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里揚諾夫被刺殺,他的司機希爾把車掉頭,向克里姆林宮疾馳而去全文字小說。幾個難過的醫生診斷後,發現一顆子彈擊中烏里揚諾夫的頸部,但沒有生命危險。但稍後,治療醫生奧布赫寫道:“子彈若是偏離一毫米,弗拉基米爾伊里奇肯定就沒命了。”
烏里揚諾夫遇刺後,頭一個趕到克里姆林宮,是布爾什維克的“二號人物”斯維爾德洛夫,他面無表情,當天晚上就佔據了烏里揚諾夫的辦公室,宣佈布爾什維克進入緊急狀態,讓全俄中央執委會都聽他指揮。烏里揚諾夫的夫人克魯普斯卡婭一見到斯維爾德洛夫,想起正是他極力勸說列寧去莫斯科大學演講,她心裡好像明白了什麼,暗自叫苦:“完了,一切都完了。”她在心底默默地焦急祈禱,烏里揚諾夫能甦醒過來。
“二號人物”斯維爾德洛夫馬上宣佈,契卡的領導人費利克斯埃德蒙多維奇捷爾任斯基因爲沒有阻止烏里揚諾夫被刺殺,被解除職務,契卡由尤羅夫斯基掌管。之後,斯維爾德洛夫找到中國駐俄的總統特使張作霖,請張作霖表態支持他的工作。
張作霖發電報回國,向李經述彙報了列寧遇刺殺的事情,問是否支持當時蘇俄的二號人物斯維爾德洛夫。李經述回電報,問烏里揚諾夫,也就是列寧死了沒有?得到的回覆是烏里揚諾夫只是暫時昏迷。李經述便讓張作霖沉住氣,暫時去歐洲度假,靜觀蘇俄的權力鬥爭。張作霖便遠離了莫斯科這是非之地。
斯維爾德洛夫沒有得到中國的公開支持,氣惱不已,馬上命尤羅夫斯基審訊刺殺烏里揚諾夫的兇手芬妮耶菲莫芙娜卡普蘭。
卡普蘭被抓後,被契卡的人關押在克里姆林宮大院內的一所臨時的特殊重犯監牢全文字小說。午夜,尤羅夫斯基帶人將卡普蘭牢房門上的大鐵鎖嘩啦啦地打開,沉重的巨大的鐵門的門軸發出攪拌機一樣的悶響,克里姆林宮衛隊長高聲喊到:犯人卡普蘭,到門口來卡普蘭艱難地向門口挪着腳步,她臉色蒼白,頭髮有些蓬亂,腳上已經戴上了沉重的腳鐐。
檢察員金季塞普站在尤羅夫斯基的身邊,問卡普蘭:“快說,你爲什麼要向全俄蘇維埃的領袖烏里揚諾夫同志開槍?幕後的指使人或者刺殺烏里揚諾夫的策劃人是誰?”
卡普蘭渾身發抖,小聲說:“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金季塞普大聲朝着她的耳朵慢慢喊道:“你……爲什麼要向……全俄蘇維埃的領袖烏里揚諾夫同志……開槍?幕後的指使人是誰?”
卡普蘭這時才明白,自己是因爲刺殺全俄蘇維埃的領袖烏里揚諾夫同志而被捕的,她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不會開槍。”
檢察員金季塞普手裡拿着鵝毛筆,正準備記錄下卡普蘭的供詞,尤羅夫斯基把他的筆奪了過來,扔在地上,“彆着急記,快問,這個瘋女人肯定有同黨。”
金季塞普便大聲問:“你同夥是誰?”
卡普蘭仍然搖頭說:“我不會開槍。我的眼睛看不見……”
尤羅夫斯基手裡拿着皮鞭,一鞭子抽在她的臉上,罵道:“這狗孃養的的不用刑,是不會招了。”
第二天,契卡果然抓了卡普蘭的同黨諾維科夫,據說他諾維科夫當天換上了一件水兵的海魂衫,負責在烏里揚諾夫講演時阻擋人羣,掩護卡普蘭向烏里揚諾夫開槍。諾維科夫剛開始不肯認罪,直到他看到卡普蘭被契卡的人推到兩條惡狗的籠子裡,被咬得血肉模糊,才戰戰兢兢寫出認罪材料是:“卡普蘭和諾維科夫我呆在一起,然後我讓卡普蘭去行動,然後向我彙報結果好看的小說。我自己就在莫斯科的一所居民住房裡等待消息。大約二十分鐘後,我聽到了幾聲槍響,是三聲還是五聲記不清了,就在人羣中去接應卡普蘭。她從隨身攜帶的皮包中取出香菸,點燃抽了起來。正在這個時候,我看見一個紅軍戰士認出了她就是刺殺烏里揚諾夫的殺手,跑上前來抓住了她。我就逃離了現場。”
卡普蘭有了同黨,刺殺烏里揚諾夫的事彷彿就說得通了。第三天,尤羅夫斯基便拿着這份供詞去和“二號人物”斯維爾德洛夫交差。進了辦公室,尤羅夫斯基遞上供詞,斯維爾德洛夫翻看了一下,“啪”的扔到尤羅夫斯基的臉上:“混蛋,卡普蘭的作案動機呢?”
