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鋪天蓋地的和平鴿,只有一隻一隻放出的受了驚的小麻雀,也不知程咬金從那裡弄了這些麻雀,這些體形只有嬰兒拳頭大小的麻雀,尾巴上都繫了根易燃的棉布,沾了些火油,這一點燃,好傢伙,這些可憐的小麻雀,被那些無聊到相互撒尿到彼此身上取樂的大唐老兵痞們,可折騰的慘了,不過效果還是不錯的,始一放出,好傢伙,帶着淒厲猶的“嘰嘰”叫聲,在天際一閃而過。
那些早已準備好的大唐箭手們,眼一眯,手一鬆,離弦之箭帶着“嗖”的一聲,追着燃燒的麻雀而去,但不是超前了,就是綴後了,有一隻箭眼看就要射準,結果那隻浴火的小傢伙,身子一側,那隻長箭從麻雀的腹下擦過,險之又險。
“哎呀,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啊,**的作爲麻雀,好好飛就是,你沒事側什麼身啊,這麼不規矩,要是老子的兵,非要你好看。”憤怒的狠狠的跺着腳,噴着唾沫,眼看就要射中了,奪個頭彩,尉遲恭鬱悶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啊呸,你當麻雀是你大姨媽啊!”程咬金找的機會,絕不放過,誓要打擊死大黑子已經受傷的心靈。
“我當麻雀是你啊,你就是我大姨媽啊。”
程咬金愣了愣,顯然尉遲恭這突發奇想的回擊,一時間邏輯混亂,直愣愣的看着大黑子,箭也沒發出去。
“好”“射的好”“好快的箭啊”“射中了”......
那些被程咬金拉過來的啦啦隊此時卻是真心實意的吆喝了起來,程咬金和尉遲恭一看,薛仁貴遠處一杆一米來長的黑色長箭豎直的插在地上,麻雀就被串在箭尾上。
還不待兩人反應過來,此時是兩隻麻雀拖着燃燒着火焰的尾巴,電閃而過,嗖嗖一堆箭射出。
兩隻麻雀墜落......
接着四隻......
三十二隻麻雀被射落,自有大批的軍士將那些串有已經燒的糊了的麻雀取回統計,每一隻箭都刻有箭手自己的名字,很好統計。
一共六十三隻麻雀,逃了二十三隻,大部分都是左後三十二隻一起放的,不過包括李治以及李靖在內的大唐軍方高層,也終於在最後飛鳥羣起中見識了薛仁貴神乎其神的箭術。
最後薛仁貴射了三次,總共射出九隻箭,每次使用的竟是連珠箭法,最後結果統計出來了,李治看了看上面的數據,瞳孔微微縮了縮,深吸一口氣,看着點將臺下方對李治行注目禮的人。
李治緩緩而大聲的將射中人的名字和射中數量報了出來。
“吳一牛,一隻麻雀。
李業詡,兩隻麻雀。
程咬金,三隻麻雀。
尉遲恭,四支麻雀。
最後,薛仁貴,三十隻。”
李治最後一聲幾乎是用吼的,看向薛仁貴的眼神也是炙熱起來,媽的,大大就是大大,這一手箭術說射你大門牙,絕不會射你老虎牙,牛到頂啦。
整個校場“轟”的一下全部看向薛仁貴,震驚是有,但更多的是看妖孽的眼神,這還是人嗎。
那麼多射手中,很多都是持戟長,還加上一些校尉、兩個國公爺,加在一起也就人家三分之一的數目,這丫的怎麼長的。
變態,妖孽......
“怎麼可能,我竟然被你給超過了,這怎麼可能。”程咬金很氣憤,薛仁貴那個成績雖然妖孽,但他還不是太關心,但自己一生的對手,居然比自己多射中一隻鳥,這程咬金就受不了。
“知道我的外號嗎?”尉遲恭一副高手寂寞,後來閒弓影響自己擺POSE,乾脆扔一邊,揹負着雙手,仰起頭,如果這個時候再來一陣風的話,很有點大唐版的風清揚的感覺,不過就是黑了點。
“啥外號?”程咬金有點愣,鬥了一輩子,什麼時候混出個外號?
“愛神丘比特”尉遲恭板起臉,面無表情的渡着步,向點將臺走去,心中卻在暗笑:不知道了吧,太子殿下可是說世界上最厲害的箭,就是愛神丘比特之箭,哇哈哈哈。
“愛神丘比特?老子還混世魔王呢,怕你個妹,有本事你來射我啊,你射我啊,來射我啊,不敢射我了吧。”程咬金跟在尉遲恭後面,不斷挑釁尉遲恭,哈哈大笑個不停。
而遠處的李治卻深深嚥了口唾沫,媽呀,神媽情況這是,程老妖精不就是輸了嗎,至於瘋了嗎,居然要尉遲恭射他?還要射那麼多次。
一想到這麼激烈詭異的場景,再看看那兩老貨矮壯的身材,李治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上個星期吃的都快從菊花裡噴出來了。
“好,第一場,毫無疑問,薛仁貴勝,進行第二場,‘想射就射’。”李治的邪笑着說完這個自己親自起的比賽名字,丫的,實在太有創意了。
一些和李治從小混到大的發小們,在場外撒潑打滾,死命的錘擊地面,瘋狂的大笑着,那叫一個淫..蕩啊。
“比賽規則很簡單,你們根據自己的實力,挑選箭靶的遠近,呵呵,射的遠,射的準的勝。另外說一句,如果你是五十步射中紅心的話,那麼你會輸給六十步的,即使對方射不中紅心,明白嗎?”
