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殿下說的是什麼話,老道現在關心的只有當今聖上解除對道家的壓制而已,至於誰統治着大好河山,那與老道這方外之人有何干系?”袁守誠現在也不管了,照現在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道家恐怕就要在這片土地上無法生存下去了,和那些被稱之爲邪魔外道的諸子百家又有何區別?要知道當今皇帝李二現在每一年給予的道家度牒不過區區的三十六張,相對於大唐三百六十個州府,那是十個州府纔有一張度牒。道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這兩年李二沒有了世家作爲掣肘,目標已經瞄準了當今天下佔據了大量土地的佛道兩家。
“這麼說來,國師是拿着我大唐的俸祿,卻不管大唐多少事情?甚至和這種反賊合作也能做得出來?”李寬一聲輕喝,沒想到袁守誠會是這樣的人,他還以爲這個老道士是一個好相與的人,誰知道也是一個有奶便是孃的白眼狼。所以頓時怒從心中起,手中的攻擊力度更加的強悍緊密,一直打得對面的黑衣人無力還手了,甚至那兩支閃耀着寒芒的短槍都差點無力緊握。
李寬蠻橫的力道像是一柄柄的重錘,直接這樣沒頭沒腦的砸下,雖然刀鋒銳利無方,堪稱吹毛斷髮,可是現在李寬卻顯然沒有將這一柄長刀當做是刀劍一樣的兵刃,而是直接當成了攻城錘。所以每一下都是勢大力沉,都是力劈華山之勢直接劈下來,兩隻胳膊似乎成了一個旋轉不朽的風車一樣,有着無盡的動力。恍若排山倒海的力量透過手中的槍桿一波波的衝擊着黑衣人的防禦。
“可惡……”李寬這一加力。頓時對面的黑衣人更加的窘迫了,他原本還能和李寬打個不相上下,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對面的少年王爺,在之前的對決之中居然沒有用出全力,難道在他的眼中自己居然不值得全力以赴?他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的怨憤來。他哪裡知道李寬在之前可是一直在暗中防備着袁守誠這個老道士,因爲袁守誠雖然沒有突破武學之道之中最高境界的宗師之境,可是卻身懷道家的無數的秘術,往往令人防不勝防。要是周圍沒有別人爲他掠陣,他還是不得不提防着點,這個老道士在前兩天才和他鬧翻了。直到守城的禁衛軍到來。幫他盯住了袁守誠,這讓李寬徹底的騰出了手來,徹底的開始對付眼前的黑衣人了。
就在黑衣人窮於應付的時候,在院子外面兩個黑大漢策馬奔到,他們兩人都像是一座鐵塔一樣。身上的肌肉將鎧甲撐起,雖然鐵甲沉重無比,可是兩個人卻是從馬背上直接這樣一躍而下,粗壯的像是狗熊一樣的身材,居然顯出幾分輕盈的味道來。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唐軍中現在最爲強大的兩個將領——鄂國公尉遲恭,還有盧國公程咬金。他們在收到段志玄的傳信,得知在皇城西北的一個小院子裡出現了非比尋常的高手的時候,頓時心中一驚。這裡可是天子腳下。按照描述,這兩人定然都市宗師一級的高手,這樣的高手可不是一般的士兵可以對付的。哪怕是全副武裝的弓弩手也不行。因爲像這樣的強者,對於危險都是非常敏銳的。可以說在你手中的箭矢射出的那一剎那,對方就已經撲捉到了危險的臨近,所以定然收效甚微。
所以兩人練忙策馬加鞭的趕了過來,因爲要是出了什麼閃失,那就是滔天罪過。不僅僅是護衛長安的左右千牛衛,還有禁衛軍。玄甲衛,甚至他們這些現在留駐在京城的十六位大將軍都將受到斥責。而且兩個傢伙也是技癢難耐。因爲他們現在除了彼此還能走上兩招,其餘的大唐虎將和他們打架的時候總是三兩下就被打得鼻青臉腫。沒有絲毫的挑戰性的純粹虐人,自然讓他們感到不自在,所以全都感到無聊至極,在這京城,他們也不能練兵,只能呆在家裡打孩子玩兒。這倒是苦了程處默三兄弟以及尉遲二傻,這五兄弟被自家老爹操練的跟孫子一樣。
現在有了敵人,那麼就有架打了,所以兩人欣然而至,爲的只是打一場痛快的。沒有人會比他們更積極,哪怕先收到消息的段志玄,也因爲覺得兵力不足,不得不先去城南的兵營抽調人手,從而落在了他們後面。