尤羅夫斯基說:“卡普蘭現在處於昏迷狀態。沒有招供動機”
斯維爾德洛夫說:“尤羅夫斯基同志,有沒有供詞,不是很重要。我只要一個結果。你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尤羅夫斯基馬上立正,低聲問:“斯維爾德洛夫同志,卡普蘭在接受審訊的時候承認,立憲議會認爲烏里揚諾夫背叛了革命,所以要暗殺他。或者讓卡普蘭最終供認出她是英國間諜派來的殺手或右翼社會革命黨委派的恐怖分子。你看這樣的作案動機怎麼樣?”
斯維爾德洛夫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我希望這個案子今天就能結案。”
尤羅夫斯基立正,給斯維爾德洛夫敬禮,說:“首長,保證完成任務。”
於是,卡普蘭在被逮捕後三天遭槍決。行刑的現場,就在克里姆林宮內,在距離亞歷山大羅夫花園不遠的地方。當時開來一輛輕型卡車,執行的槍聲被卡車馬達的轟鳴聲掩蓋了。卡普蘭死後,她的屍體沒有掩埋,而是被塞進一個鐵桶裡澆上汽油焚燒了。
朱可夫從報紙上看到布爾什維克公佈的刺殺烏里揚諾夫的案情,突然覺得這荒誕的世界,已經沒有真相可言。烏里揚諾夫遇刺後的第三天,亞科夫斯維爾德洛夫匆匆忙忙處決了“兇手”卡普蘭好看的小說。一直以來,斯維爾德洛夫是布爾什維克黨內最年輕的領導人之一,被視爲烏里揚諾夫的親密助手,所以他很快如願以償,取代烏里揚諾夫出任蘇維埃主席全俄中央執委會主席和俄共中央委員會布主席,由於當時全俄中央執行委員會是國家最高權力機構,斯維爾德洛夫事實上成爲蘇俄首位“國家元首”,儘管此時沙皇尼古拉二世還在聖彼得堡的冬宮焦急地謀劃着反撲。
不過,斯維爾德洛夫在布爾什維克軍隊裡的威望不夠,於是他發電報給在烏拉爾的托洛茨基,讓他儘快趕回莫斯科:“烏里揚諾夫同志已經躺在病牀上,無法動彈,我們應該聯起手來,繼承他的事業。全俄中央執委會,準備任命你爲蘇維埃革命軍事委員會主席。”
不久,托洛茨基迅速回到了莫斯科,全俄中央執委會任命托洛茨基爲蘇維埃革命軍事委員會主席。斯維爾德洛夫還任命他的親信扎戈爾斯基爲莫斯科市黨委書記,尤羅夫斯基擔任克里姆林宮衛隊長,並掌握契卡,他很快控制住了局面,終於享有了布爾什維克至高無上的權力。
斯維爾德洛夫爲了鞏固自己的權力,代表蘇維埃人民委員會發出了“令”,當時紅軍的口號是:“更高地舉起鬥爭的旗幟,讓敵人血流成河”
此法令頒佈之後,紅軍在各地逮捕反對斯維爾德洛夫的人,濫殺無辜,先後奪取了數以萬計的無辜者生命,布爾什維克地區陷入一片恐怖的汪洋。
布爾什維克的另一位重要領導人布哈林對烏里揚諾夫遇到刺殺,以及卡普蘭迅速被處決表示不滿,他更感覺到事情不簡單,秘密去見契卡的原負責人捷爾任斯基。捷爾任斯基當時已被斯維爾德洛夫以“沒有保衛好烏里揚諾夫”爲藉口解除了“契卡”主席職務。
在莫斯科郊區的一棟別墅裡。布哈林深夜拜訪了捷爾任斯基。捷爾任斯基正抽着煙,一根接一根,煙霧籠罩着他削瘦的臉,他的妻子正在收拾行李。捷爾任斯基見到布哈林。大吃一驚,“布哈林同志,你怎麼來了?沒有人跟蹤你吧?”
