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整個東嶺國,就沒有太后動不得的人,但阮朱琪可不是東嶺國人啊,而且她身後的背景還超級強悍,一旦觸及到阮家人的底限,後果就不可收拾啊!
“哼,哀家可不管她是哪裡人,在東嶺國皇宮,哀家就是主子!”
高太后在氣頭上,絲毫不聽容甄太后的勸阻,反而怒氣更盛,“這就是你一個當皇后做的好事兒,任憑一個南越國的小丫頭在後宮中翻騰,你也配稱自己是六宮之主嗎?”
“太后,容兒……”
容甄無言以對了。
她再次給宣十度使了一個眼色,那傢伙領會了他母后的意思,急急忙忙就跑出了慶和殿,搬救兵去了。
“太后,您要懲罰就罰丹青吧,我家小姐身子骨單薄,承受不起三十板子啊!”
丹青一看不好,撲通就跪倒在地,不住地磕頭央求高太后。
高太后冷眼瞪過她,“一個小侍婢也敢在哀家面前求情,既然你護主心切,那就一起打三十板子!”
“嗚嗚,小姐!”
丹青哭着撲向阮朱琪,“小姐,您快點走,奴婢在這裡替您受罰,您快點走啊!”
她悄悄地催促着阮朱琪。
我幹嘛要走?
阮朱琪冷冰冰地掃視過紫霞聖主,“這就是你要的?”
“那又怎樣?是你名聲不好,還想要來東嶺國騙婚,老太后自然不能容你,這可和本聖主沒有任何關係!”
紫霞的眼底閃過得意的神情,一張宛若仙子般冰瑩凝白的臉上帶着無情的冷漠。
我騙婚?
阮朱琪無語了。
她能說,從她一來,就被人追着求婚,躲無處躲嗎?
“太后,美黯求您給做主啊!”
這會兒,一直沒有出聲的美黯公主跪在高太后跟前,哭得和淚人似的。
“美黯?你怎麼了?”
高太后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太后,您看看美黯的臉……美黯這種樣子若是被母后看到了 一定會心疼死的!太后……母后一直都很想您,這纔派了美黯不遠千里趕來看您的,卻沒想到,美黯被人害得面目全非,這輩子……這輩子也嫁不出去了!”
辛美黯邊說着,邊將臉上的輕紗給摘了下來。
高太后一看她那張臉,臉上橫七豎八的一些傷痕,頓時就心痛的震怒了,“美黯,你告訴哀家,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嗚嗚,太后,就是她!”
辛美黯手指指向阮朱琪,眼底都是仇恨。“她追求炫表哥不成,惱羞成怒,就把火氣發泄到美黯的身上,嗚嗚,美黯命好苦啊!”
看着跪在那裡哭得肝腸寸斷的辛美黯,高太后就想起了自家女兒了。
也就是爲了和大成國聯姻而遠嫁千里之外的嘉美公主,也就是高太后的親生女兒,辛美黯的母親。
當年的嘉美公主本來是不願意嫁到大成國的,但是高太后那個時候爲了幫助自己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東皇登基成爲皇帝,硬生生逼着親生女兒嫁去了大成國,這一直都是高太后心裡的隱痛,她覺得對不起嘉美公主。
如今看着嘉美公主的女兒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傷成這樣,她怎麼能不怒?
“是她把你的臉傷成這樣的?”
高太后的聲調顯得很冷沉平靜。
平靜得讓人聽來心悸。
大殿裡的氣氛陡然就緊張起來,許多人都感覺到一股冷風不斷地襲來,讓她們坐立不安。
“是,就是她,她在南越國時就聲名狼藉,如今到了東嶺國卻貪圖了太子妃的位置,想要逼婚炫表哥!”
美黯公主這話讓阮朱琪聽了就笑了,笑得美輪美奐。
這個世上就有一種人,說謊和放屁一樣溜,只是你放個屁可能沒什麼後果,但說謊卻是要付出代價的,辛美黯,你確定你做好準備承受後果了嗎?
容甄皇后有些無言。
她想說,太后,美黯公主說的有些不對,但看着在氣頭上的容甄皇后,她還是決定明哲保身吧,這個時候,任何人替着阮朱琪說一句話,恐怕都得被殃及一起挨板子!
她看去阮朱琪那裡,那丫頭竟絲毫懼意都沒有,反而嘴角帶着笑意,一邊喝酒,一邊搖頭晃腦,就好像此刻太后和辛美黯說的一切,都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有意思,這個阮朱琪不是個好招惹的主兒,只是遇上了高太后這隻母老虎,到底鹿死誰手呢?
不然,本宮就拭目以待,看場好戲吧!
“來人,把阮朱琪給哀家捆了,按照她傷害美黯的程度,把她的臉也劃上幾刀,比起美黯,若是少了一刀,哀家拿你們是問!”
高太后冷冰冰地呵斥着,眼底泛起慈母般的柔情,她當辛美黯是自己的嘉美公主一樣疼,“美黯,你坐到哀家身邊來,讓哀家好好看看你……”
“是,太后!”
