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斗室,殘燈如豆只有昏黃的燈光照耀着,在這一間小小的不足丈許的房間裡,一個老者老神在在的坐着,長長的鬍鬚在她的胸前被梳理的整整齊齊,一股不怒自威的其實在他的身上蘊而不發。一雙狹長的雙眸微微的合着似乎在等待着某人的到來。
“老爺,杏花夫人來了!”一個管家打扮的老頭悄悄地推開了門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
“讓她進來吧!”老者沒有睜開雙眸,只是這樣平淡的說道,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雖然他在這裡枯等了半個時辰,可是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這樣的等待卻是讓她們各自盤算着自己手中的籌碼,然後在接下來的談判之中更有把握而已。而且這一次來的並非是一般人,雖然現在中原大地上已經差不多消失了他們這些人的蹤跡,但是朝廷對於他們的關注從來沒有減弱過,再怎樣小心都是不爲過的。
“呵呵……沒想到再一次見面還是這樣,時隔多年你還是這樣小心翼翼的。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你過了大半輩子,累是不累?”一個充滿磁性的女聲從門外傳來,帶着無盡的魅惑,雖然沒有見到其人,但是隻聞其聲就已經讓人覺得這個聲音的主人定然是一個絕世的妖嬈。
隨着小門輕輕的推開,一個身上穿着繡着燦爛杏花的女子柳步輕搖的走了進來,她身上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有在眉心一個小巧的額飾點綴着。恍若是畫龍點睛一般讓她那一張原本就已經傾國傾城的俏臉更顯得光彩奪目。雙眸宜嗔宜喜的張翕之間風情無限,就像是熟透了的蜜桃。緊身的杏花衣衫將她的嬌軀曲線勾勒的淋漓盡致,渾圓飽滿的胸脯更是隨着她的話語微微搖曳着勾人眼睛。一雙玉臂上披着一條雪白的狐裘坎肩。到校的玉肩微微露出一抹白皙。更是勾人心火上升。
“行了,大家都是老相識了,這些東西就收起來吧,你們這些不入流的的媚術對於我來說,更本就沒有絲毫作用,相信你也是知道的!”老者眼瞼都沒有擡起來一下,淡然的說道:“這一次老夫前來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當初那件東西分成了九份,現在流傳在世間的不過其中七份而已。想要聚齊這件東西,我看是不可能了!現在還要這樣鬥下去?”
“哈哈……怎麼現在不願意再鬥下去了?當初對我們這些孤魂野鬼,你可是從來沒有手軟過!現在撐不下去了?看來這些年李二對你的提防徹底的束縛住了你啊!真是不知道當初你是怎麼想的居然那樣義無反顧的和我們決裂,現在才知道後悔。不覺得晚了?”女子一雙眸子似乎會說話一樣在這一刻閃現着無盡的嘲諷意味。
“老夫並非是怕了你們。而是再這樣鬥下去,或許我們的傳承都將不保,這些年皇上一直在試探着,老夫如履薄冰,現在只想安靜的度過晚年,難道都不可以?你就不怕老夫魚死網破,將這最大的秘密公佈於這世間!”老者臉上閃過一絲的慍怒,他多年的涵養在這裡絲毫不起作用。只有他知道自己面對的這些人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對於那件東西這些人會做出怎樣瘋狂的舉動。
“咯咯……”一聲嬌笑傳出。雖然嗓音清脆宛若乳燕初啼,可是卻聽得人後心發麻:“怎麼,你想打就打,想退出就退出?當初我們這些人被你追殺的像是敗家之犬一樣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大發慈悲?現在說你要安度晚年,真當我們這些人就像那低賤的螻蟻?你退出去是放我們一碼?”女子一雙眸子緊緊地盯着老者的臉:“我的師父,當初就是死在你的手裡,還有我那夫君也是被你殘忍的車裂而死,現在你覺得你沒希望了,就這樣假惺惺的要和解?你問過那些死在你手裡的人同意了嗎?你不覺得心中有愧?”
“既然這樣,那麼老夫這一條性命就在這裡,你拿去好了,只是你敢嗎?哈哈……”老者睜開了一雙虎目,眸子之中閃過一幅屍山血海的畫面,豪氣干雲的說道:“想我李靖這麼多年來,什麼樣的風浪沒有經歷過?死人堆裡打過多少次滾,和閻王爺擦肩而過無數次,什麼時候怕了?你真的以爲我是爲了我自己?你這個膚淺的女人,以爲憑着你的相貌迷惑了幾個不成器的傢伙就能完成這千百年來無人完成的那件事?實在是可笑,可憐,可悲!要不是……罷了,這東西我留着也沒有用,你就拿去好了,而且那消失的兩片碎片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你們就慢慢的找吧!”
