了會讓你等久了,這幫人也是,也不知道跟我通報一聲,看我明天不收拾他們!”白嬌嬌趕緊解釋道:“你別爲難他們,他們要報你呢,是我沒讓他們去的,我不想擾了你的心思,必定早上發生了那樣得事,總要想個應對之策,免得保安團回頭難爲你時再搞個措手不及,那就不好了!”張爾倫搖頭說道:“放心吧,保安團得團長是我昔日得同僚,他不會爲這點事跟我過不去的,再說不還有潘爺呢嗎,在蓋天縣他們還真不敢動我!”白嬌嬌仍然勸道:“那你以後也別這麼衝動了,你說你先開了槍,雖然是朝天放的,但萬一那幾個大兵上了火當時朝你開了槍你豈不是要吃虧!”張爾倫笑着說道:“放心吧,我的槍法你還不知道,那幾個大兵別說開槍打我,只怕他們這邊還沒剛開了保險,我就已經把他們撂倒了。”不管白嬌嬌今天出於一種什麼想法,但就憑着她能在寒風中等了他這麼長時間,這份情張爾倫還是領的,於是答應道:“恩,你說的對,以後不會了,我聽你的!”白嬌嬌望着他甜甜的一笑,說了句:“希望是真得纔好,趕緊回家吧,我廚房的竈上還熱着菜呢,也不知火滅了沒有。”說完偎依在張爾倫的懷裡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早上,張爾倫在外屋吃着早飯,白嬌嬌端了一盆稀粥從廚房走了進來,將盆放到桌子上說道:“這幫保安團的人真該死,比土匪還壞!張爾倫擡起頭來望着她問道:“怎麼了,他們誰欺負你了,我廢了他!”白嬌嬌給張爾倫盛了碗粥說道:“那到是沒有,你不知道他們的營房就建在我哥雜貨鋪對面的那塊空地上,我哥天天都能看見他們的士兵從外面搶了城外村鎮里老百姓的東西拉回來,你說是不是比土匪還壞,土匪還不搶窮人呢,他們是見到東西就拿,也不分窮富,我哥這些天都愁死了,那些大兵經常去店裡拿東西也不給錢,再這麼下去我哥就該關張了。”張爾倫喝了口粥說道:“我知道了,吃了早飯我過去看看!”白嬌嬌一聽張爾倫這麼說趕緊勸阻道:“你可別惹事了,錢財都是身外物,沒了就沒了,別爲了這點事把人再搭進去那就不值了,他們可是政府軍,不是市井小流氓,和他們鬥你是贏不了的!”張爾倫笑着說道:“那你們的組織不也在和政府軍作戰嗎,而且你一直都是很支持的啊,如今我跟他們鬥不正好跟你站在同一戰線了嗎,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事嗎。”“那可不一樣,”白嬌嬌解釋道:“我們有自己的隊伍,有自己的根據地,而你是單槍匹馬一個人,你這是個人英雄主意,並不可取!”張爾倫繼續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隊伍,沒有根據地呢。”白嬌嬌聽張爾倫這麼一說,反應了過來,猶疑的問道:“你不會是想把花逢春拉進來對付保安團吧?你昨天不是說你和保安團的團長曾經是同僚嗎,那花逢春和他也是同僚啊,你們幹嘛要打啊?”張爾倫解答道:“是同僚不假,可我們和他並不是朋友,而且這小子過了年就要剿匪,滿城貼得都是告示,如今花逢春上了山,那他和我們就是對立的了,這種態勢下不想打都不行了!”說着又將花逢春和阮玉鵬的仇怨一一說與白嬌嬌聽。聽完了張爾倫的訴說,白嬌嬌也明白了其中的內情,只是不知道張爾倫想怎麼做,只能問道:“那你會直接和保安團開戰嗎?”張爾倫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會,我現在的身份是潘府護鏢隊的隊長,我要是直接跟他們幹上了不僅自己無處容身不說,豈不是還要連累潘爺,我只能在暗中幫助花逢春,這事可不能告訴別人,這關係到咱們得身家性命,要是被人舉報了做實個通匪的罪名,那我就只能帶着你上山當壓寨夫人了,呵呵!”白嬌嬌也笑着說道:“放心吧,就算你想當山大王,我還沒打算當壓寨夫人呢,我肯定不跟任何人說,包括我哥!”張爾倫點了點頭又和白嬌嬌說了幾句閒話,吃完飯後便出了門找白永貴去了。