辛美黯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太后,你就不問問到底她的臉爲什麼會傷成這樣?”
阮朱琪冷冷地掃視了一眼那幾個圍上來欲將她捆綁起來的嬤嬤,沉聲問道。
“哼,你傷美黯的證據在此,哀家還需要問什麼?你們都還愣着做什麼?趕緊把她綁了!”
高太后拉過辛美黯的手,冷厲地咆哮道。
“阮朱琪,你不是很能耐嗎?現在怎麼辦呢?”
紫霞看着阮朱琪,一臉的壞笑。
“那你就睜大眼睛好好看着,本小姐下面就讓你開開眼!”
阮朱琪說着就一步步地從座位處走到宴會正中央,目光淡定而冷清地看着美黯公主,“公主殿下,之前你我之間確實是有些誤會的,今日被太后如此一說,本小姐真的覺得你的臉被毀成這樣的確是不該的!”
不該如此太簡單,應該再深毀一點,徹底地變成豬八戒他二姨!
她話說的淡然從容,更見大家閨秀的風範。
“哼,你少說些沒用的,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本宮的臉是毀了,這次本宮也要你和本宮一樣,毀了你那張媚惑男人的臉!”
美黯公主眼見着身邊有高太后的幫忙,自然是不依不饒地衝着阮朱琪就叫嚷上了。
一邊的容甄皇后很有些無奈。
不知道嘉美公主都是怎樣教導自己的女兒的,怎麼這個美黯公主一點睿智雍容的皇家範兒都沒有啊?
也不知道炫兒去搬救兵怎樣了?
她擡手撫過額頭,呃,真是頭疼,太后怎麼又回來了呢?她就好好地在慈悲寺裡吃齋唸佛不好嗎?
“公主,其實朱琪近前來主要是想問一句,公主殿下還想恢復原本的容貌嗎??”
呃?
你什麼意思?
恢復原本容貌?本宮當然想啊?
美黯公主爲之一振,面呈喜色,但很快就又冷了臉,“阮朱琪,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你是以爲本宮好糊弄?還是覺得太后好騙?恢復本來容貌,就是華佗在世,估計也辦不到了!嗚嗚,太后,美黯心裡好痛苦啊!”
她說着,半邊身子就往太后身上斜去。
太后深感歉意,伸手攬住她,“美黯,不哭,等哀家把這個女人給處置了,哀家一定讓東皇發佈天下招賢貼,只要能醫治好你的臉,哀家定然獎以重金!”
“太后,那您不用費事兒頒佈招賢貼了,朱琪就能醫治好公主的臉!”
哪知道,站在下面的阮朱琪朗聲說道。
“什麼?”
高太后和美黯公主都驚了一下,“你能醫治?怎麼可能?”
容甄皇后眼尖,一下子就撲捉到阮朱琪眼底一閃而過的一絲狡黠,不禁就爲美黯公主擔心起來,而後一個問題也橫空出世,本宮到底要不要提醒太后和美黯公主,阮七小姐不是好惹的,更不是可信的,你們要提防!
但想起剛剛太后回宮時,對她不分青紅皁白的一通訓斥,容甄皇后沉沉眼神,頭微微垂下,看着手裡的錦帕,沉默,再沉默。
“朱琪說的都是真的,施毒的人必然會有解藥!太后既然不信,那就算了,朱琪願意下去認領三十板子,以及毀容之刑罰,只是美黯公主的臉恐怕這輩子就得如此了,可惜,可惜了!”
阮朱琪說着,就搖頭晃腦,做很是痛心的樣子。
在場人都是一陣無語。
阮七小姐,她,難道是忘記了美黯公主的臉變成這樣就是她的傑作嗎?
“太后,美黯不想永遠這樣啊!”
辛美黯的眼淚又涌出來了。
這副鬼樣子,別說是炫表哥不喜歡,就是她自己看了也會心寒得睡不着覺。
“好,哀家就信你一次,不過,哀家把話撂下了,因你太過邪惡,所以即便你治好了美黯的臉,該領的刑罰你還是要受的,不然,怎麼能體現出公平公正的原則呢?”
狗屁,公平公正啊!
你們皇家的人欺負了人,成功了那是不小心,沒大事兒,不成功被人反算計了,那人就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孽,是必須要受懲罰的!
怎麼公平公正都在你們這一邊,你們兩片子嘴脣一扇忽,別人就該到大黴,還不能叫冤叫屈啊?
“是,朱琪只想治好公主的臉,至於刑罰,朱琪依舊接受!”
我接受你個鳥兒啊!
從現代到古代,本小姐穿越這樣辛苦,可不是來受罰的!
“嗯,那你開始吧!”
高太后似乎覺得她莫大的威嚴把小小的阮朱琪給震住了,不覺胖臉上顯出一抹得意的神色,斜睨了一眼容甄皇后,見她頭垂着,貌似很沒精神的樣子,不覺心中得意,哼,容甄,你就學着點吧,哀家在後宮混跡這些年,若是如你這樣軟弱可欺,恐怕墳頭上早就長了草了!
“公主,請把這個放在您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