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篇 誓掃胡塵不顧身 第兩百零二節 豪強

“雖說都是豪強,來歷卻大不相同。”張彥橘身爲河北東路轉運使,政務一點都沒耽擱,對轄區內的情形掌握得清清楚楚。他一家一家的向呼延庚分說。

柴進是呼延庚最瞭解的,大周后裔,在建炎二年,呼延庚還利用流民的壓力,向柴進徵收夏稅和秋稅。柴進現在就是死死護住自家在河間和滄州的田地,該交的兩稅一文不少,對其他的要求虛以逶迤。

而柴進又有宗室弟子的光環,早在政和年間,就有大量的無地和少地農民投靠到柴家門下當奴僕,當了奴僕,自家的田產計入柴家門下,可以逃稅,而奴僕不是丁口,這樣就不用服勞役以及兵役。雖然依舊被士紳主家壓迫盤剝,還要給主人家幹活,但兩害相權,總是朝廷勞役遠赴百里給人的損害更大。

逃到柴進這樣的田莊的貧民和流民多了,此消彼長,呼延庚所設保甲下的丁口就少了。但這危害雖巨,卻是將來的隱憂,不是近患。張彥橘並不太擔心。

“柴進此子,雖然擔了一個宗室的名頭,但畢竟前朝餘脈,不敢犯忌,故而只要我等站住了朝廷的立場,柴進不敢硬扛。”

“那玉麒麟,曾頭市和祝家莊如何?”

“玉麒麟原名盧俊義,是大名府人士,家中產業獨霸了大名兩成的街面。自金兵第一次圍困大名以來,盧俊義就將產業遷出了大名城。”

“這樣一個人,該當痛恨金賊纔是呀。”

“他在金賊破城之前,就帶着家小離開了大名府,族人並無被金賊所害的,與金人並無死仇。”

“那對我軍呢?難道有死仇嗎?”

“那道未必沒有。盧俊義將在大名府的產業發賣,換得銀兩,都在河東諸府買田置地,但因爲兵亂,並未從官府領得地契和田契,也沒有入魚鱗冊。自安撫恢復河北以來,將無主之地劃入保甲,其中多有盧俊義所買之地。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盧俊義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

“這盧俊義可曾做出什麼事來?”

“回易。”

“回易?本撫只知道邊境之上有回易,難道盧俊義交通金賊嗎?”

“不好說,我軍保甲,實行安撫司,保甲,和農戶三分制,交足安撫的,留夠保甲的,剩下都是自己的,保甲民互助則按勞役計價。有些奸猾小民,則向安撫司少報產量,將瞞報下來的糧食,用作回易,換取現錢。”

“喔,糧食雙軌制。”呼延庚經歷過糧票時代,自然知道有一些“私糧販子”,用小生活用品換取農民手中的糧食,然後到城市中高價出售。盧俊義大概就是做的這種事情吧。在糧食供應不足的情況下,自然有人這般冒險,待糧食產量極大豐富……算了,在宋代沒可能的。

“對這樣的私糧販子,唯有殺一儆百。”呼延庚恨恨地說。

“要懲辦他,卻也有難處。”張彥橘道,“在表面上,盧俊義與金人並無往來,朝廷與金人作戰,盧俊義還襄助良多,大名城破,居民逃難,盧俊義多有賑濟,不然也得不到河北玉麒麟的名號。”

“故而現在要對付盧俊義,會顯得是我軍和‘鄉賢’搶糧食,爭地盤?”

“正是如此。”張彥橘嘆道,“安撫若是有心,還需爲盧俊義這等人留下一條出路爲好,否則,只怕官……官聲有礙。”張彥橘好容易才把“官逼人反”嚥到肚子裡。

出路?怎麼會沒有出路呢?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罷了。呼延庚道:“且將盧俊義放到一邊,這曾頭市和祝家莊又是怎麼回事?”

“在前遼的時候,宋遼兩國互市,曾家是北地漢人,在薊縣頗有一些人脈,認識些遼國的貴人,在薊縣城門外經營榷場,坐得好大生意,曾家將這榷場修成塢堡,佔了下來,這榷場成了他獨家的生意,喚作曾頭市。金賊也在這曾頭市裡出售人蔘貂皮,換取鹽鐵。金國滅遼侵宋,這曾頭市仗着和金人的關係,在大名又開了一個榷場,在滹沱河邊又強佔了幾個塢堡。”

呼延庚心想,如果說盧俊義是在河北東路做生意的,那曾頭市就是在敵佔區做生意的。這樣的勢力,還真不好處理。呼延庚問:“滹沱河邊的幾個塢堡,都在河東岸嗎?”

呼延庚麾下的控制區,與金兵控制區,大致以滹沱河爲界,東邊就歸呼延庚實際控制。

“東岸和西岸都有,僅僅是佔下東岸的幾個塢堡,無濟於事,就算把滹沱河沿岸的塢堡都毀了,我們也切不斷東西兩岸的聯繫。”

“烈寒不必憂心,寇可往,吾亦可往,像曾頭市這般在敵國之間做生意的,到也不一定非要剿滅,可以先放一放,從長計議,祝家莊又是怎麼回事?”

“祝家莊是南面的豪強,在金賊佔據河北東路的時候,曾經與李家莊、喬家堡等一起佔據樂陵,自稱城主,待安撫恢復河北,尤其是斬殺了張益謙這個叛逆,祝家就退出了樂陵,據本莊自守。”

“樂陵?”呼延庚隱隱有個印象,樂陵城守叫李應,保甲虞侯是焦挺,當時自己忙着與金兵作戰,沒有注意,這兩人莫不是對應了水滸中的人物?還是說本是在歷史上留下名字的人,被施耐庵拉做龍套了?

“李應是不是李家莊的莊主?”

“正是,他在宣和年間,曾隨梁山賊寇作亂,梁山被張相公平定後,李應不要官職,沒有隨軍南征方臘,而是回到老家,繼續做他的莊主。”

“別的不管,既然祝家莊、李家莊都有了,可有扈家莊?扈家莊是不是有個扈三娘?”

對呼延庚這不太好聽的愛好,張彥橘也有耳聞,他心下暗笑,回答道:“以前的確有個扈家莊,不過當年被梁山賊寇攻破,扈家長子扈成去投了西軍,眼下不知到了哪裡。扈三娘……以扈成去西軍的年份算來,這扈三孃的年紀現在也不小了,安撫大可不必費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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