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收拾一番,吃了午飯就往長安城趕去。
蕭浩然本想提前寫封書信,讓人騎快馬送回酒館中。但想了想,自己很快也就回去了,也不用這麼麻煩。
只是,辯機小和尚到底該怎麼辦,他還沒有想好。
按照蕭浩然的意思,自然是想把他送回原來的寺廟裡,可高陽公主不樂意。她說長孫無忌已經知道了辯機的存在,陛下那邊早晚也會問起來,無論如何,都要帶過去讓他看看。
至於辯機,可以暫時安置在長安城中的寺廟裡。
蕭浩然想了想,也只好如此。
二人同乘一輛馬車,小辯機除此離開鄉野,對周圍的事務十分感興趣。尤其是長安城的繁華盛景、鄉土人情,更是讓他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車隊一直來到平安胡同路口,蕭浩然與高陽公主道別後,別想回酒館裡看看。
誰知小辯機突然跟了過來,他一臉的委屈,眼淚汪汪的道:“哥哥,我不想和公主在一起,我跟着你回家行嗎?”
蕭浩然看了看一臉無奈的高陽公主,又看了看眼前的小和尚,心裡忍不住感慨道:年少不知寶,等到長大後將會後悔莫及啊!
他對着高陽公主招了招手,笑道:“小和山我就先領走了,等你安排好了寺院,再把他送過去也不遲。”
高陽公主撇了撇嘴,哼哼笑道:“這事我不管,反正我先去宮裡一趟,出來後便到酒館中找你。”
蕭浩然大爲窘迫,正要說些什麼,高陽公主卻早已放下車簾,揚長而去了。
回到酒館中,長樂公主和殷溫嬌急忙迎了出來。幾人小別三日,自然有些如膠似漆,黏在一起怎麼也分不開。
這時,小青忽然發現站在店門旁的小和尚,頓時一臉詫異的問道:“公子,這小和尚哪裡來的?”
蕭浩然苦笑道:“他就是辯機了。”
長樂公主大爲驚奇,走到小和尚身邊左看右看,最後問蕭浩然道:“這就是你說的,和我妹妹高陽有事情的和尚?”
蕭浩然噗嗤一聲笑了,他怎麼會想到,如今的辯機才止七八歲,牙都沒長齊,怎麼可能懂得男女之事?
殷溫嬌也湊了過來,在辯機身上打量一圈後,嘖嘖出聲道:“公子,當初你對我說,以後我的孩子也是一個和尚,而且還是一代名僧。公子,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和尚呀?”
蕭浩然一臉黑線,搖着頭道:“一點也不喜歡,最討厭了。”
幾人哈哈笑了起來。
當天晚上,程鐵牛等人知道蕭浩然回來後,紛紛三五成羣、吆三喝六的聚集過來。
他一進門,就扯開了嗓子吼道:“孃的,兄弟,你這幾天跑哪快活去了?害得我幾天沒吃好飯。來來來,趕緊弄兩盆醬肘子,讓老哥我解解饞。”
蕭浩然沒好氣的道:“醬肘子沒有,大個的燒餅要不要?”
“燒餅?”程鐵牛滿臉苦相,想了想,只好委屈的道,“燒餅也行,拿來吧。幾天沒吃你做的飯,我嘴裡都淡出鳥來了。”
蕭浩然哼哼的笑着,伸出右手將要往程鐵牛臉上扇去。
程鐵牛急忙跳了起來,“臥槽!你說的燒餅是嘴巴子啊?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吃肉。沒有醬肘子,你給我弄兩盆口水雞來。”
蕭浩然坐了一下午馬車,有些累了,不願意折騰。隨手將以前醃製的燻肉、火腿取了十幾斤出來,切成片,又弄了五六個醬碟,倒了盛了一大碗醬汁端了出來。
長樂公主、殷溫嬌二人雖然也與程鐵牛、秦懷道熟識,但男人之間喝酒,喝到盡興時總要有些悄悄話說。而且,這些話聽起來多半有些不堪入耳。二人畢竟是女流,況且一個是公主一個是王女,多少都得顧及點顏面,因此就與小青一起,帶着小辯機在後院的石桌上坐了一桌。
程鐵牛用筷子夾起一片火腿,嚐了嚐,味道鮮鹹醇厚,十分美味。也不吵着鬧着要口水雞、醬肘子了,拿起桌子上還沒切完的一大塊火腿肉,灑了一整碟子的醬汁,就這麼大嚼特嚼起來。
大夥知道他的性子,也就沒有多問。
衆人你來我往,三兩杯烈酒下去,隱約間都有了些醉意。
程鐵牛吃着吃着,突然長嘆一聲,朝院子裡看了一眼,隨後湊到蕭浩然耳邊,低聲說道:“兄弟,長樂公主和殷溫嬌,我就不跟你搶了。我現在有了新目標。”
蕭浩然忍不住笑了起來,跟我搶?你還怎麼跟我搶?我們早就魚水盡歡、相濡以沫了,你還能怎麼搶?
當然,這話他沒說出來,而是十分好奇的問道:“你看上誰家姑娘了?”
程鐵牛端起一大碗酒,一飲而盡,之後嘶哈有聲,品紮起碗中的烈酒來。
“辣,好辣,我程鐵牛就喜歡辣的!”
“行了,知道了。你快說,你到底看上誰家姑娘了?”
程鐵牛咬了一大口火腿肉,與秦懷道擠了擠眼,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說起來,這姑娘跟你還有點緣分。是個火辣辣的大美女,大唐數一數二的頂尖美女。我這兩天正打算讓我老爹去一趟宮裡,找陛下求親。”
“去宮裡?找陛下求親?是位公主啊?”蕭浩然瞪大了眼睛,聯想到程鐵牛說的又烈又火辣的美女,心裡頓時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老程,你說的不會是高陽公主吧?”
程鐵牛哈哈大笑,一把將蕭浩然摟了過來,拍着他的肩膀道:“你瞧瞧你瞧瞧,我就知道你是我好兄弟。我這剛一開口,你什麼都猜出來了。算了,不瞞你,就是高陽公主。”
蕭浩然眼角抽了抽:我特麼人都暈了……
程鐵牛一邊哈哈笑着,一邊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後院。他見後院傳來陣陣嬉笑聲,急忙噓的打住幾人,低聲說道:“這事你們先不要外傳,等我老爹給我求了親再說。不然,若是傳到房遺愛那小子耳朵裡,他得跟我拼命。”
秦懷道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隨後長聲嘆道:“房遺愛這小子,油滑着呢。以前,他最早喜歡殷溫嬌殷姑娘,求親幾次都不成,就換了目標,說是愛上了長樂公主。長樂公主嘛,和他壓根就不熟,也沒理過他,這小子就悄悄的要打高陽公主的主意。”
程鐵牛嘿嘿笑道:“誰知,高陽公主也不理他。這小子繞來繞去,每一個人鳥他的。兄弟,大唐兩大公主,一個長樂,跟了你;第二個高陽嘛,我就不客氣啦。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