老者站起身,然後轉身走出了這一件小小的房間,帶着還在門口等待的老管家,徑直離開了這裡。然後匯進了門前來來往往的人流之中,恍若一滴水流入了江河,消失不見。
“李靖,你真的以爲這樣就安全了?你真的以爲李二會對你真的放心?哈哈……帝王,這就是帝王。最是薄情,比起那些負心漢還要涼薄,沒有一個帝王能逃得出去的!”女子看着已經消失不見的李靖,嘴角扯出一抹譏笑,真是期待着你敞開大門在庭院之中睡覺的那個景象,只是我們這些人沒法去參觀,不然的話你這張老臉還有臉來見我!
當然這一切都和李寬無關,他現在正在安排着心來到他的王府之中的兩家人的住宿,小武一家子,一個母親,一個姐姐,還有一個妹妹,一家四口,再加上狄仁傑的妹子。這五個女子住進了楚王府,現在的楚王府徹底的陰盛陽衰了,住着七個女人家,才只有李寬這一個半大的男丁,雖然已經及冠,可是李寬心中還是保留着十八歲成年的概念,現在不過十六歲的他,還算不得真正的男丁。
“主子,這個小姑娘就是狄仁傑那小傢伙的妹妹?怎麼好像身子骨不大好的樣子?要不要去找孫神仙給他看看?”天香見到了狄仁傑抱着的肌膚近乎透明的小姑娘,有些心疼的說到,這個小姑娘自己都不大,但是卻已經是新來的這幫子女孩子之中最大的一位了,哪怕小武童鞋的姐姐,也比她小了一歲。現在有了這幾個妹妹,再加上李寬的那幫子讓人頭疼的小公主妹子,天香有些頭大了,雖然她不喜歡一個人冷冷清清的,但是現在來着楚王府的全都是女孩子,也有些說不過去了。而且作爲大唐的楚王殿下,居然沒有一個家臣還有門客,實在是讓人感覺寒酸。
“這個,只能慢慢調養,這個妹妹的病有些難辦!”李寬沉吟,像是狄仁傑這個名叫夢蝶的妹妹的病,現在這種條件可是真的沒有辦法醫治,白化病引起視覺神經衰弱,孫思邈哪怕已經將李寬送給他的《青囊經》給吃透了,並且推陳出新,也是沒有治療的方法,很多概念都還沒有被這個時代的人探索出來,怎麼醫治。
“那也讓孫神仙給她調養調養啊,不然這樣一直病着鐵打的身子骨也受不起啊!”天香說道。
“那麼你就去將孫先生請過來好了!”李寬總算是鬆了嘴,雖然這個女孩的出現,一定會讓孫思邈沉迷到她所患的奇怪病症之中,並且成爲孫思邈的小白鼠,可是有一位大神醫給她調養想來也會將她虛弱的身體給調養的像健康人一樣吧。那樣也算是對狄仁傑這個小傢伙有一個交代了,不然這傢伙哪怕被自己老爹抓回去,一頓暴揍也會怨念深重的殃及到自己。
“好啊!”天香一見到李寬同意,頓時雀躍起來,然後就出門去找孫思邈了。
“紅袖去哪裡了?”等到天香走遠,李寬這才發現今天居然沒有見到平時和天香小丫頭焦不離孟的紅袖。
李寬想不到他一直沒有見到的紅袖,此時帶着一個人正一路悄然潛行向着在長安城東南的曲江池而去,當然現在這裡不叫做曲江池了,在前隋時期隋文帝覺得這個名字不怎麼好聽,就將這裡改了個其他的名字,現在叫做芙蓉園。在這裡無數的畫舫在流連着,吸引着長安城之中的無數的無所事事的遊手好閒的公子哥。紅袖坐在一輛有兩個粗壯漢子擡着的軟轎之內,晃晃悠悠的向着曲江池邊上而去。
在碼頭上下了轎子,只見到身穿着一身淺藍色袍服的俊俏公子哥牽着一個小小的小姑娘一步步的向着在碼頭上停靠着的一艘畫舫直接走了過去,然後悄然間這艘船划向了曲江池的中心,然後停在了那裡。
“紅袖姐姐這裡是什麼地方?”小姑娘怯生生的問道,雖然天生聰慧,可是畢竟見識少,而且家中剛剛遭逢鉅變,一切都讓這個小姑娘暫時難以接受,所以現在紅袖帶着她到了這裡,着實讓她感到疑惑,雖然感覺得到這位姐姐對自己沒有惡意,可是那種躊躇和難以抉擇的矛盾心思也落入了小姑娘的眼中,看來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到底是什麼事情,小武還是沒有個具體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