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忽葉列閃身到一邊,緊跟着從他身後走出來一個年過十五六歲的少年!
“他……他不是死了嗎?”
看到那少年安朵娜徹底驚駭了,見了鬼似的喊着。
“哼,我們的四皇子因爲出外遊玩躲過了你在宮廷裡的屠殺,這是老天有眼,讓我們的先王留下了一條血脈!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不對,他明明已經死了,朕親眼看到他的屍身的啊!”
安朵娜看着四皇子那張酷似先王的臉難以置信。
“死的是我的兒子,我用西域的易容術將他的臉變成了四皇子的樣子,你派人出去追殺四皇子,殺死的卻是我的兒子啊!”
忽葉列說着,目光中爆發出憤怒來,“是你,這個賤女人,你殺了我的兒子 ,今日我要替他報仇!替着先王剷除你這個禍害西域宮廷的壞女人!”
忽葉列說着,就竟一把劍遞給了四皇子。
“皇子殿下,是這個女人殺了您的父王母后,還有衆多的皇家子嗣,害的西域十幾年被統治在她的魔爪之下,現在是您報仇的時刻到了!”
“哼,賤女人,你還我父王母后來!”
四皇子的眼睛裡爆發出憤怒來,挺劍直刺……
“不,四皇子,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安朵娜話沒說完,卻低頭看到了自己的胸前出現了一個大窟窿,血,瞬時從窟窿那裡迸濺出來。
“你……你們……”
她難以置信地看着四皇子,看着忽葉列,直至身體倒下,依舊是瞪圓了眼睛,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崑崙那混蛋呢?”
卻在這時,阮朱琪發現角落裡的崑崙不見了。
大家又急忙追出洞外去,卻哪裡還有崑崙的身影。
“哼,讓他跑了吧,四皇子已經頒發了全西域通緝令,只要他敢再出現,那就必死無疑,而且會死的很慘!”
忽葉列說着,率領衆大臣俯身跪倒在地,“四皇子,西域現在全部的重擔都放在您肩上了,臣等願意誓死追尋四皇子,恢復先王所在時西域的和平安寧!”
“衆卿都起來吧!”
四皇子不愧是西域王的子嗣,自身所具備的那股大氣與威嚴,分分鐘征服了那些臣民們的心。
衆人都歡呼雀躍,西域有救了,以後再沒有什麼壞女人禍害臣民了!
“遨太子,這次也謝謝您,是您的配合周旋那女妖,才讓我等有時間把四皇子從茗背國接過來,成就大業,再次,我等謝過了!”
忽葉列說着,又率領衆人給閆千傲施禮。
呃?
原來,這個四皇子之前之所以能躲避過安朵娜的屠殺,竟是因爲 他被忽葉列送到了茗背國寄養啊!
“閆千傲,你來西域不單單是爲了幫小七尋妖金蓮吧?”
阮朱琪的眼神中顯出不滿。
“阮七小姐,請您不要誤會遨太子,本來我和他商定要在我家太子十八歲的時候纔將他接回來成就大業的,卻正好遨太子因爲想要從女妖那裡取妖金蓮的事兒而來,老臣和諸位大臣商量了一下,就決定即刻起義,藉助遨太子的智謀來迷惑住女妖,以達成我們的兩個目的!”
忽葉列的解釋算是讓阮朱琪有些釋然了。
不過,繼而想想,閆千傲那貨連着幾天和安朵娜在一起,沒準兒拉手了,甚至一起睡了……
“哼,他什麼智謀,不過是利用了自己的魅色而已!”
阮朱琪表示很惱火,瞪了他一眼。
“七小姐,小貴子可以作證,那女人連太子爺的手都沒撈着碰,太子爺對她說了,一日七小姐拿不到妖金蓮,她就別想近身……”
小貴子也出來幫着他家太子爺洗白白了。
“哼,誰信啊?那麼美麗妖豔的人就在他面前,他會不動心?”
阮朱琪心頭其實已經信了七成了。
但這個傢伙竟然事先不告訴自己,和那女妖弄得卿卿我我的,害的她鬱悶了幾日,這仇不能不報!
繼而,她轉身,“閆千傲,你從來都沒有真當我是一回事,每次總是藉着對我好的幌子來做別的事兒,所以,本小七決定從今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說完,她一把從閆千傲手中將那朵豔美之極的妖金蓮搶在手中……
“小七七,妖金蓮是有毒性副作用的,你不能隨意吃……”
閆千傲震驚,話沒說完,人家手快心思也快的阮七小姐已經是將那枚妖金蓮送入口中,嚼吧嚼吧吞了。
“啊?你怎麼不早說啊?”
阮朱琪話一說完,就覺得自己身體裡有一股熱流在到處亂竄着……
“你那麼性急還怪我?”
閆千傲真有點哭笑不得。
不過,他也顧不上和阮朱琪計較,急忙就抱着她飛身掠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阮朱琪這回纔算是領教了什麼是毒性發作,妖金蓮這貨被稱作是世上最毒的毒物,果然名副其實啊!
