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春色畫圖•詭異神像

“趙大路呢?”聽鮮于燕講完,郭曖不禁問起。

鮮于燕嘿嘿一樂,知道郭曖上鉤了。當下帶了郭曖到一處廳裡,趙大路早已準備了豐盛的早點,招待衆人。

杜環、岑夫子,早已就坐用着點心羹湯。只是李長笙和夜叉丸,還不見人影。

郭曖心裡盤算,高仙芝的畫雖說有了點眉目,卻也是不知何日能解。眼下這蹊蹺案子,倒是令人很有興趣。

於是這五人用過早飯,也不等李長笙出現,便徑直奔了錢老闆家。郭曖心裡明白李長笙的身份,這種事也不方便同她說什麼。

等趙大路帶着一干人,出現在錢老闆面前時,老錢不由得一陣皺眉頭。他本是想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沒成想這趙大路一下帶這麼多人過來。

嘖嘖嘖,趙大路啊趙大路,你這是要帶全長安的人來看我頭上的大草原(此處特意換詞)麼?

老錢心裡一陣暗罵,可既然人都來了,又是長安鼎鼎大名的左街使鮮于燕和他的朋友們,只希望能儘快解開心中的疑竇纔好。其它顧慮先且作罷了。

老錢拿出些銀兩,說是城裡胭脂鋪來了上好的波斯粉彩,囑咐了正房帶着幾位小妾一同去看看。一衆女眷自然開心的不行,這就支開了衆人。

“本來這妻妾的繡房,是不好給各位觀覽的,老朽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只好豁出這張老臉了,還請諸位多多包涵多多包涵。”老錢說着,便引了人,到了小妾柳眉的房裡。

這一處獨門小院,屋前約莫半畝的庭園,怪石假山下,一泓湖水映天,奇花異草,打理的十分雅緻。

屋有三間,中間是廳堂,左手邊陽光風景秀美的,是小妾的房間。右手邊一間廂房,是小妾貼身丫鬟的居所。

客廳裡,一副富麗堂皇的做派,地上鋪滿波斯的地毯,精美的桌案上擺了幾樣西域、扶桑來的玉石、瑟瑟、珊瑚之類,雕工亦是極盡豔俗之能事。鮮于燕領了郭曖四處看看,大致沒什麼可疑之處。

臥房裡的佈置亦同大多富庶人家沒什麼差別。

繡牀前設了一具四扇屏風,兩邊牆上亦裝裱了畫幅。衆人一看那畫上的內容,不由得面面相覷,礙於主人顏面,都不好笑出聲來,岑夫子爲人守正,直憋得老臉通紅。

原來那畫上俱是滿園春色。

一旁的錢老闆亦是有些尷尬難堪,支支吾吾的咕噥着:“獻醜了,獻醜了,我一時情急,竟忘記了將這些物件搬走,嘿嘿,嘿嘿。”

“錢老闆說笑了,聖人云食色性也。看得出錢老闆也是通達風月之人,不必窘澀,更不該搬走它們,”郭曖見場面尷尬,替他解圍,“說不定這些還是這樁奇案的重要線索呢。”

聽得老錢不好意思的笑了。鮮于燕忙問郭曖是否看出了什麼。

“你看這畫麼,”郭曖一寸一寸的看着屏風上的內容,“我也說不好,但總覺得這畫屏有些詭異。”

“這有什麼,”鮮于燕不解的問,這些東西在長安並非鮮見之物,畫樓香館,甚至一些官設的驛館裡,亦有如此的陳設,“這些東西,你不常見麼,嘿嘿。”

“喏。你仔細看,你不覺得這些畫上的人物,都太過逼真了麼?”郭曖讓開一點位置,扶着鮮于燕的肩膀,讓他近前些看。

趙大路、杜環聞言也都湊了過來。

衆人仔細看時,不由得渾身一震,若說方纔臉紅是憋笑憋的,此時一個個面紅耳赤,那可真是被這些畫勾動了心火了。

的確太過逼真了。畫上的人物不過半尺餘大小,然而各個眉眼標緻,身態婀娜,已不是栩栩如生能形容了,簡直就是在看着真人一般。

鮮于燕越看,越發覺得一陣不安,“這哪裡是畫,分明是將活生生的人,封印在畫裡了。”