尉遲恭和程咬金這一來,頓時更加的熱鬧了,只見到兩隻身穿鎧甲的狗熊,在所有的士兵看的目瞪口呆之中,一個借力在牆頭輕輕一點,然後就翻越而過,向着交戰的戰圈直撲而去,他們身後猩紅的披風,身上在槍頭火把的照耀下閃耀着光芒的明光鎧,以及腳下恍若生風的腳步,都顯示出他們的強悍:“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天子腳下這般肆無忌憚!且吃俺老程一招!”尉遲家手中提着一柄長長的馬槊,在遠在十餘丈外就厲聲一喝,在暴喝聲剛落,他已經搶近了戰圈外圍,手中長長的馬槊不管不顧的就向着戰圈之中刺了出去,槍尖直接撕裂空氣,爆發出強大的音嘯。
“哈哈……俺尉遲恭來也!小賊,吃俺一鞭!”尉遲恭的鋼鞭也是一股腦的砸了下來,因爲戰圈之中兩人像是兩道黑影一樣不斷地變換着位置,所以他們也沒有時間去觀察到底交戰雙方是誰,就這樣一股腦全都拿下好了,反正打一架纔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要是段志玄那個老夥計帶來了禁衛軍,推着八牛弩過來,他們就沒得打了。
所以兩人都沒有發現在其中那個使刀的傢伙居然是楚王李寬,但是就算看清楚了也或許會裝作看不清,因爲他們兩個都是小心眼兒的傢伙,在去年的時候李寬這個楚王殿下以一敵二都將他們打的是落花流水,不得不說是一件丟人的事情,所以雖然那一戰他們最終勝利了,可是真相卻只有他們幾個人知曉。其實那一戰是他們兩輸了,輸得很徹底。因爲自己兩人加起來都已經年近百歲,而對方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所以這一此兩人都覺得自己進步匪淺,比起一年前可是天淵之別,頓時心中有着再較量一次的想法油然而生。在這種背景下,雖然後到的尉遲恭依稀看清楚了其中那個的身穿鎧甲的是楚王李寬,可是卻沒有點破,而是直接攻擊了過去,而程咬金也是將馬槊急刺而出,恍若白蛇吐信,迅疾的像是閃電一般。黑衣人頓時亡魂大冒,這兩個好戰分子居然來了,看來今天是走不掉了。
“既然如此,那麼就拼個你死我活,不管了!”黑衣人心中一橫,頓時手中短槍畫出了華麗的弧度,一道道曲線被留在了夜色之下,然後雙槍往身前一架,夾住了李寬劈砍而來的長刀,然後雙臂上肌肉鼓脹而起,一根根的血管暴漲,像是一條條的虯龍盤踞,猙獰的樣子隱藏在一身的黑衣之下。然後這一下孤注一擲的舉動,頓時將李寬直接推飛出去。
“想逃走,哪有那麼容易?問過你家爺爺沒?”尉遲恭手中鋼鞭一轉,帶着呼嘯的風聲一下子抽了過來,呼嘯的風聲像是颱風過境一樣,直接抽向了黑衣人的後心。這一下要是抽實在了,那麼可能直接將這個黑衣人直接打成兩截。
可是作爲一名宗師高手,豈會犯下這樣的錯誤,只見到黑衣人一個矮身,手中雙槍直接向着風聲傳來的那邊一架,一個標準的格擋姿勢頓時呈現了出來。然後就聽到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傳出,這個聲音是這樣的尖銳,如此的刺耳,讓周圍的士兵都感到耳膜一陣的不適應,就恍若是耳鳴一樣。現在段志玄已經到了現場,登上了城頭,看着還在交手的四人,不敢這樣直接放箭,因爲他已經看出來下方的四人之中,有三個是他們大唐的非比尋常的人物,所以他不敢放箭了。因爲那個之前就在戰鬥的少年,應該就是楚王李寬了。再加上尉遲恭程咬金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段志玄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所有人都靜靜地觀看着,可是就在此時戰圈之中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只見到原本已經和李寬糾纏到一起的程咬金此時卻恍然之間想起了什麼,頓時捨棄了李寬,狀若瘋虎一樣向着尉遲恭那邊的戰圈圍了過去,一雙原本清明的眸子在這一剎那變的充血通紅,整個人的氣勢在這一瞬間變得狂暴無匹。
“原來是你,丁老匹夫,居然敢出現在俺老程面前,那麼你就去死吧!”程咬金雙眸通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手中的馬槊更是直接刺了過來,像是流星,又像是一閃而逝的火星,就這樣劃過了空間的格擋,衝了過去。將李寬丟在了原地,不知道是不是要在加入進去。
“既然程咬金你這傢伙喜歡這個老男人,那麼我就去和楚王殿下切磋一番!”尉遲恭大氣的讓出了戰鬥位置,向着李寬衝了過來:“既然程咬金對上了雙槍將丁彥平,那麼我就和楚王殿下先試上兩手,看看楚王殿下是不是風采依舊!”尉遲恭邊說着,手中動作卻是絲毫不慢,鋼鞭似乎帶着殘影一樣直接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