到了白永貴的店鋪外,剛進了門就見白永貴迎了過來訴苦道:“對面這幫王八蛋,剛纔又來老子這拿了一條菸捲還是一分錢都沒給,這蓋天縣不是潘爺的地盤嗎,怎麼能容得這幫人如此作惡,潘爺也不管管!”張爾倫答道:“他們是政府軍,帶着省政府的公函奉命駐紮此地,你讓潘爺怎麼辦,對抗政府嗎!”說完也不等白永貴回話,直接順着後面的梯子上了店鋪的閣樓,在閣樓正對着對面軍營的窗戶處掏出了一個望遠鏡仔細觀察着,另一隻手裡還拿着紙筆畫着軍營內部的草圖,白永貴跟在後面也上了閣樓,當看見張爾倫的動作後驚慌的問道:“哥哥,你這是打算幹什麼?”張爾倫邊繼續觀察着邊說道:“幫你把錢要回來啊!誰讓你是我大舅哥呢!”白永貴聽了後更加的緊張,趕緊勸阻道:“哥哥,你可別衝動,別說是這點個錢,就是把店都給了他們,我也不能讓你出點什麼事,別得什麼都不說了,我可不想讓我妹妹這麼年輕就守寡。”張爾倫瞪了他一眼說道:“烏鴉嘴!老子說要跟他們拼命了嗎,老子只是來看看,你的那點小錢還犯不上讓老子玩命,知道嗎!對了,你的信鴿還能不能送信了,要是能的話回頭給我一隻,我先帶它出去定個點以後送信方便!”“當然能,你忘了我有時約你喝酒就是讓他通知你的,”白永貴毫不猶豫的說道:“你要把它帶到哪定點,上海可去不了,太遠了點!”要不是看在這位是白嬌嬌親哥哥的份上,張爾倫都想一腳踹死他,從蓋天到上海老子直接打電話就行了,弄個信鴿飛來飛去的,有病啊!張爾倫心想同樣是一母同胞,怎麼這兄妹倆的智商差距就這麼大呢!也沒多說廢話,直接告訴他道:“老子去盤龍嶺!”白永貴這才反應過來說道:“哦,你是要給花爺通風報信,恩,也對,這保安團說了過了年就要剿匪,還真得給花爺說一聲,免得他到時候吃虧!”張爾倫心想還好還不算太傻,點了他一句他就能明白,於是點點頭說道:“你這位置最好,對面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都能知道,你也別捨不得你那幾包菸捲,跟裡面的人套好關係,要是有什麼對花爺不利的消息,趕緊放鴿子通知花爺,我還有工作,不能一直在這盯着,也容易讓人懷疑,這事只能你來做,有沒有這個膽子,你要是沒這膽,我就讓嬌嬌來幹!”“拉倒吧”白永貴直接否決道:“我就這麼一個妹妹,我可不想讓她有點什麼事,還是我幹吧!哎,我說,你怎麼這麼激進幹嘛,難道就不能通過潘爺跟這保安團的團長送點錢買花爺一平安不就得了,這年頭那有這麼較真的主,不都是爲了點錢!”張爾倫搖頭道:“一時半會的跟你說不清楚,反正這就不是個能善了的事,你就按我說得辦吧,還有一點你要注意,一定把自己給藏好了,放鴿子也等這幫人出了城再放,甚至儘量不要讓裡面的人知道咱倆的關係,就算知道了,你也告訴他們,我娶你妹妹是貪圖你妹妹的美色,藉着潘爺的威勢硬逼的你!”白永貴聽了這話,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點點頭說道:“放心吧,我肯定藏好了,我這剛有了兒子,我還想多活幾年呢!”見白永貴這麼一說張爾倫此時突然有點後悔了,必定這事有一定的危險性,萬一白永貴有點什麼事,他老婆孩子該怎麼活!可白永貴這個情報點太重要了,他直接關係到自己下一步計劃的實施,現在只希望花逢春能一次性搞定阮玉鵬,把這個樑子給解了,爲此也只能讓白永貴冒回險了,於是鄭重其事的拍了拍白永貴的肩膀說道:“兄弟,謝謝你了!”白永貴到是很輕鬆的說道:“跟我你客氣什麼,你先看着吧,我去院裡給你準備鴿子。”說完轉身下了閣樓。
