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兒沉默了,她不知道事實到底是什麼樣的;她的心、亂了!
“離兒,姨娘什麼時候害過你?”樂兒悲慼的說道;面對離兒的不相信,她變得急躁起來:“我有辦法證明他就是施亞絕!”
“怎麼證明?”離兒突然擡起頭來,眼睛死死的盯着樂兒。
“還記得我在你十一歲是送給你的禮物嗎?……那個就能證明!”樂兒開口,堅定的說道:“那塊玉名爲二十四橋明月夜,是整個大陸獨一無二的鴛鴦玉,共兩塊,你手裡的只是其中一塊;那塊玉其實不是我買給你的,而是司狼亡要也就是當時的施亞絕讓我交給你的!”
離兒皺了皺眉:“既然姨娘認爲他是爲了銜龍扣而接近我,那你爲什麼還要幫他?”
“他是我祭月族根本就惹不起的人,當時只是想交一塊玉給你,根本改變不了你守護小姐遺物的那份堅決,我就幫他轉交了!……可是,我沒想到,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愛上他!離兒,這是個錯誤,他真的會害死你,會害死我們整個祭月族的!”樂兒說到最後,越來越激動,捏着離兒肩膀的手也越發的用力!
“不可能,不可能……”她甚至感覺不到肩膀上的疼痛,面對樂兒幾乎歇斯底里吼出來的話,她完全不能接受,司狼亡要是那樣的愛護她,爲了她獨闖萬人陣,爲了她不顧生死;她不相信,她絕不相信司狼亡要會害她,會害她最親愛的親人;可是就算如此,那塊玉卻是真的如姨娘所說有兩塊,而且現在就在她的懷裡;當初樓蘭伊洛和司狼若就是靠這個才引她去桃花林的,當時她還以爲是樂兒出現了,慌慌張張便跟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隊巡邏的守衛從離兒身邊擦身而過,其中一人不小心撞到了離兒,離兒也沒有絲毫的反應;她只是皺着眉,思索着。
好半響,離兒才擡起頭來,堅定的看向了樂兒,瞳孔裡有着付諸一切的相信:“姨娘,我相信他;就算他是施亞絕,我也相信他絕不會害我!”
“離兒,你怎麼能如此的冥頑不靈?難道你要把整個祭月族賭在‘我相信他’這四個字上面,你可以不在乎祭月族,可是你不能不在乎你的外公,不能不在乎你生你孃親,養你孃親的地方!”樂兒的表情變冷,與一向在離兒面前表現得溫和完全不同,此刻的她帶滿了強勢。
樂兒這與平常不同的態度讓離兒皺了皺眉,可是卻並沒有太過在意,只是當她因爲太過緊張祭月族而歇斯底里了;想通這個,離兒嘆了一口氣:“姨娘,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司狼亡要值得相信!”
堅定的話,不同於剛纔的動搖;是啊,就算他是施亞絕又怎麼樣?她曾經的愛人不就是施亞絕嗎?只要他是愛自己的,他是誰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樂兒剛要反駁,卻被離兒打斷:“好了,姨娘,不要談論這個了!我們回去吧!”說着,便拉着樂兒快步朝着乾血宮走去!
就在他們走後,沒有多久,兩個人影便從旁邊陰影處走了出來;以離兒的感知力都沒有發現這兩個人的靠近,可見這兩人的武功到了何種地步。
寂寥的月光突然出現,打在那其中一人的臉上,僅一張側臉,卻有着奪目的光華,讓人沉陷其中;那絕色的容貌,竟是與公輸尊一起大鬧了關雎宮的傾城姑娘;此刻她的嘴角緩緩勾起,看着離兒的背影淡淡的笑着。
“司狼,你不去找她了嗎?”傾城淡淡的開口,朝着身邊的男子說道。
一頭銀髮,一雙血瞳,司狼亡要的標誌;此刻的他淡淡的笑着,看着離兒的背影,滿眼的溫柔,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用了!……倒是你,扔下公輸尊,跑到我這兒來,就不怕被他給發現了嗎?”
傾城輕哼一聲,卻是沒在理會司狼亡要,背對着他,朝着離兒的反方向離開了!
另一邊,離兒將樂兒安頓在自己的房間裡,便急忙去找丹青月白交代司狼亡要的情況,好讓他們去幫忙。
等一切都安排好後,離兒卻沒有回房間,而是獨自一人偷偷的離開了乾血宮!
……
桃花林,一如往常的鮮豔,也許是受了死屍的澆灌,粉色的花瓣比起以前,越發開得妖嬈。
離兒站在入口,朝着空無一人的桃花林喊道:“出來!”
話音剛落,一人從搖曳的樹枝上跳了下來,花瓣紛紛灑落,如極地之雪,悠遠如笛。
離兒拿出手裡的紙條,這個是剛纔那撞到她的侍衛偷偷遞到她手裡的,裡面只有一句話:“念修羅之劍的恩情,請速來桃花林相見!”
修羅之劍的恩情!這件事情就只有一人知道!
“藍幽冥,你怎麼會來這兒?”離兒詫異的看着比自己矮半個頭的身影,眼眸裡滿是驚詫和興奮;自當初修羅之城一別之後,她就再沒有見過藍幽冥了!
不同與離兒的興奮,藍幽冥卻是滿面愁容:“司空離,修羅城……出事了!”
離兒皺了皺眉,聯想到皇雪冥也出現在血飲族,不難知道修羅城的動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哥哥怎麼會突然跑來這極寒之地來幫樓蘭烈焚?”
藍幽冥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你那天離開了修羅城之後,水域昊就消失了,不論我怎麼尋找,都沒有絲毫的線索;可就在水域昊離開沒有多久之後,哥哥便帶着修羅之城大部分的精英從城主府裡的密道離開了;好在城主府還算嚴密,除了府內之人知道,外面的人都沒有察覺;我看還算安全,便隱藏在那羣精英里面,也從密道離開了;然後,就到了這個地方,然後,就看到了你!”
離兒緊鎖眉頭,不知爲何,她只覺得後背發涼,無形之中好像有一雙手,將一切都擰在了一起,織成了蜘蛛網,而在這個蜘蛛網的中心,便是她和司狼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