就在衆人爲這畫技的高超所震撼時,忽然有人推門闖入,直向圍着屏風的衆人走了過來,可沒走幾步,卻又忽地轉身返回,摔門而出。

來人動作很快,哪裡看得清是誰。只是依稀看到了一個嬌弱的背影。

身爲主家,錢老闆自然想去看個究竟,卻被郭曖一把攬住,“我來,是個朋友。”

果然,院子裡氣鼓鼓的站着一個人,一個一臉黑毛僕從打扮的垂手站在一旁。

“哼。”沒等郭曖說話,那人先是冷哼了一聲。

“哎。你怎麼來了,沒叫你來,就是覺得你不方便。”郭曖上前,心底裡生出一種莫名而又真切的關愛之意,語氣十分的柔和。

“哼。放着別人交代的正事不理,幾個臭男人來這裡看那種東西,果然是浪蕩公子。”

來人,正是李長笙,雙手抱在胸前,背對着郭曖。

“誰說我沒辦正事了,”郭曖故作委屈狀,“我現在也是在查案子啊,而且我發現——”

“發現什麼?”

“發現屏風上那些畫和高仙芝留下來的那幅畫,有所牽連。”

“郭曖,你找死。”李長笙說話之間,轉身一巴掌打在了郭曖的臉上。

火辣辣的疼啊。可又沒辦法,只怪自己一時口不擇言,想來那幅畫是她所信任的人交託,與眼前這些春畫聯繫起來,她不生氣纔怪。

郭曖只得厚着臉皮,擺出一副嬉皮笑臉樣子,化解尷尬,“哎。我錯了,我錯了,是我口不擇言。不過,你別生氣。我是真的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不信,我們一起去看看。哎,哎,哎,別打別打啊。”

聽到郭曖邀她去看春畫,又是舉拳要打,“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那屏風上的畫裡,也有梓潼兩個字。”

李長笙聽到這裡,心下信了一半,“敢騙我,把你千刀萬剮。”

“不騙你,不騙你。騙你是小狗兒,還不行嗎?”

“不行,就不行,就要千刀萬剮。”

聽到外邊有人爭吵,屋裡的人耐不住,也都紛紛趕了出來看個究竟。

老錢一看,院裡又站了兩個陌生人,嘴都氣歪了,心說話,如今大唐雖說是亂世,可自己的家也不能由人隨意出入啊。

可看樣子,來人似乎和郭曖相熟,而且似乎這堂堂郭子儀家的六公子,還很懼怕他,只得隱忍下來。

這下換李長笙不好意思了,一抱拳,說是早上起來,見府衙裡沒了衆人,纔打聽到一干人的行蹤。這就過來了。

“方纔聽說,郭公子發現了重要的線索,不如一起去看看。”李長笙一揚臉,半怒半怨的盯了郭曖一眼。

郭曖一愣,倒是真沒想到這瘋丫頭,真會去看。轉念一想,不能真帶她和大家一去。當下找了理由,支開他人,自己帶了李長笙進到內屋。

畢竟是正當好年齡的少女,一到屏風近前,頓時便被那畫中的人物吸引住了。

只見她怔在那裡,臉邊浮現一抹紅暈,眼若流波,胸口不住的起伏着。

郭曖心裡一陣壞笑,又不由得爲她的容顏所吸引,縱然是女扮男裝,也難以遮掩她的青春和美麗。尤其此時此刻,她正動情,更是讓人傾倒玄黃。

郭曖伸出一隻手,好想把手輕輕的撫摸在她的臉上,好想。

“哎呀,郭曖啊郭曖,你這個混蛋。”郭曖在心裡罵了自己兩句,伸出的手探出食指,指向了畫中的一處。

“看這裡。”

“啊?恩。”李長笙頓知自己失態了,臉羞的通紅,輕輕的柔聲應了一句。順着郭曖指示的方向看去。

這幅畫,場景是在庭院裡,在怪石堆砌的假山中,隱約有一枚戳記——梓潼真君。

郭曖,又指向另一扇屏風的一處,場景是牀榻之上。就在畫中牀榻的右下角,很不起眼的地方,也隱藏着一枚戳記——梓潼真君。

郭曖又接連帶她看了另外幾幅畫,都是在隱秘之處,藏着一枚“梓潼真君”的戳記。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郭曖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哎呀,怎麼會這樣,怎麼回事嘛?”她翻着白眼看了郭曖的臉一下,有點不好意思,方纔自己就狠狠的打在了那裡,不過她也沒說什麼道歉的話,“哼,你一開始就知道這裡有線索?”