從白永貴家拿了信鴿,張爾倫又去了福順酒樓叫上了二寶子,來到潘府後院將武器彈藥裝車完畢後,張爾倫去了前院找潘爺彙報,在中廳見到潘爺,與潘爺說了一聲,潘爺又跟張爾倫交代了幾句,張爾倫應下後正要離開,這時門房跑了進來說道:“回潘爺,保安團團長阮玉鵬前來拜見,是否讓他進來?”潘爺與張爾倫對視了一眼,心想這小子來的還真是巧!潘爺跟門房說道:“請阮團長進來吧!”然後又對張爾倫說道:“你也別急着走,聽聽他怎麼說!”張爾倫點點頭坐到了旁邊候着。過了片刻那阮玉鵬帶着衛隊走了過來,衛隊留在了廳外分左右站成了兩排,那阮玉鵬獨自一人進了廳來,進來後先跟潘爺行了個禮說道:“晚輩拜見潘爺,給潘爺見禮了!”潘爺也站了起來拱了拱手說道:“阮團座客氣了,阮團座請上座!”說完坐了個請的姿勢,那阮玉鵬也沒直接過去坐,而是轉向張爾倫抱了抱拳說道:“張團副多日未見,如今飛黃騰達了,可喜可賀啊!”張爾倫也回了個禮笑着說道:“哪裡的話,就是潘爺擡舉,跟着潘爺混口飯吃,比不了阮團座官運亨通啊!”那阮玉鵬搖搖頭說道:“我看不見得吧,張團副如今可是強勢的很啊!昨天剛回到蓋天縣兩句話沒說就直接跟我守城的士兵動了槍,張團副是不是太不給兄弟面子了!”說完直視着張爾倫,張爾倫也不退讓,直接與阮玉鵬對視道:“照阮團座這麼說到是爾倫的不是了,要不爾倫去給那幾位兄弟賠個禮?”阮玉鵬撇嘴一笑,擺了擺手說道:“那到不用,只是兄弟我剛到貴處接收防務,這威信還沒立起來,你就給兄弟來了這麼一處,兄弟這隊伍以後只怕是不好帶啊!”張爾倫還想反駁,話還沒說出來,只見潘爺哈哈大笑的說道:“哪有的事,阮團座威鎮四海,誰敢不服,昨日爾倫和團座部下發生了點小誤會,當時孫縣長就給調解好了,阮團座就不必太在意了,來,咱們坐下喝茶!”那阮玉鵬找了個臺階也不在咄咄相逼,順勢坐到了潘爺右側的主座上,伺弄起茶來。潘爺品了口茶水問道:“不知阮團座今日大駕光臨所爲何事?”阮玉鵬也品了口茶水將茶碗放回桌上回道:“阮某今日前來原因有二,一是提前給潘爺拜個早年,二是阮某過了年後打算剿匪,還蓋天一片淨土,不知潘爺意下如何,特來向潘爺討教!”潘爺直接伸出大拇指讚道:“阮團座果然有魄力,好!實在是太好了!老夫是行商之人,誰都沒有我們這種人更希望天下太平了,這天下太平了買賣才能越做越好了不是,阮團座剿匪如有用得到老夫的地方,老夫一定盡力!”阮玉鵬點點頭高興的說道:“潘爺果然是深明大義之人,有了潘爺支持這剿匪之事必定馬到功成,哈哈!”潘爺也陪着笑了笑,二人又互相吹捧了一番,那阮玉鵬才心滿意得的告辭離去。望着阮玉鵬那離去時得意洋洋的傻樣,張爾倫搖了搖頭,心想着就你這付自負的樣子還剿匪呢,只怕不用老子相助花子也能把你小子滅了,被潘爺哄了兩句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一點腦子都沒有,真真的廢物一個!從而又想到這國民政府也是夠昏庸的,這樣的人都能委以重任,怪不得連白嬌嬌的那個已經被剿殺的元氣大傷的組織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從新站起來,並且更進一步,還擁有了自己的地盤和武裝。不過又想到,這阮玉鵬傻點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收拾他可以少費不少力氣。如此想着,張爾倫心中到踏實了,與潘爺又聊了幾句也起身離開,開了一輛汽車出城而去。一路上又繞着周邊的村子轉了幾圈,確定沒人跟蹤後才前往盤龍嶺,雖然那阮玉鵬傻得厲害,可誰知這小子是不是裝的,小心點總是好的。剛過了晌午,汽車來到盤龍嶺下,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後,也沒讓車子停留,吩咐二寶子繞去安坪鎮收點糧食,然後傍晚的時候再來這邊接他,二寶子聽了吩咐開車離開了。張爾倫則指揮山口的小廝搬了東西進了山。到了山裡花逢春看張爾倫帶了這麼多武器彈藥上來調笑道:“呦,兄弟,咱們誰跟誰啊,這不就過個年嗎,用不着送這麼厚的大禮,你說你這麼弄,讓哥哥回你點什麼好呢?”張爾倫也沒心思與花逢春開玩笑,一本正經的說道:“鳥毛來了,現在是蓋天縣保安團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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