一路耳邊都是呼呼的風聲。
她無力地蜷縮在他懷裡,“千……閆千傲,我若是死了,你不要忘記把我送回南越國,我……我不放心我那幾個不省心的哥哥,就是……就是死了,我也要守着他們,沒有我,他們會犯錯誤,被老爹懲罰的!”
她的小臉已經灼紅到燙手的地步了。
大大大眼睛裡也是一片赤紅。
抱着她,閆千傲就感覺像是抱了一個大火爐。
“爺說過,沒有爺的允許,你死都別想!”
他咬着牙,暗中將內力提聚到最大,奔跑的速度更快了。
“我……我好睏啊!”
顧曉曦眼皮沉重,她腦子裡開始出現一種幻覺了。
在那個寬大的金色的房間裡,她出現了。
那個叫歐陽娉婷的女子!
她柔柔地看着阮朱琪,阮朱琪好像受到了一種感召,輕輕地喃喃着,“娘……”
“我可憐的女兒!”
歐陽娉婷淚眼婆娑,“小七,娘不會讓你有事兒的……”
“娘,我想去尋你,我想……”
幻覺中的顧曉曦變成了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她坐在歐陽娉婷的膝蓋上,老老實實地讓歐陽娉婷給她梳小辮兒……
“小七,娘一直都會在你身邊,你還有很多事兒要做,你是孃的好女兒,你一定明白自己肩上的責任,小七……娘會守着你……”
歐陽娉婷的身影越來越淡薄了,漸漸地消失了。
娘!
顧曉曦忽然很淒厲地喊了一聲,繼而就昏過去了。
小七七!
閆千傲的心都要痛得不能呼吸了。
這種感覺這一生只出現過這一次,他真正理解了什麼是感同身受?
小七七,爺不會讓你有事兒的!
狂奔進皇宮,丹青就急急地迎了上來,看到阮朱琪雙目緊閉被閆千傲抱回來,頓時嚇傻了。
小姐!
她哭了起來。
“白狐呢?白狐……”
閆千傲的低吼。
喵嗚,主人,您怎麼了啊?
小白童鞋跑過來。
閆千傲一把將它提溜起來,然後四隻爪子就都被擠出了血滴丸……
一起將血滴丸送入了阮朱琪的口中,閆千傲又拿起刀子,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劃開了一道口子,血,瞬時就涌了出來。
“啊?太子殿下,您……”
丹青驚得說不出話來。
“拿碗來……”
閆千傲臉色極度的難看,眼底都是焦急。
很快小碗裡就有了不少的血了。
閆千傲顧不得包紮自己的手臂,把小碗送到顧曉曦嘴邊……
有古醫書上記載,妖金蓮之毒,需要金邊白狐的血滴丸來做藥引,而一旦沒有處理的妖金蓮被人服下,那毒害是反噬的,這樣的時候,就需要一個精壯男子的血,以血氣中的陽剛來抵禦妖金蓮的陰煞,這樣的話才能平衡妖金蓮的毒性,激發它另外一種功能,那就是以熱流衝開人體內被封閉的氣血。
昏迷中的阮朱琪毫無反抗地將閆千傲的血給喝了下去。
遺留了血跡的脣,越發顯得妖冶!
“不準對她提及此事!”
閆千傲看着她的臉色漸漸地變得不那麼燒紅了,心頭懸着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是,奴婢明白。”
丹青瞭解自家小姐,若她知道她喝了遨太子的血才活下來的,那還不得彆扭死?
“太子殿下,您的手臂還在流血啊!”
“嗯。”
閆千傲冷冷的俊臉上沒有一絲痛楚。
就好像受傷的手臂根本就不是他的一樣。
阮朱琪是在一天後才醒來的。
閆千傲守護了她一夜。
“哎呀,好……討厭啊,你不知道別人睡覺休息的時候,你該避開嗎?真是的,若是被別人知道了,還以爲我們之間怎麼了似的?”
睜開眼就看到坐在她牀邊的閆千傲,阮朱琪登時就叫起來。
“嗓門這樣大,看來沒事兒了!”
閆千傲笑嘻嘻的,眼底佈滿了紅血絲。
“你有事兒我都不會有事兒,怎麼我嘴巴里怪怪的味道,妖金蓮真不好吃!”
阮朱琪的記憶停留在她吃下妖金蓮那一刻。
“對了,閆千傲,我記得你說,妖金蓮得處理一下再吃,哼,又是騙我的,我沒處理就吃了,也沒事兒啊?呃?話說,你又和別人打架了嗎?看來這次是個狠主兒,把你的手臂都傷成這樣了?”
她一轉頭看到了閆千傲的手臂是包紮的,說道。
“小姐,太子殿下沒打架啊!”
丹青真的同情遨太子了。
爲小姐流血了不說,還被誤解和人打架了,這上哪兒說理去啊?
“丹青,你家小姐餓了,你去拿點吃的來!”
閆千傲淡淡的一句。
是。
丹青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