布哈林走進屋裡,看到他們一家在收拾行李,像是要出遠門,也大爲驚訝,問道:“捷爾任斯基同志好看的小說。你這是?”
捷爾任斯基說道:“布哈林同志,我將要去瑞士休假。”
布哈林知道他要逃亡瑞士,嘆了一口氣,道:“捷爾任斯基同志。烏里揚諾夫同志還沒有死,你就怕了那個猶太人的雜種?”
捷爾任斯基問道:“烏里揚諾夫同志現在在哪?”
布哈林說:“現在莫斯科遠郊的哥爾克村。我去看過他,醫生說絕對沒有生命危險,說不定不久就會恢復健康。”
捷爾任斯基搖搖頭,“不久是多久?十天?一個月?還是三個月?烏里揚諾夫同志的周圍,現在肯定都是斯維爾德洛夫的人。”
布哈林說:“在這關鍵時刻,我希望你能留下來。契卡需要你,布爾什維克需要你,烏里揚諾夫同志也需要你,捷爾任斯基同志,斯維爾德洛夫現在沒能完全指揮契卡。”
捷爾任斯基擺擺手,說:“正因爲斯維爾德洛夫現在沒能完全指揮契卡,所以我將是他最大的威脅,我更得離開,否則,等待我的,將是一把殘忍的冰鎬。我知道契卡至少一百種手段,能讓人痛不欲生。你也保重,布哈林同志。”
說完,捷爾任斯基給布哈林敬了一個軍禮。布哈林知道他去意已決,說道:“你走吧,到瑞士後,馬上給我發電報,告訴我你的聯繫地址。烏里揚諾夫同志的身體一旦好轉,我馬上通知你。”
捷爾任斯基點點頭,給布哈林寫了一個地址,說:“那到時候聯繫。”
斯維爾德洛夫的好夢時間不長,槍擊並沒有讓烏里揚諾夫斃命,相反,烏里揚諾夫在哥爾克村一天天地好起來。而忙於鎮壓各種反對派的斯維爾德洛夫竟然忽略了烏里揚諾夫可能醒來的這一可能好看的小說。因爲他知道刺殺烏里揚諾夫的子彈是有毒的,但莫斯科嚴寒的天氣救了烏里揚諾夫一命。
那天,尤羅夫斯基跑來斯維爾德洛夫的辦公室,告訴他這個令人興奮的消息:“烏里揚諾夫同志醒了,現在已經能下牀活動。”
“什麼,你說什麼?”斯維爾德洛夫無比震驚,手中的文件“啪”掉在了地上。尤羅夫斯基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斯維爾德洛夫的腦海裡一片空白,揮手示意尤羅夫斯基先出去,他要一個人獨處,安靜一下。尤羅夫斯基轉身離去。
斯維爾德洛夫一個人在辦公室裡踱着方步,從烏里揚諾夫的辦公室東邊走到西邊,又返回,一遍又一遍,內心焦慮不安。半個小時後,斯維爾德洛夫終於安靜下來。爲了謹慎起見,斯維爾德洛夫穿了一件灰色大風衣,頭戴帽子,帽檐壓得很低,親自去了克林姆林宮的殊重犯監牢。牢房門上的大鐵鎖,再一次嘩啦啦地打開,沉重的巨大的鐵門的門軸發出攪拌機一樣的悶響,斯維爾德洛夫進去見到了朱可夫,他臉色蒼白,頭髮蓬亂得像一個鳥巢,腳上戴着沉重的腳鐐,他那天在莫斯科大學還是沒逃掉,因爲懷裡有勃朗寧手槍而被捕。
斯維爾德洛夫支開了所有的獄警和守衛,和朱可夫寒暄了幾句,然後開門見山說:“年輕人,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去哥爾克村刺殺一個人,我就可以給你自由否則,你這輩子,就在這黑暗的地下室裡度過吧。”
朱可夫不知道他是要去刺殺烏里揚諾夫,還沒想到自己還有出去的機會,於是答應了斯維爾德洛夫的要求。斯維爾德洛夫點點頭,說:“很好,一切我會安排好的。你的任務只是扣動扳機,殺死病牀上的人。”
那天半夜,朱可夫被一輛汽車帶到了哥爾克村,開始執行這一項秘密任務。他握緊那一把黑色光滑的勃朗寧手槍,推開了房門,悄悄走了進去,病牀上的烏里揚諾夫穿着病人的條紋服,閉着眼睛。朱可夫得到的任務,是殺死烏里揚諾夫,但他卻不知道他要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