“不是,趕巧了。”

“哼,那還不是不務正業,瞎貓碰上死耗子。”

郭曖在房裡又看了一遍,確定沒什麼疏漏,便同李長笙出了柳梅的臥房。

老錢帶衆人到了自己的書房裡,趕忙招呼下人好茶伺候。

“郭公子,在下的事情有眉目了?”老錢有些不好意思的問起。

“先不急,”郭曖飲了一口茶,慢慢說道,“不知錢老闆這一套屏風和牆上的畫,是自何處得來啊?”

“哦,這個——這個——”

“怎麼了嘛?都這個時候了,大老爺們兒,幾個破春宮圖你有什麼吞吞吐吐的?”說話的是趙大路,見老錢支支吾吾的,有些不耐煩,拍着桌子喝問。

“咳。今天豁出去了,我也是年過半百的人了,這男人人啊年歲大了,那方面就越來越力不從心,可我又有那麼多的嬌妻美妾,就算她們不急,我也放不下啊。這不,也就半年前吧,一位朋友介紹我認識了一個道士。我就跟他學了一些採陰補陽之類的房中術,尤其他送我了一些丸藥,服用之後,那真是生龍活虎,雄風大振。”

“好啦,沒人想聽你這些破事,問你那些畫是什麼來歷呢?”李長笙聽得有些不耐煩,催老錢說重點。

“哦,哦,好,好。這個我跟這個道士啊,就一來二去成了朋友,這交往深了啊,我發現他也不是什麼立志求仙的道士,倒是對風月之事頗爲精心。我倆也就常有往來,有一次他到我家來,見我家室陳設,就說爲我做幾扇屏風、畫卷,可大爲助興。後來他就送了我那四扇屏風,還有牆上的畫軸。至於是否他自己畫的,就不得而知了。”

聽到這裡,郭曖和鮮于燕不由得互相瞟了一眼,心裡已經有了七八成把握。

“哦?那不知這位道士法號如何?在哪座道觀修行呢?”郭曖追問。

“怎麼?你們,你們是懷疑他——”老錢話沒說完,臉色一變,好像忽然間明白了什麼似的,嘴脣微微的抽出着。

“眼下還不能肯定,不過總算有個眉目,可以尋來問問。”

“他,我也請教過他的仙號,他是隻字不提,只叫我稱呼他王道士,他也沒什麼道觀所在,自稱數年前雲遊至此,就在城西一處荒廢的小道觀裡,自己打理了打理,住在那裡。”

“即是如此,不知錢老闆現在可否方便,帶我等前去會上一會呢?”

“這個,說起來也有月餘不曾見他了,不知他在還是不在,走,這就去瞧瞧,估摸着人還在的。”

渭城不算太大,老錢安排使喚家人套了兩架馬車,載了衆人很快到了城西。

那是一座很小的道觀,只有一個院子三間屋子,院裡一座青石打製的香爐,並無什麼香火。

此外便是兩三株松柏植在那裡,黃泥夯實的地面,再無它物。乾淨,冷清。

老錢喊了幾聲,沒人應答,“走,進屋裡,他這裡也不上門的。”索性,老錢便帶了人,進到了堂屋裡。

堂屋且做了供奉神靈的大殿,正中設有一尊老君的塑像,面容身形都不似名匠手法。

倒是桌案上擺了一尊小小的神靈,甚爲奪目,漆黑的石頭雕刻而成,刀法伶俐古樸,堪爲上品。

只是這尊塑像,怒目獠牙,赤足裸身,右臂上盤繞了一條大蛇,亦是猙獰面貌。

“這東西不像是道門所有啊。”郭曖心裡嘀咕。

“咦,這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岑參看了一眼,對衆人驚訝的說道,“這是雷神和蛇神啊,就是我昨晚提到過梓潼那個地方,人們供奉的神靈,就是這個樣子,只有那裡纔會把雷神和蛇神合成一體。”

除了老錢和趙大路聽得雲裡霧裡,其他人皆是一驚,心下不免歡喜。

“這尊神像是很詭異,而且連個靈牌都沒有,不合常理啊,你看這太上老君前面還擺了個牌位呢。”李長笙補充道。

“看看便知。”郭曖索性上前一步,拿起了那尊詭異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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