“明白”
“那就開始吧”李治又重新坐在椅子上,翹着嘴,興致勃勃的打量着衆射手,當然和其他人一樣,將目光,定在了薛仁貴的身上“呵呵,薛大大啊,有壓力了吧,可要頂住,頂住啊......”
所有人都默默的在心裡估計着自己能夠射多遠,不過像這種比賽,本身就有嚴重的攀比之心,因此,你選一百步,我選一百零一步的,不過仍然有老成之徒,畢竟每個人只有三次射箭機會,作出太超出實力的選擇,無疑不是睿智的。
薛仁貴輕輕閉上,平息自己騷動的心,如今這一切對自己都是一個絕佳的展示機會,太子殿下、還有那麼多國公爺就在點講臺上看着,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千萬千萬不要心急火燥的,冷靜冷靜......
再睜開眼時,薛仁貴朝身邊一臉仰慕看着自己的唐軍士兵,淡淡說道:“五百步。”
“呃...什..什麼?”那唐軍士兵明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遍。
薛仁貴也不生氣,甚至看不到臉上出現一絲活人的波動,“五百步,我要射五百步。”
不理那名唐軍眸子裡的驚駭,薛仁貴第一次開始了熱身,兩隻眼望向前方,看來五百步,對他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當那名醒悟過來的唐軍,舉着牌子,驕傲的享受着衆人匯聚在他身上的注目禮的時候,每個人此刻心中也是在暗暗默數着“十步,二十...一百,一百一十....兩百..三百..四百,五百,哦,天啊,五百步。”
“這傢伙還真是不驚人死不休啊,嗯,很囂張啊。”李治從歸海一刀手裡接過了一個酒囊,仰頭飲了一口,好甜啊,看來自己手工壓制的果汁還不錯,純天然無污染,但是口感還是比不上後世的‘果汁源’啊。
“喝”恍若晴空霹靂,薛仁貴大喝一聲,拉弓如滿月。
“去”
一道黑線帶起絲絲幻影在“繃”的弓弦聲下,帶着校場衆人的驚訝之聲,劃過一條長長的弧線射向箭靶。
“唉,可惜了”“我看是根本射不中,豬鼻子插大蔥,裝象”......
薛仁貴第一隻長箭落空了,出乎衆人意料之外,但好似又在意料之中,五百步啊,太遠了。
但這一箭落空,至少從表面上,薛仁貴絲毫沒有什麼沮喪、意外或者皺眉頭一類的感情,薛仁貴這一刻倒好似得道高僧,七情六慾皆拋,沒有人類的情緒,緩緩的繼續的將箭搭上弦。
“此子可爲大將”李靖在看臺上看的連連點頭。
“去”
當真弓如霹靂弦驚,第二聲“去”字還未落下,比剛纔更快上幾分的長箭就已經飛射出去了,“啪”的一聲,長箭射中箭靶。
“哇.....”衆人面面相覷,尤其是剛纔幸災樂禍的人,更是彼此默然無語,五百步啊,這輩子就連評述上都沒聽說過,這是從哪兒跑來的野小子,力氣這麼大,自己射一百步都勉強,這差距也忒大了吧。
不過原來那些失望的風聲,恰如三月裡的天氣,說變就變,開始誇起了薛仁貴起來。
但無論是諷刺還是讚揚,薛仁貴就像沉寂在自己天地裡的科學狂人,完全對外界毫無所覺,伸出手,旁邊的唐軍傻傻的將最後一隻長箭遞給薛仁貴,還是同樣的動作,若不是周圍之人態度已是兩樣,衆人還以爲薛仁貴射的還是第二箭呢。
“此子可爲大帥”這一回,李靖對這個後起之秀評價之高,讓李治也是汗顏,因爲李治在李靖老爺子眼裡也就一猛將的料。
“中”
最後一箭在薛仁貴食指和大拇指鬆開的霎那,閃電一樣劃過蒼穹,“噔......”
在無數人半張着嘴驚訝的眼神中,射出了五百步出箭靶的紅心,順便將箭靶射的四分五裂。
安靜,這一下徹底安靜了,整個校場每個人都是一副看鬼一樣看着薛仁貴,無語啊,貨比貨得仍,人不人得死啊,這丫的,就是爲射箭而生滴啊。
李治突然詭異的轉頭看着李靖老爺子,神色鄭重:“本宮現在突然有一個計劃。”
“本帥也有一個。”李靖老爺子的眼神也很詭異,目光中透露出危險陰險的氣息。
李治和李靖兩人對視了數秒,心中都是瞭然一笑,目光同時看向了場中此時正被衆大唐軍士拋上半空的薛仁貴,一陣“無敵薛仁貴”的音浪肆意的在整個校場翻滾着前進。
“本帥宣佈,此次大比,薛仁貴以絕對的優勢成爲大比第一,賜一套明光凱和一匹汗血寶馬,另外本帥加賜百兩白銀,蜀錦十段。無敵薛仁貴......”最後李治也跟着叫了起來,這讓下面的大唐軍士也爭相叫的更大聲了。
而被拋向空中的薛仁貴,在空中和李治的目光對上了,兩人雖是第一次見面,卻有一種相見如故的味道,即使到現在爲止,兩人還未說上一句話。
“原來這就是太子殿下,龍騎軍的軍帥啊......長的好英俊啊”
“原來這就是三箭定天山、脫帽退萬敵的薛仁貴啊,嗯,以後你就是我的了。啊哈哈哈......”
最後一句好曖昧,有點噁心啊,大大們,大唐的大大們,拿推薦票砸死這兩妖孽,能不能上榜就全看各位了。